第210章 精神本源

  似乎看出了范康心中的疑惑，侯佩琴繼續補充道：「這種化神水是通過多種毒藥通過以毒攻毒的方法調製而成的，成本也就五十多枚中品靈晶。再加上其毒性不能完全中和導致不能連續服用，一年之中最多只能服用一瓶。所以它在市場上並不屬於搶手貨，其產量是遠遠大於需求量的。」

  范康聽完侯佩琴的介紹不禁嘴角一陣抽搐，原本以為司馬琅拿出了什麼好東西，原來只是普通貨色。要知道範康這幾個月來無時不在盼望著司馬琅能儘快醒來，好成為自己的後盾，為自己出謀劃策，為自己的修煉提供幫助，可是司馬琅甦醒後第一次出手的闊綽程度與想像中比差了何止十萬八千里，如此強烈的對比難免在心中產生了強烈的落差，其失望的臉色也不加掩飾的表現在外。

  司馬琅看到後卻不以為意，反而笑罵道：「是不是嫌棄師傅出手不夠闊綽，覺得師傅小氣？你要記住，東西不是越貴越好，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你還沒晉級為地級修士，為師拿出再好的東西你也無福消受啊，還不如這瓶能把修為提升上去的廉價化神水。等你突破後晚上為師就傳授你們煉神術和修神術，這樣總沒問題了吧。」

  欣喜若狂的范康連忙向師傅道謝，見侯佩琴還一臉迷惑，才想起她還不知道與自己有了婚約後將從司馬琅那得到什麼樣的好處，於是趕忙把煉神術和修神術的功法等級告訴給了她，並拉著她一起向司馬琅行禮道謝。

  萬里堡的晚宴正在籌備之中，候萬里的書房之中現在只剩下范康與侯佩琴兩人外加一個精神體的司馬琅。此時范康正盤坐在一個嶄新的蒲團之上，擰開了裝有化神水的瓶子，一仰脖子把裡面的化神水給一口喝了下去，隨後按照司馬琅的教導開始嘗試晉級。

  人級大圓滿修士晉級至地級初階是不需要任何陣法輔助的，只要該名修士的識海擴充到極致並且其中精神力形成的海洋足夠粘稠以及充盈就能嘗試晉級。晉級過程中修士需要先控制精神力讓識海掀起足以粉碎一切的滔天巨浪把識海外壁完全碾碎成粉末，再用粘稠無比的精神力之水來調和這些粉末，塑造成精神體的雛形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識海外壁就是修士的精神本源，它和精神力看似是兩種物質，其實從性質上來說二者幾乎沒什麼區別，只是前者的密度更高導致不能直接拿來使用。修士平時使用的精神力都是由精神本源產出，在修士進入冥想或休息狀態時會產出等同於識海容量的精神力供修士消耗。如果精神力全都用完的情況下是可以通過一些特殊手段來燃燒精神本源強制產生精神力的，只是絕大多數修士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使用精神本源的，就是因為精神本源的恢復速度實在太慢。

  如果像候萬里和司馬琅那樣使用過逆轉乾坤的話，精神本源就會大量消耗，導致精神力容器的外壁變薄甚至出現缺口。這種情況就好似一個沒有加塞的水池，只能通過長時間的睡眠加大入水量才能保持容器內的精神力不會枯竭。

  想要晉級為地級修士，其中的難點一共有兩處，一是識海外壁就是修士的精神本源，完全碾成粉末對該名修士來說無異於生生的把大腦撕開成無數份，其痛楚可想而知。修士需要忍受住這份痛苦並一直保持清醒才能完成之後的步驟。一旦在過程中因為劇痛而陷入昏迷，那麼失去容器外壁的精神海就會四處流溢，把精神本源的粉末一起沖入身體四處，日後就算花再多的精力也不可能全部找回。而該名修士也會因為精神本源的不足無法重新製造出原來大小的識海外壁，從而修為跌落至人級後期巔峰以下的境界，需要重新等待修為提升至人級大圓滿才能進行下一次嘗試。

  第二個難點在於識海外壁堅固異常，要把它完全碾碎需要花費大量的精神力。可是之後的調和、塑形、壓縮也同樣需要花費大量的精神力，其中任何一個步驟都不容馬虎，更不容許失敗，一旦精神力不夠就意味著晉級失敗，精神本源也會四散而導致修為下降。化神水的作用就是能夠腐蝕識海外壁，讓它的強度降低，從而節省一些精神力用來給後續的階段。

  范康以往購買的儲念石都是有關於人級修士的常識，由於當時他的修為還遠遠沒達到人級大圓滿，所以並沒有急於了解這方面的知識。上述晉級的原理和注意事項都是范康進入冥想前聽司馬琅口述的，按照師傅的要求范康進入冥想後等待了十分鐘，等化神水藥效發作後范康心念一動，調動起所有精神之水在識海內掀起了滔天巨浪，對著識海外壁展開了猛烈的沖刷，打算一舉把精神本源形成的識海外壁從上至下的給轟成粉末。

  不得不說化神水的作用還是非常大的，堅固的識海外壁在化神水的腐蝕下其強度頓時下降一半，范康沒用多少精神力就順利的把識海外壁沖刷成了粉末。

  隨著識海外壁的徹底崩潰，司馬琅所形容的劇痛也如期而至，十六年來積累、沉澱的精神本源早已固化為一個整體並與腦部大部分神經相連，如今以蠻力強行把它擊碎成粉末立刻牽扯到那些脆弱的神經，雖然不會對這些神經產生破壞，但這種直接的刺激絲毫不亞於任何酷刑。

  范康即使是在冥想之中肉身也不禁顫抖起來，五官更是因為疼痛而錯了位，臉色由黃變紅最後變為蒼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從全身每個毛孔中滲出、滴下，濕漉漉的頭髮胡亂的貼在他的額頭之上，鼻翼一張一合，急促的喘息著。原本攤放在雙膝上的雙手也早已的緊緊握起，就連指甲嵌入皮膚帶出絲絲血跡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