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天宮。
公子羽仰望蒼穹,孤單寂寥的氣息在周深遊蕩。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遠處飄然而至。
「大龍首。」
明月心恭敬的對著公子羽行禮。
「嗯!」
「回來了!」
冷澹的聲音中,夾雜著一抹不易察覺的熱切。
明月心仔細看著公子羽,也許是公子羽太纏上隱藏內心,以至於她根本沒有發覺那一抹不正常。
「傅紅雪怎麼樣?」
「從關外一直朝著西方走,看來是想去找花白鳳。」
「上官飛呢,有什麼動靜?」
「什麼動靜都沒有,讓他試探傅紅雪,他就在那裡一直跟著,看他那情況,是想把傅紅雪拉攏過去。」
「有趣的人!」公子羽的眼睛中多了一絲興趣,「他們現在到了哪裡?」
「按照腳程推算,應該是關中。」
「關中,讓人跟著他,看看上官飛究竟打算做什麼吧!」
明月心欲言又止,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大龍首,上官飛這人心思深沉,我跟了他這麼長時間,都無法窺探他的內心,不如我們提前除掉他吧。」
她真的很害怕,還怕上官飛哪天回來把公子羽的一切都奪走。
對於公子羽來說,除了青龍會之外,他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失去的了。明月心擔心公子羽,更擔心自己。
她不是擔心自己的生命,而是擔心自己失去公子羽。
對她來說,失去公子羽,比失去她的性命,更加讓她難以接受。
「你認為我掌控不了他嗎?」公子羽面色平澹的看著明月心,他不知道就是他這個表情,讓明月心感覺他好遠,哪怕他就站在明月心的身邊,也沒有讓明月心有半點安全感。
對女人來說,安全感,是一種無法被取代的東西。
「我只是擔心他給你帶來麻煩!」明月心用委婉的語氣說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
公子羽的語氣忽然變得柔和很多,「你擔心我,這個我可以理解,不過我想要殺了上官飛,就要做好面對上官金虹的準備,甚至要在整個中原掀起一場滔天的波浪,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中原戰亂,與她明月心何干。
她要的只是公子羽能好好的活著。
「你不懂的。」
公子羽伸手輕拂明月心的長髮,「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
「飛哥,傅紅雪好能走啊。」
坐在馬車上,明月心看著前面亦步亦趨的傅紅雪,眼神中滿是敬佩。她是親眼看著傅紅雪從關外一步一步的走到中原,這中間經過了山川河流,而傅紅雪除了每天的吃飯和休息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娛樂活動。
這還是人嗎?
周妙彤曾經下馬車試了一下,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她便乖乖的上馬車待著,再也不逞強了。
「他可不是一般人。」
看著前面的傅紅雪,上官飛右手輕輕的敲了敲大腿,引得周妙彤一陣嬌呼。
好吧,他好像拍錯腿了。
不過這沒有關係,都是自己人,誰跟誰啊。
傅紅雪看著正常,也是天下頂尖的刀客,這些都是他一天一天的練刀拿自己的命拼來的。作為一個殘疾人,傅紅雪不但有坡腳的先天疾病,更是有癲癇這也的不治之症。
這種病症,別說是現在,就算是上官飛穿越之前的世界,也依舊無法徹底根治。
這也的頑疾,在腦子。
而大腦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機器,一旦操作不但,傅紅雪失去的就是生命。
上官飛在思考,如果把中原的幾位名醫全部聚集齊,是不是能研究出來拯救傅紅雪的辦法。
如果這樣做都不能成功,那傅紅雪的疾病,就真的沒救了。
「咦,七俠鎮,好奇怪的名字。」
看著上官飛在那裡發呆,周妙彤無聊的左顧右盼,看著窗外鎮子的招牌,忍不住輕聲說道。
「是哪裡?」
熟悉的名字,讓上官飛瞬間驚醒。
七俠鎮。
那是兒時的回憶。
曾經上官飛很羨慕留在這裡的一群人,認為他們是屬於自己努力奮鬥打拼的有為青年。可是後來事實告訴他,他當初還是太年輕。
這哪是年輕人為自己工作,而是一旦不努力工作,就要回家繼承家業。
掌柜的佟湘玉,龍門鏢局的大小姐。就算是嫁的人出現問題,以她的身份,也能再找一個不錯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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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展堂,江湖上的盜聖,哪怕『盜』字輩,是屬於江湖下九流的門道,能夠在這魚龍混雜的人裡面混出名號,白展堂豈是浪得虛名之輩。
呂秀才,不要覺得秀才這個功名好考,再上面可就是舉人了,秀才就相當於一個地區的學霸,再加上他祖上的人脈,這呂秀才只要能中舉,將來定能平步青雲。
郭芙蓉,六扇門總顧問郭巨俠之女,這在前世,就相當於部級幹部的女兒,呂秀才能和他在一起,也算是相得益彰。
李大嘴,母親是斷指軒轅,姑父是知縣。不要拿豆包不當糧食,也不要拿知縣不當幹部,抄家的知府,滅門的知縣,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莫小貝,衡山派的嫡系,未來的赤焰狂魔。
整個江湖能和他們比肩的人,又有幾個。
「同福客棧,名字倒是不錯。」
熟悉的門店,熟悉的臉。
「客官,裡面請。」
沙溢,不是白展堂看到上官飛和周妙彤到了,立刻跑出門來迎接。他的速度很快,一般人會以為他是身手靈敏,只有很少數人能看出他的輕功高明。
「兩桌酒菜。」
上官飛拿出一張銀票遞給白展堂,對付他這種因為打工而沒有錢的傢伙,沒有什麼比銀子更能讓他開心的了。
果然,接到銀票之後,白展堂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尤其是看到上面的一百兩後,他整個人都快興奮的翻跟鬥了。
「剩下給你當賞錢。」
說完,上官飛伸手拍了拍白展堂的肩膀,帶著周妙彤走進客棧。也許是快要到年關的事情,這客棧的生意並不算紅火,除了上官飛和傅紅雪兩桌客人,再無第四個客人。
「秀才,快算算兩桌酒菜多少錢,剩下的快點找。」
想到自己馬上就要擁有屬於自己的小金庫,白展堂樂得合不攏嘴。
嘿嘿,今個真高興,真高興。
「一百兩,這麼多?」
秀才看到手裡的銀票,拉開抽屜看了看裡面的碎銀子,無奈的看著白展堂,「我這裡的錢找不開,要不你去找掌柜的?」
掌柜的佟湘玉,要是這錢到了她手裡,還能有我的嗎!
不行,肯定不行。
一想到屬於自己的錢到了佟湘玉手中,白展堂就感覺心好痛。哪怕他現在和佟湘玉勾勾搭搭,眉來眼去、不清不楚的,他也不想把自己的錢全部交給佟湘玉。
因為這是男人的尊嚴。
「什麼一百兩啊,展堂!」
說掌柜的,掌柜的就到。
風情萬種的佟湘玉不知何時已經笑吟吟的站在了櫃檯旁邊,滿眼柔情的看著白展堂。
「湘玉,這不是客人給了大額銀票,我問問秀才能找開了嗎!」白展堂眼皮一跳,隨口說道。
他可沒有說謊,只是話說的不夠全面罷了。
「秀才,是這樣嗎?」
從白展堂這裡沒有得到結果,佟湘玉看向秀才。
「這個……」秀才有些遲疑。
以君子要求自己的他,自然是不能說謊的。剛才他聽到了上官飛對白展堂說的話,此時他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佟湘玉。
這秀才。
白展堂心裡暗恨,臉上卻笑吟吟的對著秀才比了一個『十』,意味著給他十兩銀子。
十兩?
秀才得到了示意,瞬間變了臉色。
這十兩銀子他可以拿來給小郭買胭脂水粉,這可是十兩銀子啊。
我這可是幫助老白維護掌柜的感情。
「掌柜的,就是這樣。」
「好啦,需要找多少,我來拿!」作為同福客棧唯一的富婆,佟湘玉的家底也是最厚的,隨手拿出幾十輛的碎銀後,佟湘玉朝著白展堂使了一個眼神,「照顧好客人啊。」
白展堂明白,那是讓他狠狠的宰那些客人一刀。
「掌柜的,我不敢。」
「這拿著黑刀的男人,是最近風頭正盛的傅紅雪,至於那公子哥坐的馬車,上面有金錢幫的標記。」
「傅紅雪和金錢幫,他們兩個怎麼會攪合到一起?」佟湘玉皺眉想了一下,然後也沒有想出一個所以然。
「算了,做好我們的生意就行。」
開客棧這幾年,她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什麼上官雲頓,什麼金銀二老,這些高手夠厲害吧,還不是折在這小客棧了。
「客官,先喝茶。」
對於上官飛,白展堂可不敢隨意湊合。
先不說他的身份,就說他剛才拿的那些錢,也足以讓他把店裡最好的茶拿出來招待了。
「多謝。」
上官飛仔細看著白展堂,那種瞭然一切的眼神,看的白展堂心裡毛毛的。
『這位不會是認出我來了吧!』
一瞬間,白展堂想了很多。
金錢幫的標記並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使用的,普通的幫眾只能穿幫派的制服,而舵主和長老能夠使用帶有標記的東西,可上面卻分出了檔次。
像上官飛和上官金虹這父子兩個出行做的馬車,那是精凋細琢,哪怕是彪馬到了六十邁,坐在馬車裡的人也不會有太大的感覺。這一切都要歸功到朱停的巧手。
這樣的馬車,整個金錢幫也只有兩輛,價值萬金。
「快點上菜,我有些餓了。」
見到白展堂那疑神疑鬼的樣子,上官飛心裡笑了笑。
和其他幾位『盜』字輩的高手不同,白展堂的膽子簡直不要太小,上官飛都懷疑他這個盜聖的令牌是不是花錢買來的。
「好嘞,客官,我這就去後廚幫你催一下。」
應了一聲,白展堂立刻跑向了後廚,也不知道是真催促,還是假的。
見到白展堂過去,秀才悄悄的看了看店裡,看到上官飛和傅紅雪都沒有說什麼,朝著郭芙蓉招了招手,在她耳邊小聲滴咕兩句,得到了郭芙蓉的首肯之後,也悄悄的熘到後廚。
「別催了,我就是一個人,再說掌柜的那摳搜的模樣,說什麼現在客人少,讓我等客人來了現做,美名其曰給客人吃新鮮的菜餚,這不就是扣嗎!」
呂秀才剛走進後廚,就聽到李大嘴在那裡滴咕。
「大嘴,我不是來催你的,老白,過來,我有話給你說。」
呂秀才可不想和李大嘴囉嗦,招呼一聲,直接喊著白展堂出來。
『什麼事啊,神神秘秘的。』
這也就是李大嘴在忙,根本沒有心情管秀才和老白,對於兩個人出去,也沒有太關心。
「怎麼了,秀才?」
白展堂跟著秀才出去,笑呵呵的問道。
「別廢話,十兩銀子。」
作為月薪只有三錢的可憐人,這十兩銀子可是他三年的工錢了。秀才當然是要把十兩銀子拿到手裡,這才能安心。
「什麼十兩,我剛才說的是十文。」白展堂從口袋裡掏出十個銅板遞給秀才,「好了,別鬧了,我也該回去伺候客人了。」
「去吧,正好我也要到掌柜的那裡匯報一下帳目問題。」
呂秀才伸手把銅板放進口袋,也不翻臉,一句話給白展堂來了將軍。
「秀才,你變壞了。」
白展堂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呂秀才,「當年的你是多麼的天真,多麼的無邪,多麼的樂於助人,哪像現在……」
「我這是吃你的虧太多了。」
呂秀才伸手「十兩銀子,若是你不給,那咱們就魚死網破。」
我真想打你一頓。
被一個書生這麼威脅,白展堂心裡很鬱悶。
不過想到這些錢被佟湘玉拿走,他自己一文也得不到,只能深吸一口氣,把心裡的怒火壓住。
「好好好,十兩就十兩,不過要是再有另外一個人知道,這十兩銀子你也別要了,咱們一塊死吧!」
「放心,我還是很有道德的。」
呂秀才表示自己不是那樣的人,看著白展堂那一臉鬱悶的給自己十兩銀子後,他笑嘻嘻的走了。
至於白展堂鬱悶,關他呂輕侯什麼事情。
回到櫃檯,秀才繼續和小郭在那裡咬耳朵。
兩個人你農我農,柔情蜜意的樣子,看的旁邊的周妙彤大覺奇怪。
「這兩個人,好像沒有成親吧。這樣做,一點都不用顧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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