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5章

2024-08-31 06:03:05 作者: 西方經濟學
  第45章

  昨天在工作室的時候,白竹的表現並不像是記得她的樣子。而陳婉婉說他曾經坐在她旁邊,他說的「好久不見」應該是出於禮貌吧。

  許星空回神,笑了笑後伸手與白竹一握,說:「好久不見。」

  楊文瑜站在旁邊,臉上帶著慈愛的笑,當年她教許星空那一級時也已經50歲了,但看上去仍然精緻年輕。不過幾年沒見,現在的楊文瑜卻顯得蒼老憔悴了許多。

  她聽到了剛剛陳婉婉說的話,看著許星空笑道:「你也想來求段姻緣?」

  楊文瑜的話里,帶著家長般充滿愛意的打趣。許星空心下一窘,紅著臉擺手說:「沒有,老師……」

  楊文瑜記得許星空以前就是個安靜內向的女孩,學習特別認真,年年的獎學金都落不下。她曾經以為這樣歲月靜好的女孩子,會有很多男人疼她惜她,倒沒想到她現在還是單身。

  而陳婉婉則抓到了重點,大眼一瞪,透出八卦之光問道:「也?難道白竹學長也來求姻緣?」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白竹就站在一邊。他今天穿了半高領的深灰衛衣,外搭了一件淺色的休閒風衣。站在掛滿大紅色姻緣牌的姻緣樹下,氣質脫俗。

  他是那種典型的藝術家氣質,縱使臉上帶著笑,也有種不易親近的高潔。

  聽了陳婉婉的話,白竹倒不覺得羞窘,淡淡點了點頭說:「嗯,祈福完了過來轉轉。」

  楊文瑜看了一眼兒子,笑著說:「你是沒有這個心思,還不是我拉著你過來的。」

  學生對自己老師的孩子,多少都會有點印象,尤其白竹這種出類拔萃的孩子,更是讓人記憶猶新。

  陳婉婉記得在上大學那會,德語專業的大群里有人扒過白竹。說他巨厲害,大學在英國皇家美術學院念的,上學那會兒的畫就已經參展,並且上了拍賣行,在國際上都算是比較有名的青年畫家。

  他一直是在國外發展的,怎麼現在回國找起了姻緣?

  不光陳婉婉,許星空也注意到了,但她更多的注意到了楊文瑜。

  看楊文瑜的氣色,不只是蒼老憔悴,還帶了些大病初癒後的虛弱。她低頭看著楊文瑜鬢角的白髮,問了一句。

  「老師最近的身體還好吧?」

  楊文瑜微微一嘆,沒有說話。旁邊白竹看了許星空一眼,說:「前段時間病了一場,剛做完手術。」

  「做女人真是太苦了,就比男人多了兩個胸,還會產生癌變。唉,我說怎麼楊老師看著老了好多。」上了車,陳婉婉邊感嘆,邊系安全帶。

  「等有時間了,去拜訪一下吧。」許星空現在也還在想這件事,並且提議了一句。

  「嗯,應該的。楊老師以前對我們很好啊,只是畢業後工作忙了很少關注學校的事情。要不是今天碰到,還不知道這事兒呢。」陳婉婉發動車子說道,「白竹學長也是為了陪母親才回國的吧,以後估計都在國內了,真是有孝心。說起來,乳腺癌也不是小病,得了一般家庭都會元氣大傷,也多虧了楊老師有個好兒子,賺錢多還有孝心,要是一般女人估計都被壓垮了。」

  絮絮叨叨一大段,陳婉婉在說完最後那句時,語氣一頓。許星空明明沒有孩子,她還在這裡談這個,真是笨嘴。

  在陳婉婉自責時,許星空倒是笑了笑,說:「我不是一般女人。」


  陳婉婉聽她這麼說,懸著的心也是一放,她連忙說:「對對對,你是獨立自主的鑽石小富婆,而且我們星空這麼健康,才不會得病。」

  兩人又是一笑。

  笑著的時候,許星空想起薇泉美術工作室來,她和開著車的陳婉婉說:「那個薇泉美術工作室,就是白竹學長開的。說起來,也算巧了。」

  「臥槽?」陳婉婉一驚,說:「白竹學長開的?他那麼牛逼都可以直接開畫廊了,現在竟然只開了一家小小的美術工作室?還每年只收兩萬塊?果然是為愛發電。」

  「哈哈哈。」許星空笑出聲,問道:「你要不要把康康送去?」

  「那必須的啊。」陳婉婉一臉那還用說的表情,「這工作室簡直是為我量身訂做的。」

  許星空笑著問道:「價格低?老師喜歡孩子?老師繪畫能力強?」

  「不是。」陳婉婉認真的說,「是老師長得帥。」

  說到這裡,陳婉婉重新激動起來,嗷嗷兩聲說:「許親媽誠不欺我,真的太像柏原崇了!」

  許星空:「……」

  這個顏控沒救了。

  陳婉婉嚎完以後,隨即變成八卦臉,說道:「你有沒有發現你和白竹學長挺有緣的。大學坐你旁邊,工作室在你店附近,就連去求姻緣都能求到一起,這或許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陳婉婉那張嘴,分析起問題來,沒有影的事兒也能給你掰扯的證據確鑿。

  許星空說:「你要這麼說,菜市場賣魚的大哥跟我更有緣。」

  陳婉婉咯咯樂起來,看著前面的路,笑著說:「不過說實話,白竹學長這麼優質,你沒有心動嗎?」

  許星空被問得一愣,她看著前方平坦的公路,笑著搖了搖頭,說:「沒有。」

  許星空是個很慢熱的人,對於感情,她不相信一見鍾情,更喜歡水到渠成和細水長流。她是不會也不能一下就喜歡上一個人,她只可能在深入的接觸後,一點點的接受到最後愛上他。

  而且經歷過一次失敗的婚姻,現在的許星空似乎比以前更加慢熱了。她本來就小心,在傷過一次後,需要更多的時間和了解接觸,她才會一點一點地打開心房。

  見許星空漸漸沒了動靜,陳婉婉知道她又想起王舜生那個渣男了,她趕緊調節氣氛換了個話題。

  「我們出來的時候,我又看到了上次那個穿香奈兒的尼姑了。不過這次她是圍了一件Burberry的披肩。我也好想做這樣的尼姑啊,想買什麼買什麼,修行也阻擋不了我追逐時尚。」

  許星空:「……」

  如果沒有猜錯,那個Burberry披肩的尼姑應該是懷荊的母親。聽陳婉婉的描述,懷荊的母親應該是個很有趣的人。

  懷荊雖然工作的時候嚴肅,但平時和她鬧的時候,卻很純真幼稚,應該是遺傳了母親吧?

  許星空眉眼一柔,唇角悄悄抬了起來。

  許星空和陳婉婉約了一起去看楊文瑜的當晚,陳婉婉就在群里問了一句,誰知道楊老師現在住在哪裡。

  這個群叫留夏,是德語班大學畢業後留在夏城的同學建的。當年畢業分開很不舍,大家都說在夏城要互相幫助,經常見面。而實際情況則是大家平時工作休息時間不定,很少能聚到一起。後來各自有了各自的小圈子,這個群基本上就成了外賣互助紅包群和親子比賽拉票群。


  在陳婉婉問了這麼一句後,終於有點新鮮話題的死群,一下活躍了起來。

  【流浪的貓:應該還在夏大老校區的教職工宿舍吧。】

  【無老公:問這個幹嘛?】

  【一個大碗:老師前段時間病了,我和星空想去看看她。】

  【李李李子酸:星空來夏城了?她不是在老家結婚了嗎?】

  【一個大碗:哎哎哎!看我,認真答題啊pong友們。】

  【靜竹歸:在夏大老校區的教職工宿舍,我前些天見過。】

  【一個大碗:靠譜,私聊!】

  【無老公:什麼啊?這就私聊去了?】

  【一個大碗:我想周六下去去看楊老師,有去的麼?】

  【流浪的貓:想去哎,可是那天下午要陪我女兒去舞蹈考級。】

  【李李李子酸:你女兒在哪個學校學的舞蹈?怎麼樣啊?我也想讓我女兒過去。】

  話題成功被帶歪,陳婉婉就沒有在意,去找人私聊了。

  幾個人聊天的時候,許星空就看著沒有說話。看他們聊天,好像大部分人都結婚生子了。她再往上拉了看消息的時候,陳婉婉的消息發了過來。

  【一個大碗:施初靜要一起去,周六下午四點,咱們提前給老師打電話,問一下具體樓牌號。】

  【星空:要在哪裡會和?】

  【一個大碗:不會和,就是同一天同個時間過去而已。周六下午我去接你,乖乖在家等我。】

  【星空:遵命。】

  和陳婉婉聊完,不一會兒,靜竹歸發來了好友驗證消息。許星空看了一眼後,添加了。

  許星空對施初靜的印象挺深的,兩人在一個班,許星空高考成績是班裡的三名,除掉班長和團委後,學委就成了她。

  後來第二學期需要競選,她當時怯場,沒有上去參加,最後是施初靜競選成功的。

  施初靜的學習也不錯,人長得不高,很文靜,看著就像學習好的樣子,對任何人也都和和氣氣的。

  在同學裡口碑不錯,所以剩下的三年,都是她做的學委。

  她在上學的時候,就和楊老師關係不錯,還去過幾次楊文瑜的家。

  陳婉婉讓許星空周六的時候在家裡等著,而周六的時候,陳婉婉卻放了她鴿子。

  這次和TIE的合作漸漸忙起來,最後,剩下部長和兩個副部長周六的時候要跟著TIE代表團去加班。

  陳婉婉哀嚎到不了,許星空無奈,只能幫忙帶著她買的東西,自己打車去了夏大。

  現在還不到元宵節,夏大還沒有開學。學校里只有零星幾個老師和老師的小孩一起走過,校園也空蕩了不少。

  許星空是從北門下的車,教師宿舍樓離著北門比較近,就在操場的旁邊,沒有教學樓的阻擋,採光很好,也安靜。

  順著操場旁邊的那條路,許星空往宿舍樓走時,聽到了操場上的傳球聲。

  老校區的操場是近兩年才翻新的,橡膠跑道內有人工草皮,兩側按了兩個鐵架子,做足球球門。

  現在是下午四點,太陽即將到達地平線的時候,斜照著大地,草坪上的人像是用影子在踢球一樣。


  許星空大學選修的足球,但考試內容不過是用腳顛球或者是射門看進球數,比著正規比賽要文靜很多。

  足球場上戰得正酣,一個頭髮略長,束著白色髮帶穿著白色球衣的高個男人,背對著許星空正在過人。

  足球很小,在他腿上像是粘住了一樣,在他跑著過了兩個人後,最後一擊發力,將球踢進了球門。

  進球後,幾個人慶賀地擊掌,同時男人回過了頭來。

  不經意間對上許星空的視線,兩人皆是一愣。

  那個踢球的男人是白竹。

  許星空將視線收回,想著雖然是去楊老師家裡,但白竹在踢球她就不打擾了,而且白竹可能也不認識她。

  許星空轉身準備走,剛一轉身,身後男人叫了一聲。

  「許星空。」

  完完整整三個字,許星空身體一頓,回過頭來。

  操場外為是用黑色的欄杆圍住的,白竹雙手搭在欄杆上,身體微微俯下,垂眸看著她。

  平時他穿的衣服都有些寬大,但今天為了保暖,在寬大的足球服內,他穿了黑色的緊身運動服。似乎是常年踢足球的緣故,他小腿肌肉的線條很好看。

  他黑曜石般的眼睛裡帶著些不確定,見許星空沒有回答,他又問了一句。

  「是麼?」

  沒料到白竹不但認識她,竟然還能叫出她的名字。許星空也驚訝了一下,她點了點頭說:「學長好,我準備去看楊老師的。」

  「我知道,我媽跟我說過。」白竹說著,看了許星空一眼說:「等我一起。」

  白竹說完,沒等許星空回答,就回頭和球場上的人揮了揮手。然後,他小跑著到了操場門口那裡,出門後跑到了許星空身邊。

  他站在斑駁的陽光下,看著清新健康,但仍掩飾不住他的高冷,垂眸看著許星空說:「走吧。」

  「哦,好。」許星空點了點頭,跟著走了上去。

  他身上都沒出汗,應該是剛來踢球不久。許星空覺得有些打擾他,但他自己並不覺得,許星空也就沒有多說。

  白竹開了門,許星空先走了進去。進門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楊文瑜,還有另外一個只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

  女人看著挺小巧,但妝容精緻,長得也很甜美,半長發散在肩邊,衝著許星空笑著叫了一句。

  「星空。」

  幾年不見,許星空倒有些認不出施初靜了。

  「你好。」許星空笑著打了聲招呼後,看向楊文瑜,笑容加深,「老師。」

  教職工宿舍算是老房子了,但楊老師家的裝修很新,應該最近才翻新過。

  她家的沙發是米白色的布藝沙發,前面放了一張桌子拼了兩張矮桌,都是紅木的。在沙發旁邊,有個紅色燈籠狀的檯燈,檯燈旁邊則是兩個紅木高椅。

  老師家整個的裝修看上去是偏向老年人的審美的,然而卻又有一些小心思透著些年輕人的古靈精怪,比如說吊頂上的花紋燈等。

  能將兩種風格融合在一起,還融合得這麼自然,果然是藝術家。

  在三個人寒暄的時候,白竹回了房間將球衣換下了。他沒有踢多久的球,身上沒有出汗,將球衣換下後,換上了一件淺色的麻布寬腿褲,和一件深亞麻色的寬大毛衣後出了門。


  剛到客廳,白竹走到矮桌那裡拿了套茶具出來準備泡茶。手指在茶包間點了一下,白竹抬頭看了許星空一眼。

  「想喝什麼茶?」

  「嗯?」正在和楊文瑜說話的許星空回過神來,對上視線說:「都可以。」

  施初靜看著兩人這一來一回,視線放到了茶具上,對白竹說:「我記得大學那會兒老師家裡,白竹學長也是用這套茶具給我們泡茶喝。」

  白竹淺淺地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施初靜眼睛裡的光芒微微一閃。

  「你竟然還記得。」楊文瑜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當然記得啦。」施初靜笑嘻嘻地說著,乖巧地抱著楊文瑜的胳膊,說:「來老師家幾次我都記得呢。」

  「記得以後就常來。」楊文瑜笑著說。

  「肯定的。」施初靜點頭說。

  「你也常來啊星空。」楊文瑜回頭看著星空柔聲說。

  許星空笑了笑,點頭說:「有機會一定過來。」

  「星空以後就在夏城了嗎?」施初靜問了許星空一句。

  施初靜找她說了第一句話,許星空以為不過是寒暄,就點點頭說:「嗯。」

  聽了她的話,施初靜淡淡地嘆了口氣,一臉關心地說道:「你要是畢業就留在夏城,不回老家結婚的話,現在應該比咱們班大多數同學都厲害了。」

  施初靜這話一說完,房間裡的三個人一併看向了她。

  許星空看著施初靜,眉心微微一皺。雖然結婚不是什麼不光彩的事情,但她不想在別人面前提起她的私事。

  「星空結婚了?」楊文瑜詫異道。

  白竹將茶包放進去,收回了在施初靜臉上的視線。

  「嗯。」許星空淡淡一笑,說:「但是離婚了。」

  聽許星空這麼說,施初靜似乎是不知道她離婚的事情,有些侷促小心地看了許星空一眼說:「對不起,我不知道……」

  許星空抿了抿唇,說:「沒事的。」

  似乎是為了彌補自己剛剛犯的錯誤,施初靜說道:「來夏城是正確的,這裡工作的機會多,也更容易認識新的朋友。唉,我媽離婚後就一直待在老家,想再婚也沒有找到合適的。離了一次婚後,並不是那麼好找人結婚的。」

  眉心皺得又緊了些,許星空鼻間一聲哼笑,沒有回答。

  白竹泡好了茶水,將茶杯往施初靜身邊一推,淡淡地開了口。

  「阿姨沒有再婚是因為你吧。」

  白竹主動找她說話,施初靜眼神跳躍了一下,她臉一紅,說:「嗯,是的。」

  其實白竹這話,細品有兩層意思在裡面。一層阿姨沒結婚是怕對施初靜不好,二層阿姨沒結婚是因為帶了施初靜這個拖油瓶。

  白竹拿著茶杯,遞給了許星空。許星空在接杯子時,兩人視線一對,對方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他是第二種意思!

  許星空和施初靜都是吃過晚飯後才走的,兩人要走,白竹起身送客。開門出去,外面天都已經黑了。

  瞄了一眼黑漆漆的樓道窗口外,白竹看著許星空說:「我送你們吧。」


  施初靜還沒來得及說話,許星空就拒絕了。

  「不用了,學校門口很好打車,而且我們都住的不算遠,學長還是在家照顧楊老師吧。對吧?」

  許星空看了一眼施初靜問道。

  許星空這話,完全將其他的可能給堵死了,她瞥了許星空一眼,應了一聲:「對。」

  既然兩人這樣說,白竹也沒有堅持,將兩人送下樓到了有路燈的校園路上後,他就先行回了家。

  許星空一直走在施初靜的前面,她抬眼看著許星空,笑著說:「你性格比以前強勢了,都能幫著別人做決定了。」

  馬上走到北門門口,許星空抬眼看了一下施初靜,淡淡地說:「我今天是來看楊老師的,不是來和你起爭執的。貶低我並不能抬高你,還顯得你挺沒有禮貌的。」

  聽了許星空的話,施初靜倒對她刮目相看,小野貓抓人也疼,更何況她是在她的心尖兒上狠狠地抓了一爪子。

  兩人到了門口站定,施初靜看著許星空說:「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話都是我無心說出來的,你真的這麼在意自己離過婚嗎?」

  沒有回答施初靜的話,許星空上了計程車,面色平靜地說了一句:「師傅,去禾楓公寓。」

  許星空從計程車上下來,還未往公寓內走,突然感受到一束光從她下方的路上照了過來。她下意識地眯了眯眼,回頭往下方看時,那束光已經關掉了,只剩下了一輛車,還有車裡坐著的男人。

  車內開著燈,照亮了車裡的懷荊。他坐在駕駛座上,雙手隨意地搭在方向盤上,領帶和西裝外套都沒來得及卸下。此時,正抬眸看著她。

  周圍一切都是暗的,只有那車內的一小圈光芒,將他照亮,就像是照亮了許星空原本黑漆漆的內心。

  微咬住下唇,許星空轉過身,一步一步朝著男人走了過去。

  他們兩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見面了,除了和TIE的合作,IO又和法國的一家公司準備建立合作,再加上在懷氏的事情……

  他真的太忙了,她沒想到在這麼忙的時候,她還能看到他。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許星空看清了光照下的男人。

  儘管工作很多,他眼神依然意氣風發,也有他固有的慵懶和清冷,還有最深處一絲淺淡的笑意。

  他皮膚被燈光照得透明,五官看著卻更為精緻了。長眉微挑,雙眸深沉,高挺的鼻樑下,雙唇微勾,在這夜裡,誘惑迷人。

  走到車前,許星空伸手打開了車門,她看了一眼車內的懷荊,起身上了車。

  在她上車後,懷荊歪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今天去哪兒了?」

  「嗯?」許星空扭頭看了他一眼,反應過來後,回答道:「去大學老師家裡了,她病了,去看看她。」

  「老師逼著你做題了?」懷荊鼻間哼笑一聲,手指輕點了一下女人微皺的眉心,柔聲問:「怎麼心事重重的?」

  男人的手指溫暖柔軟,眉心被輕點一下後,許星空心中的鬱結都化開了。

  其實也不算鬱結,只是有些不懂罷了。

  施初靜也是女人,她媽也離婚了,她為什麼還那麼貶低離婚的女人。

  是,她是經歷了一段失敗的婚姻,可她離婚後發現自己很快樂,這些快樂是在和王舜生的婚姻里所沒有的。

  離婚又怎麼了?

  想到這裡,許星空嘴巴小小地鼓了一下,問懷荊。

  「離婚的女人就沒人喜歡了麼?」

  這是許星空第一次提這樣的問題,提起來的時候,聲音依然柔柔的,但語氣裡帶著些不服氣的小委屈。

  懷荊的心像是被她一下攥在了手裡,她的一舉一動,都把他給牽制住了。

  「誰說的?」懷荊抬眸看著許星空,唇角微揚,問道:「我不是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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