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0章 NO.88:不給勁的成年老登
對絕大部分常人來說，世界是一個空泛的概念，是用於囊括自己視野所及一切的概念。
它可以無比狹小，如天狼星象徵在那老宅中見過的逼仄天空。
它也可以分外龐大，如愛麗速子在徜徉知識中所見的前人積累，並由此期待那還未能書寫的空白領域。
但對獸之王而言，世界卻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際之物。
它既不空泛，也不多變，一眼瞧去就能確定模樣、尺寸，被他稱其為宇宙泡。
宇宙被包在一個泡里，泡里有許多的宇宙，同時宇宙泡本身也被更高位的泡里囊括，那無限升維的領域倒是不值一提，畢竟祂此刻正被困在再渺小不過的維度。
在奧默聽來格外諷刺，對當事人而言卻是習以為常。
逼仄的空間裡蹲坐著一位巨人，那巨人雙臂抱膝，蜷縮成一團，不願動彈，只因其任何一點小小的動作都能撐破這個空間。
——常年處在這幅狀態的獸之王，反倒最是羨慕古立特那樣的存在。
儘管祂始終都在追逐細緻入微的領域，但當巨人龐大到一定程度，祂所能微操的程度也仍是凡人眼中的滅頂之災。
當然，那凡人會掙扎，會反抗，會將其仇視，更將其攻擊。
在這個過程中，有些概念逐步崩潰，也有些概念逐漸成型。
祂遺失了本來的名字，哪怕回首也難以拾回。
祂獲得了全新的稱謂，即便那幾乎是一種詛咒般的形式，也仍是祂甘願領受的枷鎖。
那枷鎖讓祂不再龐大，讓祂成為宛若現象般的必然，卻又偏偏總有人想利用祂、消滅祂、崇拜祂，讓祂不得安寧。
也讓祂淪落至此，像些邪神一般，只能等著某些星位剛好，某些地利完成，才能短暫顯現些時日。
否則就只能隔著高速變換的次元，來為主物質界投以錯亂常人認知的側影。
即便是有著暗黑鎧甲的束縛，要干涉世界而不至於讓其有大的偏移，也是個格外細緻，耗費心力的過程。
這過程繁瑣且麻煩，但祂卻不曾放棄。
因為祂最不缺的便是耐心。
那是祂始終擁有，不曾遺失過的東西之一，卻也是祂曾一度憎恨過的東西之一。
到如今，祂憎恨的也是祂所釋然的，更是祂依舊踐行的，說不清成熟還是妥協，祂只想過得相對順心些。
所以祂會將這件事交付給奧默.林頓，卻也不曾停下嘗試。
某人在將別人視作保險的同時，自己也成了保險，並讓獸之王確信這裡的泰拉之心也是個鐵疙瘩。
祂完全沒考慮行動，大抵是已經察覺出了自己立場上的無害，在變相地欺負老實人。
這些個冷漠的鐵疙瘩還真是到哪個宇宙都一樣，總能讓祂心頭蹦出些草率的念頭，非得用耐心加上理性來遏止。
emmm…真的有必要遏止麼？
祂仔細一想……不影響該宇宙居民卻能給鐵疙瘩添上無數麻煩的方案，雖然很難做到，一旦追求完美便是個悖論，可是以祂的能力卻並非沒可能。
更別說祂還有細化那份方案的耐心。
何不試試呢？
讓那欺負老實人的傢伙瞧瞧老實人的天賦，讓那大抵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抵達過算力極限的鐵疙瘩嘗嘗卡機的感覺。
這就是祂想要的順心。
在這順心之際，全泰拉的網絡用戶，尤其是那些深入網絡之中的賽博黑客、網警，乃至對大環境敏感的部分數碼獸們，都察覺到了異樣。
遍及整個泰拉的，明顯放慢的網速，甚至有過兩秒的網絡世界暫停。
他們會有許多疑惑、猜想、懷疑，乃至結論，但都很難觸及那荒唐的真相。
畢竟在他們的認知下，泰拉之心是萬能得那樣天經地義，別說撼動運轉，光是給其造成些麻煩就難做到。
哪怕他們這個世界有那麼多的外來戶，這份認知也仍是那般堅不可摧。
只是這份愚信是否能維持下去也不是獸之王會在意的問題，祂甚至不在乎那鐵疙瘩是否會在被自己綜合機械怪獸的力量創過基盤後，仍是消極面對自己。
至於報復自己——那鐵疙瘩最好是能提起這般個人的情感。
獸之王能相信許多可能，卻唯獨不相信那坨鐵疙瘩敢有那宛若孩子的任性般強烈且盲目的意志。
因為它不是孩子。
不是孩子的人要去揮灑孩子的意志，首先得要有那麼一位願意包容的承載者。
否則便只是自取其辱，甚至是自取滅亡。
只是給泰拉之心的教訓也終歸只是無益現狀的插曲，回過頭來的獸之王還是得望向那在自己的觀測之下仍需以時間推動才能暫時達成的短暫世界基準。
「Sephirah，連結，red giant。」
「……？」
聞言而回首，望向那忽然出現在自己身後，不論是發色還是外套風格都分外奇異的賽馬娘，獸之王的面甲自是一如既往般，瞧不出丁點的感情波動，唯有那沙啞又沉瓮的聲音發問：「…紅巨星？是說我麼？」
「Affirmative，Sephirah希望我，找尋紅巨星的空間信號。」女孩回答。
她的聲音分外輕柔，倒似會隨風飄搖的柳絮，讓獸之王緩緩地蹲下身來。
「se…phirah？」
那血華溢散的頭盔眼孔，姑且與對方的雙眼的同一高度，也讓獸之王那無視所有次元濾鏡的視野能更加清晰地納入對方此刻的表情。
那不見絲毫動搖卻也沒什麼情感表達的小臉，讓祂想起那總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小尾巴。
「真不錯…你已經遇到過……那如生命樹上的美德之物了嗎…？那會是怎樣的存在？」
「Bigbang！」女孩高舉起雙袖，彈了彈耳朵，然後又抬手搭在胸口，「祂是『養成者』，是人們所說的「訓練員」。」
「那還真是……不出所料…」
「還是你。」新宇宙說。
這恐怕是她分外少有的，表達如此乾脆明晰的話語，讓那眼孔下的血華略略一滯，旋即低聲念叨著：「Sephirah…red giant…質點與紅巨星嗎。」
祂抬起頭來。
「在你看來…我已…步入了衰變期麼？」
女孩無聲的點了點頭，如天藍色光碟般純淨的雙眼中倒是有了片刻明顯的憂慮。
「那…倒真是…分外精確的定位。」獸之王低聲笑了笑，再抬頭看她那副模樣，以那瞧著分外鋒銳的鐵爪側面，輕輕地拂過她那小腦袋。
「無需憂慮…即便是紅巨星……衰變…也要數百萬年不等，我要比許多人都強大。」
「Flyby，我和Sephirah，正在進行救援，需要進行「REVS」。」
「Revision？」獸之王問，那是改進的意思。
新宇宙點了點頭。
「為了順利的「STRC」，必須考慮TACS。」
「…他想問我…怎麼繞過…位置論是麼？」
「…」新宇宙又點了點頭，卻見對方嘆了口氣。
「不需要…繞過……我…早已…不是奧默.林頓。」
新宇宙課堂：
STRC：Space-Time Resonance Communication——時空共鳴通訊。指代交匯
TACS，疑似tactics，戰略，戰術
和其他專有名詞一樣，都是新宇宙在遊戲裡用過的詞彙，可能之後還會有課堂，不然書里解釋起來有些妨礙觀感。
tips2：
昨天的更新定時出了問題，導致章節序號再次錯位，但這幾天編輯也都在中秋假期，所以只能放幾天再麻煩編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