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劇情可以啊,就是君別離的表現,差評!」
梁凡遠眺著遠處激烈的戰鬥,就差拿包瓜子在一旁叫好了。
本以為君別離突破了化勁宗師境界,可以來一波逆天操作,想不到硬生生被一個小棋子搞得差點拉垮。
當然鎮撫軍和劍門也沒好到哪裡去,看來高高在上太久,已經不知人間險惡了。
要是現在能發彈幕,梁凡恨不得連續發出兩個字:就這?
戰場此刻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廝殺聲不斷,無數百姓躲在被窩裡瑟瑟發抖,還好鎮撫軍軍紀嚴明,強勢地把戰場範圍控制住,才沒有無辜百姓傷亡。
不遠處,白蓮聖女池蘇念看著事態發展和預料中一樣,心中還算滿意。
「看到沒有,這些人高高在上慣了,總以為沒人敢違拗他們的意見,所以只要輕輕製造一個誤會,就像油鍋起火,一團亂麻。」
白蓮聖女笑的有點停不下來了,老鴇此刻連忙奉承聖女妙計無雙,他們只想著計謀已然成功,都沒有在意一個叫小琴兒的丫鬟就這麼香消玉殞了。
「聖女,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不怎麼辦,這時候約束好城裡所有的教徒,以靜制動,不要生事,老老實實潛伏。
劍門和鎮撫軍終歸是有聰明人的,這一次衝突動不了他們的根基,後面看事情發展再做安排。」
「是!」
「對了,君別離突破那日所在房屋主人調查得如何了,可有什麼異常?」
「聖女,此事還在收集資料中,暗探還未上報。」
「有消息第一時間向我匯報。」
「遵命!」
……
龐廷文雖然依然在鎮撫軍的包圍中,身上的壓力卻越來越小,四大化勁宗師合擊,就算鎮撫軍軍陣強大,但只有一衛神衛營組成的軍陣,終究消耗不過龐廷文四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鎮撫軍絕對有人力竭而死,自己只是為了抓捕君別離,不是來跟鎮撫軍結下死仇的。」
龐廷文想到此,偷偷轉移了自己的攻擊路線,君別離一心對付鎮撫軍,根本就沒有想到龐廷文在這時候還會反戈一擊,等到他反應過來時,龐廷文的攻擊已經到了。
君別離沒有任何意外的被龐廷文偷襲成功,宋本賢和廖秋忠兩人還在應付鎮撫軍的軍陣壓制,看到這個情形,也忍不住愣在當場。
龐廷文一擊得手,更不饒人,手中點穴手飛快擊中君別離各大要穴,他是劍門戒律堂的首座,對君別離所學落英二十四劍了如指掌,君別離大意之下,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龐廷文看到君別離徹底不能動彈,這才鬆了一口氣,收回所有的攻擊招式,舉著雙手大聲說道:「何將軍,我無意與鎮撫軍產生爭端,再這樣僵持下去,我怕貴軍精兵首先撐不住。」
「你是用他們的生死來威脅我嗎?鎮撫軍出征,捨生忘死,馬革裹屍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我大好兒郎可會怕死?」
「不怕!」
「死戰不退!」
「上!」
瞬間鎮撫軍無數士兵響應,此中殺氣更加升騰,龐廷文急忙解釋:「何將軍,你誤會了,我想表達的是,我們無意發起爭端,剛才之事絕對事有蹊蹺,我們可以束手就擒,只希望給我們辯駁的機會如何?」
說完這話,龐廷文又示意劍門弟子和周圍武林人士放棄抵抗,鎮撫軍看到對手收手,何川也開始配合龐廷文,約束將士暫緩了攻擊。
宋本賢和龐廷文和龐廷文同事多年,瞬間明白了龐廷文的意圖,這裡畢竟是鎮撫軍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就算今晚贏了,也只是慘勝,還和鎮撫軍徹底結下死仇。
等到鎮撫軍援軍一到,就算龐廷文三人都是化勁宗師,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還不如像現在情況,向對方示弱暫緩衝突。
等到雙方漸漸收手何川和龐廷文等人全部冷靜了下來,仔細想了一下事發經過,也突然感覺到了有一絲不對勁。
不過何川此刻不會表現出來,現在鎮撫軍已經士氣開始萎靡,要是說這次爭鬥只是誤會,那就太打擊軍心士氣了。
何川指揮鎮撫軍將士開始制服收押那些不再反抗的武林人士,就連龐廷文三人也壓著君別離,配合著鎮撫軍收拾殘局。
但此刻終究已經戰鬥了一個多時辰,街面上滿是鎮撫軍和武林草莽的屍體,龐廷文看到此場景,恨不得當場就把君別離斃於掌下。
但龐廷文終究有自己的原則,無法對著沒有任何反抗的君別離下手,再說身旁宋本賢一直用眼神哀求自己,自己也只能暫時饒過君別離。
何川看著鎮撫軍收斂自家將士的屍骨,手心都捏得快流出了血,自打他成都尉以來,何時有過這麼憋屈的時刻,更別說這次這麼大的犧牲。
要不是熬到此刻,鎮撫軍將士都是強弩之末,他都不一定會同意龐廷文的說和,這躺在地上的都是自己的兵啊!
此時不遠處時刻關注戰況的殷如令,正帶著縣衙的衙役,時刻等待何川的召喚。
雖然衙役們無法參與到戰鬥當中,但在西寧城中,鎮撫軍也沒有更好的支援,衙役們好歹也算是輔助,所以一直在附近待命。
當殷如令看到戰場戰鬥止息,他終於忍耐不住,帶著王捕頭和其他衙役,直接往何川這邊走來。
「你們幫著鎮撫軍的兄弟打掃現場。」
殷如令命令衙役幫鎮撫軍打下手以後,才和何川見面行禮,「何將軍,可有什麼吩咐,本縣能做到的一定做到。」
何川帶領鎮撫軍來西寧損失慘重,歸根結底也是為了西寧的安寧,為了鎮壓在西寧作亂的武林草莽,這個時候,殷如令不表達自己的態度以示謝意,更待何時?
何川已經收回臉上沉重的表情,哀傷這個詞,從他成為鎮撫軍都尉以後,就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來。
「殷知縣不用如此掛懷,軍人以保護疆土百姓為任,此刻他們也算戰死沙場,沒有辱沒鎮撫軍的名譽。
如果殷知縣執意想做些什麼的話,我有個不請之情,希望殷大人能夠同意。」
「何都尉請講,我們一定不會虧待這些英雄。」
「我希望殷大人能召集縣中最好的木匠師傅,為我軍犧牲的將士打造木棺,我們好為他們收斂屍骨,運回他們的故鄉。」
「這都是人之常情,更何況他們也是為我西寧犧牲,這件事我現在就可以應下。」
殷如令當場做出保證,轉過頭對王捕頭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來辦,出了紕漏唯你是問!」
「是,大人。」
雖說殷如令也算殺伐果斷,但畢竟還是讀書人,終究在屍骨遍地的現場呆不習慣,不多時便告辭而去,留下王捕頭在旁協助何川,為其提供人力幫助。
何川這時候已經收拾好心情,對著坐在一旁恢復體力的龐廷文冷淡說道:「龐廷文,這一次你們最好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然你們就等著躺著回到劍門吧!」
此刻何川恨不得當場斬殺劍門眾人,要不是因為他們,怎會讓他手下兒郎喪失大好性命!?
「何將軍,雖說我們這次行事是有些差錯,但要不是你們咄咄逼人,事情又怎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龐廷文不可能把所有責任背到劍門身上,不然這一次劍門就徹底吃下大虧,這不是龐廷文想得到的結果。
「西寧乃鎮撫軍管轄之地,那些武林草莽竟敢夜闖城門,這是視我鎮撫軍如無物。
更何況爾等竟敢在陣前斬殺我鎮撫軍兒郎,簡直是騎在我鎮撫軍脖子上拉屎,你還敢狡辯不是你們欺人太甚?」
君別離勾結白蓮妖女在陣前斬殺鎮撫軍士兵,這是龐廷文親眼所見,他無法反駁何川這些話。
「將軍,雖說的確是鎮撫軍損失人命在先,但斬殺將軍手下乃是君別離暗通白蓮教妖女所為,跟我等沒有一點關係。」
龐廷文把渾身動彈不得的君別離推了出來,何川看著不能動彈的君別離更是怒氣橫生。
西寧護城軍鎮守當初就稟報過,當夜夜闖城門為首的就是君別離,想不到這次衝突起因竟然還是因為他。
「君別離他是你們劍門棄徒,這次也是你們劍門處理叛徒才帶來的麻煩,總之你最好想好怎麼給我們一個交代。」
何川不想再和龐廷文幾人爭辯,「你們是自己封鎖功力,束手就擒,還是要我出手,使用強制手段?」
何川說完這話,龐廷文幾人臉色就是一變,接下來握緊的拳頭卻又頹然放下,自己暫時封禁了自己的功力。
宋本賢幾人看到龐廷文都封禁了自己的功力,也只能依葫蘆畫瓢,自己暫時封禁了自己的功力,束手就擒,不再做任何反抗。
龐廷文剛才已經和宋本賢他們交代了現在的情況,何川已經向鎮撫軍大本營求援,為了這次帶來的劍門弟子的性命,和劍門將來與鎮撫軍的談判,這一次只能忍氣吞聲。
王捕頭在前面給鎮撫軍帶路,剛才何川已經跟他說明,要把這些武林草莽押入大牢,讓王捕頭幫忙居中協調。
不說剛才殷如令命令王捕頭一切都配合鎮撫軍行事,就算沒有殷如令的命令,鎮撫軍本就是西洲的天,王捕頭怎麼可能不積極配合?
今晚王捕頭也算全程目睹了這次爭端的始末,他已經徹底被鎮撫軍的戰力和宗師高手的威力所折服。
要不是鎮撫軍在,就憑王捕頭和他手下那些衙役,給這些武林人士塞牙縫都不夠。
想著龐廷文一劍十米劍芒橫掃的恐怖,王捕頭這時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只不過王捕頭想起對峙雙方突然打起來的導火索,卻總感覺有些詭異。
那個白蓮妖女怎麼像是自投羅網呢,還有君別離的反應,現在想來根本就不像故友重逢的激動,反而像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呢?
王捕頭怎麼也想不明白,不過他也不敢多嘴,這裡都是大佬,哪有他說話的份。
不如明天有空去找一下樑先生,把這事情發展經過講與他聽,說不定會有一些收穫。
畢竟,那可是咱西寧真正的高人,屠妖大佬梁先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