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古德,在草原民族的語言中翻譯過來就是雄鷹的意思。
慕文瑤知道,如今的草原民族總共分有兩個非常大的部落共同執掌草原,組成了如今強大的北方草原王廷。
因為兩個部落勢均力敵,所以每二十年,部落就會更換一次王權,以保證公平和和平。
以往北方小部落眾多,自己內部之間都會陷入混戰,沒有一個部落能夠完全帶領整個草原,直到幾十年前,草原上出現了兩個勢力龐大的部落,這兩個部落誰也沒法立刻打敗誰,也不想兩敗俱傷,就這樣僵持下來。
與此同時,中原大景開始顯示出落寞衰敗的氣象,這兩個部落逐漸覬覦上了衰落的王朝,有了共同目標的兩個部落終於放下所有團結起來組建了這個王庭。
修養協作十數年,如今統一起來的草原王廷力量巨大。
只從這一代草原王庭的王在五年前帶兵連下邊境十三城開始,北方王庭顯示出了他們強大的力量和野心。
慕文瑤記得,這兩個部落分別是以狼為圖騰的扭赫部落和以鷹為代表的額日樂部落。
如今北方王庭掌權的正是額日樂部落的首領,巴塞爾王。
如今是巴塞爾王在任的第十五年,從五年前那場襲擊就可以看得出來,巴塞爾王絕對是一個非常有野心的野心家,他對於整個大景豐饒的土地絕對可以說得上是覬覦已久,時刻都在等待著什麼時候能夠帶領他的鐵騎衝進中原,占領這片土地。
與此同時,他也絕對是一個非常兇殘的人。
北方王庭連下十三城以後,再從那邊傳來得消息就是那些蠻族血洗了整個十三城,震驚整個中原。
而血洗的命令,便是從他的口中下達的。
說這些都說遠了,回到慕文瑤今日見到的客商布日古德身上。
他的名字翻譯過來就是鷹,而慕文瑤發現,他不僅是手臂上紋有鷹的圖騰。
不是每個生自額日樂部落的人都有資格把鷹的圖騰紋在身上的,這是一種權力的象徵。
他的身上還帶著一些其他一些證明身份的東西。
比如他腰間掛著的那一把彎彎的斬馬刀。
斬馬刀上鑲嵌的是九顆寶石,而草原民族大部分向來以九為尊,這個數字在北方王庭成立以後,也成為了王族的吉祥數字。
另外,布日古德的行為舉止雖粗獷,卻並不顯得粗魯蠻橫。
他對於馬的認識顯然好像也比普通人要高,還擁有一匹價值最起碼五千金以上的寶馬。
種種湊在一起,不滿猜測,這個布日古德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北方商販。
身為一個北方貴族,甚至有可能是北方王庭如今的王族中人,布日古德扮做客商來到了大景,甚至已經來到了幽州的中心,這不免旁人感覺到驚詫以及擔憂。
林堯沒有懷疑慕文瑤的判斷,他更在意的是這位北方貴族來到這麼遠的地方,他到底想做什麼?
眾所周知北方王庭對中原虎視眈眈,這件事不可能單純。
「西山馬場是哪裡?」
想了許久依舊對布日古德的來意沒有什麼頭緒,慕文瑤忽然想起布日古德提到的這個地方。
林堯:「西山馬場,是涼州境內一處非常有名的馬場,是涼州王家的財產,馬場的規模不小,起碼培養了數千匹戰馬,王家依靠這個馬場每年都能入帳巨額銀兩。」
「也因為他們手上掌握著戰馬資源,所以很多人家並不敢,也不想得罪王家。」
總體來說,西山馬場是整個北邊最大的馬場,大部分的家族需要戰馬,幾乎都不可避免的要和王家有交集。
戰馬在這個時代那是什麼地位。
那完全就是戰爭時期最重要的戰爭資源,那王家的地位和現代的軍火商差不多。
眾所周知,在沒有熱武器的年代,騎兵幾乎就是頂尖戰力了。
有了這一點,確實也很少有人敢招惹王家。
而如今這個北邊王庭的貴族提到西山馬場。
「他要去西山馬場?」慕文瑤擰眉。
「我記得,他帶過來的馬基本都是普通的貨馬,價格算不上高,按你說的,西山馬場應該是賣戰馬的地方,他帶貨馬過去做什麼?」
更重要的是,這兩邊一搭扯上,就讓人不免有種擔心懷疑。
林堯想了想,也搖頭。
就算知道了布日古德要去西山馬場,從現在這些信息裡面也很難分辨出來裡面到底隱含了些什麼。
「這件事我會派人去留意的。」
慕文瑤點點頭,先這樣吧。
她嘆了一口氣。
她和林堯現在手下可用的人著實算不上多,要支應了解的事情還多著呢。
想辦法發展人脈和下線也是很重要的。
真是讓人發愁啊。
林堯不知道慕文瑤又在嘆什麼,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這一日的事情,慕文瑤的生活重心又轉移到了製糖這件事上。
她讓人找來了磨盤,最後只能想辦法把甘蔗先劈成小塊,然後再塞進磨盤,加一些水,折騰到最後,到底被她折騰了兩大桶甘蔗水出來。
用細布過濾以後,再上鍋熬煮。
熬煮這一步,基本上慕文瑤就交給了錦春和錦繡兩個人處理。
這一忙就忙了兩日。
直到她忽然被人找上門,才發覺,自己閉門不出的這兩天,好像又錯過了什麼非常奇怪的大瓜。
慕文瑤瞧著坐在自己面前的慕珏,就感覺到一陣頭大。
她也不知道對面前這個人該說點什麼,畢竟她們也不怎麼熟悉。
最後,慕文瑤也只能讓人給慕珏上了一杯水,然後兩個人相對無言。
整個正廳中就剩下慕珏和慕文瑤兩個人。
慕文瑤也不說話,她正在神遊。
明明她和慕珏的關係確實一般,但是現在這個樣子,顯然對方仿佛是並不這麼覺得。
慕珏臉色難看,方才幾乎是帶著壓抑的氣息走進來的。
院子裡的人幾乎都沒反應過來,也沒人來得及攔著。
慕珏坐在圓桌旁邊,半晌,她終於開口。
「你倒是一個人在這院子裡躲的好。」
她開口,又是一股子嘲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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