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56然後這邊是魔人,還能忍!
正如人們會在戀愛的話題中說出『先動心的人就是輸家』的話一般,當一方對另一方有所訴求時,後者便會理所當然地掌握絕對的主動權。
何謂絕對呢?
那是莫大的優勢,是弱點的基準,更是成功的前提。
可就像動心不見得是全然盲目,戀愛也不見得是不顧一切那般。
那訴求的純度也可以是並不理想,如此便也無法化作堅穩勝利的價碼,難以貫徹成功的極致。
對此,奧默.林頓覺得西崎豐是個蠻幸運的人,因為那逐光者俱樂部里必然會有人忍不住對話的同時——那對話的前提姿態也同樣將拉得相當低。
那份低姿態無疑能與西崎豐那看起來口風很鬆的對外形象撞出很好的化學反應,而這一點,你光從那端著那手機侃侃而談得像是在鏡頭前般的穩重模樣就能看出。
看著那副模樣,你很難想像那傢伙在兩個多小時前在奧默耳邊逼逼叨叨了快十分鐘,可謂是儘可能的以話語方式展現出一切的不安與懷疑。
去邊上的時候也不是被奧默說服過去的,而是被成田白仁的目光瞪走的。
奧默對此也沒什麼意見,畢竟這說到底無非就是視點的不同。
一方面感覺摸清了那個俱樂部的實力,一方面又有個安全身份潛伏在對方工位,這樣的他自然是對逐光者俱樂部的操作沒什麼危機感,但你若是以西崎豐的視角看來:這就是一個從重點觀察到實際針對花了快半年多都沒能抓住機會的狡猾組織,直至如今都還在逍遙法外,就連應對處理也都只能看著奧默與胡蘿蔔俠們處理。
他大抵也不知道那邊造過多少孽,AI女神理應有所統計卻完全沒跟他透露,光是那快十分鐘的絮絮叨叨就足以給奧默提供足夠多的信息來推斷他在那胡蘿蔔俠組織里的狀態、地位,以及包括AI三女神在內的其他成員們對待他的態度。
連同動機也不難理解,無非就是不想加重他這本就不小的壓力,但要說這種做法的好壞……奧默不予置評。
只能說在單純的話語難以緩解對方心頭不安的情況下,他所能做到的『以行動證明』就只有當下這副狀況了。
——讓他親自去做他能做到的事。
儘管欺騙設陷這種事換做奧默自個兒也有自信完成,但這既能緩解隊友精神狀態又能省去一份工作量的選擇,何樂而不為呢?
當下的他也不是閒的沒事做,光是成田白仁那頻頻投來的目光就讓他實在不好分心其他,而之所以會這樣的原因也再清楚不過。
倒不如說作為這場陰影對抗訓練的提出者,他最沒資格裝糊塗,非得要在她那動搖的目光中走近,給她貼上那已經削減過面積的鼻貼不可。
「感覺怎麼樣?」
貼完之後再微微用力的以手撫平那鼻貼邊緣可能的褶皺,這份不論從哪個角度看都算是分外親密的舉動,在賦予了精神療法的標籤後也就能被奧默極力保持平穩的進行。
這就是訓練員的堇業心與過去十幾年來一以貫之的工作狀態開關雙重加持的底力!
便連瘋狂顫動的粉絲之心都能平穩壓下,成就某個詭計多端的小妹如何出招都無法撼動的不破壁壘。
只能天天都在嚷嚷著哥哥被壞女人們帶歪了——在哥哥知道本性的前提下也是放得蠻開的真機伶,總是試圖另闢蹊徑,表現不同風格的俏皮可愛。
有沒有用你別管!啊,你就當人是在掛dot,試圖維持一個心動量條的緩慢增長!
但事實上,在心動量條這塊兒還是成年組的前輩們更會刷一點。
以最近放開許多,調戲之勢正勁的千明代表為首,開啟露娜模式的魯道夫象徵也是強如怪物,最早備戰,鍥而不捨的天狼星象徵也並非毫無成果,到現在——成田白仁直接以名正言順的『心理障礙克服』這一由頭,讓奧默親手來給她貼鼻貼!
誠然,那小小一張鼻貼所承載的其實是二十多年來全力逃避的安心感,要想克服絕非難事。
但主動提出這一點的她,本便是邁出了最關鍵性的一步的同時——也儼然是克服了另一個層面的障礙。
讓奧默來貼鼻貼的行為本質,本就是一種安心感的轉嫁,將鼻貼的尺寸削減本身更是這份轉嫁更直觀的證明,某人正在以這種略顯隱晦的方式來表達一種態度上的轉變,而這恰恰也源於她在學生會的職務。
副會長。
儘管是長期缺席,主打一個摸魚享受的副會長,也同樣沒少接觸學生會那些亂七八糟的文件。
區別也就是她願不願意處理——她經常會看兩眼就放著不管,等著別人代工自個兒找地方摸魚去了。
她當然對那些又雞毛蒜皮又八點檔,又亂七八糟的感情劇場沒興趣,也不曾想過自己會有陷入其中的一天,哪怕是在目睹某位魔人身姿的一次次中動搖也仍能按捺住心頭那愈發熾烈的情感,只是房間裡奇奇怪怪的周邊愈來愈多,讓大姐的目光愈發怪異且擔憂。
於是到最終,大姐終究還是找她談話了。
那談話不是為了『妹啊,你的xp好勾八怪!』,也不是為了『你清醒點!那個年輕人的女友數量都快和隊裡賽馬娘數量打對抗了!』,而是單純的——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憋著?我妹妹不能是這種變態啊!
一屋子的周邊,一床的Q版和大Q版抱枕,手機屏保和水卡也貼著,就這樣還在平日裝得跟個沒事人一樣……
大姐真的很擔心你的心靈變態又扭曲.jpg
毫不客氣的說,已經有丶害怕了。
儘管琵琶晨光眼裡的妹妹一直都是不會刻意表現自己的情感,總是藏著太多話語也習慣忍耐一切痛苦,這麼多年過來勸也勸不動,多少都算是習慣了。
能不把自己壓垮就行,家人們對她最低的要求也就是做到這一點。
但……在這種地方忍耐也太糟糕了吧?!
你這繼續擱這兒憋著,琵琶晨光都不敢想這妹妹憋到底再被其他賽馬娘打破僵局後會瘋成什麼樣。
壓抑得越狠,爆發愈是猛烈,這種道理對早已成為社畜斟茶兵的琵琶晨光來說算不得新穎,但比起那麼遠的事,她真正受不了的還是目擊那塊能占據半面床的巨大Q版布偶被妹妹抱入臥室。
不是……
這是你訂製的嗎?
總不能是普通商品吧?
那群傢伙里還有其他會買這種即便是Q版布偶也還是充滿刺狀延伸的惡魔造型的玩意兒嗎?
也曾因為妹妹而順手劃開過那投票網站的琵琶晨光,不得不重新審視當初看到的那群奧默訓練員的粉絲。
更不得不下定決心:已經不能再裝作沒看到了。
必須要拽來談話!
懷著這樣的決心,她沒有告訴父母,就只是拽著妹妹進行了二十分鐘的談話。
這個時間很長,因為往日的成田白仁都是只會回答『嗯』,『不會』,『小問題』這類不僅簡短,並且還基本都是順從的回應。
不是敷衍,她是真的能做到。
畢竟她是那樣的關心家人也擅長忍耐,總是以這樣笨拙的方式來表現也變相的培養了其實也不想勉強她,只是偶爾摸不清她想法的家人們對她察言觀色的能力。
如此你便能理解為什麼區區二十分鐘在琵琶晨光眼裡算長。
但值得高興的是,這次的對話最終也同樣是順從的回應。
儘管仍然不願直接表露這份極有可能會讓對方困擾,並且不論如何都絕對會打破當前關係的好感,但她同意一點點的揭露自己那些愛好與收藏,並且下定決心,去以自己的方式來試探進攻。
嗯…試探……
直接貼鼻貼叫試探?你這不都直接發動閃電戰了嗎!?把自己最看中的安心感交由對方親手賦予,這都算是某種情趣了吧?!
一想到大姐當時一巴掌啪的一聲拍在腦門上的情景,當時的白仁和現在都沒什麼區別,都是有些無措但又想不出別的辦法。
只是若是按大姐的說法,她看訓練員的反應,又完全摸不清這算好的傾向還是壞的可能。
若說接受,未免太平靜了。
若說拒絕,那都在貼了也不存在這種前提吧?
總不能是自己拿出來的克服心理障礙的說法讓他當真了,完全沒意識到另一層面的意味……
明明是自己一開始就在心裡希望的可能,但真是如此的話……
還是有些失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