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進我家門了嗎?你們這叫私闖民宅。」江湛憤怒的指著洛修,叫保鏢前來驅逐這些人。
洛修的保鏢已經把槍抵在了江湛的額頭上。
「未來小舅子,麻煩閉上你的嘴。」洛修冷厲的瞪了江湛一眼,徑直上二樓去了陸知薇的房間。
推開房門,溫馨的臥室到處都是陸知薇的風格和氣息。
洛修沒時間欣賞她的閨房。
徑直走到書桌前,看到了那個信封。
他把信封上的指甲捏起來遞給了身後的助理:「馬上去給這指甲做一下DNA,看看綁匪是不是在框人。」
綁架的人是陸安嶼,是陸知薇的兒子,她再理性睿智也會自亂了陣腳。
「好的,洛總,我馬上去查。」
洛修的視線重新掃回桌面上,看到了桌上那本筆記本。
視線停留在那一頁字跡滿滿的一頁。
洛修深藍色的瞳孔頃刻間仿佛裂開了一般。
陸知薇留下的字,是遺書。
是單獨留給江湛的。
上面的內容大多都是叮囑江湛,要學會好好生活,享受生活,和周霜好好修成正果,管理壯大洛氏集團。
另外她還託孤,把兒子陸安嶼交給了江湛,希望他好好撫養他長大。
通篇文字卻沒有一個字提到他洛修。
當然,也沒有一個字提到沈矜墨。
這是唯一讓他滿意的地方。
把那一頁紙撕下來,揉成一團。
只要有他在,她就絕對不可能讓這封遺書存在生效的可能。
因為,他不會讓陸知薇死。
攥著那張紙,洛修沉著臉下了樓。
江湛見他下來,衝上去就想跟他幹上一架:「誰允許你亂闖我姐房間的,你這樣的人也配喜歡她,懂不懂什麼是尊重人。」
撓抓著洛修衣領不放的洛修,忍住不悅和心口的傷痛,「看在你是她弟弟的份上,我不計較你現在對我的無理行為。我們走。」
洛修奮力推開了江湛。
他現在看到江湛比看到沈矜墨更煩。
因為這封遺書讓他深切的知道。
在陸知薇心裡,最重要的並非是哪個可以成為老公的男人。
而是她的弟弟江湛。
她現在看親情看的比愛情重。
一行人囂張跋扈的離開了陸家別墅。
待人離開之後,江湛想著要告狀,立即打電話給陸知薇,卻一直打不通。
黑夜的郊區道路。
陸知薇的轎車在路上極速行駛。
一輛黑色邁巴赫突然超車,截停了陸知薇的車。
隨後,邁巴赫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色皮衣的男人,身形高大挺括,五官俊美如斯。
在黑夜的裹挾下籠罩著一層冷肅的氣息。
人在她車旁停下,修長的手指敲擊了她三下車窗。
陸知薇緩緩把車窗降下來,「你跟著我做什麼?」
沈矜墨冷冷看著她:「聽說你去送死,你和我簽了合同,我不能讓我的訂單泡湯,我要的設計稿,你沒畫完。」
「我可以付違約金。」
「我缺這點錢?」沈矜墨笑看著她。
「你阻止不了我,我必須去救人。」
陸知薇摁了開關,準備升窗。
沈矜墨用手抵在車窗上,修長的手指扣著車玻璃。
這若是夾上去,幾根手指便斷了。
「瑞希被抓,可能跟我母親有關,我有責任幫忙承擔。」
陸知薇知道是沈矜墨強行往自己身上攬下了一重責任。
給她打電話的人,絕對不是江靜瑜派來的人。
「你必須跟著我?」
「除非你能甩掉我。」沈矜墨自信的勾了勾唇。
「那隨便你。」
陸知薇強行升起了車窗,旋即一腳油門轟了出去。
沈矜墨只好避開,任由她先開出去。
陸知薇從後視鏡看了一眼。
沈矜墨上車了,而且開車邁巴赫追了上來。
而且速度極快。
前方的樹林,山路崎嶇,路不好走。
陸知薇曾經賽車比賽,經常體驗這種路障多的賽道。
這條路對她來說,並不難。
況且,她可是馳騁賽場多年沒有敵手的Queen。
怎麼可能甩不掉沈矜墨一個沉睡了幾年腿還受過傷的男人。
連續幾個彎道,陸知薇不斷提速,並且出其不意改變了路線。
終於在迎來黎明之前,她成功甩掉了沈矜墨。
隻身一人抵達了一片墓園。
清晨的陽光普照在墓園之上。
那些林立的墓碑在風中哭訴。
陸知薇把車停在一旁。
朝著這些墓碑走過去。
這些墓碑上鐫刻的名字里,都有同樣一個字。
宋某某。
陸知薇在其中一座墓碑前停下。
那座墓碑位於整個墓園風水最好的地段。
年輕的照片上,男人儒雅清潤的五官分外惹眼。
陸知薇回到車上,從副駕駛座上捧下了一束花。
將花輕輕放在墓碑前。
「好久不見,宋醫生。」
從前的宋寒崢,會笑著回應她:「好久不見,陸小姐。」
可風聲呼嘯的墓園,除了曠野和風的合奏,再沒有了人回應的聲音。
「你還真有臉來?」拄著拐杖的老人從不遠處的樹林裡走出來。
來人是宋寒崢的父親宋老先生宋知林。
幾年不見,這位儒雅貴氣的老先生兩鬢斑白,眼窩凹陷,身上充斥著化不開的戾氣,和陸知薇第一次見到的模樣,早已大相逕庭。
「宋叔叔。」陸知薇頷首禮貌的喚了他一聲。
「別叫我,這一聲宋叔叔我可擔待不起。」宋知林拄著拐杖,在陸知薇對面站定。
他身後跟著的,是兩個訓練有素身形魁梧的貼身保鏢。
而且以陸知薇敏銳的觀察力可以覺察出,他帶來的人手,遠不止這倆個,山林里定然還藏了不少。
宋寒崢當初的死對宋家二老打擊很大。
向來知書達禮的宋母在接連遭受失去兒子女兒的痛苦後,陷入了魔怔,整日瘋瘋癲癲,抓著宋父又打又罵。
再後來,宋母鬱鬱而終,偌大的宋家,只剩下宋知林一人。
陸知薇有聽聞宋知林把所有家產投入到了一個醫學基地,試圖研製出救活他女兒宋安冉的藥。
可惜一直沒有進展。
漫漫長日,老人家總歸想找到一個可以承載他恨意的人,才能讓他堅持活下去。
所以,陸知薇,便成為了他的目標。
「宋叔叔,我和宋安冉之間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孩子身上,你把孩子放了,有話好好說。」陸知薇懇請宋知林。
「孩子在我的基地里,他身上的每個器官我都可以讓人剖下來做研究。如果你不想他死,可以,那就當著我的面,把你的眼睛挖下來,手指切斷……用你的命去換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