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 NO.228:每個人都是獨特嘛!
【數碼快印:不過回頭重新想想……】
【以Star老師您如今的異性交往實績……】
【唔…還是不行…還是當數碼碳沒說吧,數碼碳果然還是想像不出來】
【事關Star老師實際狀況的結論還是不去下,老師你還是只需要銘記原本的位置就好】
——
倒是顯得比當事人還要糾結了……站在那選手通道的後台一側,帶著四位參賽馬娘一同靜候著工作人員的開門訊號,奧默劃掉了那屏幕小窗。
隔著兩個多小時後再度接續話題的屏幕小窗,很難不讀出幾分念念不忘的意味來。
這般輕易地將別人的煩惱轉嫁於自身,可不是什麼優點啊,數碼老師。
還是說你也是皇帝的老牌狂熱粉絲,一聽這事有關於她便難以平靜,如同前些日子的自己?魔人想。
那倒是有些過意不去了。
畢竟他向來都是篤信一句『快樂可以被分享,煩惱卻不會被分擔』的格言。
不論再如何被共感,再如何地感同身受,那當事人所承擔的重量都不會被減少,除非有能真正改變對方現狀的表現。
所以求助遠大過賣慘,但也並不是說口頭的幫助就全無意義,至少,不停留於空話的引導,的確是能給迷惘帶來幾分實質性的進展。
可若是在此過程中引發了煩惱的增殖,那就得按代價與成果來決定明智與否了。
不,不能這麼算……不等一旁那不耐煩的速子招呼就已經瞥見遠處入口那兒的工作人員忙碌,奧默一面否決了自己那下意識的思路,一面招呼著女孩們跟上。
想著自己的收穫與友人的代價絕非是能置於天平兩端衡量之物,也想著身邊這麼些女孩的狀態。
想著上一場賽後有些強自振作,卻也在古蘭吉涅爾劇院的茶座『追殺』中倒盡負面情緒的速子;
也想著隊伍之中落於最後,即便嘴上不說,實際在劇院中的表現還是展露出滿滿鬱結的茶座,在那之後也回復了往日模樣;
更想著那惜敗於愛織,心頭的遺憾卻顯然不比前兩人小的波旁,在那場劇院舞台的開導後,也重新煥發了往日那份平穩展現的活力。至於那之後幾天裡每天都會在其他馬娘們詭異的目光中申請擁抱的操作……
不要多想,奧默想。
這不是個病句,但現實與思想之間,大抵是有一個在犯病的。
只是犯病歸犯病,這麼些天來也因為手下一干賽馬娘那各自風格各異,唯有出格方面不相上下的舉動給影響得略顯動搖,開始有些患得患失、遲疑迷惘的訓練員,也算是領悟了一個道理。
這訓練員與賽馬娘的簽約同行生涯啊,要想有個成績,那就肯定是得有一方犯病的。
不論是訓練員還是賽馬娘,或是雙方都乾脆沾點。
倘若實在無法避免,那也只能擁抱現實。
這當然不是說犯病才是通向精英之徑,不然以賽馬娘那年紀輕輕就要奔赴正式賽場,接受高強度的競爭與輿論甄選的賽制設計,那一點不少的發病率也早該給賽事狠提強度。
現實是宏觀上的把控一直都在,也就是所謂的無形大手。
歷經千年的賽事傳統之所以還未將賽馬娘的戰場拔高到一個無與倫比的瘋狂高度,正是因為有協會、有中央,以及圈子裡的某些遠見者所做的無數努力。
這些努力成功遏制了行業的過度發展,穩住了業界秩序,卻也讓賽馬娘、訓練員們無形間承受了不少重壓,而這之中最為直接的表現,顯然就是那些一眼看去過於繁雜的賽場規章制度。
事實上,對絕大部分賽馬娘而言,這些制度都形同虛設。因為她們只需要正常上課,正常訓練,正常奔跑,就能度過整個學生乃至職業生涯,不需要額外去做什麼、遵守什麼。
若要更深入的求個緣由,那自然是有關違規相關的一切都早在她們的日常生活、學生生活中就已烙入腦海。以隨口的閒聊,以網頁上的小貼士、以一些亂七八糟的理由被她們無形接觸,浸入觀念教育,也讓她們無形間避開了那些選擇。
委實說,這不能說不是好事。
這讓許多賽馬娘都省去了煩惱躊躇,能夠更加輕鬆流暢的去貫徹奔跑。
什麼繁雜規則,什麼嚴苛要求,打從一開始就不在她們的煩惱範圍里。
這樣的她們能夠理所當然的接受那些規則同行的賽場,沒有半分被壓迫,被麻煩的感觸,輕輕鬆鬆成為那適應新時代賽場的運動員。
但她們適應了,並不代表她們沒有受到限制,並不代表她們沒有受到壓迫,不是麼?
她們只是理所當然的適應了,無意識地接受了那一代一代傳承至今,沒有更加寬鬆反倒是規則章程更加嚴苛的賽場,以至於每隔幾代就會出現一些質疑起某些規章的訓練員與賽馬娘。
他們之中有些會成功,協會會做出讓步,對那些確實過時的規矩做出改動。
但看URA協會的形象就知道,那樣的成功案例總是少數。
早已是龐然大物的協會,很少會為一兩對賽馬娘與訓練員讓步,大部分有關規則的改革往往都是在影響巨大的突發狀況撼動之後,方才開始會議探討的結果。
就像上一年末那可以說是放鬆對賽馬娘的限制,也可以說是加重賽馬娘負荷的賽程擴張。
延長賽程對一線馬娘們只是更好的舞台,對二線馬娘們來說是稍稍提升的挑戰,而對三線賽馬娘們……
她們只會覺得協會那些哈基米多少有些欠愛了。
你們這些頂級練度的賽馬娘是會覺得賽場對抗深度提升了,比賽要比以前有趣了,但我們這些三線練度的賽馬娘能對這版本的關卡數值說什麼?
好笑嗎?跟個傻嗶似的.jpg
但除了她們的粉絲,她們的訓練員之外的人,是不會同情她們的。
競技賽事,弱小便是原罪。
即便是那對賽馬娘群體有著一視同仁的關懷,說不清是馬娘廚還是單純因為賽馬娘群體裡容易出觀察樣本的魔人訓練員奧默.林頓,也一樣不會同情她們。
雖說馬娘們自誕生之際就會處在一個『你應該去特雷森上學』、『你應該去試試跑比賽』的環境引導下,踏上那競爭烈度堪比凡爾登戰役的賽馬娘之路,但她們也仍是處在比一般人更優渥的生活環境下。
她們有更多選擇。
只跑低級賽事,在難度波動的魚塘里一旦贏上一次也是超級賺錢的選擇。
直接脫離賽馬娘生涯,就讀其他學校,一樣能因為賽馬娘的出身而獲得同學關係、運動天賦、天然顏值+本格化等多領域優待的選擇。
誠然,賽馬娘的賽馬靈魂自帶的『命運約束』也是一種隱患,但很早就有諸多例子表明:脫離賽場生涯也是逃避『詛咒』的有效手段。
不跑比賽反而能一身清爽什麼的——這種情況往往不會直接出現在對外宣傳上,但當代信息檢索的便利也讓這些本也不算機密,只是作過邊緣處理的記錄無所遁形。
也就是在這樣的種種前提下,那些仍然出現在賽場上,也就是已然做出了選擇的賽馬娘,不論成敗都沒必要對其多愁善感。
當然,作為訓練員對自己簽約的賽馬娘關懷共感就是另一回事了。
以當代業界的風向教育來說,這算基本操守。
雖然沒寫進教材考點裡,但的確是普遍共識,並且也確實被理事長塞入了今年的中央考核試卷里,為奧默帶來了好幾句駿川小姐的頭疼抱怨。
那位綠衣秘書倒是不討厭這種判斷,只是貿然改動試題風格和分數決定這塊也是有協會那邊過問的。
秋川理事長的操作要給她添上不少同協會成員商討的工作量,畢竟她是理事長唯一的秘書,承擔著代為出面與從旁協助職責。
所以即便他蠻支持理事長的判斷,也要考慮面前那人負重前行的事實,於是他以較為模糊的態度傾聽著這些話語,完成了傾聽室的工作。
不過這就扯遠了。
事實上,在接受了自己和賽馬娘都可以沾點『病』,只是要將那『病』所導致的後果儘量導向有益賽事發揮之後,奧默就輕鬆多了。
雖說在找數碼老師開示之前,還有幾分因露娜而生的迷惘,但那在如今都已是過去的事。
現在的他,已自數碼老師那兒重新取得了初心,取得最初的位置所在,已然能在此刻以全身心的姿態投入當下身為訓練員的工作中去。
一如上次賽事,去與其他的訓練員那般與手下的賽馬娘同行於那前往準備室的路途。
區別也不過是他手下的賽馬娘要多一點,各自的念想與思考方式也獨特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