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位於日本大阪市邊緣山區內的ggf東亞支部接收到了一份神秘電波。
「電訊科翻譯出來那到底是什麼意思了嗎?」
一個身形帶有明顯的大和民族特徵的中年男人嚴肅的問道。
聽到上級發話,一個身穿應由ggf圖樣制服的指揮官轉頭敬禮說道:「目前電訊科還在全力破譯中,但根據已知的信息來推斷,似乎在呼喚我們星球上的什麼。」
「理由呢?」土橋祐問道。
指揮官一邊伸手請土橋祐上前,一邊為他展示各樣信息鏈說道:「這個信息最開始是從火星附近發來的,被我們的偵測衛星所截獲,根據電波的發射軌跡來看,很明顯是對我們地球上某一處發送的信息,具體的地點……」
說到這個,指揮官頓了頓,有些遲疑的說道:「參謀部已經在進行詳細的推算了,但效果不是太好,目前可能還要寄希望於電訊科儘快將信息破譯出來。」
土橋祐嘆了口氣,他知道這個下屬為什麼會遲疑和猶豫,但他並沒有沒說什麼就帶著手下走了。
自己並不是傻,知道這件事情催也沒用,科技代差所造成的差距並不是單純的人力可以彌補的。
在他走後,那個指揮官明顯鬆了一口氣,似乎在慶幸自己沒有挨罵。
跨越山與大海,再跨過無盡平原與蒼茫的黃土高坡,我們來到亞細亞大陸板塊最中央的位置。
先ggf東亞支部一步發現信號,並迅速鎖定位置前來的法一來到了這板塊中心的位置。
翻過山和水跨過高原來到這裡的法一正望著這無邊戈壁感嘆時,旁邊來了一個商隊。
一番交流後,商隊大叔好心的把他接了上去。
此刻,正坐在駱駝上用手搭著涼棚的法一吐槽道:「這個地方入目滿是荒涼和戈壁,居然還會有人居住,這簡直是太不可思議。」
聞言,一個頭上裹著白巾留著大鬍子的大漢笑著說:「可別小看了人們生存的意志了,想當年我祖上來到邊疆開闊的時候,那可是什麼都沒有,只能在地上開個洞居住,而現在不還是什麼都有了嗎?」
法一點了點頭,人求生的意志是非常強大的,只要有一線希望,那就會抓緊不放,盡一切努力活下去。
伴隨著駝鈴,一行人在漫天風沙中逐漸遠去。
在他們身後,被風吹散的地方,有一塊石頭微微的顫動了起來,緩緩的跟了上。
而注意力全集中在頭頂上那個造型奇特的宇宙船身上的法一,並沒有察覺到這一塊石頭的異常。
此刻的他心裡正想著要以什麼樣的角度才能把這個宇宙船完整的切開。
風沙越來越大,天色也逐漸陰沉,領隊的那個大漢面色略顯沉重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然後帶隊走向了一處石柱林旁開始安營紮寨。
他一邊忙著搭帳篷,一邊還不忘對法一解釋說:「風沙越來越大了,只怕今天晚上不能連夜趕路了。」
就在他們忙活著扎帳篷的時候,石柱的另一邊,有五六個人也在這個地方停了下來。
風沙逐漸消散,在這片未被工業所污染地方的天空上,群星正明亮的閃爍著。
這時,聽到外面風沙散去後,從帳篷中走出一個戴著眼鏡的老人。
他穿著這片土地上並不是多見的服飾,胸前掛著一個十分精密的攝像機,看著天空長嘆。
一個年輕人走了出來,聽到起身動靜的他擔心教授,於是便跟了出來安慰他。
「教授,這一次沒找到,不代表我們下一次也找不到,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只要堅持,我們最後一定會成功。」
聽到這話,那被稱之為教授的老者只能是苦笑著點點頭,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這其中的難度。
他已經為了尋找這茫茫戈壁上,傳說中的巨磁蟲用了將近20年的時間。
眼下可能會是最後一次了,再不找到,自己就必須換個課題了。
不然的話,這幫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小傢伙都可能畢不了業。
隱隱下定了決心的老教授覺得的心中一口鬱氣吐出,於是便招呼著小伙子回去睡覺。
但就在這時,在他們對面位置爆發出了一陣火光。
兩人對視了一眼,搖醒了其他的隊員讓他們保持警戒後就便趕緊沖了過去。
在看到那偉岸的身姿和他手裡兩個奇形怪狀的巨型生命體後,老教授當機立斷舉起了攝像機開始不斷拍照,還不斷學習催促自己的學員開始錄像。
在他們對面的位置,已經變身光之巨人的法一正一手一個拎著兩個長得像河童一樣的外星人的脖子。
在短暫而又「友好」的交流中,法一得到了事情的原委。
在半年前,苔佩特星人來到了這顆星球上,剛一落地,他們就為這個星球上的環境而感到陶醉,從而下定決心要侵略這個星球,讓他歸屬於苔佩特星人。
於是兩人在留下坐標後,火急火燎的回到母星取了幾個苔佩特怪獸的蛋,回來準備培養成為侵略兵器。
本來計劃一切向好,直到法一的亂入,他和王老頭直接當場打死了兩個未成年體。
苔佩特星人惱羞成怒,派出了最後一隻發展茁壯的苔佩特怪獸。
哪成想,法一居然還能變成50米高的光之巨人,兩個外星人當機立斷下令讓苔佩特跑路,待在山泉底下以待天時。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最後一隻苔佩特怪獸被經過千辛萬苦才找到的法一當場用八分光輪打成了肉沫。
見識到法一恐怖的戰鬥力後,兩個外星人先是合計了一下,然後一路跟著他來到了這裡。
在觀察法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習性後,他們制定出一個在自己看來無比明智的計劃,那就是夜襲。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早就知道有人跟著自己的法一預判了這些外星人的預判。
就猜到他們要夜襲自己,於是這些天晚上的法一都十分警戒蓄勢待發,直到今天,他們出了手,被法一扼住了他們命運的咽喉。
了解到事情原委後,面對這兩個不斷懇求自己放過他們的苔佩特星人,法一緩緩說道:
「這樣吧,如果你們自己對於這顆星球有虧欠的話那就點點頭,我會終結你們痛苦的一生,如果你們覺得問心無愧的話,那你們就搖搖頭,我會放你們離開。」
聽到這話,兩個苔佩特星人想瘋狂的想要搖頭,但可惜,他們命運的咽喉已經被法一扼住了,無法做到這樣的動作。
然後在一股強大的巨力下在兩個苔佩特星人絕望的眼神中,他們的頭緩緩的上下點了起來。
法一非常開心,這些外星人還是識趣的,於是他雙手一松,將他們倆扔上了天空,隨即打出了兩發八方光輪將其切成了肉塊。
這樣兇殘的一幕被三方捕捉到了,一個是商隊的人員,一個是正在錄像的老教授和他的學生,還有一個,就是一直跟著他的石頭。
而此刻的法一卻並沒有去在乎這些,而是轉頭看向那一個被自己切成兩半的大宙飛船。
稍加思索後,法一打出一道牽引光線將其接到了自己能量水晶里準備留待他用,然後雙手向上平舉飛出了視線之內。
因為高速飛行而產生的風壓捲起了漫天風沙,吹飛了老教授頭頂上的帽子,但這並不能讓他們緩過神來,因為這樣的一幕對於人類來說還是過於刺激了。
良久良久,人們才緩緩回過神來返回了自己的營地,而那塊石頭則是消失在了風沙中。
第二天早晨,兩隊人開始朝著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前進,就好像一條大江的水匯入兩條不同的支流一般。
正中午的時候,商隊終於抵達了一座沙漠古城中。
與正在卸貨的領隊約定好時間後,法一開始向城外的一處岩石坡地進發。
在他走出城門後,一張報紙緩緩落下,上面隱隱約約寫著巨人,激烈戰鬥等字樣。
在烈烈風中,法一一邊收集著地理數據,一邊走向了那一處坡地中的山洞裡。
兩分半後,法一走入了那一處洞穴中。
那是一處非常普通的洞穴,就好像是天然形成的岩洞,裡面也並不深,大概只有200多米左右。
閒庭信步的轉了一圈後,法一站在中央看向了左手邊的一塊岩石。
一分鐘後,眼見法一還在繼續盯著自己,心知自己已經暴露後,於這片岩石中緩緩露出了一個奇怪的面龐開始了他的發言。
但他剛一開口,就差點讓法一繃不住了。
「您好,陌生而又強大的尊者,在又一個恆星日裡,我僅代表我個人向您致以尊敬。」
他這樣用著奇怪的聲線,透露著尊敬與害怕的說道。
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看到實力的法一面容複雜的看著這個外星人。
略微沉默之後,法一問道:「你也好,陌生的來訪者,方便的話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來到這裡,而你又被稱呼為什麼嗎?還有能不能為我解釋一下這段信號是什麼情況?」
說著,法一還模擬出了那道信號的光頻展示給了這個外星人。
「當然可以,能讓您知道我的名字,這是我的榮幸,我會為您解答的。」
隨後,那個外星人緩緩的講解了自己的來歷和原由。
他叫安能,是來自安能星的岩石宇宙人。
他是因為在宇宙中航行時被捲入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戰鬥,自己宇宙船被意外擊碎了,從而流落到這裡的。
直到近兩個半月以前才緩緩醒來,然後利用身上僅存不多的物質,組成了一個臨時信號發射台,向外傳遞了自己的信息。
就在昨天上午,他才接收到了離自己最近的同胞的信息,要求自己等待救援並上報坐標,但是因為臨時組成的信號接收器壞掉了,所以只能聽到卻無法回應。
安能並不擔心,自己的信息畢竟發射了出去,他的同胞一定會順著這條信息找過來的,最多就是浪費一點時間而已。
就在當天的下午,他發現了有一個高能生命體在向自己緩緩移動,於是他便跟了上來,然後就看到法一毫不費力的捏死那兩個苔佩特星人。
對此,安能驚為天人,因為這些苔佩特星人在宇宙中雖然聲名昭著,但畢竟是有一定實力的。
然而,他們卻就這樣被眼前這個能變成巨人的本地土著直接捏死了,這讓安能對這顆陌生的星球感到了一絲恐懼。
因此,在剛剛的話語中,安能不自覺的帶上了敬詞,還有崇敬的語感。
在這裡有一個誤區,那就是,安能以為法一知道他在跟著他,但他毫不介意的向自己展示了他的力量。
而結合現在又直接找到了自己的老巢,這讓安能以為法一是在威脅或者說是誇耀武力,想要透過自己向母星傳達某些信息,這樣他萬分不安,卻又不得不小心應付。
但真實的情況是,法一併不知道安能在跟著自己,幹掉苔佩特星人也只不過是解決一些遺留問題。
本著保護本土的目的,他才跟著這個信號過來檢查情況,並不是透過安能向他背後的母星傳達某些信息的意思。
但這個誤區並沒有被兩人發覺,所以現在他們還在一問一答的交流著。
隨著交談的繼續,安能終於明白了,眼前這一個人並不是什麼滿腦肌肉的莽夫,又或者是想要征服宇宙的邪惡侵略者,而是跟自己一樣的,愛好和平的探索者。
就在這時,一道信號傳了過來。
經過翻譯以後,安能興奮的向法一說道,他的同胞已經來到了近地軌道,準備接自己回去,讓自己做好準備。
法一自然是向安能祝福,祝福他能夠順利回到自己的家鄉。
接受了法一的祝福後,看了看那台已經破碎了的信號接收器的安能向法一請求,能不能把自己送到太空。
法一欣然應允,於是他變成了光之巨人,手捧著安能寄住的一塊岩石義肢飛向了太空。
在這短暫的路途中,安能向法一興奮地介紹起自己家鄉的風土人情,還有各種他在別的星球上了解的情況,言語之間已然把法一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來到太空中,安能正準備與法一道別的時,數枚飛彈從地球上升空命中了安能同胞的宇宙船。
所幸因為族群特性,他們的飛船並沒有被直接打碎。
就在安能同胞的宇宙船隱藏了身形到達地球上空並發送信號後,東亞支部再一次偵測到了這一神秘信號,並反向推解出了大概位置。
所有人對此爭吵不已,一方認為這是為可能帶來的侵略正在做準備。
另一方則認為,這是在準備向我們發出善意的信號。
人們爭論不出一個結果,然後身為支部部長的土橋祐就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我命令,防衛軍立刻對推斷地點發射核子飛彈,應當發射1至2組飛彈,以確保目標被擊毀。」
命令下發,某海域上,幾艘潛艇快速的上浮打開了發射艙。
透過屏幕看到數板核子飛彈升空後,土橋祐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們並不清楚來者是敵人還是朋友,但就其行徑來看,敵人的概率可能更高一點,如果讓他們進入大氣層後,他們能做出什麼,並不能保證。」
說著,他還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指了指那胸口處顯眼的大地球標誌:「我要對得起穿的這身衣服,對得起我的職責,我們並不能寄希望於眼前的外星人對我們是善意的,你們可能並不理解,但當你們了解到一些事情後你們就會明白,人類想要在這樣的星空中成長所能依靠的,有且只有隻有自己的武器。」
眾人若有所思,土橋祐則轉頭吩咐下屬出派試運行的飛船前去搜尋是否有可用殘骸。
而此時,正身處太空的法一卻如同坐蠟,剛剛還可以算得上是朋友的安能此刻正一邊警惕著自己,一邊飛向同胞的飛船。
法一徒勞的伸出自己的右手試圖緩和關係,但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後只能無力的將手垂下。
安能在離開預定距離後迅速的飛進了宇宙船中,然後便傳出來了這樣一道電波:「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或許你本人是值得尊敬的,但你的族人是那樣的卑鄙無恥,這份仇恨,我們安能星人記下了,沒有人可以永遠庇護著自己的族群,縱然是強如你,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庇護著。」
說完,飛船快速的離開,在連續的閃爍中消散在了星空之中。
看著那因為躍遷而引發的空間震盪,法一攥緊了拳頭,但卻又無力的鬆開。
能怪誰呢?
怪安能嗎?
他只是想回家,來接他的宇宙飛船,也是做出了在自己看來確實是非常友善的行動,沒有使用武器,甚至隱蔽了自己的身形,不給在他們看來是前太空時代土著的人類帶來困擾。
怪人類嗎?
人類也只是想保衛自己的安全,科技實力不夠無法做到溝通的情況下,也只能出此下策發動攻擊,不能拿大氣層內數以億計的人類開玩笑。
看著遠處正在向自己移動的人類早期宇宙飛行器,法一無聲的嘆了口氣,返回了那座小城,他還要趕在天黑之前與領隊會面。
日落日升,又是新的一天,經過一天一夜的輿論發酵,一份刊登了堪稱爆炸性新聞的報紙被領隊拿到了此刻正在埋頭吃麵的法一面前。
顧不得擦嘴,法一連忙接過了報紙仔細觀看,只因為報紙的標題是:
「震驚!來自宇宙的三名巨大宇宙人在地球生死搏殺,這背後的背後究竟是因為對資源的渴望,還是對於情感的背叛?」
標題黨,純粹的標題黨!
好小子,出這標題的人,可以來我UC震驚部上班了。
這篇文章通篇表達的是一個意思,長得更像人類的銀白色巨大宇宙人以碾壓性的實力幹掉了那兩個長得像河童的奇怪宇宙人,並殘忍的將他們肢解了,其行為堪稱為碎屍狂魔。
上面還附帶了自己掐著兩名苔佩特星人的照片,還有將他們分屍化作滿天屍塊落下的鏡頭。
法一接著往下看,只見下面的專家專欄中也刊載了相關信息。
上面這樣寫著:有專家稱,這種巨大宇宙人或許是還未開化的野性生命,不然的話是絕對做不出這樣不文明而且殘忍的事情。
看到這,法一怒了。
自己當時明明有問他們到底是要吃餛飩,還要吃板刀麵……啊不是……
自己明明有問他們想生想死,是他們自己懷揣著對地球生命和花花草草造成的破壞而愧疚的點了點頭,自己才送他們去到地獄懺悔的,怎麼能說自己不文明呢?
自己明明很講究,很禮貌了。
氣憤的法一丟下報紙又狠狠的吃了幾口面,似乎將氣都撒在了這碗面上。
霧氣蒸騰而上,籠罩了法一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