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的小零寶太能吃,把師門吃窮了,深思熟慮,師父決定把她忽悠下山。
「你放心,你親爸是首富易家家主,吃不垮。」新陽老頭把一枚私印和一封書信塞著零寶身上的小珍珠包里,使勁忽悠,「為師雖不能下山,但已經找了王二傻子的哥哥順路捎你去易家,他正好這幾天要開學了。」
零寶腦子裡立刻浮現出,一米七五的瘦高身影,整天穿著個洗得發白的灰T恤,整天揮著小鋤頭對著山里藥草自言自語,眼神里透著清澈又愚蠢的大學生。
懷疑人生,「就那個手裡沒有雞也沒力氣的王二哥?
那個研究毒蘑菇把自己毒翻了被我救回來。
回去路上又被野狼咬了屁股又被我救回來,下山又崴了腳,被我拖回去的王二哥?」
新陽老頭從她的言語聽到懷疑的種子,嘖了一聲,「那叫手無縛雞之力。
放心,雖然他是弱雞,脆脆殺了一點,但人是大學生,腦子裡多少有點子智慧,肯定認路。」
零寶穿著洗得發白的花苞牛仔背帶褲,軟糯的包子臉一動一動,看說不動師父,幽怨地嘆了一口氣。
小可憐樣,「王二哥認路可不耐打啊。
這路上有壞鬼揍零寶怎麼辦,有人販子把零寶抓走怎麼辦……」
越說越可憐,露出可愛的小奶牙。
「開玩笑,你下山該害怕的是那些不知死活的鬼和人販子。」新陽老頭咬牙狠狠心,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只要你願意給師父留口糧,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零寶軟乎乎的小手指撐著小珍珠包的口袋,緊緊盯著他手腕上的法器,「師父,包包,不滿,給給!」
新陽老人蹭的一下站起來,「開玩笑,這無極包就算把咱祖宗十八代裝進去都不滿!」
零寶作勢就要把易家私印還給師父,「那好吧,我還是呆師門比較安全。」
新陽老人心痛的脫下手上專門辟邪的八卦鐲,「給給給!」
零寶繼續撐著口袋,「師父父!」
「這真是徒弟一撒嬌,師父家產全都打水漂!」
新陽老人無奈,起身進去搖搖欲墜的祠堂里東邊翻西邊找:不行,這個太貴,那個容易碎,得找個能唬得住小傢伙的!
零寶默默跟在他身後進貨小手就沒停過。
「有了!」新陽老人瞥見路過那隻骨瘦如柴的小黑貓。
衝出,抓住,塞包,一氣呵成。
叉腰滿意,「鑑於你是師父第九十九個弟子,師父決定把本門最厲害的法寶送你。」
「嗚喵!」
縮在零寶珍珠包里的小黑,嘴裡還叼著一隻碩大無比的胖老鼠,一臉懵逼:嗚喵,家人們誰懂啊,我就路個過而已!
零寶肉乎乎的包子臉抖了三抖,「師父,小黑是野生的,它就路過抓個老鼠!」
新陽老人繼續開啟忽悠模式,「這山頭的一草一木都是咱師門的,貓自然也是。
這小黑可不是普通貓,是地獄特有的九尾冥貓。
你看。雙目呈異瞳,一隻金色裝的是幽冥烈火,焚燒洗盡地獄死亡之氣;一隻藍色裝的地獄寒氣,能凍結萬年寒冰,據說地獄裡的陰風就來自於它的地獄寒氣。」
說著還揪住小黑的耳朵,努力展示它的異瞳,藉此來說服零寶。
零寶吃了沒文化的虧,擰緊小眉頭:感覺怪怪的,又說不出哪裡怪?
「新陽爺爺,零寶,可以走了嗎?」
破舊寒酸的朱紅色大門外,大學生王二扛著自己行李,「等會趕不到鎮上的大巴車了!」
不等零寶反應,新陽老頭連人帶包就往外送,麻溜又敷衍的走完送行過程,「零寶,記得下山別提我名諱!」
被提溜著的零寶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模式,沒有任何的掙扎,「為什麼?」
新陽老人,「你在玄學界對我沒任何威脅,但能讓我在教育界身敗名裂!」
零寶打破,「師父,零寶有件事要說……」
新陽老頭手動閉麥,捂住她的嘴。
「好了,咱們師父緣分暫時告一段落,別耽誤下山的吉時!」
把她順手塞著王二傻子哥哥的懷裡,一氣呵成關門。
反鎖上破破爛爛的大門,新陽老頭激動的熱淚盈眶,「果然便宜沒好貨,當初這徒弟就不能要。三年多了,老夫終於能吃口飽飯了……」
另一邊踏入新征程的零寶,咬著狗尾巴草,肩上扛著和王二哥那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大書包,悠哉悠哉的晃悠著小短腿前行。
王二氣喘吁吁的擦著汗險些跟不上,全然一隻小弱雞,「零寶,你剛想和你師父說什麼?」
零寶,「我想告訴師父,我包里悄悄裝了他很多很多東西……」
王二低頭看了看那個巴掌大的小珍珠包,笑的有些單純,「這能裝什麼,裝可愛吧。」
心想:小孩子果然是對大小沒概念……
此時,山頂上坑坑窪窪掉漆的朱紅色大門哐當一聲被飛出去,一抹蒼老身影飛快追了出去。
「逆徒,你怎麼把為師家底全掏了!」
正午,高山環繞著一陣又一陣的哀嚎聲,「嗷,老夫那價值連城的招魂幡,嵌入二十四顆幽冥石的辟邪鏡……」
正在趕路的王二傻子哥哥撓撓頭,「這山里風真大,跟鬼嚎似的。」
零寶,「我覺得像殺豬聲!」
青山綠木,哀怨的殺豬聲在山裡隨風飄蕩……
做大巴車中轉耽誤了不少時間,為了不耽誤王二哥開學,零寶只好一個人上山認親。
臨西市,獨自坐落在連綿群山山頂的易家私人莊園。
此刻正在召開一年一度的易家私宴,受邀的各地名流大佬紛紛登場,一時間好不熱鬧。
零寶好奇地伸著小腦袋東看西看,好奇極了。
「閃開閃開,易家大小姐駕到!」四五個人高馬大的保鏢開始控制現場,儼然一副公主殿下駕到的排場。
周圍的人認出了易家標牌的車,也不想惹事,自顧自的散開,只留下不明所以的零寶。
易渺渺一身鮮艷精緻的紅色裙子,巴掌大的瓜子臉,高高在上的掃了一眼傻站在現場的零寶。
精緻的杏仁眼帶著一種無端的嫌棄和鄙夷: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這張臉,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刺眼,想弄死她。
「臭死了,把這個小乞丐扔出去,別髒了我易家的風水!」嬌嫩的手指輕輕掩了掩鼻子,似乎真聞見了什麼髒東西。
零寶扭頭看了看四周,有些不確定:誰是乞丐?這裡沒乞丐呀?
「看什麼,說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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