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5章 NO.93:他是懂活學善用的
不論縱向的囊括還是橫向的並排，宇宙泡都往往由複數宇宙組成，並因那泡泡般的結構而得名。
毫無疑問，對宇宙泡而言，宇宙本身即是構成它的主幹。
儘管宇宙泡本身並不具備人體那般強關聯的緊密性質，但你仍可以將其視作一份整體，再去從那些星系、星雲狀態中知微見著，測算整個宇宙泡的所處階段。
就像是從器官一小塊組織來判斷人體健康。
委實說，誤差會很常見。
因為不同宇宙的法則並不統一，甚至還會有實時變化。
在兩界安全局那兒，你能瞧見眾多觀測機構為之努力的結果，也不過是為一道短期有效的複雜公式，用於運算宇宙泡的近況，而聯邦卻已供養這些機構千年有餘，撥款不曾中斷。
這是一份必要的未雨綢繆。
當你意識到天外有天乃是事實，就連諾亞奧特曼都能因些機緣巧合落到自己跟前，就該知曉這天地偌大，機緣與隱患皆是多得紛繁又對半。
那就總要有一批人要負責極力遠眺，遠眺那海的另一邊，天的另一邊，宇宙的另一邊……
他們要始終警戒那目所能及的盡頭可能出現的隱患，哪怕這世上也存在著一種可能的絕望，叫做災難降臨之時便是誰也無法反抗的規模，也不妨礙他們以各自不同的動力盡職工作。
說到底，都不是那麼悲觀的人，更不會是在這種崗位上干到死的人。
大家憂慮的也不是明天會不會掉個勁霸無匹的顛佬穿越者毀滅世界，而是什麼時候下班，什麼時候放假，什麼時候退休。
雖然有著世界瞭望員這般唬人的頭銜在身，但大家也都沒什麼實感，入職機構的理由更是千差萬別，占比最大的一項是高薪高地位，方便吹牛逼，盡顯團隊務實風采。
是的，這個工作允許吹牛逼。
雖是使命意義巨大的工作，卻並未多做保密方面的約束，倒是要被上級要求定期對項目成果公開發布。
也就是他們負責的那一部分宇宙泡測算公式。
其他同行機構也都秉承著同樣的要求，宛若尖端科研產品開源一般讓許多穿越者無法理解。
這樣的疑惑，常得是ta們接觸源能與科技領域的前端人士，又或是他們像奧默那樣有選修過《技術基礎解構》之類的，涉及世界底層定理的課程，就能得到解答。
知識是需要更新的，基礎知識也是一樣。
不論是源能還是機巧皆是建立在前人對宇宙的探索認知上發展，甚至一度分出了「外在宇宙」與「內在宇宙」的門戶之別，但不論對外還是對內，究其本質都仍屬宇宙範疇，會被宇宙演化過程中的變化所左右，自然也就需要研究者們時常更新對宇宙法則的理解。
這與極於行業者要關注業內情況，預測業內走向的需求並無不同，聯繫亦是格外緊密，好比法術研究協會每年歸納、改良的法術新表，總會標上一句：
【符合當前世界架設最優選】
這算最易理解的說法，而若要以學術一點的說法，就該是：基於當下宇宙法則進程調整優化。
比起地球靈氣濃度的變化，這種會涵蓋整個宇宙範圍的法則細微變化才是更讓無數研究者分外緊張的關鍵，因其動搖的不僅僅是些小法術的釋放，更是一些大項目是否完成的重要指標。
而在那些大項目里，最為普遍常見的便是些宗教化的神降儀式。
儘管泰拉聯邦有著許多直接行走世界的神魔，但這些自由的存在其實只占各自群體的極少數。
而那剩下的大多數，選擇將本體留在諸如魔界區、異域之流的異次元，以求更加舒適，更不受壓制的體驗。
每每降臨，皆需那信眾、眷族、使徒們構築儀式、填充能量，才能完成神降基盤並建立聯繫。
跨越次元、跨越距離的顯現總是有代價的。
可根據那些存在們各自狀況的不同，召喚者要付出的心血也不一致，而在這之中最是知名的，倒不是那些總要額外要求獻祭些東西的惡神與魔鬼。
而是某些相距無數光年之外的邪神們。
祂們有些同樣會額外要求獻祭些古怪玩意兒，只是不論那額外要求怎麼樣，其主體的召喚儀軌總是難以達成。
不是因為繁複，也不是因為獻祭要求挑剔，而是對天文地理的要求比較苛刻。
動輒便要獨特的星象、特定的地勢，既難倒了一批批虔誠且瘋狂的信徒，也讓無數研究者為之側目，以至於從中悟到了宇宙法則對源能的潛在干涉。
——沒錯，最早意識到『世界的底層代碼』的先驅者，正是從這些邪教徒的降神儀式中剖析出關鍵，意識到真正導致他們那些儀式失敗的，並非時間，而是星象本身。
當世人能探索的世界極限是宇宙泡，宇宙泡由複數宇宙組成，那構築宇宙的每顆星球存在本身既是耗材，也是組件，其大規模的變動會導致宇宙法則的微弱偏移。
當然，最早注意到宇宙法則並非一個人為歸納概念，而是切實存在先驅者，遠沒有如今這樣成熟的理解。
他是直接將世界比作人體，然後將那些星辰的大規模變化視作掉牙、皮膚紅腫之類的病變，進行一個既科學，又玄學的猜想，去聯動一切的變化。
後世證明了宇宙泡雖可算做一個整體，但內部聯繫遠沒有人體那樣緊密，甚至很難稱作生物。
那宇宙與宇宙之間的關聯，更像是互相影響構成的微妙平衡，以至於就算其他世界帶來了「世界意志」的概念，聯邦本地人也沒有實感，只覺得那是異世界知識，用不上的。
正常來說，的確是用不上。
就連獸之王不被世界接納，也都不是被世界意識嫌棄，而是單純被熱情粉絲團抓准機會背刺，以非常規的方式墜入宇宙泡，沒過機制，卡成了白銀癌症。
但若沒有世界意志的認知，你就會很難理解獸之王處在怎樣一個階段。
所以曾被黑茜代行世界意志權柄針對過的奧默.林頓，倒是託了這份閱歷的福。
更有如上的知識見解，能夠單以推論直導真相的同時，靈活化用那由新宇宙轉述的獸之王儀式。
那抓緊時間立刻制定的行動計劃，不僅讓獸之王兩分鐘的顯化確認以頷首作結，更讓天狼星直球評價為：
『完全是邪神崇拜那套！』
聽起來很過分的評價，恰恰說明了他很專業。
至少看起來很專業。
畢竟要喚出一尊說是在異次元，實際並無定勢的被放逐者，那難度可是一點都不低於召喚邪神。
尤其是那放逐者不僅住的和邪神一樣偏，連存在的位階本身也都和邪神一樣超然物外，屬於是存在本身就會對現實造成扭曲的『重力場』。
這就更需要邪神崇拜那套複雜又反常的儀軌了。
在外星待過好幾年的天狼星也算眼光獨到，一眼看出他寫的那串儀軌除了死人什麼都有，甚至連兩界安全局每年更新的宇宙演化公式都套了進去。
換做其他賽馬娘，看出這點後就該是考慮要不要舉報訓練員了。
但天狼星象徵，向來無所謂的！
她無所謂的吐槽，讓成田白仁聽了不免問號，但她的狀態顯然也沒正常到哪兒去。
也都來不及做什麼就被帶偏了思路，只想著用奔跑來釐清思路，也沒打算自己也看看奧默的行動計劃。
這倒也省了不少事，畢竟不同於天狼星，成田白仁在這幾個月以來可沒少惡補怪獸知識。
若讓她瞧了奧默的計劃，或許不會有天狼星那般『這不邪神儀軌嘛』的一針見血式見解，卻難免因那最後一步的內容而湧上更多的擔憂。
因為在那專業的最後，奧默為獸之王準備的臨時身軀雖非血腥殘酷之物，卻也能道上一句扭曲混亂之極致。
那是一張怪獸卡片。
名為Greeza/格利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