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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第 129 章

2024-08-31 05:40:35 作者: 小時你個渣渣
  鍾離微愣。

  他盯著鏡子中的自己看了一會,一直到將臉上的笑意壓下,才繼續去沐浴。

  ……

  鍾離說給傅杳抓劍魂回來,很快就出門去抓了。

  山下槐樹林的鄭匠人在之後,覺得鍾離都已經這麼費心了,他身為好夥伴,必須得幫著在觀主面前說點好話。

  於是很快的,整個道觀的人都知道鍾離去給自家觀主抓愛寵去了。

  「愛寵?」傅杳時常驚嘆流言的力量,但是這只是山上山下的距離,就不要傳的這麼離譜了吧。

  「對啊。」鄭匠人信誓旦旦道,「鍾離說你想要只凶獸做寵物,這不就去給你抓了。」

  傅杳:「……」這話怕是一時半會說不清了。

  旁邊竹之聽到後,卻是拿著畫筆哂笑,「南海的凶獸我倒是知道有一隻,但是人家一直在南海悠遊自在,這就沒有必要因為一句話就去把人家捉了吧。不過話說回來,對於大人物來說,又怎麼會把那些小玩意的性命放在心上,殺了也就殺了。」

  他這陰陽怪氣,傅杳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她踢了竹之一腳,道:「你與鍾離從前有過節?」

  「那倒沒有。」

  「那你說話給我放客氣點。」傅杳護犢子道。

  竹之看向她,「觀主你這般,難道就算鍾離公子以前殺人不眨眼也無所謂?」

  「無所謂啊。」傅杳自然道。

  竹之被她這態度給噎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笑道:「難道觀主也心悅於鍾離公子?」

  傅杳飛快的捕捉到了重點,「也?」這也就是說,鍾離從前還有愛慕者,「誰還心悅他,說來聽聽。」

  那個傢伙除了皮囊長得好看些,人有錢一點,道行高一些,平日裡心都是黑的,嘴巴還不饒人,誰那麼想不開,往他這座石山上撞。

  竹之抿唇,視線卻看向傅杳的身後。

  傅杳轉身一看,白色的影壁一側,身著一身玄衣的人不是鍾離又是誰。

  視線落到鍾離手中的血團上,傅杳當即走了過去,看著血團道:「這就是凶獸?」看上去確實有些凶,因果之力都已經這麼殷紅了,看來死在它手裡的生靈不算少。

  「嗯。」鍾離將凶獸魂魄給她,腦海里想的卻是他們兩人剛剛的對話。

  她好像沒否認。

  傅杳卻不知道他的想法,說了句「鍾離哥哥你真好」,就拿著凶獸魂魄美滋滋進了大殿,留下外面一干人等你看我我看你。

  鍾離哥哥……

  艾瑪,鄭匠人摸了摸胳膊,他果然還是年紀大了,有些吃不消年輕人的喜好。

  江掌柜也很快跟著咳嗽了一聲,招呼道:「那什麼,該幹嘛幹嘛去,走了走了。」

  一干人散盡,竹之望著鍾離,他原本以為鍾離會說什麼,誰知鍾離依舊看都沒看他,就消失在原地。

  裡面,傅杳將凶獸魂魄放入天一劍之後,讓趙興泰今夜做頓宴席,她要宴請鍾離。

  趙興泰見她心情不錯,當即應了下來。

  而到了晚上,傅杳親自去邀請鍾離時,鍾離卻拒絕道:「不必了。」

  「怎麼又不高興了。」傅杳道,「難道是因為竹之在背後說你?放心,誰的手裡沒沾點血,從前也一樣有不少人死在我手裡。」

  「不是這個。」鍾離有些怪異地看了她一眼,她究竟知不知道她什麼處境,「以後你不要再那麼親昵地叫我。」

  他已經說得這麼直白了,她應該能明白吧。

  「不叫就不叫咯,」傅杳表示非常無所謂,「反正這都是套關係的說辭而已。咦,你不會是因為這個稱呼不高興吧。」她頓時恍然,「聽竹之說有女人愛慕你,沒想到啊,你竟然還有紅顏知己。之前老鄭他們不是說你身邊一直都沒人,我當時還真信了呢。對了,今夜酒宴老鄭他們也在,我回頭給你澄清一下。」

  聽她越說越離譜,鍾離太陽穴突突跳,「我去。」

  「嗯哼?」

  「不是說要開宴了,走吧。」鍾離黑著臉道。

  傅杳見他這樣,攤了攤手。

  男人的心,還真是令人難以捉摸。


  ……

  來到了道觀後,差不多熟悉的人都在。道觀自從重建以來,已經許久沒有這麼熱鬧過了。

  現在夕陽剛落,暮色四合,白色的道觀倚靠在雁歸山側,暮靄如同她周身籠罩的面紗,讓整個道觀顯得既聖潔又神秘。

  鍾離和傅杳一來,筵席便開了。宴會上觥籌交錯,很是熱鬧。

  鍾離就坐在傅杳的身側,知道鍾離不是喜歡說話的,再加上他那不太像是平易近人的模樣,大多數人都不敢去搭話。

  而身為眾人中心的傅杳卻不同,無論什麼話題,她也都能摻上幾句,說幾句玩笑話。

  在趙興泰將最後一道糖醋排骨端上桌時,傅杳指揮道:「鍾離喜歡酸甜口,放他面前。」

  趙興泰自然是應了,旁邊其他人聽到她這話,已經有人最快笑道:「觀主竟然連鍾離公子什麼口味都記在心裡?」

  「這還需要記?」傅杳道,「每回來他都是這口味,次數多了知道也不奇怪。」

  這個時候,楊廚子非常不識相地問道:「那我呢,我喜歡吃什麼?」

  傅杳:「……」

  江掌柜見她不說話,也試探性問道:「那我呢?」

  傅杳持續沉默。

  最後,趙興泰眾望所歸地開口,「那我……」

  「你我知道,你什麼都喜歡。」傅杳篤定道。

  趙興泰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這就滾。」

  「喂喂,」傅杳不樂意了,「你們平時吃的五花八門,就沒有過剩菜。這讓我怎麼去留意,你們是在逗我嗎?」

  「您現在是在暗示我們吃得多嗎?」江掌柜掩嘴笑道。

  「不,其實暗示中還帶了點嫌棄,你們吃太多,我估計很快就要養不起你們了。」

  這個話題隨著鬥嘴被一帶而過,旁邊的鐘離則一直非常安靜。

  偶爾,他的視線從面前的糖醋排骨上掃過,心裡總莫名有種怪異的感覺。

  他的喜好不是沒被人留意過。

  從前他身邊的貼身侍者將他所有的喜好全都會記在心上,在私下將他伺候的妥帖之餘,會經常提醒他,讓他不要將這些喜好外露。

  因為那些人會鑽這個空子,以這些來博得他的好感。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每個人都有血有肉有情緒。一旦被人鑽了這道空子,那他將來撕扯開時,肯定會感覺到痛。

  自從侍者去世後,很少會有人能知道他真正的喜好。

  再後來,他解脫於肉身的束縛,在有些事情上還是沒有轉變的太快。至少在吃東西這上面,筷不過三一直保持著。

  傅杳能注意到這些細節,看來對他多少是存了那份心的。

  一想到這個,鍾離有些苦惱。

  雖然他平時和傅杳相處還算鬆快,但是男女之情這種事情最令人煩惱。他無心於此事,又何必讓人陷得太深。

  或許是該找個機會和傅杳把話說清楚。傅杳那麼聰明,應該會明白過來。

  這場筵席持續了一個時辰才散,傅杳喝了點小酒,很隨心所欲地出了道觀。

  鍾離見到,沒有特地跟上。

  因為旁邊竹之看著他,似有話要說。

  好一會兒後,竹之才看著他開口道:「鍾離公子還真是一如既往啊。」

  鍾離不知道他這掐頭去尾的要說什麼,擰眉等了片刻後,見他沒有後話,乾脆不浪費時間待在這。

  ……

  傅杳出了道觀後,來到的卻是餘杭。

  餘杭距離里水不是很遠,當天,對她來說,哪裡都是近在咫尺。

  而此時此刻,她見到餘杭城中一片混亂,不少人正騎著馬到處找人。而巷子的一角,傅侍郎正摸著受傷的肩頭,死死咬著牙蜷縮在角落裡。

  殷紅的血從他肩頭一一滴落,傅杳卻沒有上前去幫助。

  她知道,他真正的劫難不是在這。小小的餘杭城而已,他肯定能逃出去。

  巷子外面人來人往,很快就有官兵找到了這條巷子裡。就在那些官兵距離傅侍郎越來越近時,前面有一戶人家突然打開了門。

  「發生什麼事了?」那戶人家估計是睡得早,這會兒開門的人都一臉惺忪。

  「你有沒有看到有人進來?」官兵兇狠道。

  開門的人被嚇了一跳,連忙道:「沒有沒有。我還是剛剛才聽到動靜打開門看情況,在這之前沒聽到什麼聲響。」

  官兵們不信,強行進了他們家去搜。也是趁著這會兒的空擋,傅侍郎縮進了兩戶人家中間的牆縫裡。

  牆縫被黑暗淹沒,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不會注意到這裡還有人。

  很快的,那些官兵們從那戶人家出來了,又照了照巷子裡面,見旁邊沒人,只好撤離了這裡。

  傅侍郎等了好一會兒,見無人復返,這才鬆了口氣。

  但是他卻沒立即出來。

  現在城門的關著的,他去別的地方一樣不怎麼安全。還不如就在這裡待著,等到城門開了,再想其他的辦法。而且他現在身上還有傷,只怕現在還不能立即就走。

  想到這,傅侍郎不由皺起了眉頭。

  傅杳就站在樹梢上看著他看了許久,最後什麼都沒做,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餘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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