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灣村,因地勢特殊,房屋靠河而建,靠近最邊上破落的草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此時已是六月,艷陽高照,蟲蝶嘻戲成群,黃口追逐打鬧,熱鬧不已。
而此時的俞家顯得安靜了幾分。
土炕之上,女子睜開了眼睛,隨即而來的頭疼,她捂著腦袋嘶了一聲,娘的,是誰長槍不長眼睛,往她腦袋上砸。
這群狗崽子,不好好練,差點都快把她送上西天了。
要不是她命大,估摸著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被士兵誤殺的女將軍。
那還真是個千年笑話。
她爹在地府見了她,肯定會一巴掌把她拍回來。
這時,一碗黑黢黢難聞的草藥遞到了她的面前,「喝了吧。」
這聲音不像平日她的隨從,她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入目男子輪廓分明硬朗,眉峰微微上挑,丹鳳眼帶著幾分銳利,高挺的鼻樑中側有著一顆小黑痣,嘴唇偏薄。
俊美的面容夾著幾分兇相,卻不失陽剛之氣。
營里還有這等相貌的士兵,她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一把接過來,仰頭一口喝了,隨口問了一句,「叫什麼?」說完把碗又給他。
對於她豪邁的動作,男子俞盛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抿了抿唇,沉聲道:「俞盛。」
女子點了點頭,剛想說什麼,男子低沉的聲音又道:「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只要侍奉好我爹娘就好。」
「家裡雖然不富裕,但一定會讓你吃飽。」
他娶妻只是因為讓重病的爹安心。
這話聽不明白了,女子皺起了眉頭,「你說啥?」
說完掃了周圍一眼,泥土牆,牆面凹凸不平,掛了一把弓,弓的中間光滑反光,一看就知道平日經常用。
明顯不是她的營里。
莫不是她被綁架了……
想到這裡,她有些好笑,竟然有人想不開綁她當媳婦。
她這樣的媳婦,放在軍營里,十萬士兵沒一個敢娶她。
見她跟見了鬼一樣,嚇得直哆嗦。
對於這種勇氣,她多看了面前男子幾眼,這臉也不像娶不到媳婦的臉,剛想說什麼,腦子就猛地一疼,隨即有些畫面涌了進來。
最後定格在洞房花燭夜,女子哭哭啼啼撞牆。
她愣了好一會,才意識到了不對。
隨即利索翻身下床,忍著頭疼跑出屋子,看著外面陌生的環境,饒是她見過不少大風大浪,這會也有點震驚了。
她堂堂女將軍的魂竟然在一名剛進夫家門的新婦柳芷身上。
豈不是她被長槍砸死了?
娘的!要死也不是這種死法。
她再怎麼也要血撒戰場,保家衛國而死。
艹!
誰他娘扔的長槍,別讓她找著了,不然非得往死揍一頓。
突然手臂一疼,她扭頭看了過去,對上男子幽深的眸子,他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道:「你就算再不情願,現在也不能跑。」
柳芷本能的使勁扯了扯,絲毫沒扯動,第一次發覺男子的力氣如此之大,她皺眉道:「鬆開。」
男子非但沒有鬆開,反而強勢的一把將她扯進屋子,柳芷踉蹌了一下,還好反應快,穩住了身子。
她:「……」
好久沒有這樣廢物過了。
男子警告的聲音響起,「在爹娘面前安分些,你若想走,過幾年我就放你走。」
「若不然,我不會對你客氣。」
這時,柳芷發現了什麼,看了他的腿一眼,他走路間有點跛,明顯腿有問題,怪不得這麼俊,還要花銀子買媳婦。
她還沒想好說什麼,屋外就傳來婦人慈祥的聲音,「盛兒,快來端飯給你媳婦吃。」
「來了,娘。」
俞盛冷冷的聲音多了些柔意,隨後大步走了出去,進了廚房。
婦人許花半白頭髮,穿著破布衣裳端著碗舀稀飯,她乾瘦的臉帶著幾分憂愁和關心道:「她還鬧嗎?」
好不容易娶個媳婦回來,結果看見屋子破爛,又吵又鬧還尋死。
「沒有,已經安靜下來了。」俞盛接過碗。
聞言,許花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同她好好說說,家裡雖然窮,但不會餓著她。」
「你也不要凶她,剛進門害怕正常。」
「我知道,娘,你先吃吧,爹的藥,我等會來熬。」俞盛見她錘了錘腰,眼裡閃過自責。
許花擺了擺手,「你爹的藥我會看著熬,你先把她管好,哄著她。」
「早些把房圓了才好。」
「嗯。」
俞盛端著碗走了出去,隨後進了自個屋子,女子安安靜靜坐在床邊,嬌小的身軀有些柔弱。
他語氣刻意放柔了一些,「吃飯吧。」
柳芷抬頭看著他,心裡尋思著怎麼跟他解釋,他才能放她走。
但轉念一想,他剛才的語氣很明顯不會放她走,她要是再說,他心裡的警惕就會更高。
等過幾天,尋個機會跑。
她接過碗筷,低頭就大口吃了起來,一點沒有嫌棄的意思。
相反還慶幸伙食不錯了,還有米吃。
前幾年邊疆動亂,糧食短缺,她硬是啃了三四天樹皮,說句糙話,拉屎都拉不出來。
昨個夜裡端了一碗飯給她,她抬手就砸了,俞盛有些詫異她的改變,但以為是她太餓了,轉身出去,又端了一碗飯進來給她。
這碗飯是他的。
家裡原本就快揭不開鍋了,為了娶媳婦讓爹娘放心,現在家裡一文都拿不出來了。
柳芷不知道這些,秉著有糧食就吃的原則,接過來就大口喝,吃飽喝足才有力氣跑。
也不知道這兒是哪裡。
等她吃完,俞盛收拾碗筷,叮囑道:「我要上山打獵,你在屋裡睡會。」
他其實也怕她跑了,但他不可能時時刻刻在家。
家裡現在就靠他攢錢買米了。
一聽這話,柳芷望著他道:「我跟你一塊去。」
按柳芷的記憶,這裡叫月灣村,她對這裡絲毫沒有印象。
想跑也得摸清地方。
「四周都是山,你不熟悉,跑不出去。」俞盛下意識就以為她是想趁機跑了,語氣又冷了下來。
聽他這樣說,怕是在山村里了,柳芷心裡有些犯愁了,但面色不顯,解釋道:「我沒想跑,我只是想幫你打獵。」
嬌弱的女子能打什麼獵?
俞盛自然不信,拿著碗轉身就出去,很快又把門關上了,咔嚓了一聲,落上了泛鏽的鐵鎖。
柳芷:「……」
。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