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瑪煮好了,散發出陣陣玉米清香,溫達幾人也笑著交談著,陸續從菜地中回來,到湖邊洗手洗臉,準備分享食物。
葉雲凡此時不好繼續留在這裡了,起身準備要走。
「以後能輔導我數學嗎?」
洛塔突然站起來,看著他的雙眸鍾帶著幾分乞求。
「行啊!沒問題。」
葉雲凡沒有拒絕,第一時間答應下來。他英語口語比較菜,剛好可以藉此鍛鍊鍛鍊。
「但是我沒有錢,無法付給你報酬。」洛塔不好意思地說道。
葉雲凡笑道:「我不要錢,我教你數學,你教我英語作為酬勞就行了。」
雖然洛塔只是一個初中生,但是她從小使用英語交流,教葉雲凡這個垃圾大學生口語還是綽綽有餘的。
「好,就這麼定了!」
洛塔開心地說道。她張開小嘴,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不過她又想到什麼,笑容立馬消失了,「可是我要為你工作,哪有時間教我。」
葉雲凡笑道:「每天中午休息的時候,你在管理房等我,我吃完飯過來幫你輔導功課。」
洛塔擔心地問道:「可是,中午你不睡覺嗎?」
葉雲凡搖搖頭,說道:「無所謂的,我可以睡也可以不睡。」
他在學校的時候有午睡的習慣,畢業後家庭變故,他找的工作都不是什麼早九晚五的,平時都比較繁忙,中午午睡習慣又給整沒了。
「謝謝!Mr葉.」
洛塔開心地向他道謝。
這時候,鍋里的西瑪因為剛剛沒有及時攪拌,鍋子底部的西瑪燒焦了,發出一陣刺鼻的焦味,她驚呼一聲,趕緊把鍋取下來放在一旁的地上。
她朝葉雲凡吐了吐舌頭,用木勺子將鍋里的西瑪一點點裝在已經準備好的樹葉子上。
他們準備吃午餐了,葉雲凡自然不好意思再呆在這裡了,微微收拾一下便開車回了別墅。
葉子楣站在門口朝葉雲凡抱怨了一句:「今天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都要餓死了。」
她說這話的語氣,就像一個等待丈夫回來的深閨怨婦。
葉雲凡瞧見她這一副嬌滴單純的樣子,什麼憂慮忌憚都煙消雲散了。
哪怕葉子楣之前是黑幫老大之女,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柔弱少女而已,算起來還是自己的小堂妹,他又有什麼忌憚的?
想到這一點,葉雲凡對之前的愚蠢想法感到好笑,他暗自笑著搖搖頭,對葉子楣道:
「剛剛跟洛塔多聊了幾句,所以回來晚了,這就做飯給你吃,你想吃什麼就跟我說。」
「洛塔?你跟她叫什麼?」葉子楣聽到他提起洛塔,心裡有有幾分不舒服。
葉雲凡笑道:「教她數學,他們這的數學太簡單了。簡單的簡直離譜,就這樣他們還學不明白,真的有些笨了。」
「哦。」葉子楣放下心來。
葉雲凡記著準備飯菜,又重複問她:「你中午到底想吃什麼啊?」
葉子楣撩了撩鬢角散落的一縷長發,俏皮笑道:「我想吃漢堡包和薯條,你會做嗎?」
「沒有!」
葉雲凡翻了翻白眼,「燉土豆,燉蘿蔔,這些才是你可以選擇的內容。算了,還是我自己看著做吧。」
他估計葉子楣也提不出什麼特別想要的菜,拎著帶回來的兩根黃瓜準備做一碗拍黃瓜。
「你手裡有黃瓜?留一根給我。」
葉子楣此時才注意他手裡提著的兩根綠黃瓜,於是開口要來生吃。黃瓜是菜也是水果,生吃起來味道也不錯,葉子楣平時也挺喜歡生吃。
「行吧。我本想是想拿來做菜的,不過一根似乎也能做一碗菜,另外一根就給你了,記得要洗一洗。」
葉雲凡正要將那根小一點的黃瓜扔給不過他突然想到一個很好的主意,笑道:
「直接吃沒意思,你等著,我給你弄一個新吃法。」
不等葉子楣說話,葉雲凡便快步進了廚房。
他用水清洗乾淨黃瓜。然後用洗乾淨的菜刀將黃瓜削成小塊,用碟子裝著,在洗乾淨的盤子中擺成花狀,然後在上面撒上一層白糖。白糖遇到水份十足的黃瓜片後,很快融化沾在上面。
他立馬端著碟子走出廚房,將它放在葉子楣前的茶几上。
「嘗嘗這個,味道要比直接肯黃瓜要好吃多了。」
「不就是白糖沾黃瓜嘛,我還以為是什麼美味呢,爸爸以前也喜歡這樣吃。」葉子楣笑了笑,「是不是葉家的人都喜歡這樣吃?」
葉雲凡聳聳肩道:「不知道,不過我爺爺以前挺喜歡做白糖沾黃瓜吃。他們那個時代窮,沒有什麼零食吃,一碗白糖黃瓜都是難得的美味,可能伯父也吃過吧。」
葉子楣看了一眼碟子,隨即用她的大眼睛瞪著葉雲凡。
「幹嘛瞪著著我?」
葉雲凡有些莫名其妙。
葉子楣沒好氣地說道:「你讓我用手拿著吃嗎?還不給我拿個叉子過來!」
葉雲凡訕笑道:「用手也沒關係,反正吃完洗手就行了。」
雖然他這麼說,但是還是乖乖回廚房拿了一把乾淨的鋼叉放在碟子上。
「這還差不多。」
葉子楣這才滿意地端著碟子盤腿坐在沙發上吃起來。她用叉子叉上一塊放在嘴裡,脆嫩的黃瓜沾著白糖,清香甘甜,咬起來嘎嘣脆的,味道的確不錯。
「嗯,確實不錯。讓我想起爸爸了……」
葉子楣吃著黃瓜,卻突然流淚起來。這個味道讓她想起自己的養父葉雄飛。
葉雄飛曾經給她做過一次黃瓜沾白糖,兩人一邊吃一邊還跟她講了他和他父親的故事,一個叛逆青年和嚴厲守舊的父親之間的矛盾。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葉雲凡見她突然哭了,以為她哪裡受委屈了,趕緊走到到葉子楣身邊關切地問她。
葉子楣低著眼睛,撅嘴啜泣道:「我想爸爸了。」
她思念自己的父親,葉雲凡也沒辦法安慰,只是默默看著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見她沒事,葉雲凡便走進廚房開始做飯。他做了一個拍黃瓜、雞蛋炒辣椒、西紅柿蛋湯兩人應付一下。
兩人吃飯的時候,葉子楣突然發現了葉雲凡的手指戒紋,好奇問道:「你手指上怎麼也有這樣的紋身?」
「什麼紋身?」
葉雲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翻過手背看到戒紋後才恍然笑道,「哦,你說這個啊,以前紋的。」
「不對!之前我都沒有看到你有這個紋身。」葉子楣皺眉質疑道,「而且,我記得我爸爸手指上也有一個同樣的紋身。不過他的是在無名指上,而你的是在食指上。」
按照葉家的規矩,戒指應該戴在無名指上,在傳承的時候,切掉無名指燒成灰,戒指便可以重現,而無名指斷了並不影響手指的靈活性。葉雲凡不懂,所以胡亂中戴在了食指上,他想要把戒指傳承下去,就只能切掉食指或者等他死了,火化之後由繼承者自己從骨灰中取出來。
「是嗎?」葉雲凡笑了笑。
從她的語氣來看,她應該不知道這個戒紋的意思,只是單純在葉雄飛手上看到過而已。
葉子楣吞下一口米飯,舌頭舔乾淨唇上的油漬,道:「你和我爸爸手指上都有這樣的紋身,是有什麼特殊意義嗎?我記得爸爸經常一個人坐在書房,摸著紋身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事情,我問他他也不告訴我。」
這是屬於葉家的秘密,自然不會告訴葉子楣。不過這枚戒指除了葉雄飛之外,沒有一個葉家先祖懂得將它發揚光大,只是拿它來做訓猴雜耍之事。
「確實是我們葉家的傳統,」葉雲凡笑笑,「我也不懂什麼意思,反正葉家嫡系長子都會有這樣一個圖案。」
「好奇怪哦!」葉子楣笑笑。
吃完飯,葉雲凡放下碗筷,擦乾淨嘴巴說道:「等會我去給洛塔補習數學,碗筷你自己刷哦。反正你在家沒事幹。」
「又是洛塔,你去跟洛塔過日子算了!」
葉子楣臉立馬沉了下來,她將筷子重重扔在桌上,兩根筷子彈跳幾下,其中一根還掉在了地上。她則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上樓,隨後聽到一重重的關門聲,留下一臉懵逼的葉雲凡。
「莫名其妙!」
葉雲凡叨叨一句,隨即反應過來,葉子楣這樣的反應,似乎是在吃洛塔的醋?
他對洛塔並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只是單純想幫她而已。而且洛塔還是一個孩子,葉子楣吃的是哪門子醋啊?
他苦笑著搖搖頭,一個人無奈地收拾著桌上的東西,等收拾完之後才出門,開車去了倉庫。
別墅二樓,葉子楣房間的窗戶前,葉子楣生氣地嘟著嘴看著葉雲凡開車離去,胸脯起伏這,嘟囔道:「死葉雲凡,臭葉雲凡,沒看出我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