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野心家
有些艱難地睜開眼睛,衛軒覺得身上十分疲憊,這還是他從長睡中醒來後頭一次感到如此疲憊呢。
不,不對,就算是長睡之前,因為體質的改變、末世第一年後因為手下小弟們變得好用起來,需要他親自動手的事情也不多,所以他真心已經很久都沒有感覺過什麼叫做過度疲憊、什麼叫做勞累了。
可現在,躺在床上的衛軒只覺得自己仿佛被十幾頭大象踩過,腰酸腿軟外加pp難受。
抬手摸摸平坦的腹部,衛軒忍不住吐槽:「這些東西都消化到哪兒去了?」居然不能加速身體恢復嗎?還是說喪屍的體質只對受傷才有修復作用,對這類XX行為無效?
他正自言自語,身邊的人忽然湊了過來,本就摟著他的手再次將他摟到懷裡,送上一個愛的晨吻。
晨吻過後,衛軒看著面前那張熟悉的臉孔,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表情,看上去似乎與平時沒什麼區別,但衛軒總覺得杜航有哪裡不太一樣了。
抬手按在杜航的胸口,衛軒忍不住低聲問道:「你……怎麼了?」杜航昨天突然爆發出某種本能,雖然是衛軒一直以來所期待的,可因為來的有些突然,反而讓他有些無所適從。
杜航眨了兩下眼睛,被衛軒按著的胸口下心臟跳動一下:「你是,我的。」
這次輪到衛軒忍不住挑眉眨了兩下眼睛,這算是宣告主權嗎?於是他又抬手摸摸杜航的臉頰:「昨天晚上……你是怎麼了?」
杜航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才搖搖頭,又開口說:「想讓你,成為我的。」
衛軒瞬間臉紅,如此單刀直入的告白、再加上某人昨晚那單刀直入的行為……這讓將養男友當成養寵物在養、一直相對純潔對待這份感情的衛軒只覺得自己以前那齷齪的心思似乎都被杜航這種直白給比下去了。
於是他連忙咳嗽一聲,想了想,又正色問道:「你……那裡為什麼會突然……有反應了?」說著,還不得不用手去指指某處。
杜航低頭看向被子中某個被衛軒指向的部位,然後抬頭又看向他,不解地再次眨眼,一臉單純與無辜:「不知道。」有反應就是有反應,他要是知道的話前幾年也不會在衛軒的「研究下」一直不給他反應了。
衛軒發覺被自己這麼指著,某人的某處似乎又有要甦醒的跡象,於是連忙將被子給兩人蓋好,一臉嚴肅地看著他:「這件事先不用再說……可能和那場雪有關係吧。」
明明最初提問、將話題引過來的就是衛軒,此時杜航被衛軒的欲蓋彌彰弄得只余茫然,但卻十分乖巧地沒再追問。
此時的杜航與平時相似、卻又有些不同。他依舊清楚自己有許多事情不懂、不理解、不明白,但卻覺得腦中那層原本將他緊緊裹住的迷霧徹底消失,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都變得清晰無比。
他會疑惑、有疑問、清晰地明白了觀察的含義,也知道要靜靜地聽著衛軒所說的話、努力地理解他話中的意思、他平日的行為,並可以將以前衛軒的一些言論和他之後隨偶提起的一些事情相結合起來。
這些事情以前也會在杜航的心中出現,然而那時的他雖然也能學習、理解,卻仿佛隔著一層紗幕,永遠都不甚清晰明了。但昨晚之後,那層紗幕仿佛被人一把扯下,再也不復存在。
於是,剛剛醒來、並準備想辦法讓自己恢復一下體力的衛軒就再次慘遭壓倒。他有些驚訝地瞪著再次靠上來的杜航,清晰地感覺著緊緊戳在自己大腿上、那熟悉無比、昨天以前還是不是偷偷肖想的東西的觸感,有種無法言表的擔憂——喪屍的體力就這麼好嗎?還是說「攻」方的喪屍體力會比較好?要不自己努力轉變一下試試看?
遺憾的是,某人從發覺自己是個基佬的時候就已經明確地知道自己肯定是下面那個,現在就算想要奮起恐怕也有心無力。更何況,他此時就算也成為了喪屍,但顯然不是體力超群的那一種,註定此生被人壓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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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連下了好幾天,在大雪封門的時候,一些事情正在悄悄地發生著。
一些反應及時的基地中迅速做出了反應,將基地里那些隱藏在普通人中的害群之馬——體溫降到二十二度上下的人抓住、直接丟到圍牆外面去。
為了讓這些人徹底離開自家基地附近,牆內的人們在城牆上舉槍、掃射在那些人的身後,誰敢轉身回來,就會將子彈打入他們的體內。
頂著風雪、踩在厚厚的積雪上,那些人一腳深、一腳淺,茫然無措地只能向著前方走去。
他們中確實有些人無法忍受住昔日同類身上所散發出的誘人氣味,狂性大發後在基地內造出了殺孽,可這種人中絕大多數都在被人發現的時候直接被人殺掉了。但也有些人雖然難以抵擋、卻拼命忍耐著那種吸引力,將自己躲藏在房間中,儘量不與人相見、努力避開其他人的接觸。甚至還有一些倒霉的人,明明體溫沒有降到那麼低,卻被人趁機塞進了這波被趕走的人中一併趕出了基地。
他們茫然無措,不知道未來要如何生活?離開基地後他們又能哪兒去?
一些人下意識和其他一併被趕出來的人湊到了一起,直到離開圍牆上那些人射擊的範圍,這才躲在一處塌了一多半的建築物中,準備商討一下未來的生活。
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毫無準備、被這兩天突然襲擊的全基地體檢抓出來的。所以除了隨身穿戴的東西外沒有半點私有物品,基地內的個人財產這會兒也都被充公了。
此時聚在一起的人在面面相覷許久後,其中一個才不得不開口:「現在我們有基地不能回……大家有沒有什麼主意?」
眾人不必多說,內心深處也都知道自己此時的情況、更清楚基地將他們趕走的原因。即使這個原因基地中的人並沒有直接告訴他們。
其實說實話,讓他們生活在四處都是食物誘惑的基地中,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種磨難。
「咳……衣食住行……別的不用說,住和衣服總得想想辦法。」這些人的體溫降低的時間有先有後,但無論時間的早晚,這些人也都發現了自己身上那些特殊的地方——雖然一直都覺得很餓、很想咬身邊正常人幾口,但他們就算一直不吃東西也完全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所以如今被趕出來後,他們就算一時半會兒不吃不喝也餓不死。
除吃飯的問題外,他們現在對於溫度的感應也沒那麼明顯了。如今這冰天雪地的,他們穿著現在這身衣服居然就幾乎感覺不到太過寒冷。
可衣服時間久了會受到磨損,需要找到替換的,還有住的地方——他們總不能與喪屍一樣露天席地吧?
「去市區吧。」有人忽然提議。
「那裡面可都是喪屍!」另一個在異變後完全沒再出過基地、不知道自己的肉對於喪屍已經沒有半分吸引力的人連忙高聲抗議起來。
「可城市外面還有好多變異動物呢。」
這些人比較幸運,他們所在的基地因為位置較好,附近到沒有多少變異動物在較近的距離活動,不然這會兒說不定就已經遇上了。
「要不去城鎮吧?那個方向有個小一點的縣城,我去年還跟隊伍一起去過,那裡的喪屍比較少,好像也沒有變異動物,就是不知道衣服什麼的物資還有沒有……不過總能找到遮風擋雨的房子啊!」一個人的提議得到了眾人的肯定,大部分人連連點頭,並商討著要如何去那裡。
這些人討論的熱鬧,過了一會兒就準備趁著天亮趕到那邊,見還有一部分人顯然沒準備和他們一起行動也不去理會那些人,直接起身匆匆離開。
剩下的人等那些人走後,其中一個靠著斷壁坐著的男人才抬起頭來,他的臉上有一塊十分顯眼傷疤,看上去很是兇狠,那人環視眾人一圈:「你們恐怕也知道現在的情況、知道自己身上的情況吧。」
留下的人中沒人出聲,但有不少人的視線看向那個男人。
那人陰森森笑了一聲,視線陰霾地看向那些人離開的方向:「那群傻X不知道現在他們自己也變成了喪屍,喪屍是不會吃咱們的……不過這個不重要。」說著他伸出大拇指指指基地方向,「那裡面的混蛋居然敢把老子丟出來,你們就準備這麼忍氣吞聲?」
其餘的人或者低頭不語,或者看向外面的風雪,終於有一個女人忍不住問那人:「你準備怎麼辦?」
疤頭男人陰測測地笑了起來,轉頭看向市區方向:「我準備先去城市裡面,咱們現在這樣子喪屍是不會攻擊的,那麼就試試看能不能拉上一批喪屍——給那群混蛋來個喪屍圍城!」
眾人呼吸一滯,沒想到這人居然會如此大膽!他們中不少人雖然也想著要報復,但那最多不過是躲在基地周圍,趁裡面有人出來的時候給那些人做套、下陷阱,可這人居然會想到喪屍圍城?!
「你……確定能拉到一大批喪屍?」要知道基地的建築面積可不小,要是想要達到「圍城」的效果,幾百幾千根本不夠用!
「切,沒試過怎麼知道成不成?」那男人囂張一笑,露出滿口褐黃色噁心的牙齒,「萬一能成,老子就是喪屍王!看那群混蛋後不後悔把老子從牆頭丟下來!要不是外面都是雪,今天咱們中有幾個能活著走到這兒來?!」
這些剩下的人中有幾個眼中露出凶光,彼此對視了一下,發現果然有同道中人,這才緩緩點頭,達成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