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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七章 早朝

2024-08-31 02:10:00 作者: 涼宵
  雲朵從震驚中回過神,舉起匕首奮不顧身地向施靜宜撲去,「賤人,我們一塊死吧!」

  施靜宜比她反應還快,一個高抬腿將她踢翻在地,同一時刻,寧辭甩出身後護衛的佩劍,直接刺中她的手腕。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

  施靜宜動作飛快地撈起匕首,橫在了她脖頸間,挑眉道:「不好意思,這次我又贏了。」

  雲朵氣得渾身肌肉都在顫抖,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裡瞪出來,「施靜宜,你以為只有你有退路嗎?我也有!早在十天前我就派人去石清縣接你的娘和弟妹了,若我今日死在這裡,他們也別想活下去!」

  施靜宜一怔,回頭看向寧辭,神色遲疑。

  雲朵見狀瘋狂大笑,「用我一人性命換你家四口人的命,說起來還是我賺了!施靜宜,有本事你就動手吧!」

  施靜宜手抖了一下,心中湧起一陣恐懼,如果今日受困的是她,她可以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但身處險境的是她的家人……

  她不敢拿家人的命做賭注。

  寧辭看出她內心的掙扎,上前一步將她攬入懷抱,同時命令手下人將雲朵壓了下去。

  施靜宜額頭抵在他肩膀上,深深吸一口氣,然後語氣堅定道:「我要回石清縣。」

  今日寧辭能順利進宮,說明大事將成,後面有她無她都沒關係,但家裡人不一樣,他們需要她!

  寧辭抬手摸向她柔軟的發梢,忽地露出抹歡快的笑容,「告訴你個好消息,岳母大人和小姨子、小舅子正在往京城趕,再過幾日就能和你見面了。」

  「你說什麼?」施靜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我早料到有人對岳母大人動手,所以特意安排了一隊人在暗處守著,雲裊裊派來的人一出現就被除掉了。」

  施靜宜又氣又喜地捶了下他的胸口,「怎麼不早說,我都快被嚇死了!」

  「當時你眼神凶的跟狼崽子一樣,我一開口,雲朵怕是小命難保。」

  不等他說完話,施靜宜立刻回嘴:「怎麼,我還殺不得她了?」

  「能殺,但不是現在。」寧辭牽著她的手,慢慢走出密室,「穆金已死,我要留個能證明他罪狀的人。待明日早朝過後,再把她交給你處置。」

  「雲朵現在就是個瘋狗,哪會乖乖配合你認罪,寧辭,你這波屬實有點單純了。」

  寧辭垂眸,面上一派無辜,「她現在手裡不是有籌碼嗎?你家四口人的命,再加上我的許諾,足以令她動心了。」

  施靜宜默默沖他豎起了大拇指,「可以的,以後千萬別跟我耍心機,一旦發現大刑侍候。」

  這一套又一套的,她怕自己招架不住啊。

  「什麼大刑?」

  寧辭忽地傾身吻住了她的嘴唇,面上笑容燦爛,仿佛一夜春風來,兩岸百花齊放,美不勝收。

  耳邊傳來他沙啞的笑聲,「這樣的嗎?」

  施靜宜的臉騰地紅了個通透,心跳亂得毫無章法,狗男人越來越會了……

  情到濃時,施靜宜飢餓已久的肚皮發出兩聲抗議,曖昧的氣氛頓時被破壞無遺。

  寧辭發出一聲低笑,垂下眼瞼地將她羞窘的模樣盡收眼底,「餓了?去御膳房找點吃的吧,吃飽了再繼續和我討論如何大刑侍候。」

  施靜宜面紅耳赤地瞪了他一眼,邁開步子一路小跑,沒跑幾步就聽見寧辭在他身後大喊:「跑錯方向了,御膳房在右邊。周虎,你也跟過去。」

  「我想多走兩步路不行嗎?」

  施靜宜回頭反駁他,身體卻很誠實地調轉了方向。

  寧辭目送她單薄的背影消失在黑夜裡,轉頭時又恢復了冷麵郎君的模樣,面無表情地對手下人道:「把陳國師帶進密室。」

  一進密室,雲朵就開始嘎嘎地笑,「你是來問我施靜宜家人的下落吧?我不會告訴你的,就算死我也不會告訴你的!我就要讓他們給我陪葬,讓施靜宜痛苦一輩子!」

  「真不想活了?」寧辭抬眸,淡淡地看她一眼,「那我就成全你,輕鷹,把路安然煉製的新藥拿過來給國師大人享用。」

  「是!」輕鷹從懷裡掏出個瓷瓶,倒出粒黑色藥丸,捏住雲朵的下巴就往她嘴裡灌。

  雲朵沒想到他竟然連條件都不談就直接動手,嚇得如一灘爛泥般趴在地上,淚水漣漣地哭求道:「不要,我們還可以再商量商量!」


  她只是氣不過又輸在施靜宜手裡,嘴硬圖個痛快,哪裡是真想死?

  寧辭冷笑一聲,「又不想死了?」

  雲朵慌亂地搖著頭,「不想死,我不想死!放了我,我成功離開牧遠後就讓手下人放掉施靜宜的家人。」

  「這樣還不夠。」寧辭抬步,目光陰冷地看著她,「明日早朝你把自己和穆金幹過的好事都說出來,辦完這件事我就放你離開。」

  「真的?」雲朵嘴唇哆嗦著,完全不敢相信他的話。

  寧辭反問:「我的岳母大人都在你手裡,還能有假?」

  雲朵捂著心口大口地喘著氣,對,寧辭這麼在乎施靜宜,肯定捨不得讓她的家人出事……所以她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我答應你,也請寧公子記住自己所說的話。」

  寧辭冷漠地掃她一眼,折身離開,並未回應她的話。

  ——

  翌日,前來上早朝的官員剛進宮便感受到了一陣肅殺的氛圍。各宮各院的宮女太監縮著脖子守在廊前,一見到人就如同受驚的兔子般逃竄開來,一點規矩都不講。

  知情的官員暗自低下頭,一聲不吭地走進金鑾殿。

  不知情的官員則滿腹疑問,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宮中怪事。

  很快就到了上朝的時辰,金鑾殿上方依舊空蕩蕩的,官員們對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穆金昏庸,一月的早朝能參加三兩回便是好的,更多時候是穆金的貼身太監或國師過來做做樣子。

  眾人翹首以盼等了許久,金鑾殿的右側終於有了動靜。

  穆金的貼身太監王良手裡捧著個托盤,慢悠悠地走到了眾人面前。

  托盤上還蓋了塊紅布,鼓鼓囊囊的,瞧著挺像個球。

  眾人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手裡的托盤,偏頭和身邊人小聲議論起來。

  脾氣暴躁的楊閣老,一馬當先站了起來,指著王良吼道:「還不快把陛下請出來,捧著盤子在這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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