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天感覺今晚如此荒誕,這燈閃的光怪陸離,這人笑的放蕩不羈,就好像回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手握酒瓶,在江畔且歌且行。閱讀
什麼紀律什麼亂七八糟的暫且不管,且先喝他個天昏地暗!
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陳雲天面不改色的收起了手機。
「臥槽,陳隊給家裡打電話報平安了,這他媽是生死局啊!」小王眼睛有點發直。
抱著酒進屋的蘇影聞言哈哈大笑。
「什麼酒?」張善水叼著煙,好奇湊過來。
「R-o-m-a-n-e…」蘇影蹙起眉:「特麼什麼亂七八糟的…」
「啤酒麼?」
「應該是紅酒吧…」蘇影對著瓶底一拍,嘭的一聲開了一瓶。
「好手勁!」張善水豎起大拇指。
倒了一杯嘗嘗味,蘇影咂咂嘴:「是紅酒,味一般,我還是感覺那種大桶的好喝。」
「酸甜味那種?」張善水問道。
「啊對對對!」蘇影一臉認同。
陳雲天拿過一個瓶子瞅了兩眼,遲疑了一瞬,然後重新遞給蘇影:「一瓶就夠了,咱們也喝不慣紅酒,白的啤的都行。」
「行吧。」蘇影去換酒了,不一會抱著一箱蠟封的啤酒回來,上面還放著一個透明盒子,裡面是一個裝著紅色液體的圓形瓶子。
「看!」蘇影嚷嚷著:「威士忌!」
張善水盯著瓶身上的『XIII』不懂裝懂:「啊這個我認得,好像是XO吧?一瓶好幾千呢。」
神他媽威士忌,神他媽XO…
陳雲天受不了這倆人了,也不管酒合不合適貴不貴了,拿起來就開了:「行了!喝!」
一旁的洛九千笑了:「酒買來本身就是喝的。」
「那酒不是他爸的麼?」陳雲天問。
「蘇影的。」洛九千低聲笑道:「他有點收集癖,聽說什麼東西好就想買點,這些都是長雲叔出差時候給他買的,他不知道價,雖然大概率知道了也不在乎…」
陳雲天搖頭:「太貴了,喝不慣。」
「朋友的酒,怎麼就喝不慣?」洛九千反問。
陳雲天一滯,覺得洛九千和蘇影真是一樣一樣的,反倒感覺自己太矯情了點。
「那我就…自罰一杯。」陳雲天洒然一笑,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然後閉上嘴,深吸口氣:「味是不錯,不過還是嘗不出來貴在哪。」
洛九千驚訝:「喝這種酒不都是為了裝逼麼?」
陳雲天嘆氣:「小姑娘太直白了會被排擠的。」
很快的,外賣到了,一大袋一大袋的外賣堆滿了桌子,眾人紛紛搶奪屬於自己的那份,然後調好了音響,開唱!
「如果讓!你!重新來!過!你會不——會愛我?」
「愛~情~讓人擁有快~樂~也會帶來——」
折磨!!!!
仿佛來自九幽一般的旋律在眾人腦海中橫衝直撞。
蘇影抱著話筒在前面唱,一邊唱一邊扭,身後的空氣支離破碎,張善水捂著腦袋大吼自己人別開腔,洛九千哈哈大笑。
一曲終了,下一首歌前奏響起,眾人感覺自己好像剛剛經歷了一場曠世大劫。
「我終於明白,門口的封條是幹嘛用的了…」小王滿頭冷汗,目光有些空洞。
「掌聲在哪裡?」蘇影回身瀟灑一笑。
過分了!你他媽還想要掌聲?
槍聲可以麼?
「他是音痴麼?」張善水小聲問道,尋思著自己要不要給點關愛的掌聲。
洛九千搖頭:「蘇影薩克斯吹得很好,他就是…嗯…沒有自覺?」
「這也太沒自覺了吧!就這樣的還他媽想去KTV呢?」很少說話的武星漢一拍大腿,引來一陣附和。
不一會,陳雲天唱了一首精忠報國,飽經滄桑卻仍中氣十足的歌聲引來滿堂喝彩。
「小九爺來一首啊?」張善水攛掇道。
洛九千也不矯情,直接點了一首,舒緩的前奏緊跟著響起。
「陽光放棄這最後一秒,讓世界被黑暗籠罩,懲罰著人們的驕傲…」
「我忍受寒冷的煎熬,和北風狂妄的咆哮,對命運做抵抗——」
空靈夢幻的歌聲在房間裡響起,彩色燈光照在洛九千身上,襯的她恍若精靈般美麗。
「好聽!」張善水重重點頭,然後看向蘇影:「比你唱的好聽多了。」
「嘖,什麼叫比我唱的好聽多了,我感覺我的歌喉怎麼說也跟你有一拼吧?」蘇影給了個自覺中肯的評價。
「你特麼擱這侮辱誰呢?」張善水感覺自己連人格都被蘇影踐踏了一遍。
驀然間,音樂聲音由低沉變得高昂,洛九千突然轉過身,看向蘇影的眉眼中孕著清澈的笑意。
「地球毀滅了以後…我仍愛你愛的不知天高地厚!
為你再造一個新宇宙,不死之身不死…的溫柔——」
蘇影身邊,張善水猛地打了個嗝,手裡的鐵板魷魚它突然就不香了。
「好聽!」
眾人紛紛鼓掌。
「再來一首!」小王起鬨。
「好聽!九爺再來一首!」蘇影一腳踩著桌子,手上抱著酒瓶子,一副豪放派詩人的架勢,放蕩不羈。
架不住觀眾們的強烈要求,洛九千又點了一首。
「看來我已無藥可救,早就沒有救,想要抱緊你,是不愈的絕症…
病毒入侵進了血脈,腐爛的面具里的魔鬼說的想要愛,想要說出愛,想要再和你,牽手踏過那春秋哦…
就非要和你一起…才能夠再重生……」
淒婉的歌聲中帶著堅定與決絕,一曲終了,洛九千轉身回望蘇影,蘇影激動上前,一把奪過了話筒。
「到我了到我了!」
洛九千轉身坐在了沙發上,動作十分自然,十指略顯僵硬。
「還唱麼?」張善水笑問。
洛九千瀟灑一笑:「以後再唱。」
陳雲天點頭:「挺好的,你們還年輕,以後路還長,不用急這一會的功夫,他早晚能聽到的。」
洛九千兩腿往桌子上一搭,靠在了沙發上,嘴角帶著笑意,聽蘇影唱歌。
「一杯酒,兩角銀,三不五時嘛來湊陣!
若要講,博感情,我是世界第一等!」
好歌永遠都是這樣朗朗上口,蘇影跑都沒地方跑,張善水實在挑不出啥毛病,只能遙遙一指:「你們瞅瞅,他好像要把話筒吃了!」
眾人一直唱到了後半夜,除了蘇影、張善水以及陳雲天,其他人全部躺平,一眼望去跟被滅了門似的。
「我倆就帶他們先回去了。」陳雲天擺擺手,表示自己也要不行了。
「在這住唄。」蘇影招呼道。
「不了不了。」陳雲天搖頭:「休息也得隨時待命,回家收拾收拾眯一會。」
「行吧。」
張善水扶著小王和方夏:「微信啥的都留了,改天再出來玩啊。」
「嗯吶!」蘇影送走了幾人,單手拎起了洛九千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