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在訓練場轉了一圈,見許諸坐在椅子上,垂頭喪氣的樣子,嘴裡還在嘀嘀咕咕的念叨著「怎麼會被秒了呢」、「最丟人的鍊氣士」之類的話。
看來,是自己做的太過分,打擊到這傢伙的自信了。
可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誰知道你都第二次返祖了,還這麼弱。
李響搖搖頭,走上前去,敬了個禮,「許副營長。」
「誒?」
許諸抬頭,見是李響,臉色又變的精彩起來,最後苦笑道:
「你別敬禮了,我在你面前連一秒也撐不到,該是我給你敬禮才是,這個副營長,我讓給你來當。」
李響道笑了笑,「哪有入伍第二天就做副營長的。」
許諸嘴角抽了抽,這還是人話嗎?
我特麼在城防軍混了二十多年,拼了命,才換來個副營長,你丫的居然還有點瞧不起的意思?
還什麼第二天就……
對啊,這小子,昨天才高中畢業。
真特麼不當人。
果然,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豬的差距還大。
李響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也不是很在意,直接問:「許副營長,你知道獸潮什麼時候再來嗎?」
許諸一愣,「獸潮這東西,沒什麼規律的,情報部那邊,最多也只能提前半個小時預警。」
「你問這個幹什麼?」
李響有些失望,也不好說自己還差兩隻一階凶獸來殺,只能找個藉口道:「我對返祖的凶獸好奇,昨天情況特殊,沒來得及好好觀察,就把它們全殺了。」
許諸:「……」
你丫的,這麼裝逼真的好嗎?
不生氣,不生氣,許諸大口呼吸幾次,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地下冷凍庫里有一些凶獸的屍體,實驗所那邊,還關押著一些活著的凶獸。」
「你要是想過去看看,我去幫你弄個臨時通行證。」
李響心情大好,「謝了!」
「都是小事。」
許諸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沒多久,就搞來了通行證,帶著李響到了實驗所。
……
實驗樓里,除了荷槍實彈的戰士,都是穿著白大褂的實驗員和學者專家。
「小唐,別離太近,嗜血狼王的血液,有強烈的揮發性,吸入過多,會讓你心跳加速,變的興奮、狂躁。」
A-36實驗室中。
一名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邊框眼鏡的高挑女人,正在提醒助手。
唐雪連忙往後靠了靠,遠離了載玻片。
臉上還掛著稚氣的女生搓了搓滾燙的臉頰,「難怪我覺的有些心慌發熱,還好蘇教授提醒的早。」
蘇瑾年道,「不同的凶獸,都有不同的屬性和特點,我待會兒給你一份資料,裡面整理了一些常見的注意事,你熟悉一下,不懂的,可以問我,也可以問你小劉師兄。」
「謝謝蘇教授。」唐雪由衷感謝。
蘇瑾年淡淡的嗯了一聲,對著一台儀器,繼續記錄數據。
唐雪戴上了口罩,小心翼翼把載玻片放到顯微鏡下面觀察,就見一個個血紅細胞,一動不動。
她按照蘇瑾年事先的吩咐,拿出微型鑷子,夾起從小白鼠身上提取的一塊淋巴組織,放到載玻片上的血滴里。
下一刻。
血紅細胞圓潤光滑的表面,立刻生出十多條尖狀突起,滑動著,推搡著,游向那塊淋巴組織。
然後,切割、分裂、刺破、吞噬。
淋巴細胞,也試圖反抗,但這些兇殘的嗜血狼王的血紅細胞,完全不給它們機會。
這是單方面的絞殺。
只不過片刻功夫,整塊淋巴組織,就被吞噬乾淨。
嗜血狼王的血紅細胞,再次恢復到正常狀態,安靜,蟄伏,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唐雪一陣頭皮發麻。
蘇瑾年見她臉色有些不好,解釋道,「嗜血狼王是二階返祖妖獸,它的血液,在離體72小時內,都能保持活性。」
「而給你的那塊標本,只是普通小白鼠的淋巴組織,只能被吞噬。」
「這是基因層面力量的碾壓。」
蘇瑾年放下記錄本,看著實驗桌上的培養皿,感嘆道:「細胞如此,我們所處的世界,也是如此,在強大而恐怖的妖獸面前,普通的人類,只是它們的肉食而已。」
唐雪腦海里,想到了妖獸吃人的畫面,嬌軀一顫,臉色都蒼白起來。
蘇瑾年怕嚇壞了這個剛畢業的的小助手,安慰道,「但我們有強大的返祖者。」
「不說京都城那些神仙般的人物,也不說坐鎮各大府的戰將大能。」
「光是我們羊城,就有上千名一階武者,將近五十名二階鍊氣士,他們都是強大的存在。」
她的目光,看向顯微鏡下的載玻片,繼續說道,「比如這嗜血狼王,強大而恐怖,但它還是被滅殺了,成了我們實驗室的標本。」
唐雪的臉色,終於恢復正常。
是啊,凶獸雖然恐怖,但人類,有高牆,有強大的返祖戰士。
這麼多年,無數次的獸潮衝擊,羊城不也是安然無恙麼?
「而且我聽說,這嗜血狼王還是你的同學殺滅的。」蘇瑾年表情有些古怪的說道。
唐雪一愣,「我同學?」
蘇瑾年點點頭,「你們二中昨天,有三百多名學生返祖,有個男生,被徐指揮特招進了北城防軍,就是他在昨天那場獸潮之中,擊殺了這隻嗜血狼王。」
「不可能!」唐雪下意識反駁,她雖然不是返祖者,但基本的常識還是有的,「剛返祖的武者,怎麼能擊殺二階的嗜血狼王?」
蘇瑾年表情複雜,「我剛開始也不相信,但今早,指揮室那邊發布了通告,那小子不僅滅殺了一隻二階的嗜血狼王,還屠了將近三十隻一階凶獸。」
唐雪目瞪口呆。
正這時,助手小劉推門進來。
「蘇教授,有三營那邊有人過來,趙所長叫你去接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