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回到1965

2024-08-31 04:33:26 作者: 嘉文
  1965年,冬季的一天。

  四合院,後院的東屋。

  一個年輕人頭痛欲裂地從地上爬起來,詫異不已。

  「我,我不是被撞了嗎?」

  吳奎是21世紀的人,出門給牛買除蟲藥,被一個陌生老太婆推搡著,讓車給撞飛了。

  明明大路那麼寬,老太婆非說吳奎擋了她的路,蠻不講理至極。

  在吸收了腦海中原本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之後,吳奎終於明白現在自己身處何處。

  上世紀60年代中旬,禽滿四合院的大院。

  吳奎是看過禽滿四合院這劇的,知道整個四合院,表面看上去人人和平相處,實際上時時刻刻都是暗潮洶湧。

  每家每戶,時時刻刻都在籌謀著如何從別人身上獲利。

  哪怕是從來秉持一碗水端平的一大爺,也有想要綁著傻柱給他養老的自私念頭。

  說到底,這年月,生活不易,為了活下去,不丟人。

  但是總算計著別人,啃食別人的血肉活著,讓別人在泥潭中掙扎,可太令人不齒了!

  像是自私又理直氣壯的人,吳奎瞬間能從他現在身處的四合院中,揪出來一窩一模一樣的。

  比如,住中院的賈家,賈老婆子。

  把媳婦當斂財工具,把孩子當遮羞布,硬生生把一家老小培養成活脫脫的白眼狼。

  而被她壓榨的媳婦秦淮茹,也完全樂在其中,以吸傻柱的血為生活唯一的奔頭。

  至於她家的三個孩子,更是死死地咬住了傻柱,堅決不鬆口。

  吳奎只是想到這一家人鳩占鵲巢的勁兒頭,就撇著嘴避之不及。

  幸而,他是生活在後院,受聾老太太的照拂,還有一大爺家看顧,才不被牽連進院裡那些腥臊事兒。

  說起來,吳奎這個身份的原主也是不幸。

  原主也叫吳奎,再過一個月才滿20歲。

  前幾年,他的父母就雙雙得病走了,只留下這麼一間房子。

  多虧聾老太太把他當親孫子對待,一大爺可憐他無所依,帶著他到軋鋼廠做起鉗工,吳奎才沒受凍挨餓。

  現在吳奎學成轉正,每個月能拿15.5元的工資,也離不開自己的踏實肯干。

  不過,原主有個很大的缺憾。

  他是個實打實的鋸嘴葫蘆,平時不愛說話,別說主動親近住隔壁的聾老太太,就是跟一大爺家,走動的也不多。

  甚至吳奎都擔心,原主什麼時候已經被人坑了,都不知道吱聲。

  換句話說,哪怕吳奎現在內里已經換人了,院裡也不會有人發現。

  吳奎想,不管怎樣,他會把原主欠的人情,先一點一點給還了。

  不圖其他,但求一個清淨。

  儘管這年月家家戶戶條件艱苦,但吳奎可不怕苦。

  他滿心想著踏踏實實地過好自己的日子。

  至於院裡那些個麻煩精,吳奎想著能避就避,躲不開也決計不會犯傻犯蠢。

  若是真有人犯到吳奎頭上,他就要把上一世馴服瘋牛犯犟的經驗,付諸實踐。

  那必須是狠狠地抽鞭子,讓它們吃盡苦頭,才知道怯!才知道誰不能惹!

  吳奎整理好思緒,開始融入當下的生活。

  屋裡物品擺放很整齊,找什麼都很方便。

  吳奎倒騰了兩下爐子,燒好了水,簡單做了點麵疙瘩湯。

  他本身就喜歡在農村老家呆著,對這些傢伙事很了解。

  周圍環繞著木桌木椅,牆上貼著鮮亮的畫像,瓷盆里盛著冒熱氣的疙瘩湯,都簡樸得很有時代感。

  喝過熱湯,吳奎按照記憶,從床底下翻出存放積蓄的盒子,數了數,一共288元。

  按照這時候工人的工資是每月二三十元來對照,吳奎能攢下這近三百元,實屬不易。

  而且,吳奎還攢了各種各樣的票。這才是這個年代的硬通貨,全國通用的叫「滿天飛」,省內通用的叫「吃遍省」。

  30張工業票、2斤蛋票,碼得整整齊齊。

  至於像是糧票、油票已經兌成實物,擺在屋裡各個角落,在日常生活中用得所剩無幾。


  吳奎能理解原主攢下這些錢票的原因,多半是為了早日娶到媳婦,成家立業。

  這個年代,攢夠兩斤糖,就可以上姑娘家裡提親了。

  這麼一想,吳奎還真有三分自信。

  他這家當,加上模樣齊整,一米八八的個子,工作穩定,只要往後見人勤打招呼,找媳婦應該不是難事兒。

  再說,只要勤懇做人,踏實生活,何愁沒有媳婦!

  吳奎心中拿好主意,從窗戶看了眼外頭,天色已晚,院裡到處靜悄悄的。

  他在陌生的環境中沉沉睡著。

  吳奎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在虛空中漂浮了一段時間,然後在一片肥沃的土地落下。

  他環顧四周,肥沃的土地,一直延綿至視野的盡頭。

  這不就是吳奎一直以來做夢都想擁抱的田野嗎?

  他特別想給自家牛群這樣一片寬闊的樂土,自己就做個逍遙的牧牛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這時,吳奎注意到不遠處,有一面清澈見底的湖。

  好嘛!還有水!

  吳奎樂得嘴巴都要合不攏,跑到湖邊,掬起一捧,就咕咚咕咚地飲下。

  湖水入口,吳奎就感覺到渾身的疲乏瞬間煙消雲散。

  這水簡直比靈丹妙藥還神了!

  按下心中的雀躍,吳奎撩起幾捧水到臉上,正要起身去查看其他的地方,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睛。

  天亮了。

  啊,原來是一場夢嗎?

  吳奎從被窩中伸出雙手,只見手上泛潮,水漬還未乾。

  他趕緊抹了把額頭,也是水痕。

  這大冬天的,吳奎自認沒那麼虛。

  「出汗?還是說,不是夢?」吳奎大為不解,想著剛才的夢境,喃喃自語著,一骨碌坐起身。

  他閉了閉眼睛,嘗試著再度回想夢中的田野。

  「草!我真的進來了!」吳奎驚詫無比地看自己重新回到剛才掬水洗臉的地方,看著四周的一切,感覺真實又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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