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連忙後退了一步,一張小臉紅得幾乎滴血,結結巴巴解釋道:「我、我不是有意的。Google搜索」
見她躲瘟疫似的又後退了一步,顧景淵嗤笑了一聲,阿黎被他笑得心中愈發有些發慌,小姑娘家多少是有些要面子的,怕他誤會,她勉強鎮定了下來,「我一不小心睡著了,剛一睜眼,便看到了太子殿下,心中一時慌亂才有些失禮,並非有意……」
「投懷送抱」那四個字,阿黎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明明是他突然將她捏醒了,望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她嚇了一跳才忍不住想離他遠一些,如果不是他突然拉了她一把,她也不會撞進他懷裡。
阿黎抿了抿唇,卻不敢辯解,長長的睫毛顫啊顫,終究是有些委屈的,姑娘家都在乎自己的名聲,平白無故就被扣上一定「勾引人」的帽子,她心中羞恥異常。
之前她進來時小李子好歹還在,現在卻突然變成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阿黎既覺得害怕又覺得有些不妥,當下也不敢跟他下棋了,以她的棋術贏太子的可能性本就小。
阿黎小聲道:「薛姑娘那裡太子若是願意給她機會,便將她喊來跟她下吧。」
她話音未落,就見太子臉色有些難看,「你真以為我喊你來是要找你下棋,給你們機會?」
望著他突然沉下的臉,阿黎心中一陣發慌,她訥訥張了張唇,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顧景淵神情冷的嚇人。
他不愛管事,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薛琬之年年追到寺廟,想盡辦法想要跟他偶遇的事,他心底自然有數,早就厭惡極了,他不過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不好跟一個姑娘計較,這才沒有動怒,總歸也沒真正尋到他跟前。
這會兒見阿黎竟然膽敢牽線,心底的火完全壓不住,「不想死,就讓她滾遠些!」
以為他那句不想死,是在警告她,阿黎微微顫了一下。
顧景淵垂眸看她,想著務必要給她一個教訓,眼神便有些冷。
他不板著臉時,已經極其嚇人了,此刻沉著臉時,周身的氣息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那種直面死亡的恐懼瞬間涌遍全身,阿黎一雙腿都有些軟,硬撐著才沒有失態。
她不過是見薛琬之將房間讓了出去有些心軟,才讓丫鬟幫著去侍衛那兒傳了一句話,其實本身沒有找他求情的意思,見他說了要下棋時,她內心深處是不想來的,望著薛琬之期待的眼神又不好拒絕,才走了這一趟,誰料卻又惹怒了他。
阿黎唇瓣泛白,對著太子福了一下身便走了出去。
望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顧景淵有些懊惱,好像又嚇到她了?他眼眸沉得有些深,怕她真待久了,於她名聲有害,才沒硬是將人留下來。
阿黎一路步伐匆匆,活像被餓狼追趕的小白兔,直到小李子跟她搭話時,她才勉強鎮定下來,略微頷了下首。
她回到潛心苑時,薛琬之等得快急死了,見她終於回來了,連忙站了起來,「怎麼一盤棋下了這麼久?結果怎麼樣?是不是贏了?」
薛琬之滿臉的期待,甚至親昵地拉住了阿黎的手。
阿黎有些慚愧,「抱歉。」
薛琬之一顆心頓時墜到了最底下,「抱歉?你什麼意思?我等了這麼久,一句抱歉就可以了?沈曦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身為她的妹妹就這個水平?」
一定是她棋藝太差!太子無論怎麼放水,她都贏不了才害得自己無法住進來!薛琬之越想越生氣!
阿黎沒有解釋。
小姑娘生得美,靜靜立著不動時,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惹人憐愛的氣質,想到剛剛她就是頂著這張臉和太子待了這麼久,薛琬之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啞巴了?還是說你是故意的?怕我住進來搶了你的風頭,你才故意輸掉!我說你怎麼這麼好心!原來根本就沒有盡力的打算!真沒想到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有心機!汝陽侯府真是會教女兒!」
她怎麼說自己,阿黎都無所謂,見她竟然提起了府里,她抿了下唇,「先不論我的棋藝怎樣,我今日願意過去,本就是為了幫你,薛姑娘非但不領情,卻在這兒質問我的教養,你若有教養,又豈會在這兒撒潑?話不投機半句多,紫荊送客!」
見阿黎總算發了話,紫荊的身板終於硬了起來,「快走!」
薛琬之身邊的丫鬟瞪了她一眼,「你嚷什麼嚷?走不走可由不得你說了算!」
紫荊冷笑道:「沒讓你們滾,都是留了面子,我們這兒可容不下這等恩將仇報,不知羞恥的人!」
「你說誰不知羞恥?」一個丫鬟竟然也敢當著她的面指桑罵槐,薛琬之氣的徹底失去了理智,對身邊的丫鬟吼道,「還不給我掌嘴!在府里怎麼教你們的?自家姑娘被人欺負到了頭上,還這般沒有眼色!要你們何用?!」
怕她又動輒懲罰,兩個丫鬟上前一步便要去抓紫荊,青竹一腳踹一個,兩下便將人都踹倒了,其中一個倒下時,連一旁的椅子都撞倒了。
薛琬之的兩個丫鬟皆是弱不禁風的女子,抱著肚子倒在地上,疼得一時之間都沒有爬起來,薛琬之快氣瘋了,她出身高貴,篤定青竹不敢打她,抬手就去扇她的臉,「放肆!一個丫鬟也如此大的膽子!當真是欺人太甚!」
青竹是不好打她,卻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姑娘還請自重!」
薛琬之氣得鼻子都歪了!滿是怒火地朝阿黎瞪了過去,阿黎仍舊在一旁站著,頗有種置身事外的淡定。
薛琬之厲聲道:「汝陽侯府的丫鬟當真是好樣的!」
阿黎脾氣雖好,卻也不會任由人欺負到頭上,連自己的丫鬟都護不住,她聲音雖然不大,卻格外有力量,「分明是薛姑娘率先指使丫鬟動的粗,難道還不許我的丫鬟自衛一下?你若不依不饒,就隨我去見官吧,自有清官判定誰錯誰對!」
「你!」薛琬之氣得胸膛上下起伏,她來護國寺的目的本就不是多光明正大,若是鬧到官府去還要不要名聲了?
阿黎正是篤定了她不敢鬧大才如此道,見她露了怯,便又道:「薛姑娘若不想鬧大,便就此離去吧,萬一等會兒吵到太子,你我就是有再多的命也不夠折騰的。」
薛琬之脾氣驕縱,卻也並非沒有腦子,並沒有被阿黎的話嚇到,太子怎麼可能因為這般小事殺了她們?
薛琬之卻怕萬一鬧大了,害得太子對她好感盡失,再說,留下又能怎麼樣?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過!一群廢物!薛琬之恨恨瞪了一眼堪堪爬起來的丫鬟。
阿黎沖青竹搖了下頭。
青竹剛鬆開手,薛琬之拂袖便離去了,走到門口時,又扭頭瞪了阿黎一眼,本以為是個可以任人欺負的小白兔,誰料竟然也懂得如何咬人!薛琬之眼中迸發出一絲戾氣,惡狠狠地用眼神傳達著我們走著瞧!
阿黎默然。
等她們走後,潛心苑才安靜下來,紫荊擔憂道:「姑娘,這薛琬之脾氣一向談不上多好,心胸也很一般,今日的事她只怕會記恨在心。」
青竹將丫鬟弄倒在地的椅子扶了起來,「這種人,就算我們再有理,若是讓她不滿了,她還是會記恨,姑娘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行。」
阿黎點頭,想到又將太子得罪了,心底多少有些沒底,本該繼續抄寫佛經的,她卻有些累,乾脆回屋睡了一覺。睡著時尚且好好地躺在中間,醒來後,便發現自己又縮到了最裡面。
阿黎睡覺時愛翻身,翻著翻著就滾到了另一旁,小時候還掉到過床下,腦袋都磕破了皮,把丫鬟嚇得夠嗆,有一段時間丫鬟們都不敢睡在外面,唯恐她再掉下來,直到又大了些,阿黎亂翻身的毛病才沒那麼嚴重。
因為睡覺不安分,她不止一次地被姐姐取笑過,阿黎默默將抱在懷裡的枕頭擺正後,便爬了起來。
她今日需要抄寫不少經文,洗漱過後阿黎便去了另一個屋,一直到用晚餐時,才聽紫荊提起了薛琬之的事,薛琬之並不是個省油的燈,她沒能成功住進潛心苑已經夠難受了,讓她此刻下山,她當然不會同意,她直接回了原本的地方,想將那位婦人趕出去。
那個婦人也不是什麼善茬,將薛琬之一行人罵的狗血噴頭,薛琬之不是個願意吃虧的,見婦人穿戴一般,身體又弱,當時便命丫鬟動了手,抬著夫人丟了出去。
那位婦人氣的捶地大哭,將動靜鬧得極大,聽完她的哭訴,不少人都用一種微妙的目光看著薛琬之,說她出爾反爾,明明將地方讓給了她,卻又反悔,害人白歡喜一場。
薛琬之本不欲將事情鬧大,望著眾人微妙的神情,張嘴便反過來說她恩將仇報,污衊她偷了自己的銀子,才將她趕出去的,婦人氣急,差點抓花她的臉。
薛琬之出身相府,在貴女圈中還算有威望,這次來護國寺的有一位還是她的小跟班,也跟著她將婦人諷刺的沒臉,直到知道薛琬之的身份遠不是她能比的,她才消停下來。
薛琬之臉上被她抓了一下,當時便有了一道紅印,第二日竟然結了痂,薛琬之一向愛美,怕傷口不好,萬一見了太子會留下醜陋的印象,便帶著丫鬟灰溜溜下了山,打算將傷口養好再回來。
紫荊跟阿黎講完後,做了個總結,「惡人自有惡人磨,也算讓她得了教訓。」
回了相府,薛琬之自然也少不得一頓呵斥,她搜羅了好多傷藥,唯恐臉上留了疤。
接下來的兩日,阿黎都一直留在屋裡抄寫佛經,第三日時,陸憐憐卻來護國寺找她來了,她今年已經十五了,父母說等她及笄就要將她的親事定下來,最近幾日一直在讓她練習女紅,說什麼訂了親就得開始繡嫁衣了。
陸憐憐煩不勝煩,便偷偷溜了出來,她不知道阿黎來了護國寺,先是去了汝陽侯府,知道她來了護國寺後,想著距離不算太遠,她便讓車夫調了頭。
陸憐憐問了好幾個小和尚,才找到阿黎這兒,來到竹溪園時,便看到了門口的兩個護衛,其中一個她在太子身邊見過,陸憐憐眨了眨眼,才意識到太子也來了護國寺。
她下意識往裡面瞅了一眼,太子並不在院子裡,儘管如此,她一顆心還是止不住的怦怦亂跳,一直見到阿黎,心中的小鹿才堪堪壓下去。
「太子來竹溪園時,潛心苑不是暫時不讓人住嗎?阿黎,你怎麼跑到這裡住了?」
陸憐憐雖然沒有刻意打聽過太子的事,卻多少知道一些,阿黎將其中的緣由解釋了一番,陸憐憐托住下巴道:「好吧,那位小師傅倒是心善,總歸沒讓你白跑一趟。」
清楚阿黎有些怕太子,陸憐憐也沒有再問他的事,而是拉著阿黎道:「我難得來護國寺一趟,你陪我去求一下籤吧。」
陸憐憐神神秘秘地甩掉了丫鬟,拉著阿黎走了出去。
秋風一吹,不少樹木都落下了葉子,黃葉飄飄揚揚,別有一番意境,路過楓林時,周圍的景色更是美不勝收,遍地的金黃,落入人的眼中,帶來了諸多驚喜。
陸憐憐是個喜歡美景的,帶著阿黎在林中玩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地拉著她離開,阿黎心情愉悅,唇邊也泛起一抹笑,她今日穿的本就是淺黃色的錦裙,走在樹林中,幾乎跟大自然的美融為了一體。
邱瑾楓從一旁的小道上走來時,恰好看到她的身影,他腦海中突然明白了,世間有佳人,遺世而獨立所傳達的意境。
阿黎察覺到一道目光正盯著她,不由扭頭看了一眼,恰好對上邱瑾楓略微帶笑的神情。
他一身暗紅的衣袍,襯得本就俊美的容顏無比的風流,他的笑向來沒那麼溫暖,莫名讓人覺得高深莫測。
見到他,阿黎跟陸憐憐臉上的笑都斂了起來。
阿黎福了下身,打了個招呼,陸憐憐也問了聲好,邱瑾楓擺了擺手,「你們是來祈福?」
阿黎點頭,見他的目光一直肆無忌憚地盯著阿黎,陸憐憐心生不喜,抓住阿黎的衣袖,將她護在了身側,抬頭對邱瑾楓道:「我們還有事,便先告退了。」
說完便要拉著阿黎離開。
「且慢。」剛走沒兩步,身後就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
陸憐憐抓住阿黎沒鬆手,瞧邱瑾楓看了過去,目光中夾雜著淡淡的敵意,「不知邱大人還有何事?」
邱瑾楓看了阿黎一眼,小姑娘低垂著眼睫毛沒有看他,他遇到過不少傾慕於他的女人,就算對他沒有旁的心思的,也斷不會對他避之不及,眼前這兩人是僅有的一個對他有些仇視,一個無視他魅力的人。
「沈三姑娘,邱某有一事想要求教一下,不知可否讓你身邊的姑娘迴避一下。」
他話音剛落,阿黎便察覺到表姐捏了一下自己的手,阿黎沖陸憐憐笑了一下,眼底帶著安撫,表姐若真迴避了,此處僅剩她跟邱瑾楓兩人,這種會惹人多想的事,阿黎自然不會做。
阿黎便道:「這是我姐姐,不是旁人,邱公子但說無妨。」
邱瑾楓神情微頓,他本是為她的名聲著想,見她不讓人迴避,也懶得再替她遮掩,「你從我這裡不是買走一幅畫?可是送給了太子?那日我身邊的人見太子拿著畫捲去了你府上,可是跟畫有什麼關係?」
阿黎點頭,「太子殿下問了我一下畫出自何處。」
「只問了出處?沒說旁的?」
阿黎仔細回想了一下,搖頭,「邱大人可是擔心這幅畫是御賜之物,你賣給了我,太子會生氣?你儘管放心,當時太子雖然提起了此事,卻沒有想要懲罰的意思。」
邱瑾楓本來也不是怕這個,只是想確認一下她是不是將畫卷送給了太子,因為前兩日他的好友尋他時,說在太子那兒看到了這幅畫,他有些不信就特意找人查了一下,誰料她不僅將畫送給了太子,太子還曾帶著畫,找過她一次。
他原本沒有放在心上,今日見了阿黎卻突然想問清楚,見她竟然承認了,邱瑾楓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你跟太子關係很熟?」
見他審犯人似的問個不停,陸憐憐有些不爽,「她跟太子熟不熟跟你有關係嗎?阿黎我們走。」
阿黎一向聽家人的話,乖乖被她拉走了。
陸憐憐總覺得邱瑾楓看著阿黎的目光有些不對,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他這個人花心的很,聽說時常去煙花之地尋歡作樂,你以後不要與他說話。」
阿黎有些詫異,真沒想到他竟然是這種人,真是人不可貌相,瞧他的氣質,她還以為他很愛惜自己的羽毛呢,誰料名聲竟然如此不好。
「怎麼不答應?莫非你想與他說話?」
阿黎連忙搖頭,「自然不是,只是沒想到他是這種人罷了。」
「不是這種人是哪種人?男人可沒幾個好東西,甚少有人沒去過煙花之地,也就哥哥這種潔身自好的人才不樂意踏足,你不會是對他印象很好吧?」
阿黎搖頭,她根本沒見過他幾次,只是覺得他氣質出眾,不像那種人罷了,話本中去尋歡作樂的大多是賊眉鼠眼之人,不過自然不能以長相來評判。
陸憐憐拉著阿黎走遠後,才想起一件最重要的事,「太子竟然去找過你?怎麼從來未聽你提起過?」
「他問了我兩個問題就走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就沒有提,表姐想知道嗎?」
陸憐憐搖頭,心中頗有些鬱悶,又有些羨慕阿黎,怎麼好事全被她攤上了,先是被太子幫了一次,又住在了太子身旁,還被太子找了一次,加在一起起碼見太子三面了吧?她就只在宮裡遠遠瞧見過一眼。
「表姐?」
陸憐憐搖了搖頭,想起一會兒要做的事,才勉強打起精神,「走啦,陪我一起去算一下姻緣。」
說不得她跟太子是有緣的呢,本以為林丹慕是板上釘釘的太子妃,結果卻不是,她被選中的可能性,無疑加大了許多,這麼一想陸憐憐便又高興了起來。
阿黎有些吃驚,唇邊泛起一抹笑,滿滿的打趣,「難怪表姐要支開丫鬟,原來是想求姻緣。」
陸憐憐捏了一下她的腰,「求姻緣怎麼了?我都十五歲了!很快就要及笄了,不求才不正常呢。」
她腰上同樣很怕癢,阿黎笑著躲了一下,連連點頭,「嗯嗯,表姐最正常。」
這話聽著哪裡怪怪的,陸憐憐瞪了她一眼,因為急著求姻緣,也沒細想,拉著阿黎便去了求姻緣的地方。
殿堂前,有一顆歪脖子大樹,樹上掛滿了同心結,全是小姑娘們親手綁上去的,來到此處後,陸憐憐卻又緊張了起來,有些怕結果不好,先慫恿阿黎道:「你先去搖一支簽出來。」
阿黎搖頭,「我不求。」
她又不想嫁人,沒什麼好求的,萬一一求,把姻緣求來了怎麼辦?阿黎十分堅定。
陸憐憐拉著她的手軟磨硬泡,「你快去啦,給我壯一下膽子!」
阿黎聲音軟糯,「表姐膽子那麼大,哪需要我幫忙壯膽?」
陸憐憐當然需要啦,她瞧著是個勇氣十足,其實卻有些慫,阿黎被她磨得沒辦法,只好去了殿堂內,堂內有一個三十出頭的僧人,清楚阿黎是來求姻緣的,他便拿出一筒竹籤遞給了阿黎,阿黎認真搖了搖,掉落下來一個,阿黎撿了起來,僧人瞥了一眼,見是個上上籤,沖阿黎笑了笑,「小施主拿著去偏殿解簽吧,施主是個有福之人,想必能得償所願。」
阿黎道了聲謝,轉身走了出去,一直走出殿堂她才看了一下籤上的小字,愛生契闊,與子成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阿黎一瞧便覺得不准,她心中又沒有默念哪個人的名字,怎麼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陸憐憐連忙朝她走了過來,「我看看抽的是什麼?」
她大眼一掃,笑道:「這是個上吉簽,寓意再好不過,要去解簽嗎?」
阿黎搖頭,不去了,見她抽了個好的,陸憐憐緊張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下,便走進了殿堂,她虔誠地跪拜了一下,又在心中默念了片刻,才開始搖,簽上赫然是一行小字,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陸憐憐一瞧心中就咯噔了一下,又搖了一次。
這次掉出來的是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雙網,內有千千結。
她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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