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2章 NO.61:他也總不安分
去掉舊事物的糟粕，取其精華的同時，將其推向全新的方向。
這是東炎對『推陳出新』這個詞的理解，亦是奧默頗為喜歡的一個成語。
不論是知識，還是技巧，又或是其他的什麼。
萬物總是需要更新的，要時不時將舊東西倒出來，所謂的傳世經典自有其厚重，但伴隨厚重的傳承誕生的，也往往有著厚重的糟粕。
這世上唯有一種永恆，那就是不斷交匯不斷更新之物。
神聖泰拉聯邦有著對此踐行得最為深刻者，那位存在，叫做泰拉之心。
祂將這條指令刻入所有人工智慧奉為經典的數據包里，以最為底層的編碼締造了神聖泰拉聯邦無數AI的穩定與活力，也因而出現在了諸多論文的末尾，更成為了諸多書籍里的例證。
至始至終都對新的思潮與事物頗為包容，也頗感興趣的奧默，正是在踐行著同樣的道路，方才能夠那般清晰地感受到黑暗路基艾爾這張怪獸卡片內蘊的本能。
其實這樣的本能並非奧默初次體會。
早在半年以前，在那鴻英區時鐘塔的儀器中，他就從那名為蓋提亞的存在那兒，接觸過如出一轍的情感。
微妙的是那名為人理燒卻式蓋提亞的AI，其音色也與黑暗路基艾爾如出一轍，威嚴且厚重，卻又滲出幾分宛若失敗者的失意。
奧默雖不知那位AI的設計是有著怎樣的信息編寫，但黑暗路基艾爾與銀河奧特曼決裂的原因倒是清晰明白，可謂是有史可依——《銀河奧特曼》中亦有記載。
對於『永遠的生命』產生分歧，否定銀河奧特曼認為「一個生命延續至下一個生命，傳承到未來所以保持永恆」的觀點，認為永遠的生命應該是一直靜止不動，不會變化方能保持永恆。
——正因這份理念，他的招牌能力才是能將怪獸、奧特曼乃至各式宇宙人都化作火花玩偶。
祂試圖停止人類、怪獸、奧特曼等宇宙人和世界的時間，創造沒有憎恨、鬥爭、悲傷的世界。
可祂在踐行這條路的過程中又充滿了鬥爭、悲傷與憎恨，如此的本末倒置未能讓其醒悟，反倒是在執著的路上愈發偏移。
愈是後期，愈是再度出現，都愈是走在與奧特戰士們對決的路上，與其他客串的反派BOSS們無二，陷入同質化的悲哀境地中去。
更在與最初的目標相距愈發遙遠的同時，也不曾戰勝另一個自己/銀河奧特曼，更未能戰勝其同伴。
——在戰績上也愈發幽默，可謂是徹底的一蹶不振。
空餘那求而不得的執念，以及那愈發魔怔之後，更不理解那些反抗自己者的哀慟。
在奧棚後來的作品裡，他曾與其他反派一般被反覆復活消費，進行一個皮套的復用，然後隨便的去勢。
也曾以怪獸膠囊的身份，被貝利亞的手下伏井出k使用。
對於那位外星小說家是否會在使用中體會到黑暗路基艾爾的怨念，奧默不得而知，他只知光之國的資料與技術都確實給力，讓自己那儀器里輸出的卡片總刻印著那些形象的全部，連祂們那目標未達時的情感也都以本能的方式烙入其中。
委實說，儘管這份隱患讓他自己都得小心注意，但他仍不認為這算缺陷。
若它沒有這樣的缺陷，以怪獸卡片的速成捷徑地位，反而會讓無數使用者陷入相似且隱晦的——對力量感到滿足的心態膨脹中去。
比起擺在明面上的害處，這種只能怪你自己的隱性考驗，更是能覆蓋人心。
到那時，也不知會量產到什麼地步，更不知這世道會亂成什麼樣。
這就像是直白坦蕩的壞人與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一眼就能看出哪個危害更大。
怪獸卡片就得有這份再明顯不過的隱患，反而能讓使用者們自覺提起對心境的關注，不僅能成為奧默手中的力量，更能化作他對賽馬娘意志訓練的全新理解。
開學後的這幾天，他試圖從長假中那大幅偏向傭兵與商業人員的思維扳正，重新回到訓練員的狀態中去。
不僅想著用夢境疏導心理，變相提升賽馬娘的精神狀態以求延長『絕好調』的訓練方法。
也考慮著升級他對怪獸卡片原本的希望——在原本的希望里，他希望用卡片充作心靈測試器，映出各自的心理指標。
而如今，他開始覺得這玩意兒未嘗不能作為意志訓練的平替。
這可比抓馬娘去玩魔戒咕嚕、大聖歸來要像話多了。
當然。
這些打算時日尚淺，都是他在這幾天才有個大概的想法。
皆是有些粗糙，距離正式啟動，還差足夠的測試調整。
儘管有著二周目的路可走，但業內大部分時候還都是默認賽馬娘的培育只有一輪。
一期一會須得珍惜，可不能隨便拿別人的職業生涯來搞科研。
然而在此刻，他心裡還轉著一位追逐停滯的頑固不化者。
儘管他無比欣賞著那名為推陳出新的詞語，卻也無法否認自己其實非常理解那份情緒的真意。
為無盡的空虛而追逐停滯之物，試圖將其納入心頭方能填補空白的心理，不僅讓黑暗路基艾爾自己的卡片旋轉，更讓魔神ZERO的卡片顫動。
比起用怪獸卡片來打磨馬娘意志，他腦中更是圍繞那份久違且懷念之意的感觸，以至於直至遠處的那些姑娘們被悉數送上協會派來的裝甲救護車後，他也還沒起身。
「喂，還好吧？」
「還好，有些別的收穫。」
仍是坐在那街邊的椅子上，直至被賽羅拍了一把肩，他才抬頭看區，順帶瞥了眼那背景里有著紅色全裝+頭盔的胡蘿蔔俠。
正如聯邦的交通能力完全能支持某些跨區，乃至跨洲的作案那樣，大家的執法範圍也同樣能夠跟上。
只是按法案規定的話，這種跨區、跨洲執法都得報備，要不就像當初碧翠克斯遭遇的掣肘那樣，得交由當地的特勤局處理。
但顯然，諸問委員會的委員、中央特雷森的訓練員，以及一個奧特曼和怪獸使組合。
可以悄悄滴進村，報備滴不要。
美菲拉斯星人的怪獸卡片，正是這樣捲土重來，帶著四人悄悄的來，正大光明的踹，然後又悄悄地跑路，連帶那麼些女孩們一同。
「有別的收穫是很好啦，不過消化還是放別的時候吧……」
換做其他人，賽羅大抵還要加些嘲笑的內容進去，但面對奧默.林頓這人，賽羅總會收斂些傲意，只在平日插科打諢時來些展現。
「咱們待會兒是不是要和那個周日寧靜去做個記錄？」
「記錄自己毀了幾個儀器？打翻了幾個人？」奧默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又不是警察，讓她寫報告反而要儘量簡化咱們做的事，讓協會自己去鼓動那些愛馬人士去造勢，去查。」
「真麻煩啊。」
「不麻煩，交給周日寧靜和西崎豐處理就行，不需要咱們動手。」
伸了個懶腰看了眼時間的奧默，扭頭望了眼高中部的教學樓方向。
他們現在就在中央特雷森，校門口的裝甲車固然引來不少學生老師訓練員駐足，但弗拉德叔和沉他們與駿川小姐、西崎豐他們構成的警戒線又阻攔了她們的八卦心。
唯一需要注意的，大概是那有過數面之緣的棕發小馬娘。
那處在無數探頭的人群之中卻仍舊顯眼的，目的性明確的探求目光實在是讓他再熟悉不過，只覺得待會兒還得費點力，應付一下霍爾海雅來讓她處理尾巴。
「但肯定之後還會叫我們吧？」
「你也可以不來，老老實實去看著王牌小姐的訓練。」
「那…還是偶爾看一下這邊吧，利匹亞還在呢，他看著比我看著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