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4章 NO.230:就像一種流派風格
3分26秒5。
這是614年的皋月賞冠軍記錄。
既是全新賽程5100米下的皋月賞首位冠軍記錄,亦是按照原本里程換算也一樣超越前代的全新記錄。
而在那之後,將近一個月後的現在——極東德比。
同樣是5100米的經典三冠賽事,就連選手陣容也與上次相差無幾。
只是在開賽時間上有所推進,卻儼然承擔著更甚昔日的期待。
儘管府中競馬場的環境要與中山競馬場大不相同,尤其是在坡道與彎道的設計上可說是截然不同的賽道體驗。而各位參賽選手們從上次出戰到現在,更是一個月不到,理應是訓練不出什麼成果的短暫準備用時——
但顯然,賽馬圈子裡向來都是主打一個過時鳴式:觀眾們只需要期待新紀錄新冠軍就行了,而訓練員與賽馬娘們要考慮的可就多了。
前者尚且有待考察,後者卻是毋庸置疑的頭大,因為如今的速度起點抬得太高了。
儘管歷史的記錄總是在被極速一次次的刷新,但那本身也只是技巧本身在隨著業界進步而逐漸發掘的結果。
事實就是,賽馬娘的身體存在極限。
儘管這份極限在很大程度上都源於賽制本身的嚴苛,源於那不允許賽馬娘接觸三女神以外的源能的規章,但也正是這份規章,馬娘賽事才有了最為堅固的,歷經千年而不動的基石。
只是不論它有多麼必要,都不妨礙觀眾、賽馬娘,甚至訓練員對其限制的罵罵咧咧。
能夠理解是一回事,能夠接受是另一回事。
大家都知道這種頭開不得。
一旦開了,就會是各種賽馬娘含量極低,其他生物含量極高的選手入場。
就像聯邦歷史曾有過的小眾群體解放,瘋狂增殖、排他,更有無數投機者混跡其間帶來一片烏煙瘴氣。
一旦開了,還會有各種藥物、基因調整,源能升華齊上,比賽從此不再只靠血汗的訓練,更要看誰下藥更狠,誰改造更徹底,誰升華更高等。
主打一個貨太純了,腦袋尖尖,不做人了的群魔亂舞。
或許能讓不少嗜血觀眾爽上一把,嗷嗷叫著什麼這就是我想要的舞台,然後就會和那些無限制競賽那樣因為難以運營的逐漸下坡,待到新鮮感一過就會得來極低觀賞性的硬傷反噬。
到頭來,規則是必要的,篩選是必要的,能讓外行人也會駐足的觀賞性,更是必要的。
一個圈子愈大,就愈是需要更多的心思維穩,否則也和那些圈子越小破事越多的走向沒什麼不同。
更大的圈子不過是能有篩出更多能人的可能性,尤其是那些能夠影響環境,導向風氣的能人。
可就算是這樣的能人,也無法扭轉那構築事實的客觀規律,那就是——不開這個頭,大家就是很容易觸碰到極限。
哪怕存在著一些規章制度管不到的保健藥物、營養食物,能夠與其他非賽馬娘公民們一樣被這樣潛移默化的改善、增強體質,優化、保障身體,那些東西的提升在高強度的運動賽事裡也還是相當有限。
而當大家一點點地逼近各自的極限,那要刷新紀錄要靠的,往往不是自己夠強,而是別的因素。
跑法、戰略,甚至是對手的配合,以及那麼一點點的…幸運。
像是上一場那由愛慕織姬跑出的,未來一定會登上賽馬娘教科書的全新記錄,靠的便不僅僅是她的奔跑經驗與迅捷末腳,更是那些她雖不曾算計,卻又在自個兒各自算計的對手們的攻防。
毫無疑問。
對於並沒有直接以謀略與紅技能針對誰的愛慕織姬而言,後方集團的崩潰與那基礎節奏速度的大幅拉扯,都屬於是陡然天降的驚喜。
——我還什麼都還沒做…什麼情況?
想知道嗎?
請看VCR.jpg
奧默是真的在賽後給女孩們放過那還被她們每個人都時時回想的賽事錄像。
憑著當屆選手訓練員的身份拿到的錄像文件更是能塞入全息投影與深度浸入裝置的格式。
換言之,自由度!
在百來個高速攝像頭構築的相對自由且不觸犯危險鏡頭的視角下,他能帶著四位當事人回顧她們各自在每一分每一秒時的步伐。
以及其他選手的狀態與選擇。
然後開始指指點點。
[這一刻的別人是怎麼做的,而你又是怎麼做的?吸取教訓。]
[這位選手做出的判斷雖然沒能成功踐行,但思路上沒有問題,你們應該學習。]
[這裡你是遲疑了,我看得出來,或許大家都能看出來…說說看,那時候的你在想什麼?]
……
就是這樣程度的拷打,持續了三個小時。
儘管也有過誇讚,有過認可,還會成為教育其他隊友的正面案例,但更多時候還是指指點點。
人總是做不到盡善盡美的。
即便是身為上屆冠軍,更身為逃馬,一路跑在最前方,相對而言和其他人交互最少的美浦波旁,也一樣會被自家訓練員的毒辣眼光瞥見些問題來做出糾正——
——旋即再去談論其他選手可能採取的應對策略。這對於至少還要同在一個賽場兩次的四位馬娘來說,正如一場殘酷的交換。
自己的跑法、戰術,乃至腳力都被訓練員拿出來讓三位對手了解,而在同時,只要她不走神,不發呆,就能同樣了解其他三位對手的以上三點。
就連之後的模擬攻克,也都沒有絲毫避嫌。
大家平等的被訓練員剖析了一輪,在原本認識的基礎上更添上了訓練員那辛辣尖銳的解構分析與路線探討。
到如今,女孩們也說不清大家的待遇與收穫算不算平等。
有種好像不太公平又說不清哪裡不公平的感觸,因為就算是對彼此公開這些又怎樣呢?
她們都有著堂堂正正對決的自信。
哪怕是最善謀略的愛麗速子,也一樣對那吸取教訓後的自己有一如往日的,堪稱自傲的自信。
同時她也是四位賽馬娘里,最不在意那次隊內復盤的,若問原因也很簡單。
她的數據剛起步,她的跑法才剛確立沒多久。
有的是改變空間。
至於戰術……不是她蔑視隊友,她只覺得就算訓練員把那思路攤開來說,自己這三位隊友也一樣防不住自己。
戰場上的算計哪兒是能單憑半小時的分析就講通透的呢?
5100米的距離相較於往日,拉長的不只是距離,更是對抗持續的時間。
這拉長的時間容得下更多的算計與操作,今後的比賽里給謀略留出的比重只會越來越多,一眼就能切中這份核心的她相信!
這個時代,愈是往後,愈將是展露頭腦的舞台。
也愈將是自己的舞台。
要想創造新的記錄,那罕見的對手配合,至關重要的運氣說法,在她眼裡也仍是可以被統合至那戰略的領域。
為此,她在這些天來甚至沒有太過計較豚鼠君身邊那些卑鄙狡猾的女人。
這部分挪出的心力,都被她放到了那個順應所謂的命運而很是自來熟的老同學身上。
森林寶穴。
曾讓豚鼠君認真囑託,言語間儼然一副恐成強敵的意味,在真正戰過一場後,愛麗速子倒是認可她的威脅。
即便她在那場只拿了個第五,幾乎是被觀眾無視。
但在瞬息萬變的賽場上,一時的名次並不能代表什麼,更別說那次戰場上那名次拉出一二三四五的大家,彼此之間的實際距離其實並沒有多遠。
在馬娘研究上也算是有些獨屬於自己的見解,能有那么半分訓練員般的敏銳眼光的她,的確也從那個煩人的傢伙那兒瞥見過屬於強大賽馬娘的光亮所在。
但那傢伙,似乎頭腦很是平滑,簡直就像是裡面塞了肌肉,讓她很多時候都有些說不通的對話障礙感。
但……
她依舊很合適!愛麗速子想。
是個受試的好苗子,或許能讓那『對手配合你』的困難前提,成為一種輕鬆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