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級劍技,當整個柳京城各大家族都為此瘋狂的時候,徐老虎被殺反而倒顯得不是那麼重要。
不管是天級劍技還是地級劍技,對於這些修行典籍短缺的家族來說,這些都是高不可攀的東西。
現在就放在眼前,怎麼能不動心?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
「找!」
陰暗之中,某些黑衣人也得到了最新的指令,「一定要抓活的!」
「是!」
天寒地凍,大雪封城。
可是這樣的夜晚,卻封不住人心。一條條的身影衝進風雪,在城中尋找,又有人連夜出城,奔向附近的村莊小鎮,甚至數百里外的城池。
卻沒想到,風雪中,夏羽一行來到了紅崖山。
這裡是他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也是他苦心經營過的地方,更是他提升實力的地方。
紅崖山,乃是一處山崖絕壁。
在這絕壁之上,有著無數的崖洞。沿著山崖,用木樁子嵌入,打造著蜿蜒崎嶇的山崖樓梯,曠工們沿著山崖木梯,進入一個個的崖壁礦洞中。
採集出一堆堆的靈鐵礦石,來到崖洞口,這裡會有一根根粗壯的吊繩,鉤掛著一簍又一簍的礦石來到山頂。
在山頂有一個選礦場。
有經驗的老工匠們則會將礦石精選分類,最優質的靈鐵礦石會當做寶物,收集起來,這是送給修行宗門的長老前輩的;
次一等的礦石,則是會用麻袋裝滿打包,送到修行宗門,換取獎勵。獎勵有元石、金銀,也可能是一些低等的功法典籍;
再次一等的鐵礦,則是會用車輛運到鐵廠,進行批量煉製,打造成武者使用的鋼刀鐵器;
最後被篩選下來的,那都是劣得不能再劣的垃圾,會全部倒在一片廢料場,多年下來,廢料場堆積如山。
風雪之中,礦工們都躲在宿舍里,他們生活艱苦,不過勉強也能吃飽。
這樣的天氣,能喝一碗熱湯,還有什麼不滿足。
山巔,有一排屋宇。
其中最大的一間,幾名中年男子圍攏在一張大桌面前,大家手中端著酒碗,邊吃邊罵。
「要不是羽少爺當年帶著我們,哪裡打的下這片礦場?想不到,羽少爺八年昏迷,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下場!」
「家主這也太過河拆橋了!」
「是啊!當年要不是羽少爺,其他少爺那些慫樣……」
「哈哈,陽少爺都嚇的尿褲子了。」
「別亂說!夏陽現在是炎陽宗的修行者,千里之外取人首級!你可別亂說!」
「我去,修行者也就是高來高走而已,哪有你說的那樣,還千里之外取人首級……」
正在這些人議論紛紛中,一個年輕人沉著臉走進來。
他一進來,中年家丁們頓時都閉嘴,不敢再說話。
年輕人也不說話,來到桌前,自己倒了一碗酒,隨即一口喝完。
嘩!
喝完之後,他猛地把酒碗砸了個稀巴爛,把在座的中年漢子都嚇的站了起來。
「全少爺,你這是……」
夏全目光陰狠,掃過眾人,一字一句道,「你們剛才說的,本少爺都聽見了!你們一個個是不是聽說夏羽甦醒,都想要去抱他的大腿?我告訴你們,都別做夢了!夏羽已經被趕出家門,斷絕關係,今天晚上必死無疑!」
眾位家丁都是酒後發發牢騷,見到少爺發火,都臉色尷尬。
一名上了年紀的道,「全少爺,大家這都是說著玩呢。喝了點酒,就喜歡亂說話。」
「說著玩?」夏全冷笑。
他雖然也是夏家庶出,被發配到這裡管礦山,但是他不但不同情夏羽,反而是對夏羽羨慕嫉妒恨。
「整天聽你們談羽少爺羽少爺,都八年了,煩不煩?」
他暴躁的發了一頓脾氣,又道,「下次再聽到你們說同情夏羽的話,我就全部匯報給父親,讓你們全家倒霉!」
夏全說完,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屋裡的中年男子們都默默低頭,不敢回嘴。
可就在此刻,只見走到門口的夏全,突然一步步的退了回來,而且門外還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小全子,八年前你的年紀還小,但是我也沒得罪你吧。你為啥對我怨氣這麼大呢?」
一個年輕的身影,從風雪中走進了屋,跟著進來的還有韻竹等人。
「羽少爺!」在場的中年男子們全部驚喜。
要知道,當初紅崖山一戰,夏羽帶著他們拼死戰鬥,那可是生死之交!
夏全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不過他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羽哥,我這是酒喝多了,說胡話!」夏全立馬陪笑。
柳京城消息還沒有傳到這裡,夏全不知道夏羽殺了徐老虎,只是暗自疑惑,這傢伙怎麼就出城來了呢。
「說胡話。」夏羽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他走進來,一眾人等立即圍了上來。
「羽少爺,真的是羽少爺!你終於甦醒了,八年啊!」眾人激動萬分,他們和夏羽可是過命的交情。
夏羽當年管理紅崖山的時候,對他們是真的不錯,大家都很懷念。
現在見到夏羽,大家也都喜形於色。
又有人問道,「聽說家主把你趕出家門,到底啥情況?」
夏全沒有離開,他也納悶,陪笑道,「羽哥,莫非父親他改主意了?」
夏羽冷冷一笑,道,「我娘和這幾位壯士都大半天沒吃東西了,有什麼填飽肚子的?」
「有有有,管夠!」
不一會兒,桌上了就放滿了,有白面饅頭、肉湯、麵餅,甚至還有酒。
「娘,蟬兒,你們先吃點。」夏羽給老娘妹妹盛了肉湯,又對洪七等人道,「你們也別客氣,以後紅崖山就是咱們的家了。」
聽他這一說,眾人都有點疑惑,不知道夏羽啥意思。
夏全更是問道,「羽哥,難道父親改主意了?又讓你負責管理紅崖山了?」
「如果這樣,那敢情好!」眾位中年漢子都是哈哈笑道,他們可都很希望在夏羽手下幹活。
夏羽抿了一口酒,搖頭道,「夏雲霄把我們娘仨都趕出家門,聲明斷絕關係,我的夏家弟子牌位也扔出來,被我踩碎了。」
「不是吧。」眾人聽了更懵。
夏全勸道,「羽哥,一筆寫不出兩個夏,父親脾氣不好,你又何必?你不如跪在父親面前,請他原諒,說不定還有機會……」
「我已經發誓,脫離夏家。夏雲霄對我如何,我並不在乎。但是他這樣對我娘,我夏羽已經寒了心!」夏羽堅定道,「就算是夏雲霄跪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回到夏家。」
「這……」夏全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你夏羽都這樣了,還來紅崖山幹嘛?
諸位中年漢子也是一愣,其中一名年長的忍不住問道,「羽少爺,那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紮根紅崖山啊。」夏羽笑道,「我這不是來了嘛?」
「不是。你既然發誓不回夏家,你紮根紅崖山,是幾個意思?」夏全隱隱感覺到問題嚴重。
夏羽臉色一沉,凝重道,「既然我離開夏家,那屬於我的就必須拿回來!紅崖山是我拼死爭來的,自然屬於我。」
「什麼?」夏全和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羽哥,你瘋了嘛?你這是和父親作對啊!他不會饒過你的!」夏全驚呼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