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王捕頭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這時候敢來大牢劫囚的人,不用多想,肯定是一個高手。
王捕頭的手忍不住微微顫抖,全身更是起了雞皮疙瘩,畢竟自己只是一個明勁巔峰的小嘍囉。
等到那人轉過身來,王捕頭忍不住全身一松,可惜情緒起伏太大,整個人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是先生啊,你可把我嚇死了。」
其他衙役也沒好到哪去,全部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差點還以為自己命要沒了,想不到是虛驚一場。
至於懷疑梁凡是白蓮教教徒?別開玩笑了,這麼長時間梁先生都幫了縣衙多少忙,更重要的是當日孫乾他們拜訪梁凡的表現,這無一不說明梁先生是自己人。
你說梁先生是白蓮教餘孽?自己還有命活到現在嗎?早就被那隻白虎活生生吞了自己,所以懷疑梁先生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先生,你怎麼過來了?現在外面可亂了,你應該待在家裡。」
王捕頭恢復了一下心情,便走到梁凡身邊,擔心地看了一眼梁凡。
不是王捕頭不相信梁凡的實力,只是這時候出現在大牢,終究是一件麻煩事。
「沒什麼,就是看戲發現有配角沒上場,所以來看看。不對,有可能配角也會上位成為主角呢。」
「什麼?看戲?」
王捕頭聽到這話已經有些摸不到頭腦,梁先生說話總是雲裡霧裡的,讓人聽不明白,不過現在不管了,下次有空再跟梁先生問個明白吧。
君別離這時候才開口,「先生上午就來過一次,怎麼這時候又來看君某了?」
「上午先生來看過你?」
王捕頭聽到君別離這話更暈了,就聽到梁凡此時開口:「你不是恨自己不能洗刷自己的清白嗎?我現在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證明自己,不過等下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能擅自有任何行動,你答應嗎?」
君別離聞言眼睛一亮,連忙點頭答應,「先生願意助我洗清冤屈,別離自當感激不盡。」
梁凡見君別離已經同意,便轉頭看向王捕頭,「剛好王捕頭你也在,那你就幫忙把君別離的鎖銬打開吧?」
王捕頭一臉為難,這可是鎮撫軍的重犯,自己怎麼敢私自放他離開,再說君別離身上鎖銬的鑰匙也不在自己身上。
「先生,鑰匙都在鎮撫軍手裡。我也無能為力啊。」
「那算了,終究還是要我親自動手。」
梁凡無奈的嘆口氣,自己果然沒有牌面,做什麼都得自己親自出手。
只見梁凡手上輕輕一捏,牢房的門就開了。
走到君別離身邊,又是輕輕一捏,再輕輕一捏,再輕輕一拔,好傢夥,鎮撫軍號稱鎮壓宗師高手的寒鐵刑具就這麼廢了。
君別離忍不住臉色一白,畢竟這麼多天的封禁,他的身體已經有了損耗,但他還是身體氣勁一吐,運氣把琵琶骨處的傷口血止住。
「多謝先生。」
說完君別離就要走出大牢。
「等一下。」
看著殘血狀態的君別離,想到讓他這樣子加入大戲當中,肯定會因為他殘缺的狀態表演,讓整場戲的質量大打折扣,這可不符合自己看戲的初衷。
「來,張開嘴。」
君別離雖然不懂梁凡的意思。卻也老老實實地張開了嘴,等他看到梁凡拿出了月光杯,眼睛忍不住一亮。
自己是怎麼突破化勁宗師境界的,他自己可是一清二楚,就是這麼一杯果兒酒而已。
現在自己身受重傷,再喝下這麼一杯果兒酒,恐怕立刻就能回復自己的實力,重返巔峰。
梁凡也不管君別離此刻的心理活動,直接倒了一杯果兒酒到君別離的嘴中,然後把月光杯收好。
「坐下運功,咱們抓緊時間,不然錯過了好戲,你小子就等著我揍你吧。」
君別離已經聽不到梁凡的聲音了,他體內此刻真氣活躍,忍不住當場盤坐全身心運轉功法恢復傷勢。
王捕頭帶著衙役看著梁凡剛才的表演,整個人都已經看呆了,梁先生果然是高人,這寒鐵刑具就這麼碎了?
可怕!
可怕至極!
真大腿啊!
至於月光杯他們反而沒在意,畢竟在梁先生那裡那麼久,早就看了無數回月光杯,只是沒想到梁先生會隨身攜帶而已。
「王捕頭,你先回去吧,沒事別出來走動。」
王捕頭想了想,自己的確也幫不上忙,「好。」
想了想,梁凡又開口說道:「記得告訴殷知縣,讓他不用擔心君別離逃脫,他在我手裡,逃不了的。」
「是,先生。」
把王捕頭他們打發走了以後,梁凡看了一眼君別離,五分鐘叻,這傢伙還沒恢復好傷勢,一看就是虛,一杯果兒酒這麼久都沒搞定,這個男人不行啊!
不過梁凡一直牢牢感知著城南處的爭鬥,知道那裡一時半會兒也不會有結果,所以心裡也並沒有過於著急。
君別離這個配角,還得讓他有時間恢復傷勢,這樣看戲才算完整,還有白蓮教後面應該還有別的手段,不然就現在白蓮教不利的形勢,他們的幕後大boss還不出現,實在太不合情理了。
就在梁凡胡思亂想的時候,君別離終於收功醒了過來,睜開眼第一時間就向梁凡行禮。
「行了行了,不要耽誤時間了。快點跟我走。」
君別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梁凡一下子抓住脖子,瞬間出了大牢,然後騰空一躍,飛了起來。
「飛……飛了起來?」
梁先生是大宗師!?
君別離心中已經徹底成了漿糊,他知道梁先生是高人,但卻從沒想過他是大宗師。
畢竟天下三位大宗師已經是這五百年來唯一有記錄的三個陸地神仙人物,他從來沒想過還有其他人是大宗師。
他本以為梁凡只是宗師大圓滿,半步大宗師,所以才有能力幫助自己突破宗師境界,但誰想得到,這竟然是一個陸地神仙!!!
不提君別離心中震撼,城南此刻已經徹底化分成了三個戰場。
城南外圍宋本賢與茗姑,鎮撫軍和白蓮教教徒,這裡就形成了一個難解難分的戰場,一時半會這裡戰鬥結束不了。
而城南包圍圈入口,孫乾坐鎮,何川指揮,鎮撫軍士兵和六七千白蓮教教徒廝殺在一塊,廝殺聲不斷,也不斷有人死去。
還有屋頂黑暗處白蓮教弓箭手和鎮撫軍軍弩手的狙擊對決,孫乾要是出手,以他宗師的感知,白蓮教的弓箭手應該逃不了,但是他要坐鎮中軍以防萬一,根本就不敢出手,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怡春樓內,龐廷文更是不敢有絲毫疏忽,小心翼翼地盯著怡春樓內的嫌犯,生怕遭了暗算。
要是沒有什麼變數,這裡的爭鬥還有相當長的時間持續,只看變數和轉機會出現在雙方誰手上。
梁凡此刻已經帶著君別離到了茶館樓上,看著三面焦灼的戰鬥,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還算沒有錯過,比分還是零比零。
就跟當年自己足球賽一樣,晚了一個小時入場看球賽,發現比分還是零比零,那就相當於沒有遲到!
「先生,這是發生了什麼?」
君別離雖然是宗師,但在大牢內完全被禁錮,現在恢復實力到了戰場,但他也最多感應兩里範圍內的戰鬥,根本就無法知道全部真相。
「這事情啊,說來話長,來,先喝口茶,聽我慢慢講。」
等到梁凡把事情經過講完,君別離已經紅了雙眼,恨不得立刻加入戰鬥。
「行了,別衝動,還沒到你出場的時候,我把你救出來,可不是讓你把盤子砸了,把整場戲毀了。」
「先生,現在底下無數傷亡,先生就只是看戲嗎?」
看到君別離竟敢質問自己,梁凡忍不住心中說一句好膽,不過現在自己心情好,也不在意這些細枝末節了。
「不要太激動,我知道你現在急著想把事情解決,不然你不會這麼在意鎮撫軍和白蓮教的廝殺。
你是江湖人,你有原則但也不是愛心泛濫,所以不用這麼激動,你等著看戲就好。
再說鎮撫軍是軍人,軍人鎮殺叛逆,傷亡在所難免,我就算幫他們一次,下次怎麼辦,他們終究要經過戰爭的洗禮,不然孫乾坐鎮中軍不出手幹嘛?
因為他也知道當兵的,就要做好戰死沙場的準備,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職責,把自己位置上的事做好就行。」
「對不起,先生,剛才是我太衝動了,不該質問你的。」
「沒事,我也不在意,我不是什麼好人,跟我無關的事,我就是看戲,所以不要以為我是什麼爛好人。
我把你救出來,也是為了這場戲圓滿,所以不用太感謝我,真的沒必要。」
「也許這只是先生你無意之舉,但救命之恩終究是救命之恩,別離心中怎麼想也是別離的事,先生也不用掛懷。」
看著一臉固執的君別離,梁凡也就只能一笑,算了,隨他去吧,每個人都有自己執拗的一面,不過,這才是活生生的人啊。
「行吧,隨你怎麼想了,反正沒我的命令你不要出去,跟老老實實著我看戲。」
「是,先生。」
……
怡春樓內。
池蘇念瑟瑟發抖地抱著身子,躲在一旁,每一次龐廷文眼神掃過,她都極力裝著害怕蜷縮在牆角。
「也不知道茗姑有沒有和教徒接頭成功,此刻外面的廝殺聲應該是教徒大部分都來到了這邊,也不知道他們能撐多久。」
池蘇念從沒想過靠著白蓮教教徒能夠把鎮撫軍一網打盡,這是不可能的事。
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白蓮教教徒劣勢會越來越大,不過能拖延多長時間就拖延多長時間。
只希望茗姑已經把自己的第二方案傳遞出去了,不然以現在的形勢,遲早會被鎮撫軍完全鎮壓。
自己不能著急,需要慢慢等待機會,現在冒頭,她可以肯定,龐廷文第一時間就會把她擒拿。
……
宋本賢現在已經漸漸掌握了場中形勢,茗姑也越來越感覺自己被宋本賢壓制的快喘不過氣來。
果然不成宗師終究是不成氣候,就算是半步宗師,那也還只是暗勁境界。
就算有白蓮教教徒在旁協助,自己還是不可能在宋本賢手下逃出生天,看來自己是不可能安然活著出去了,那自己接下來就不能心存僥倖了。
聖女,我一定會完成你交代的任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