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章 NO.239:他媽的,比賽就該這樣子
「超過了!冷銷銀光超過了美浦波旁!緊隨其後的是樂園追放,然後是莫名其妙!一直堆迭在一起都分不出前中後戰線的賽馬娘們,終於開始拉開了明顯的間距!以不斷加速的方式!可…這是該在這個階段出現的畫面嗎!」
中盤。
僅僅是在越過序盤的最後一個彎道,直入中盤後的開幕階段,一個、兩個、三個,那打從最初便糾纏著美浦波旁的三位選手以不斷地加速超過了那被六道紅技能堆迭降速的原第一。
而更多的賽馬娘們,則是圍繞著愛麗速子、曼城茶座、愛慕織姬,開始了她們的超越,臉上掛著如出一轍的弧度,只因心頭如出一轍的吶喊。
是嫉妒,是戰意,還是恐懼?
是滿足啊!
打從一開始就一心一意地鎖定那四位賽馬娘,自那全心全意中迸發幾近完美的出閘十步後的瞬間,便會滿足於這一刻的自己,滿足於朝著一個目標全力投入的鮮明感觸!
從未有過。
從未有過這般充實的感觸。
儘管常人眼中的專業跑者都該有著遠比常人更加充實的生活,但實際上,她們的生活更多是枯燥的訓練與嚴格把控娛樂、飲食後的心驚膽戰,而這一切的付出,一切的隱忍好不容易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卻被一隊人輕而易舉地創碎。
開什麼玩笑!
愈是復盤,愈是調查,愈是窺伺,就愈是會發覺一個殘酷的事實。
那便是技不如人。
毫無疑問,這世上最殘酷的事實從不上失敗,而是技不如人。
在競技賽事上,失敗的理由可以是很多。
像是狀態不佳,身體不適,準備不足,傷病作祟,以及對方的陰謀詭計什麼的……
但正如那句電子競技菜是原罪。
切切實實的發覺自己技不如人的瞬間,才是最殘酷絕望,無可辯駁的恥辱!
可也絕不能放棄!
就算距離下一場賽事的時間是如此之短,短到幾乎不可能在硬實力上做到怎樣的突破,也還有計謀生效的餘地不是麼?
所謂的,對方的陰謀詭計,被這邊先啟用也沒關係!
當並不以陰謀詭計見長的賽馬娘與訓練員,心頭都開始對此蠢蠢欲動的時候,便是通往深淵的列車勢在必行的出閘之刻。
因為這是他們不曾觸及的領域,是一片的未知。
那未知需要摸索,而他們卻指望在倉促之間謀得一切。
以破綻而言,正可謂是空門大開。
能讓某些人真正只靠一點點地推手,就能引領那大同小異的所謂專業者們,陷入那幾乎可以歸結為門外漢的錯誤中去。
復仇時的充實,加害時的快感,那份只為追逐報復那讓自己淪落至此的身影的過程,卻是給予了選手們遠在那字眼表達之上的甘美與充實!讓她們盡皆甘於那一時滿足感的蠱惑,放棄原本的矜持與長遠規劃,只為那一時的勝負而步入那滿足的痴愚。
「你們,就那麼怕我們麼?」
「——!」
在超越那白袍翻飛的賽馬娘時,齊喻暗夢那即便被耳套覆蓋也向來敏銳的雙耳,自那風聲與腳下草地下陷,雨水飛濺的混雜之音中,聽到了這句話。
一句道破那所謂滿足的假意之下的話語,自那驟然縮小的瞳孔下落至後方,宛若敗者不甘的嘴硬叫陣。
是啊,她只是在嘴硬而已。
我超過了她了,比那個公開下戰書的森林寶穴更早的超過她了。
超過那個即便落了個第三名,也還是被一群群網友說是超出經典年規格的愛麗速子了。
超過她了!
那……我可以放鬆一……
當她試圖放鬆的那一刻,那不曾出席於皋月的名將電擊霎時將她超越,霎時讓她那剛在自我強調中拾起的笑容僵硬。
她的笑容僵硬,但那笑容轉移到了名將電擊的臉上,進而一個接一個的傳遞。
該說不愧是替那位名為以實瑪利的被暗示者上陣的賽馬娘麼?
在奧默對名將電擊的調查里,她與中央高中一年級的一位叫做成田大進的馬娘有些遠房親緣關係。其本身倒是不算多見的,衝上G1賽事的地方賽馬娘,其訓練員也同樣是地方訓練員,
顯然也談不上名不經傳。
當沖入極東德比提前一周頒布的入選名單時,不論是怎樣的賽馬娘與訓練員,都是清靜不了的。
查他們的資料只需要多上網衝浪就行了,只要掌握成熟的算法,那些真假難辨的內容自有其他的網絡內容關聯篩選辨別。
當然,話是這麼說,但正如他和西崎豐的對話那樣,某位魔人並不缺實地考察的動力。
他甚至沒有像往日那樣僅靠觀察與從無關人那兒造訪推敲的拐彎抹角,而是有親自造訪過一部分訓練員。
不可否認,良好的風評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儘管聲名大噪,在皋月賞後更是如日中天,但他造訪的那些同行們都沒有因此而表現出多少排斥與反感。
可以說,那個時候的大家還是蠻正常的。
而這本身也是個不錯的狀態衡量節點,值得在篩選調查地址的時候列入算法,讓那些胡蘿蔔俠們去行動起來,去找到那只需要自己帶著小茜和速子到場就能鎖定型號的怪獸力量。
只能是怪獸的力量,不是麼?
總不能指望一群天天在網絡造謠生事,回到現實還老想控制別人的傢伙能夠老老實實修行訓練。
而反觀義體改造和藥物式的身體強化,要麼不好過檢查,要麼更容易留下可供追溯的痕跡。
那往往是這些作風不端正的傢伙不願選擇的道路,但同時又是許多暴力犯罪者的首選。
不過這份矛盾感在有怪獸的力量可供選擇時,就全都不香了。
考慮那以波多爾多的身份了解到的逐光者俱樂部現狀,奧默毫不懷疑他們在上級武裝領域對怪獸之力的依賴。
但這些都是之後的事了。
奧默估計那些五顏六色的小姑娘們的成果,怎麼也得等到賽後去了,畢竟一場比賽也往往要不了幾分鐘。
現在的他,只需要在賽場上坐鎮,一如往常之餘,更要補上昔日在賽場邊緣缺少的關注。
對賽事的關注,對選手的關注。
在他還分身乏術的時候,他總是為了維護什麼保護什麼而沒空去真正注視麾下姑娘們的全程奔跑。
如今的他有了條件自是不會缺席,更別說這次的賽事意義非比尋常。
比起極東德比這一經典三冠賦予的桂冠,沉重的積水草地與瓢潑雨幕下的狂亂戰場儼然成為了全新的壓力代名詞。
但奧默卻並不覺得這是毀掉一切的狂嵐。
即便眼下那被好幾個紅技能重點關照的賽馬娘待遇,已然從那栗紅髮的馬娘身上延及其他三位隊友身上。
中盤第三個彎道,是她們此刻越過的賽段。
Ophiuchus小隊的四位賽馬娘,都已是被太多選手超過,名次幾近墊底,這也讓奧默本體身邊的觀眾們都開始不安起來,只覺形勢急轉直下,已然難以為繼。
然而她們憂慮的話語在奧默聽來,也只是平添幾句對天狼星、魯道夫等人沒能買到臨近票的遺憾。
但凡她們坐的近些,自己也不必負責這種時候的解說與安撫了。
畢竟這一幕的確很是超出一般人的常識,就連那些自詡對賽事理解超群,能夠客串專業解說的觀眾們,面對此情此景也再難拿出最初對那四位賽馬娘的期待來。
還順帶對那與四位賽馬娘陪跑的森林寶穴,投以失望遺憾的目光。
也不知道是在失望什麼。
連東海林訓練員都沒有丁點著急。
那以模擬人像注視著對方側臉的奧默見狀,也就略略放下心來,感慨這乍一眼像是全員都被混亂心智,瘋狂暴動的當下,還是有一組能夠寄予厚望。
而且還正好是他本就有所期待的鍛石組。
真的很好。
在這陰雲密布,風襲雨落又群魔亂舞的賽場上,仍然有著那屬於隊伍之外的優秀選手來充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例證,去化作能與她們並行的對手。
奧默.林頓訓練員覺得,這實在是非常美妙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