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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番外一:軟糖觸碰

2024-08-31 06:24:27 作者: 稚楚
  一切都平息之後,山海也回歸原態,該上課的上課,該訓練的訓練。閱讀М只是有一件事始終平息不了,就是當初那個轟動全校的唯一一個人類學生,其實就是十年前入學就成為校園傳奇的天才九鳳。

  大部分的學生都震驚於九鳳身為妖居然可以重生,而且重生在人類的身體裡,還有一部分則是覺得九鳳不愧是九鳳,成了人類照樣可以在山海出人頭地。

  不過對於女孩子們,關注點就大大不同了,尤其在之前腥風血雨的山海論壇。

  【所以說之前天天撕逼的永恆黨和永桓黨居然他媽的搞得是同一對CP?這是什麼青藏高緣?】

  這個帖子分分鐘被頂成熱帖,裡面住滿了被糖砸到懵逼的兩家CP粉,這樣的經歷實在離奇,大家回復得一個比一個激動。

  [我的天,這是什麼重生歸來還是愛你的絕美愛情啊!!我就說雲教官怎麼可能對別人動心!]

  [我作為一個堅定不移的永恆黨……我要去補一下七年前的糖!姐妹們請給我指路!]

  [永恆黨真的懵了,我們恆恆居然是當年那麼牛逼的大妖怪九鳳嗎?怪不得這麼神仙可以考進山海!]

  [你們看了網上那個魏恆變身衛桓的視頻沒!帥炸了!而且變完身的第一時間就和雲教官在空中接吻啊啊啊啊啊我瘋了!]

  [你們新來的不知道以前的盛況,以前他倆就是山海第一CP,從新生賽就有姓名了,校草加校草組合實在是太養眼了,那個時候他們的比賽全都是女孩兒去看,喊的都是你們別打了給我上床!一般這麼喊的結果都是被雲永晝用眼神殺死,但是衛桓超可愛,他每次聽到都不會生氣,還衝觀眾席笑。如果他贏了他就會用御風化物術變出一束藍色的花給雲永晝,就像哄他一樣,雖然每次雲永晝都不搭理他就是了。沒想到這對居然是真的,居然用人類的身份回來結契了。]

  [嚶嚶嚶樓上姐姐的糖真的噎死我了嗚嗚嗚,小九鳳也太可愛了,變花花鬨老公是什么小天使啊。]

  [補充樓上,不止是變花啊,我記得我上次看他們模擬賽他贏了雲永晝之後變了束花,雲永晝無視他轉身就走,結果撞上衛桓變出來的第二個九鳳,手裡還是那束花,巨甜!運動會也是,每年運動會都是撒糖大會,九鳳特別會,跟雲永晝比賽長跑,追不上雲永晝就撒嬌,還變出另一個他在觀眾席大喊雲永晝加油,雲永晝最棒,絕了我當時都驚了。你們沒趕上嗑糖的好時候。]

  [對!我還記得那個時候衛桓和雲永晝在一個戰備小組,好幾次我們看到他給雲永晝上藥來著!這種歷經生死的革命友誼果然很容易變質!而且最甜的是雲永晝成績不是超級好嗎,而且幾乎不犯錯來著,老師們都特別喜歡他,我記得他僅有的幾次犯錯被罰全是跟衛桓一起的,現在想想真的全是糖。]

  [衛桓死了之後雲永晝犯了一次戒,我聽說是因為有學生罵衛桓是叛徒被他往死里打了一頓,雖然沒有運靈但是在醫院住了一個月,那個時候我就堅信他們是真的!]

  [我現在心情太複雜了,我be了七年的CP竟然回來了,而且是以對家CP的身份回來的……]

  [我也是,我的CP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對家CP……]

  [我操其實我之前就兩個CP都吃啊我眼光真好,七年前是扶搖放蕩不羈軍二代vs炎燧高嶺之花貴公子,重生後變成高冷魔鬼教官vs人類乖巧小嬌妻,現在又變成扶搖熱血教官vs炎燧冷漠教官,這對CP太絕了!]

  這樣的討論當然不止存在在網絡上,現實更是誇張。

  「聽說了嗎?扶搖新教官是九鳳!」

  「我天?是那個九鳳嗎??」

  「妖域還有別的九鳳嗎你是不是傻,走走走跟我看熱鬧去,我都打聽好了這會兒在操練場呢。」

  自從衛桓入職,他的實戰課幾乎沒有哪次不變成四院圍觀的大課,以至於最後學院都把他的課安排在早上第一節,順帶著讓學生們早起晨練了。

  「他們是早起了,我困死了我。」暫時解散了學生的衛桓把手套解開,終於有閒工夫跟拿文件給他的揚昇說會兒話,「不行,我要辭職,我想當學生不想當老師。」

  揚昇白眼一翻,「你嚷嚷了小半輩子的理想就這麼廉價啊,幹了才一個星期就要撂橛子。」

  「早知道院長清閒我就當院長好了。」衛桓笑得沒皮沒臉,撞了一下揚昇的肩膀,「哎,你都當官兒了,不能幫幫我嗎,早操練是哪個缺德玩意兒想出來的啊。」

  「我這個缺德玩意兒。」揚昇肩膀往後一撤,衛桓差點兒沒杵到地上去。他又道,「當初讓你當你不當,本來這個位子就是給你的,現在倒好,董事會那幫老頭推我身上了。說什麼山海必須要有新鮮血液,關鍵我想當總教官的……」


  衛桓一巴掌往他肩膀一呼,「沒事兒,哥們兒替你實現這個理想啊。」

  「滾。」

  「你這樣我真滾給你看,我就說院長欺負下屬。」

  「你這嘴真的活回來了。」揚昇看了一眼周圍,「永晝呢?」

  「出差了,說是有個什麼只有他能收得了的夜龍。」禮尚往來,衛桓道,「哎喲我什麼時候可以去帶景雲的班啊,我想死我們家小景雲了。」

  「你是不是欠打啊衛九?」

  「你再對我不客氣,我以後天天上課調戲景雲我跟你說。」

  把揚昇一氣走,衛桓伸了個懶腰,發現周圍特別多小姑娘在拍他,於是稍稍收斂一些,清了清嗓子拍手把學生們喊回來繼續訓練。和別的老師不一樣,衛桓的教學方式總是格外散漫,還特別不按常理出牌。自打換了他當教官,連續一個星期都在訓練體能,其他什麼都不學,訓練累了就集體坐在操練場上,挨個挨個給他講故事,講不出來的就繞著操練場蹲蛙跳。

  「衛教官!」一個個子不高的雲雀舉起手,「我們已經訓練了很久了,什麼時候開始學近戰啊。」

  衛桓若有所思地點頭,走到他的面前,捏了一下他的肩膀,「好問題。」說完他抬頭朝後排學生望了一下,「剛剛課間誰去買零食了?」

  誰都不說話,面面相覷。衛桓手指動了動,藍色的風綢自動把最後一排一個小胖墩校服口袋裡的小蛋糕抽出來,晃悠著飛到了衛桓跟前,被他抓住,「借我一個,下課教官給你買五個。」說完他把小蛋糕的包裝拆了,遞給面前的雲雀,「吃了。」

  小雲雀一臉莫名,可衛桓堅持,他也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來,慌忙說了句謝謝教官就吃掉了小蛋糕。衛桓雙臂環胸,風綢飛過去把雲雀嘴邊的蛋糕渣擦乾淨。

  「怎麼樣,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嗎?」衛桓問道。

  小雲雀搖搖頭,「有點噎……」

  「沒胖吧。」衛桓站在他面前,「一口吃不成胖子,你吃過了,還是只小雲雀。」說完他看著這些孩子,「你們現在可能會覺得,這個教官什麼都不教一天天偷懶。但你們想想,加入今天就讓你們實戰,別說什麼戰術不戰術的了,你跑兩步就喘,飛幾米就晃,還打什麼怪?講故事也不是我非要聽,是你們實在太不了解彼此了,都是同學一年到頭連話都說不上幾句,虧不虧啊。好好珍惜你們身邊的這些同學,沒準兒哪天他就成了……」

  一個小姑娘搶先回答,「你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

  衛桓被他狠狠噎了一下,「怎、怎麼就老公了?小姑娘家家的這麼恨嫁啊。」

  「不是,真是你老公!」小姑娘看熱鬧不嫌事大,「教官你回頭看。」

  莫名其妙。雖然心裡這麼想,可衛桓還是回過頭。

  什麼都沒有啊。他又轉過來,假裝厲色道,「我看你們是想罰站了。」

  「教官你沒有老公你回什麼頭啊?」學生隊伍里另一個學生開始調侃。

  「就是就是,衛教官心虛!」

  衛桓被這些小傢伙氣得不輕,「沒有就沒有我心虛什麼?」

  站在最前面的小雲雀忽然間拿手拽了一下衛桓的制服一角,「教官,衛教官,你……」

  「我什麼,我沒老公。」衛桓想都沒有想直接脫口而出,誰知道剛說完,他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清冷聲音。

  「衛桓。」

  操,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衛桓努力地管理著自己的表情,用最後的理智對著這幫熊孩子一字一句道,「兩兩近戰訓練,不許運靈,解散。」看著這些孩子們用吃瓜的表情嬉嬉笑笑跑開,他這才轉過來。

  雲永晝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神色,「你剛剛說什麼?」

  「我剛剛……」衛桓手心都冒了汗,索性兩手一背交疊在身後,往前邁了一步走到雲永晝跟前,用那雙葡萄似的的黑眼珠盯著他,一笑就露出狡黠的小犬齒。他的聲音很輕,還特意壓低像是在說悄悄話,對著雲永晝的臉乖乖叫出聲,「老公。」

  本來只是想要捉弄他一下,沒想到衛桓就這麼回了一記直球,雲永晝也有些意料不到,眨了兩下眼,嘴角自己就止不住想要上揚,他只能咳嗽一聲撇過臉,故意裝出怪罪的語氣,「輕浮。」

  「我一直輕浮。」衛桓理所當然,小表情驕傲得很,「剛剛明明是你想逗我,現在裝什么正經。」說完他把兩隻手往制服口袋裡一伸,「你回來啦?這麼快,找我幹嘛?」


  雲永晝轉過臉,不咸不淡對著衛桓,「看你調戲學生。」

  從天而降一口大鍋,衛桓冤枉死了,「我什麼時候調戲學生了?」不管有沒有先說沒有,這一向是衛桓的原則。不過他腦子裡也在飛快地回想,忽然想到剛剛他教那個小雲雀的時候,「不是,我就借了個小蛋糕給他吃,這也算調戲啊。」

  「擦嘴呢?」雲永晝不悅地挑了一下眉,「也是風先動的手?」

  「你!」衛桓被他噎得沒話說。忽然背後莫名其妙起了陣特別大的風,還是一陣粉色的風,精準無誤地把站沒站相的衛桓生生推倒,雲永晝下意識伸手接住了他。一不小心,衛桓發涼的嘴唇就蹭上雲永晝的側頸。

  大家只看到兩個全山海最受歡迎的教官在光天化日之下抱在一起,看不到制服下狂跳的兩顆心。

  「這次還真是風動的手……」衛桓小聲念叨。

  後面傳來一陣歡呼聲,大部分都是女孩子們的尖叫聲。好巧不巧的是下課鈴聲竟然在這時候敲響,操練場上的扶搖學生瞬間撒了歡,一窩蜂趕在衛桓發火之前溜之大吉,他已經失去了最佳的發難時機。周圍的孩子瘋狂地拍著照片,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今天山海的校園論壇肯定又被他倆血洗。

  衛桓從雲永晝懷裡出來,氣得直碎碎念,「這幫小兔崽子,看我怎麼收拾……」就在他擼了袖子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卻被雲永晝的光索纏住手腕,運靈召喚出穿越結界,抓著他便走進去。下一刻圍觀的學生就消失,周遭的景致從人來人往的操練場變換成陌生寂靜的密林,連衛桓都有些迷糊,「這是哪兒?」

  雲永晝將他抵在一棵巨大的花樹下,樹上開著大朵大朵雪白的花,他把距離壓近,聲音低沉,「不知道,隨便想的密令。」

  花樹被他的身體一震,震落了無數花朵,可這些花卻沒有直接飄落到地面,而是緩慢地下沉,懸浮在半空之中,漾著股特殊的香氣。

  「隨便?」衛桓驚了,不過他還能感應到山海的結界,總歸是沒有離開學校,「你在想什麼啊小金烏,我還以為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呢。」

  雲永晝沒有回答,他似乎已經無心回應衛桓說的話,那雙琥珀似的清澈雙眼覆了層熱霧,半垂著像片被暮色玷染的雲,飄落到衛桓的鼻樑,滑下去,落在他那雙總是笑著的唇上。

  他想吻他。

  大概是戀人間應有的默契,衛桓也忽然間不說話了,他很快領會雲永晝此刻的沉默表達,但他並不想這麼簡單開始,於是故意發問,眼神卻也飄到雲永晝的唇上,「為什麼把我帶過來?不輕浮的雲教官。」說著,他還刻意用腰間的制服皮帶去抵上他的,金屬扣發出清脆的警報。

  「說啊。」

  他的嘴唇就在咫尺間一翕一合,最後一個字定格在一個微張的狀態,半邀請半迎接,總之不拒絕。植物園中的陽光從樹葉間的縫隙漏下來,漂亮的搖晃的光斑先一步貼上衛桓發紅的嘴唇,內里的濕潤泛起甜美的亮澤。

  不知是因為懸浮花朵散發出來的濃郁香氣攪亂了他的思緒,還是因為他的思緒早就亂了,雲永晝沒能繼續堅持下去,他稍低下頭,用自己的嘴唇輕輕碰了碰那個一直勾著他下落的唇,比花瓣還柔軟。但他只是碰了一下,然後分開。可這一下幾乎就已經讓衛桓的心抓狂,心臟猛烈地撞擊著單薄的肋骨,血液加速流淌,在這身體裡橫衝直撞,撞出濕朦朦的熱度。

  他抬了抬重瞼,望向雲永晝,這張清冷的臉孔像一張禁令的卡片,過分漂亮又過分冷淡,亮出來的瞬間就像是在逼退,不許靠近,禁止觸碰。

  但他偏偏就是一個不受管束的混不吝。

  他不僅要靠近,還要撕了這禁令。

  衛桓頭頂在粗糲的樹皮上,微揚起脖子碰了一下雲永晝的嘴唇,唇瓣像是打濕的兩塊草莓軟糖,貼近和分開都是黏連的,乾脆不了,只能藕斷絲連。

  「你回答我啊。」衛桓的尾音特別輕,又拉長,就像此刻懸之未落的花。

  「想吻你。」雲永晝的氣息不太穩,說完這一句胸膛便像海浪那樣起伏。

  衛桓終於得逞,臉上的得意藏都沒處可藏,他又像剛才那樣吻了他一下,嘴唇始終沒有徹底合上,「什麼時候想的?」

  雲永晝不說話了,冷性子的表達始終有個極限,他已經快到自己的極限。衛桓很清楚,清楚雲永晝的性格也清楚答案,所以故意用誘導詢問的方式勾出他最後的底線,「是叫你老公的時候?」

  依舊沒有回答,隱秘植物園安靜得只剩下草木被風撩撥的聲音。

  「還是我剛剛不小心親到你的時候。」衛桓伸手碰了碰雲永晝的側頸,凝視著他的眼睛。

  雲永晝握住他的手。

  「見到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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