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王本就有不軌之心,早在之前,就有意拉攏顧譚,只不過顧譚雖年輕卻不好對付,打聽到顧譚喜歡之人是沈曦時,他才動了心思,想挑撥顧譚與大皇子的關係,若是顧譚當真願意為美人怒髮衝冠,他的計劃就算完成了一半,他這才讓屬下找上了柳姨娘,柳姨娘未入宮前,曾受到過他的恩惠,才願意幫他一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料到了顧譚會調查,為了迷惑他,還刻意找了託兒,誰料計劃還沒完成,宮宴上肖暔卻率先出了事,他雖然暫時妥協了,卻並不甘心消沉,見顧譚果然不願意上交兵權時,韓王心中的成算又大了一分。
顧譚身邊一直有他的眼線,他想秘密聯繫顧譚時,卻收到消息,說他跟太子走得很近,還親自登門拜訪了,韓王這才有些坐不住,想利用柳姨娘將沈曦的孩子偷出來,以沈曦對孩子的重視,到時還不是什麼都聽他的,拿住了沈曦,他就有了拿捏顧譚的本錢,到時再鼓動一下南嶺王,憑藉他們的兵力,想成事並非沒有成算。
韓王計劃的很好,甚至讓幾百精兵扮做普通百姓,偷偷潛入了京城,可以隨時聽他調遣,他卻沒料到太子的人已經盯上了柳姨娘,說起來也是他有些急躁了,放在以往,必然會多派幾個人盯著柳姨娘,如果發現探子,絕不會讓中間人來他這兒,他只是簡單派了兩個人,這兩人武藝雖然不錯,比起暗一卻差遠了,根本就沒有發現不對勁。
為免打草驚蛇,暗一併沒有潛入韓王所在的院子,回去後,就將探聽到的消息,告訴了太子。
他當時離得不算近,只是勉強聽到了兩人的對話,並沒有看到紙條上的內容,儘管沒有看到,柳姨娘的話卻暴露了一些消息,清楚他們會對兩個孩子下手,顧景淵當即讓人親自去了一趟大皇子府,將消息告訴了沈曦。
如果他的目標是大人,還可以將錯就錯,可惜他的目標卻是兩個孩子,雖然顧旭每次噠噠跑過來時,顧景淵臉色都很黑,不代表他想讓他出事,韓王如此作死,顧景淵心中自然多少有些不耐煩。
藩王難得入京,若是其中一個在這個關頭出了事,遭受非議是一回事,也會讓另外幾個藩王產生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心境,事情很可能一發不可收拾。饒是有殺了他的心思,也只能暫且忍著,顧景淵便將謀士喊了進來,商量了一下如何對付韓王。
韓王這些年在封地上也不是無惡不作之人,有不少人為他效命,他既然能帶領一幫兄弟打了無數個勝仗,其實也說明了他極有能力,只不過這些年,天高皇帝遠,他當慣了土皇帝,便滋生出了野心,越發有些不知天高地厚。
想對付他自然得好好謀劃,顧景淵倒是想出一個法子引他入套。顧譚反對上交兵權一事,可以說正中韓王的下懷,他最近說不得就要與顧譚聯繫,若是能說通顧譚,讓他幫著做一場戲,引韓王入套,他謀逆的事若是證據確鑿,就算想要處決他,南嶺王也只能眼睜睜看著。
顧景淵便又找人聯繫了顧譚。他一連幾日都早出晚歸的,阿黎心疼他,每日都會做一些他喜歡的食物。朝堂上的事,阿黎能幫的十分有限,只想讓他回府後順心一些。
這一日,肖晗卻突然往太子府遞了拜帖,她之所以這麼做,其實也是出於韓王的授意。肖晗不蠢,相反還有幾分聰明,父王的心思多少猜到了些,比起當個縣主,自然是當公主更加風光,尤其是在宮宴上吃了癟後,她心中的惱火可想而知,不過是礙於五公主與太子妃的身份才隱忍了下來,當時她便升起了一個念頭,有朝一日定要將她們踩在腳下。
哥哥出事後,她便認清了一個事實,與其被皇上忌憚懷疑,戰戰兢兢的活著,還不如拼一把,所以她對韓王要謀劃的事,也支持得很。
她迫不及待遞了拜帖,想讓人以為她有心做太子的側妃,一個是當朝太子,一個是藩王的嫡女,若是能聯姻,自然能打消太子對父王的懷疑。
太子不是對她目不斜視嗎?她倒要試試她能不能籠絡住他,等他對她上心時,她再狠狠踹開他,想到他以後會因此痛苦,她就有些興奮。
她遞拜帖過來時,阿黎淡淡笑了笑,也沒說不見,只是讓丫鬟回了話,說她這兩日身體不太爽利,過兩日身體好了再給他傳信。
肖晗身邊的丫鬟忍不住替她打抱不平,「什麼身體微恙,一看就是不願意見您,不過是個太子妃而已,又不是已經母儀天下了,竟然如此不把您放在眼底。」
肖晗卻比她冷靜多了,雖然心中有些惱,面上卻仍舊笑盈盈的,「瞧把你慣得,被父王聽到,不定又怎麼斥責你,她貴為太子妃,自然比我這個縣主高貴多了,她說身體微恙就是微恙,我還能拆穿她不成?在宮宴上,我逼她喝了杯酒,她不定怎麼惱火呢,給我個下馬威也實屬正常,她若是巴巴見了,反倒讓人看低,看來這個太子妃也不若大家說得那般和善。」
丫鬟聽得一愣一愣的,卻不忘拍馬屁,「縣主英明。」
肖晗便淡定地等了兩日,兩日後阿黎果然讓丫鬟傳了話,她刻意打扮了一番才去,她的五官雖然比不上沈曦兩姐妹,氣質卻十分出色,舉手投足皆英姿颯爽得很,為了彰顯她的美,今日她特意選了一身火紅色的騎裝,愈發襯得她神采飛揚。
她翻身上馬後,直接縱馬去了太子府,她雖然沒有女兒家慣有的嬌媚,卻也別有一番風采,京城的人見多了嬌嬌女,乍一出現個如此不拘小節的,不少人都在偷偷議論她,有眼尖的認出了她,好一番誇讚,「那日縣主入京時就覺得她頗有韓王的風采,今日一身騎裝,當真是英姿颯爽得很,聽說她騎射皆是一流,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是呢,縣主心也是個善的,昨個還讓人給街頭的乞兒分發了不少食物呢。」
街上人多,肖晗騎得並不快,自然聽到了大家的議論,她向來懂得籠絡人心,這不,不過稍微撒點銀子就贏得了美名,見大家在小聲讚美她,她揚了揚唇,還與眾人打了個招呼。
路上見一對兄妹在賣身葬母,她還掏銀子將他們買了下來,少年讓妹妹先跟著她時,她卻拒絕了,說要去太子府,總不能帶她一道去,讓他們不必放在心上,好生安葬他們的母親去,還說這銀子就當是借給他們的,以後他們出息了多接濟一下窮苦的人就行,一番話讓周圍的人讚不絕口,對這位縣主也更加添了幾分好感。
她這才來到太子府,她的所作所為,阿黎自然知道了,紫荊道:「這位縣主倒是極會收買人,現在街上的百姓都在贊她菩薩心腸呢,若真菩薩心腸,又豈會在宮宴上為難人,依奴婢看,她如此偽裝必然是包藏禍心,太子妃不得不防。」
阿黎悠然道:「只要她有所求,必然會露出馬腳,且見機行事吧,你不必擔心。」
清楚太子妃心中一向有數,紫荊也沒有再勸,很快肖晗便到了太子府。
阿黎讓紫荊親自去迎接的她,等她到了待客之處,阿黎才起身過去,今日阿黎同樣穿了一身紅衣,她極少穿得這麼艷麗,早上太子瞧到時,還差點把控不住。
肖暔遠遠便看到了她,少女腰肢纖細,婀娜走來時,說不出的優雅,那張臉更是讓人驚艷萬分,她膚如凝脂,眉若遠山含黛,唇不點而紅,加上一身紅衣,竟然襯得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肖晗特意穿了一身紅,本以為可以在氣勢上壓她一頭,誰料她竟然也穿了紅衣,還美得恍若畫中走出來的妖女,肖晗原本還因為眾人的誇讚有些自得,瞧到她時,好心情都散去了幾分。
她神情頓了頓,才展顏一笑,「難怪眾人都說太子妃與大皇子妃艷貫京城,一個比一個美,別人是衣服將人襯得精神些,太子妃卻將衣服襯得更華貴了。跟你一比,我這身紅衣反倒再普通不過了。」
阿黎笑得柔美,「縣主太過謙虛了,你生得漂亮,氣質又如此出眾,這身騎裝穿在你身上再合適不過。」
肖晗笑著道:「我是懶得裝扮,因為要騎馬就穿了騎裝,太子妃不嫌我太過隨意就好。」
兩人又互捧了幾句,阿黎才拉著她坐下,肖晗笑眯眯道:「不知太子妃身體如何了?本來還想差人給你送點補品過來,想到太子府想必什麼都有,我這才沒有獻醜。」
「縣主的心意我收到了,勞縣主掛念,我身體已無大礙,縣主剛入京時,就想邀請你過來說說話、賞賞花,誰料我身體不爭氣,這才拖到今日。」
肖晗道:「在宮宴上我便極喜歡太子妃,當時給你敬酒,不僅是想感謝太子,也有心跟你做姐妹,太子妃年長我一歲,若不嫌棄,就喚我一聲妹妹吧。」
阿黎笑了笑,直接改了口,卻不提讓她稱呼自個姐姐的事,「妹妹這是哪裡話,多個妹妹我高興還來不及,又豈會嫌棄?」
肖晗笑眯眯道:「太子妃真是好人,跟太子一樣和善,我未入京前,曾聽過太子的威名,當時就有些敬仰他,親自見了才知道太子有多驚才絕艷,你與太子這樣的人物,真真是讓人仰慕的存在,難怪提起二位,京城中的人都贊口不絕。」
見她提起太子時,眼中光芒四射,就差一句說自己也仰慕太子了,紫荊心中便有些警惕,為兩人斟茶時,她偷偷瞄了阿黎一眼,見阿黎始終笑盈盈的,並無異色,才鬆口氣。
阿黎笑道:「妹妹謬讚了。京城中這麼多好兒郎,你以後同樣可以覓得如意郎君,到時候肯定也是讓人贊口不絕的存在。」
肖晗見她仍舊笑盈盈的,又加了一劑猛藥,「再好的兒郎也比不上太子呀,太子妃才真真是個讓人羨慕的,聽說京城中不少姑娘都喜歡太子,太子妃能坐穩這個位置,當真是讓人佩服呢。」
「不過是太子垂愛罷了,哪兒當得起妹妹的佩服,說起來也令人苦惱,京城那麼多好兒郎,她們偏偏盯著太子,雖說太子身份貴重,能伺候他便是天得的恩賜,不過呀,這與人做妾總歸是低人一等,瞧我,什麼都敢說。」
阿黎笑著繼續道:「我也是一見妹妹就覺得歡喜才與你說了這麼多,妹妹以後選夫君時,可不許犯糊塗,不然這輩子都要被人壓得抬不起頭呢。」
瞧她言笑晏晏的,好似一副真心為她著想的模樣,肖晗心中莫名有些堵,說得就跟她惦記太子似的,她瘋了才會當妾,側妃她都看不上好麼!
她心中雖然惱得慌,面上卻微微帶了分不好意思,笑道:「能做主母誰願意做妾呢,不過我也聽說過不少妾室受寵的事呢,雖說不是什麼好事,偏偏有些男人為了妾室,寵妾滅妻,最後還扶為了正室,或者乾脆為了外面的美人休掉了髮妻,不得不讓人感嘆一句世事無常呢。」
阿黎笑道:「這樣的事確實不少見,畢竟總有些男人忘恩負義,貪圖美色,不過那些被扶正的妾室,又有多少有好下場呢,最後還不是被更美的頂替掉?所以呀,這選夫君,還是要擦亮眼睛的好,總歸不是所有男人都這般好色。」
她神情恬靜,始終一副柔美的模樣,說出的話卻寸步不讓,肖晗也摸不透她究竟有沒有把自己當回事,當真是太過自信?還是覺得自己不配做她的對手,清楚來日方長,她也沒著急,畢竟藩王入京是大事,不可能剛來,就要回去,總歸還有不少時間讓她謀劃。
阿黎又帶著她在院子裡走了走。
太子府美不勝收,肖晗自然又是一番稱讚,紫荊適時站了出來,「縣主有所不知,這太子府的一景一物,皆是按照太子妃的喜好修建的,太子妃眼光好,這裡才如此美,因著她喜歡這些花花草草的,太子還特意命人從各地遷移了不少過來,連兩人的住處也是按太子妃曾經的院落修建的呢,太后來了這裡,都夸太子對太子妃極為用心呢。」
想到太子面對自己時冷淡疏離的模樣,肖晗根本不信他對女人會如此用心,只是敷衍一笑,「確實用心呢,我還以為太子雄才偉略不看重兒女情長,誰料竟也是個重情的,太子妃當真是有福氣。」
「讓妹妹看笑話了。」說著瞪了紫荊一眼,「就你多嘴。」
紫荊連忙跪了下來,「是奴婢話多了,太子妃勿怪,雖然知道太子妃不喜歡,奴婢還是要繼續多嘴一句才行,日頭這麼曬,太子妃帶縣主轉幾步也就行了,被太子知道您頂著日頭,走這麼多路,不定又要怎麼心疼,萬一太子怪罪下來,奴婢們再多的命也不夠賠罪的。」
肖晗瞥了紫荊一眼,神情淡淡的。
阿黎道:「瞧這丫頭被我寵的越發沒了規矩,我們這才走了幾步,哪就到這個地步了?」
雖說丫鬟撐著傘,阿黎也確實不想帶她轉了,便在亭子裡坐了下來,兩人坐下後,阿黎又讓人上了一些新鮮瓜果,還有不少是南方快馬加鞭運過來的,只有宮裡有,有兩樣肖晗只是聽說過,都不曾吃過。
見丫鬟們臉上都曬紅了,阿黎還賞給她們一盤,「天氣熱,別熱出問題來,你們也吃些吧,涼快涼快。」
丫鬟道了謝,臉上並無激動,可見平日裡吃慣了,肖晗一張臉越發有些難看,半晌才勉強扯出一抹笑。
吃過瓜果,已經接近午時了,她便識趣地告退了,等回到府她的臉色才徹底冷了下來,對太子也更加實在必得了,她沈黎不是愛笑,她非要看看到時她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她走後,紫荊跟紫蘭心中猶然有些羞惱,紫蘭心直口快道:「這女人也太不知廉恥了,竟然張口閉口都在提太子,這是上門宣戰來了嗎?太子妃竟然還全程笑臉相迎,依奴婢看,太子妃真該好好教訓教訓她才是。」
紫荊笑道:「你懂什麼,太子妃這叫兵不血刃,沒瞧到她離開時,難看的神情麼?回去後不定怎麼惱呢。」
「行了,都少說兩句吧。」
阿黎一心掛念著寶寶,沒再聽她們的爭論,快步走去了嬰兒房,她進來時,奶娘正在逗圓圓玩,小姑娘無意識笑了一下,她皮膚很白,五官又精緻,一笑當真是甜美極了,阿黎心中軟軟的,在她小臉上親了一下,圓圓揮舞著小拳頭咿咿呀呀說了一句什麼,瞧著活潑得緊。
阿黎便將她抱了起來,陪她玩了一會兒,安安也醒了,圓圓身體弱,比起同齡孩子已經算嗜睡的了,安安卻比她還愛睡,大部分情況幾乎都在睡覺。
望著他這張肖似太子的臉,阿黎心中說不出的歡喜,之前懷孕時,她每日都希望太子能多陪她些,現在有了兩個小寶寶,不到太子回來,她都想不到他。
晚上太子回來時,她已經將圓圓抱到了寢室,正在陪她玩,之前他回來,她懷著孕都會出門迎接他,現在他都走到她跟前了,她都發現不了,顧景淵心中又有些不爽,在一旁坐了下來,也不出聲,就想看看阿黎何時才能發現他,結果他都坐了一刻鐘了,她還沒有發現。
顧景淵臉黑得厲害,拎起白玉壺倒了一杯水,重重將壺放在了桌子上,聽到動靜,阿黎才驚訝地轉過身,這才看到太子。
太子坐在紫檀木雕成的凳子上,正目光幽幽地看著她。
阿黎眨了眨眼,被他瞧得莫名有些心虛,她連忙起身站了起來,走到了顧景淵身旁,「夫君你回來了呀?」
顧景淵這才移開目光,他神情仍舊有些不爽,他端起茶杯將杯子裡的水一飲而盡,並不作答,阿黎再遲鈍,也瞧出他不高興了,她又為他倒了一杯水,還不忘叮囑,「夫君慢點喝呀,這麼猛,萬一嗆到怎麼辦?」
顧景淵仍舊不答,阿黎莫名有些心虛了,想到早上她換上這身衣服時,他瞧著她的目光有些不對,阿黎心中一動,坐在了他腿上,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軟聲道:「是我錯了,夫君不要生氣了。」
兩人離得極近,她的氣息也灑在了他的臉上,痒痒的,顧景淵嗤笑一聲,這才朝她看了過來,小姑娘正笑盈盈看著他,目光澄清,眼底還染著星星笑意,嘴上說著錯了,卻絲毫沒有懺悔的意思。
顧景淵又有些惱,「沈黎,你最近越發不像話了。」
他聲音低沉而嚴肅,莫名帶著一絲咬牙切齒的感覺,阿黎眨了眨眼,與他對視了一眼,他眼眸漆黑,眼底深處顯然有火光在跳躍,阿黎雖然不怕,卻終究有些心虛。
她咬了下唇,將腦袋貼在了顧景淵懷裡,「我一向笨,不知道怎麼又惹到夫君了,你不要跟我計較好不好呀?」
她聲音軟糯,求情的模樣也格外動人,放在往日顧景淵早心軟了,今日卻有心收拾她,總覺得再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眼底就只有那兩個小傢伙了,他冷哼道:「一聲笨就一筆勾銷了?你自己想想你最近有多消極怠工,可曾迎接過我一次,我坐下多久了,都不曾發現?」
阿黎眨了眨眼,又有些心虛了,比起以往,她最近確實忽略了他,她臉上忍不住有些紅,這次是有些羞愧,小腦袋都低了下來。
瞧她真有些羞愧了,顧景淵的語氣這才放緩,「下次還這樣嗎?」
阿黎搖頭,終究還是有些委屈,忍不住小聲辯解了一句,「我在跟寶寶玩,夫君走路又沒有聲音,我這才沒聽到,不是故意不理你的。」
顧景淵哼了一聲,捏了捏她的臉,「還有理了?」
阿黎被捏了一下,捂住臉小聲嘟囔,「我今日都被人刁難到家門了,夫君不僅不安慰,一回來還怪我。」
肖晗過來的事,顧景淵自然清楚,不僅清楚還知道兩人說了什麼,知道阿黎沒受委屈,他才沒提起此事,見小姑娘反倒委屈上了,他有些好笑,「真被刁難了?我瞧著怎麼還挺開心的,跟寶寶說話時都中氣十足的。」
阿黎有些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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