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意思是說,可能就是那隻人魚的作用？」
亞歷斯特伯爵躺在軟椅上，漫不經心地翻開了手裡的報告單。
「是，人魚的確具備精神安撫力,尤其是嗓音或者是歌聲,目前猜測都是能夠促進Alpha的精神力發育的。」
而且這樣一對應的話,與元帥府的那位大少爺的情況也對應了起來。
「更何況，另一隻晚一點破殼的人魚出現後，厲駱少爺的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一旁的秘書長阿道夫斂目回應了起來，對於這個最新的分析結果也略微有些詫異。
「那怎麼其他的人魚沒有出現這種效果？」
亞歷斯特伯爵卻流露出了不解,甚至是一份帶著點尖銳的質疑。
「伯爵大人，我們懷疑,可能是人魚的信任感……元帥府的那兩隻人魚，似乎成長狀態的確極為良好。」
阿道夫認真地匯報著，語氣卻是儘可能地委婉。
「……」
亞歷斯特伸手抵住了下頷，回憶著上次看見的情景,的確分毫不差。
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信任依賴人類的人魚。
「以前我總覺得人魚這種生物孵化出來就太過無趣了些,原來倒是我的方式不對？」
阿道夫聽著耳旁亞歷斯特若有所思的聲音,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陳列櫃裡被依次擺放在綢緞上的人魚蛋。
這些人魚蛋無一不被精心打理擦拭了起來,赤金色的底座看上去華貴又奢靡，幾乎完美符合了古藍星貴族的審美。
每一顆人魚蛋的光澤在燈光下都顯得漂亮極了,然而達不到孵化破殼的條件，便讓它們如同陳列品一樣永遠地被收藏了起來。
「伯爵大人,還有就是這幾次針對貴族的資產審核越來越嚴格了，軍部那邊施加的壓力很大,尤其是南海這一塊的開發,幾乎時刻被要求接受重審。」
「上一次提交上去的材料,已經被發現存在問題了,海洋領域內的這一塊相當被重視。」
阿道夫看著這些人魚蛋，不敢想像要是被民眾發現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尤其是軍部的宣傳下，有關人魚等海洋生物的保護力度幾乎是空前絕後的。
就連曾經被視為合理的人魚蛋流通，都逐漸開始面臨更加嚴格的審查，隱隱有著要被全面禁止的趨向。
然而伯爵大人喜歡收藏這些的癖好從來沒有改變過，即便是星際時代改革後依然保持著這種傳統貴族的喜好。
「厲維頓那傢伙都去了外星系十幾年了，現在軍部誰還敢這麼亂來？」
亞歷斯特有點不虞，又習慣性地有些傲慢。
自己身為皇帝的長兄艾布納都沒有說些什麼。
「……厲淵少爺如今作為完美分化的S級Alpha，顯然將來會完美繼承他父親厲維頓的一切。」
甚至做得更加出色。
畢竟眾所周知，厲維頓也僅僅是A級而已。
阿道夫點到即止地補充了一句。
「那就讓他的那隻人魚回到海里好了。」
不耐煩地拿起一塊真絲手帕悉心擦拭起了一枚人魚蛋，亞歷斯特對於自己這個外甥卻流露出了幾分厭煩。
「當初南海出了那種事情，他這種混血的劣質品能度過分化期都已經讓人很意外了。」
「正好他不是要把人魚送回去嗎？跟他那個父親厲維頓一樣可笑。」
阿道夫小心翼翼地聽著這些話，默默頷首示意了起來。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只是還有一件事，就是懷特少爺拒絕了您送過去的人魚蛋。」
阿道夫的這則消息，倒是讓亞歷斯特有些愕然。
「懷特少爺說……咳咳，他已經有喜歡的人魚了，而且表示不希望看見更多的人魚蛋被打撈，覺得他們的父母會很擔心。」
阿道夫表情有點奇妙，畢竟那位懷特少爺當時可是相當有趣。
一向有些紈絝的這位貴族小少爺，居然能一臉嚴肅認真地說出來這種話。
「這一個兩個的，都瘋了？」
亞歷斯特扔掉了手裡的真絲手帕，隱隱有些一切都失去控制的感覺。
這一切變化的起點到底是哪裡？
「那就先暫停捕撈一個月避避風頭好了。」
*
而此刻元帥府寂靜的臥室里，幾乎只剩下了翻頁的聲音。
Alpha骨節分明的手指一頁頁地扶在書頁上，隨著目光的一掃而過便翻往了下一頁。
如果不是灼熱的耳根，神情冷峻得幾乎像是在批閱官方文件一樣。
最為微妙的是，書頁里縈繞著淡淡的海鹽奶香味，甚至能嗅出輕微的濃淡差異。
被翻得邊沿捲起的那幾頁，奶香味的氣息濃郁得甚至會讓人感受到一種羞赧而又好奇的情緒在其中。
……
但這幾乎是毫無邏輯可言的荒誕劇情。
即便不考慮SSS級Alpha存在的可能性，AO之間一旦標記都是終身性質的，怎麼可能會反覆抹去又重複標記三次。
作者顯然缺乏最基本的生理常識。
更何況對於發情期的設定用詞也過分誇張化，畫面內容更像是在故意通過這種方式博取眼球。
至於把一位Omega反覆抓回來三次……
荒謬至極。
這已經屬於限制人身自由違背星際法的嚴重犯罪行為。
即便雙方已經完成標記，在違背Omega意願的情況下強制發生關係，也完全可以被控告接受審判。
這種荒謬書籍的存在完全就是視星際法為無物。
面色冷漠地讀到了書里的第三次發情期，厲淵自認為所剩無幾的耐心幾乎消耗殆盡。
略帶僵硬地試圖合攏手裡這部毫無邏輯的漫畫，然而偏偏最後一眼瞥見的內容，讓身為Alpha的厲淵也遲疑了幾分。
重新翻開後又認真地蹙眉看了幾眼畫面上過於奇異的姿勢。
《天價逃O：霸道A總溫柔點》：嗯哼~？_(:3」∠)_
…………！
幾秒後「啪」的一聲狠狠扣上了書頁，仿佛對自己剛剛的遲疑有些懊惱和不解，厲淵甚至伸手揉了揉額角。
怪不得當時第一反應是不能被咬脖子……
然而，Alpha的信息素卻已經不知不覺地溢散在了整個臥室里，隱約帶著點微醺的滾燙熱度。
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隱秘波動，又暗示了主人的心思似乎並不像面色那般毫無感覺。
但是標記也可以有這麼多的方式？
由於從小對此毫無興趣，接觸AO知識的渠道也僅僅是幾節生理課，某種意義上來講，常年在訓練的厲淵所了解的甚至並不比裴年這隻魚多多少。
而對於超出了自己常識範圍的存在，厲淵也不得不陷入了沉思。
*
「你為什麼沒喊我！！！」
裴年就差揪住小系統一頓爆炸搖晃了，最好是暴揍一頓這個不靠譜的系統。
【別搖了！！！咳咳，都怪那個漫畫，畫得太刺激了，一看就出神了……那啥，我先溜了，維護數據！】
小系統也有點窘迫，試圖彌補一下自己的錯誤，只不過好像也於事無補了。
還好自己提前掃描複印了，還可以在後台慢慢再讀一遍！！
「啊啊啊啊啊啊啊，還被厲淵拿走了漫畫書，被他看見了會發生什麼啊啊！？」
裴年埋在枕頭裡都快臉色發燙的變熟了，光是想像那個畫面都覺得好可怕！！！好地獄！！！
厲淵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隻……一隻不正經的魚！！！
不對不對，但是書本來就是他給魚的啊啊，要說犯錯也是他犯錯！！魚只是當做正常的科普讀物在讀而已！！
裝作自己對這個沒有常識好了……QAQ
裴年悶在枕頭裡，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啥了。
一旁魚缸里被吵醒的塔塔翻了個身子，對於年年這隻人魚一整天都沉迷人類讀物的行為感到了一絲不解。
「年年，你為什麼穿著兩腳獸的睡衣？塔塔聞著好不舒服，都睡不著了。」
塔塔冒出水面嗅了嗅，一眼看見裴年身上那件明顯不太合身的睡衣。
唔，但是靛藍色的大睡衣，倒是顯得年年皮膚更白了！
「……」
裴年意識到補覺的塔塔醒過來了，這才從枕頭裡抬起頭，有些悶悶地看向了塔塔。
「塔塔，我這幾天可能要去一趟南海了，厲淵說我族落在那裡。」
趴在了魚缸邊兒上，裴年心裡又有點莫名惆悵，說不出來。
大概是可能會見到自己的魚爸爸和魚媽媽？但是好像又沒有想像中那麼興奮。
「啊？？？兩腳獸居然幫你找到了人魚族落！！！他會這麼好心嗎！！！而且粉崽也過去嗎？」
塔塔聽到這兒一下子從水裡跳了出來，震驚地揮舞著觸角看向了裴年。
居然會有人願意把一隻美人魚送回海里！！！
「唔，也許，奧古斯管家總是跟我說，厲淵那傢伙以後會很忙，或許厲淵想讓我見見爸爸媽媽，以後一起生活？粉崽……或許這次我先過去看看？」
裴年猜測著其中的道理，只不過厲淵那傢伙的神色好像又有點不對勁。
那傢伙到底在想什麼？？
「但是南海污染可嚴重了，而且人類活動頻率最多，因為污染海食物緊缺的緣故，我聽說不少海洋生物都嘗試著跟人類接觸了。」
塔塔思索了一會，有些猶豫地跟裴年說起了南海的事情。
「海洋生物跟人類接觸？」
意料之外地聽到塔塔說起自己不知道事情，裴年有點好奇。
「對啊，南海那邊其實最亂了。有的變異生物選擇襲擊人類艦隊奪取食物，有的智慧種族就更聰明點，似乎能進行簡單的交易？」
「但塔塔只是一顆八角海星，只需要吃點浮游生物就行了，所以塔塔也不是非常了解，這還是聽我太爺爺說的。」
意識到年年這隻魚很感興趣，塔塔一如既往地想要多講點給年年聽聽，只可惜這件事實在有點超出自己一顆海星的能力範圍。
「跟人類交易豈不是挺好的？海里的特產交換食物？」
裴年摸著魚缸，眼神卻透過剔透魚缸的有點放空，仿佛眼前看見了那種交易的有趣畫面。
「不不不，那種是我們海洋生物最討厭的行為！」
然而塔塔卻嚴肅地擺了擺觸角，打破了裴年的幻想。
「啊，為什麼呢？」
意外地睜大了眼睛，銀藍色的眸子漂亮得讓塔塔默默後退了幾寸，咳嗽著用觸角撓了撓頭。
「因為大家都很討厭人類！要不是他們，南海本來是最富饒繁榮的一塊海域！結果現在變成了污染海最多的地方，連食物都變成了垃圾。」
「而且，跟人類交易簡直就是跟魔鬼交易，那種貪圖一時利益就跟人類妥協的魚類，大家都超級討厭的！」
說到這個，塔塔嘀嘀咕咕地又給裴年灌輸了一大通正常海洋生物的思想，不過說著說著，又有點遲疑地看了看年年身上的睡衣。
「唔，不過……年年你的那隻兩腳獸有點不一樣，勉強算是一個不錯的兩腳獸叭。」
裴年也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睡衣，輕笑著趴在魚缸旁看向了塔塔。
「我也覺得，厲淵是最好的兩腳獸！唉，看著那傢伙一點點長大，魚也很欣慰呢。」
原本莫名驕傲的裴年說到最後又有點惆悵了。
大概就是陪著厲淵一起長大，看著這傢伙改變了遊戲劇情線里的發展，變得更加優秀獨當一面，自己這個玩家似乎也就要使命完成了。
雖然最後的任務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隱藏結局到底是什麼。
自己能回到現實世界了嗎？
那厲淵到時候又會在哪兒呢，還是遊戲就此結束，他會被清空數據？
本來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解釋，裴年卻有些說不出的寂寥。
自己還挺喜歡這個遊戲世界的。
甚至還想讓這個遊戲世界變得更好一些。
迷迷糊糊地趴在桌子上睡過去了，塔塔卻扒拉在魚缸邊兒上努力地嗅了嗅。
年年的味道好奇怪，好甜吶。
比人魚水晶棒棒糖還甜！
只不過當塔塔想仔細確認一下的時候，身周那份屬於Alpha的氣息卻瞬間將裴年籠罩在了自身區域之中，甚至挑釁一般地撞了一下塔塔，惹得塔塔差點掉進水裡轉個圈。
「啊啊啊，這個兩腳獸怎麼這麼壞！！！」
水裡吐了好幾下泡泡才勉強保持了平衡重新浮起來。
塔塔對年年的那隻兩腳獸又突然產生了幾分不滿！
怎麼這麼過分，那隻兩腳獸可是年年飼養的兩腳獸！一點點自覺都沒有！！還不許自己這個年年的摯友聞一聞了！？
只不過塔塔才憤怒地想了想一下，空氣里那種無形的危險氣息又環繞了起來，對於危險天生敏銳的直覺最終還是讓塔塔吐出來幾顆泡泡。
咕嘟咕嘟地沉到水裡了。
哼。
高貴的六角海星才不跟小氣鬼兩腳獸計較。
意識到塔塔這顆海星也沉寂過去了，那股信息素又緩緩鬆弛了下來，耐心又細緻地貼在裴年身周蹭了蹭。
顯而易見的喜歡極了。
*
「約定好的時間地點大概就在這裡，還有十分鐘左右。這是水下行動儀，能夠保持長達十小時的水下呼吸行走。」
「只是厲淵少爺，您也要跟著一起過去嗎？」
作為亞歷斯特伯爵的秘書長，阿道夫本來打算過來接走厲淵少爺的那隻白色人魚，沒想到卻遇到了這種情況。
居然會這麼重視？這跟伯爵大人設想的有些不一樣。
一隻人魚而已，還以為可以直接帶走的。
跟著過去的話，倒是不知道那些人魚的反應會是什麼樣的……
「是，跟著一起去，他有點感冒。」
厲淵看了一眼阿道夫，對於舅舅手下這位秘書長略顯詫異的神色認真注視了幾秒。
「啊好的，那辛苦您了。」
阿道夫愣怔了一下，微笑著示意了起來。
「阿啾——嗚！」
裴年本來想說句話的，只是張開張嘴就忍不住又埋在厲淵懷裡打了個噴嚏，軟綿綿的呆毛都順勢蹭了蹭厲淵的耳側。
也不知道為什麼！！！
昨晚自己一不小心趴著睡著了，第二天就感冒了！
為什麼魚的身體免疫力似乎下降了？QAQ
「要喝水嗎？」
厲淵抱著懷裡的裴年，忍不住蹙眉摸了摸裴年的額頭。
發燒倒是沒有發燒，但是看上去精神不太好。
單獨睡的第二天就發生這種事情，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
「唔，不要，我趴一會。」
裴年搖了搖頭，其實也沒有那麼的嚴重。
而且只要靠著厲淵的話，感覺就好很多了，也不像早上剛醒過來那會鼻子都好塞。
「其實這次也是很巧，伯爵大人最近一直在開發南海這塊的海底礦產，沒想到剛好遇到了一支人魚族落。」
等待的時間裡，阿道夫看著一旁的侍者倒好了茶，輕輕解釋了起來。
「跟對方聯繫過後便發現，居然的確是曾經考察隊發現的那片遺蹟里的遷徙人魚族落。」
「……唔，你們能跟人魚聯繫吶？」
而原本趴在厲淵懷裡的裴年聽到這個消息，卻有點好奇地看向了這位秘書長。
「哈哈當然，伯爵大人在南海經營了這麼多年，當然會有方式能夠跟海底的這些生物溝通，這也是逐漸摸索出來的方式。」
阿道夫第一次跟人魚對話，尤其是聽到裴年有點溫柔但是吐字清晰的話語後，更是流露出了幾分詫異。
「您的人魚倒是熟練的掌握了人類的交流方式，這在人魚里可真是罕見。」
「他從小就比較聰明，那您跟對方接觸之後的回應如何。」
對於阿道夫有點探究的神色，厲淵卻扶著裴年抱緊了幾分，將身上裹著的外套又提起了幾分，淡淡地回應了起來。
誒嘿~
裴年冷不丁聽到厲淵夸自己，忍不住又抱緊了幾分，原來厲淵一直覺得魚很聰明呢！！
「對方知道我們願意歸還人魚當然非常意外，人魚其實屬於比較警惕的海洋生物，要不是這件事我們也很難接觸到。」
「所以約定了一個時間和地點，如果可以的話，應該能送回去……」
「只是先帶他看看而已。」
然而阿道夫說到一半，就被厲淵打斷了，一以至於氣氛有點微妙。
「是，那辛苦您了……似乎對方已經到了！」
阿道夫拿著手裡的儀器表，注意到上面傳來了聲波震動後，轉身看向了一旁的厲淵跟懷裡的裴年。
「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人魚對人類不是非常信任，馬上下海的時候可能需要小心一些。」
而被厲淵抱著的裴年卻第一次跳了下來，懵懂地扶著欄杆，出神地看向了海底。
自己好像也聽見了。
真的是人魚的聲音？
有點空靈但是又很悠遠的聲音。
而身後的厲淵第一次被年年這隻魚主動從懷裡跳了出去，莫名有些在意地握緊了手裡的外套。
看著年年趴在欄杆上遙望著深海的背影，厲淵心底卻無法抑制地浮現出了一種不舒服。
甚至躁鬱難言地想把人現在帶回去。
儘管自己曾經答應過年年，讓年年見過父母后再自己選擇。
但如果真的像舅舅亞歷斯特所說的那樣，這群人魚因為覺得是一種累贅，所以遷徙過程中直接拋棄了新生的人魚蛋。
那麼現在又要把年年接回去，不覺得很荒謬嗎？
但年年應該不會輕易地就被哄回去。
年年性格很黏人，而且非常重感情……
「爸爸媽媽就會在下面嗎？」
裴年看了半天，回頭看了一眼厲淵後，便學著剛剛的聲音也有點青澀地喊了幾聲。
比起剛剛海洋里隱約聽到的聲音，裴年這隻小人魚發出的喊聲卻多了點日暮夜風的味道，溫柔的但是又很輕靈。
讓人聽著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精神放鬆感。
「站過來點，別掉下去了，你又沒學過人魚的對話方式。」
厲淵伸手牽住了裴年帶回了身邊，惹得裴年被打斷後哼哼了一聲又乖乖攬著厲淵胳膊了。
「我會的！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而且誰說魚沒學過，這種明明是一種本能吧？？
看著眼前年年這隻人魚對於海底好奇又期待的神色，厲淵的眼底又滑過了幾分說不出的暗色。
人魚到底什麼樣的表現，才是在求偶？
還是只是一時新鮮？
畢竟年年年紀不大，或許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喜歡，什麼叫做求偶。
明明先前還很抗拒被送回海里，這會兒卻又表現出十分期待的樣子。
然而就在厲淵思索的這一刻，波光瀲灩的海面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比一陣激動的空靈聲音。
仿佛是對剛剛的回應一般，灰海里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絢爛微光，宛若神跡一般的景象。
下一秒，水面里浮現出了一隻看上去年紀不算大的美人魚，原本警惕的神色在看見厲淵身旁裴年的那一刻，便化作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驚訝甚至是激動。
就連阿道夫和身邊的侍衛們都驚呆了。
人魚一向警惕，這次居然主動浮出了水面！？
「誒……誒！？這是在幹什麼吶！！！」
>///<
而裴年惶然地被這隻異常漂亮的小美人魚帶著些虔誠地親吻起了魚尾巴，慌亂之際直接掉入了水裡，連帶著周圍浮現出了一群格外優雅動人的人魚！
「嗚……淵淵吶？！」
被親吻尾巴的感覺實在太慌張了，哪怕對方是一隻很可愛的小人魚！！！
原本甜味的海鹽奶香味瞬間浮現出了一種慌張的情緒，本能地傳遞出了一種求救的信號。
而下一秒，水中的裴年便重新落入了一個熟悉至極的懷抱，裙擺般飄揚的魚尾巴也緊緊地纏繞在了厲淵身側。
一旁原本激動的人魚們看見抱著裴年的厲淵，頓時流露出了畏怯和不解的神色。
裴年意識到自己在一群人魚前被厲淵抱在了懷裡，有點羞赧地臉紅，只是又實在不敢鬆開。
這些人魚為什麼這麼熱情！！！？？？
而且好奇怪，自己被厲淵摸尾巴的時候明明也沒有這麼緊張受不了……
但是被別人哪怕是人魚摸到尾巴，就是本能地想要逃跑覺得好討厭！！
與此同時，星博上昨天一夜發酵過後，話題熱度非但沒有降低，反而愈演愈烈。
【天啊啊啊，已經過去一晚上了，有誰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嗎？？？Y大到底有沒有把魚給丟掉啊，我都守著一晚上沒睡了！！！】
【咳，你們是覺得Y大佬很好騙嗎？？讓丟掉就真丟掉了啊？！趕緊去睡覺，夢裡什麼都有。我現在就害怕一點！！那就是下次大佬上線會發布個啥……】
【LS你是擔心，下次Y大佬上線發的就是——我已經跟我的魚在一起了嗎？？哈哈哈哈哈！！！】
蹲守在厲淵那條微博下的活躍用戶不在少數，有關厲淵上線後突然消失的舉動簡直是眾說紛紜。
【臥槽，不許烏鴉嘴！！麻麻不允許啊啊！所以這一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猜Y大佬應該是個Alpha，那麼問題來了，人魚會是Omega嗎？？如果是的話，豈不是還有可能被標記了！】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