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擔心法一的時候,黑暗扎基卻如同觸電般的瘋狂往後退去並集中火力發射能量彈。
眾人疑惑不解,但扎基自己清楚是因為什麼。
手感不對,沒錯,就是手感不對!
自己打下去的時候觸感不對勁,那絕對不是打到他身上,而是打在某一種防禦機制上面了。
沒想到在如此絕境,法一還能給他玩出新花樣……
慢慢的,下沉的塵埃逐漸往上漂浮散去,露出了裡面展開了圓形護盾的法一,沒錯,就是奈克瑟斯的永不吃癟盾(丐版)。
法一本著交換學習以及優良的傳統美德,稍稍學習了奈克瑟斯的「億些」技能,並將一些技能實裝在了自己身上。
這個丐版的永不吃癟盾就是法一自己基於奈克瑟斯原本護盾的基礎上進行修改再適應。
運用體內來自莉子的那一份奈克瑟斯光芒作為主要供能和依託展開的防禦,雖然做不到原版那麼誇張,但至少比奧特屏障更加優秀。
頂著黑暗扎基釋放的能量彈,法一穩住身形,在最後一發能量彈抵消後立刻借勢向後撤去,雙手擺出L型發射出了集束光線。
只可惜黑暗扎基察覺到了法一的行動並立刻閃身躲開了,這道光線沒有建功,只擦到了黑暗扎基的右小腿。
沒來得及感受自己右小腿被光能擦過帶來的炙熱痛感,黑暗扎基便迎上了衝到近前的法一,戰鬥開始進入白熱化。
雙方的出手極為快速,快到了普通人已經無法看清,身為奧特曼的准哥等人也只能勉強看清楚的地步,音爆連綿不絕的在這片區域迴響。
十餘秒後,法一的能量短缺了起來,而此前因為自己的自大而導致黑暗扎基埋在自己身上的惡果也成倍的返還了回來。
法一的攻擊開始變得緩慢,逐漸無力起來。
光子生命體以物理實體形態作戰的時候,身體內部對應的會有一套反應機制,這套反應機制是有概率有機會被干擾的。
而如果我們把此刻法一的身體從側面切開的話就可以看到,他身體內多個能量節點已經被迫斷開無法形成能量迴路,部分節點能量淤積產生腫脹。
因此,被干擾的法一能量無法完全集中,部分節點淤積堵塞導致出力不均勻。
這一切最終導致的結果只會有一個:漸漸跟不上黑暗扎基節奏的法一被他一招摜在了地上。
眼見法一再起不能,三奧強提一口氣沖了過來架離了黑暗扎基。
掙扎的抬起頭,看著艱苦奮戰的三奧,此刻的法一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懊惱與悔意。
他想到了當年臨走時歐德對他說的那句「不要過分迷信與力量」,可惜,自己還是中招了。
這份理解的代價太過於高昂以至於沉重了,法一要為之付出自己的生命,甚至還有可能搭上整顆星球上的人類 。
不過數息之間,衝上去的准哥三奧又被打退了回去,重重的趴在了新宿中心的殘垣斷壁上。
被這連番的攻擊打傷的黑暗扎基,拖著右腿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四奧。
眼看著黑暗扎基逐漸靠近,准哥又一次的起身用右手的奈克瑟斯武裝攻了上去,這份反擊是那樣的悲壯和無力。
以至於扎基都沒有立刻做出應對,而是在快到自己眼前的時候才緩緩出手輕輕的將其推開了。
走到了眾奧眼前,黑暗扎基冷漠而又高傲的說道:「好了,遊戲結束了,你們已無力在進行反抗了,我很欽佩於你們的毅力,若此刻歸順於我,仍不失大好前程,倘若反抗,頃刻之間,刀兵加身,立為磯粉!」
到了這一刻,黑暗扎基在內心中已經為這幾個人的毅力和堅持而感到驚訝了,所以他試圖勸降准哥幾人成為自己的部下。
但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被推開的准哥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說:「你挑撥離間,教唆溝呂木真也犯下惡行,指揮異生獸殺害無辜人類肆意妄為,罪行累累罄竹難書!」
「自古正邪不兩立,我們絕對不會像你這樣的敵人低頭求生!」不遠處的憐與孤門也攙著法一站了起來說道。
黑暗扎基聽完這些話後無聲的點了點頭,並沒有用自己在這些年在人類世界中的所學反懟兩句,而是積蓄起了更大的能量,他要一波將這幾個奧特曼徹底帶走。
勸降已然不可能,即便是用人類的生存來脅迫他們也無法得到真心。
到最後,還有可能憑藉自己所看重的,他們的強大毅力脫離控制背刺自己。
「既然這樣,還不如直接讓他們光榮的戰死在這裡……」黑暗扎基一邊這樣想著一邊緩緩拉開了架勢。
就在這時,一道賽雷克光線打中了黑暗扎基,在他身上濺起了一陣火花。
黑暗扎基停止蓄能,轉頭看向了攻擊者。
這道攻擊對於他來說其實是不痛不癢的,完全沒有必要終止蓄能,但他就是想看看,在這樣的情況下到底是誰還膽敢對抗自己。
順著攻擊望去,只見滿面煙塵的西條拖著身體舉起了迪外特長槍。
就在黑暗扎基走向西條的時候,另外幾道光線從其他角度打向了他。
沒錯,正是落地陷入昏迷然後又醒來的合倉隊長帶著詩織隊員發起了攻擊。
沒有任何言語,合倉隊長只是冷靜的與詩織隊員交替配合著發動連續不斷的攻擊。
縱然他們知道這樣的攻擊並沒有什麼用,但他們還是忠實的履行自己夜襲隊隊員的職責。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見識到了敵人的強大而失去了抵抗的信心,然後麻木的死去。
抵抗的成功率可能會是0.001%,但不抵抗的成功率則會是真正的零。
與其跪地等死,不如奮起反抗留給下一代勝利的希望,然後不斷將之傳承下去。
看向仍在連綿不斷對自己發動攻擊的夜襲隊,被定位成生物兵器的黑暗扎基也不由得湧現出了情感,感嘆人類這一生物的堅強。
但很可惜,他們必須要於絕望和恐懼中死去,因為自己還需要通過人類獲得足夠的能量。
因為提前出現的原因導致積累不夠,現在想要重回巔峰,需要更多的,遠高於原定計劃的能量來補完自己。
稍加思索後,黑暗扎基決定讓這幾名人類勇士光榮而又盛大的死去,隨即向其發射了幾發光彈。
傳來劇烈的爆炸聲傳來,準備直面死亡的合倉隊長和詩織隊員卻並沒有迎來自己的死亡。
原來,是不遠處的法一用自己僅剩不多的能量從計時水晶中發射了一道偏轉光線,干擾了黑暗扎基的能量救下了兩人。
而另一邊,因為扎基能量彈帶來的刺眼光芒而舉起左手遮擋視野的西條只聽得沉重的一聲,然後便是一陣大風颳過。
她放下手睜開了眼睛,只見因為過高的傷害而退回了銀灰色幼年形態的孤門橫身擋在了自己面前,用背部接下了黑暗扎基的攻擊。
不等她說話,又是一陣更加強烈的光彈打向了孤門,用背部抗了這麼多記傷害的孤門無力再戰。
那雙明亮的眼睛也逐漸黯淡下來,胸前的能量水晶不再急促的跳動著,而是像垂死病人般緩慢跳動。
黑暗扎基走過來,用腳狠狠的踩向了孤門,然後又是幾道彈幕打向了法一他們。
硝煙散去,看著面前再次趴回地上的三名奧特戰士,扎基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下他們應該再也沒辦法仰臥起坐了吧?打成這樣了要是還能再起來,我黑暗扎基就倒立洗頭!」
一邊心裡這樣想著一邊開始恢復能量,看著不遠處的兩名奧特戰士還有自己腳下的奧特戰士,黑暗扎基內心豪情萬丈,自己終於邁出了復仇事業的第一步。
「嗯?不對…三名?我記得不應該是四個嗎?為……」
不等扎基反應過來,法一便迅速的他從背後沖了過來並抱住了他,渾身開始向外散發不穩定的光粒子。
黑暗扎基開始瘋狂的掙扎了,用出各種技能以求擺脫法一。
因為他知道,法一現在用的這一招就是當年他對付法一時用的那一招。
自己的復仇大業剛剛起步,還沒有與諾亞對上線,扎基自然不想倒在這裡。
但這可由不得他,在他的無能狂怒與法一的大笑聲中,劇烈的爆炸席捲了這裡,炸出了直徑數公里的大坑,產生的煙塵向上涌動,幾乎覆蓋了整座新宿城。
爆炸結束後,由黑暗扎基釋放的絕對屏障開始緩慢的分解開來,被堵住的群眾們開始推搡著跑了出去,逃離這座遍布硝煙與烈焰的城市。
勉強抬頭的准哥幾人只看到黑暗扎基緩緩的跪伏在了地上,因為視角原因,沒有看到躺在大樓承重牆下的法一。
「結束了嗎?」
看著面前打的殘破不堪,遠超之前The one與奈克斯特所造成破壞的新宿,西條無力的坐下來喃喃的說道。
真的結束了嗎?不,並沒有結束。
就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已經躺屍了的黑暗扎基卻又顫抖著的站立了起來。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之前的那一種強大和令人無力的表現,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身的創口。
艱難的起身,黑暗扎基看向了不出滿臉不可置信表情的准哥等奧,然後一步一步踉蹌著走了過去。
雖然中途波折頗多,最後結局更是一波三折,費盡心機又重傷至此,但最終的結果還是自己勝利了。
眼下只要把這幾個奧特戰士做掉,就憑這個星球上人類實力的話,根本無法對抗自己!
再等上兩三年,自己就能夠完全恢復,到時候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宇宙之大,只要不碰上諾亞,大可去得!
早已經把彈藥打光的夜襲隊眾人只能無力的看著這個黑紅色的惡魔,踉蹌著走向奧特戰士,舉起了充滿邪惡能量的右手。
異變發生了,在他身後的早已經躺屍的孤門卻掙扎著起了身,他胸前能量水晶早已不再閃爍,就連雙目也已經沒有了光芒,但他還是憑藉著自己強大的毅力,強行驅動身軀站了起來。
黑暗扎基難以置信的轉頭看向了已經站起來的孤門,他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信念和毅力能夠驅使著他再一次站立起來,但很快,他身後的准哥與憐也相繼站了起來。
之前黑暗扎基在心裡放言,如果他們還能再次仰臥起坐,自己就倒立洗頭。
可惜的是,他無法完成自己的誓言了。
燃燒生命的孤門打出了自己最強的一擊,用自己的奈克瑟斯武裝狠狠的扎進了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的黑暗扎基體內。
在黑暗扎基驚恐的眼神中,准哥與憐也燃燒了生命沖向了自己!
三柄奈克瑟斯武裝以三角形的姿態切入黑暗扎基的體內然後一同發力,狂暴的光子能量被注入到他體內,然後在不甘的咆哮中黑暗扎基化作了紛飛的粒子。
這次是真的結束了,由法一以自身為代價釋放的扎基特供版奧特炸彈給予其絕對重創,然後由孤門准哥還有憐燃燒生命釋放的最後攻擊完成了補刀,結束了黑暗扎基的一生。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場面,准哥三人變回了人類面色凝重肅穆的聚到了一起,他們找到了躺屍的法一。
而此前被借走光的溝呂木真也與莉子也趕緊來到了這裡,然後就與准哥三人一同進入了哀悼狀態。
雖然光芒被借走可能以後無法再變成奧特戰士,但這樣的損失對於溝呂木和莉子來說完全不重要,因為法一付出了更大的代價,自己生命的代價。
相較於失去與光芒的代價,在場的眾人更希望法一能夠活著與他們聚在一起。
兩天後,在霧岳山上,一場神秘的葬禮正在舉行著。
沒有任何的言語,頭髮已然花白的准哥孤門還有憐以及面容肅穆的溝呂木,親手將法一的身體送入了棺槨之中。
在旁邊的則是胸口別著一朵小白花的理子,在為法一祈禱的齋田莉子,換上便裝的合倉英輔,平木詩織與西條凪。
還有遠在夜襲隊基地,特意換上黑西裝胸口同樣別上白花眺望這裡的吉良澤優。
在將棺槨放入墓穴前,齋田莉子與溝呂木真也將手中已經石化的變身器一同放入了棺槨中陪伴著法一。
隨後,一人一鍬的將土蓋了上去,在做完一番哀悼後,眾人離去了。
在當天夜晚,進入夢鄉的眾人又在恍惚中回想起了那天的戰鬥,在最後法一爆炸的光芒中,他們來到了那處神秘的遺蹟。
雞鳴日升,次日清晨,幾人又聚在了一起,聊到了昨天晚上的夢境。
眾人十分詫異,本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做了這個夢,結果大家都做了這樣一個夢。
但在細細的交流了一番後,卻並不知道到在夢境中發生了什麼。
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每一個人的臉上,尤以溝呂木與莉子最盛。
在恍恍惚惚之中,他們倆感覺到胸口一熱,然後便拿出了那迥異於淨化信賴者外形的變身器。
同時且不由自主的道出了這樣一句話:
「光是紐帶,他會不斷的傳承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