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下雪了
「天王級實力的水晶燈火靈，明面上只有魔都星火道館和京城鬼幽道館存在這樣的精靈。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坐在暴鯉龍頭上黯然神傷的水晶燈火靈突然被一股強悍的龍威給壓住，他驚駭的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就在他打算掙脫束縛還手的時候，龍威陡然收回。
「鬼幽的兔崽子是個紈絝子弟，根本不在訓練營的名單帶上。」說到這話時，食堂大叔還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臉上滿是氣憤表情。
不過他很快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迅速收斂，化為平靜：「那小子姓安，又是個超能力者，你是星火道館的。」
「靈……」
水晶燈火靈垂著頭應了一聲。
他也不傻，現在也大致明白這是訓練營的人，不過就不知道是教官，還是管事的。
應該是管事的吧？
訓練營總不能讓一個冠軍當掃地工，這得多折面子啊！
能一步步登上冠軍的，肯定是不會放下自身的傲氣，卻做這種事情。
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歸類於管事的某食堂大叔握著拳咳嗽了一聲，從快龍的背上跳到暴鯉龍的頭上。
看著一動不動的躺在那兒，任由海風碰面的兩個少年，食堂大叔眼神一黯。
雖然在野外旅行的時候見過太多生命的逝去，但面對兩條生命的消散，終究還做不到鐵石心腸那種地步。
「快龍，給我把周圍海域那些威風凜凜的精靈族群老大都給找來，給兩個英雄送行！」
「嗚～～」
快龍小翅膀一扇，一頭扎進海里，哪怕是在海中依舊速度不減，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食堂大叔又伸出手幫兩人的衣服理好，放出三首惡龍用噴射火焰給三人的衣服烘乾。
他嘆了口氣：「平日裡在海域老大的精靈來給你們送行，這種仗勢你們應該還滿意吧？」
「如果我死後能有這種仗勢，肯定是死而無憾了。不過想必你們情願不需要這種仗勢吧……」食堂大叔看著已經出現在周圍一臉不情願的幾隻威風凜凜的精靈，獰笑著把音波龍放了出來。
他要的是讓他們風風光光的走，這些精靈滿臉喪氣，看來還是要教訓教訓。
三首惡龍和音波龍對視一眼，兩條龍凶神惡煞的朝那些做老大做習慣，現在還沒認清局面的精靈撲去。
……
「你不是去接他們的嗎？怎麼又回來了？」
海岸邊的人群里，凱西坐在李教官的肩膀上，懷裡沒有了時時刻刻都抱著的奶瓶，尾巴喪喪的垂下。
「我哪知道打不過和他們在一起的水晶燈火靈。」
許是一時黯然過渡，水晶燈火靈之前沒有注意收斂自身的氣勢，李教官靠近就覺得呼吸困難，最後只能跑過來向食堂大叔求助。
「哦……你們告訴安詳找到人了，卻沒告訴他真實情況，不怕他承受不了？」凱西眼睛轉了一圈，最後定格在安詳身上。
「那能怎麼辦？可以瞞一時就瞞一時。」李教官聲音壓低，「難道我要走過去跟他說他朋友死了？」
「然後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說他朋友死的乾脆，沒有受苦？」李教官聲音壓得更低了。
「那的確不合適。」
凱西的目光一直沒有移開，他倆只小爪子握在一起，祈禱安詳不要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
「沙奈朵，他出事了，對吧？」
站在人群中，安詳突然冷不丁出口，語氣之中帶著肯定。
「小詳。」
沙奈朵瞳孔一縮，但還是咬咬牙，用著板上釘釘的語氣說道：「你別瞎想，怎麼可能會出事？」
「沙奈朵，你忘了我跟你學過感知情緒，雖然不太精準，但我還是能感覺到一點。」
聽到這話，沙奈朵才察覺到安詳已經不知不覺的把超能力擴散出去，用著從她那來的笨拙技巧，感知眾人的情緒。
也是她大意了。
平時安說用超能力的時候總是眼睛放光，卻忘了這是他自己加的特效，眼睛不放光照樣能用。
「小詳你……撐住。」
把安詳的手握住，沙奈朵這才發現他的手早就變得汗津津了。
「要下雪了啊！」
安詳沒有回答沙奈朵，反而揚起頭看著那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鉛色的天空。
鉛塊般的烏雲飄在天空中，也飄在他的心中，飄在他的記憶里。
……
四歲那年，
「媽媽，弟弟怎麼總是坐在窗戶邊看天啊，竟然不陪姐姐玩，真是壞弟弟！」
六歲的小安心撲到余漪懷裡，抱著她開始告狀，仿佛不陪姐姐玩耍已經是天下最大的罪惡。
「啊，可能弟弟是個男孩子，跟女孩子沒有共同的話題吧！」
看著坐在窗邊裝作小大人模樣的小安詳，余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要不是這是個科學的世界，說不定她還以為自家兒子是小說里重生投胎的老怪物呢！
不過怎麼可能？
小傢伙該撒嬌的時候撒嬌，該玩耍的時候玩耍，該尿床的時候尿床，有回還在床上拉屎了，要是真的是重生投胎的老怪物，他們會幹這種事？
而且那只是小說里寫的情節，怎麼可能會在現實里出現？
安詳：「……」你是不知道我演的有多痛苦！！
以後請叫我奧斯卡安！！
「那他為什麼不陪我玩？」小安心奶奶的聲音都快把余漪的心融化了。
「回頭媽媽讓爸爸找幾個男孩子陪弟弟玩，你就在旁邊看看應該怎麼和弟弟玩，怎麼樣？」伸出手點了點小安心的鼻子，余漪踢了一腳，旁邊賴在沙發上的安息。
「嗯，明天就找！」
安息捂著心臟答應了小描襖的要求。
可惡，我難道就不比那臭小子好嗎？怎么小棉襖不纏著我？
第二天，
「喂，你是叫安詳對吧？」從小就比同齡孩子高出一頭的小屠烈雙手叉腰站在安詳面前，「你名字好奇怪哦！」
盯——
強忍著羞恥坐在地上玩積木的小安詳瞪著一雙死魚眼，盯著面前的人。
我名字奇怪是我能決定的嗎？
你咋不瞅我爹那名字？那才叫奇怪！
「嗯，我就是安詳。祝你安詳的安，祝你安詳的詳。」
「好奇怪的介紹。」
小屠烈一抹鼻子，大聲喊道：「我就讓你看看男子漢的介紹！」
「我叫屠烈，屠烈的屠，屠烈的烈。」他用鼻孔懟著天花板，滿臉自豪。
這跟我有什麼不同？
小安詳決定略過這個腦子可能還沒有瓜子大的熊孩子，目光投向另外兩個熊孩子。
「我叫彭小光。」小彭小光雙手抱胸，也是滿臉得意，「第一個字是姓彭的彭，第三個字是光芒的光，第二次字就有講究了，小三的小！」
又一個腦子沒有瓜子大的……小安詳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看來這就是熊孩子的腦洞？
「我叫顧顯明。」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小顧顯明羞澀的笑了笑。
小安詳鬆了口氣，看來老爹給他找的玩伴里至少有個正常的。
「接下來來讓我們打招呼吧！」
正在小安詳這麼想著的時候，小顧顯明突然一下子把自己的褲子給扒掉了。
他看起來很勇地說道：「昨天安叔叔教了我們一個新的打招呼方式，讓我們一起吧！」
「好！」
小屠烈和小彭小光緊跟著把自己的褲子扒掉，露出小小小小鳥。
三個人圍著圈各自彈了彈對方的小小小小鳥，然後真誠地看著小安詳。
老爹你都教了他們什麼東西？！真不怕教歪了之後，被他們父母聯合追殺嗎？
而且顧顯明你原來才是那個最不正常的！！
剛想逃跑的小安詳才站起來，就被小屠烈一下子撲倒。
三個熊孩子利索的把小安詳的褲衩扒掉，看著那小小小鳥，他們的小小小小鳥興奮的飛舞起來。
兩分鐘後，心滿意足的三個熊孩子提上了自己的褲衩，把小安詳扔到一邊，坐下來開始玩積木。
小安詳兩眼無光地看著天花板，渾身都在不停的抽搐著，感覺小小小鳥都被他們給弄腫了。
現在的他心裡只有一個字——MMP！！！
「原來是這樣打招呼的。」
躲在角落裡的小安心表示自己學廢了。
然後，夜晚。
「我都跟你打招呼了，快陪姐姐玩！」
他們的房間裡，小安心在小安詳的腰上，滿臉開心。
在她看來，只要打過招呼，弟弟肯定會陪她玩。
小安詳欲哭無淚。
晚上被當抱枕就算了，怎麼還要受這種摧殘？
這，是他們的認識過程。
不太友好，有些殘忍。
……
六歲那年，
三個熊孩子手拉著手跑到了小安詳的面前，他們搓著手，雙眼似乎放出了綠光。
「我們，來打招呼吧！」小屠烈兩手舉跳，興高采烈的建議到。
「好啊好啊！」
另外兩個熊孩子連忙應和。
雖然不明白這種打招呼方式意義何在，但他們覺得很好玩。
「也行，不過是我一個人打你們三個人的招呼。」
已經被三個熊孩子拉低智商的小安詳「桀桀」怪笑，驚悚程度堪比魂殿長老。
自從前不久覺醒了超能力之後，他突然覺得這種打招呼方式還挺好的。
感謝老爹送了三個傻孩子上門！
那天，小安詳在三個熊孩子的慘叫中，足足爽了十五分鐘才收回了手。
讓某個在暗中觀察的一生之敵下身一涼，差點就要在心理評測報告上委婉的表示這孩子可能是彎的。
自從那天過後，這個打招呼方式就被三個熊孩子放棄了。
而已正是那天起，三個熊孩子就抓住了小安詳比他們小的理由，開始進行一系列自認為的寵弟弟行為。
……
那年，
他們十四歲，
已經成長為少年的安詳突然被三個人鬼鬼祟祟地拉進一個房間。
「你們三個變態終於要對我下手了？」安詳一臉驚恐，雙手抱在胸前，看起來很可憐地蹲在角落，似乎自己是一個即將要遭受變態侵犯的男孩兒。
「媽媽說過，漂亮的男孩子在外面要保護好自己，沒想到我小心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慘遭你們的毒手。」他把腦袋埋在臂彎里，發出了抽泣聲。
「嘿嘿，今天我們就讓你體驗體驗大人該做的事！」
屠烈猥瑣地搓著手，連拖帶拉地安詳按到桌旁，然後拿起杯子給他灌了下去。
「酒？」
初次喝酒的安詳被那股辛辣的感覺嗆到不行。
「你看我們好吧！」顧顯明在旁邊雙手捧著一罐啤酒，「連這種事都帶著你！」
把眼角嗆出來的淚水擦乾淨，好奇心慫恿著安詳再一次喝了一口。
「還行，就是感覺有點辣。」
砸吧砸吧嘴，安詳顯然沒有像安心一樣基因突變，喝一口酒就醉，他表示酒這種東西以後就正式加入他的飲品之內。
和快樂水齊名！
「還有燒烤呢！」
彭小光從桌子底下拿出打包的燒烤，放在桌子上攤開，拿了根大肉串，一口肉，一口酒：「燒烤就酒，越喝越有！」
「來，乾杯！」
四個少年舉著杯，發出清脆的響聲。
那一天，當家長們找到四個人的時候，初次喝酒的安詳已經把另外三個暗中偷偷練習過，打算把他灌醉的人給喝的不省人事。
而打開門就看到這一幕的安息很是得意，對兒子完美繼承他喝酒基因的事相當開心。
然後擼起袖子，親自上陣把自己兒子灌醉。
而四個糙漢子把他們的兒子隨意地丟在了隔壁的房間後，坐在了各自孩子的位置上，開始喝了起來。
也就是那一天，四個少年頭一次體會到了宿醉的感覺，也還是那一天，他們都聞到了對方襪子的味道。
那，是一個充滿味道的一天。
……
領取精靈前，
「喂，都說好了，領完精靈出去訓練一年，一年後回來看誰最厲害！」
屠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酒都從杯子裡跳出。
「那、當然！」
剛開始就受到集攻的安詳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他腦袋一歪，哐當一下，砸在了桌子上。
「他奶奶的，終於把這小子灌醉了。」
顧顯明抽出一張毛毯蓋在安詳的身上，然後也給自己蓋了一張，也不回房間，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他也不行了。
另外兩人情況好點，主要是他們喝的時候抽空吃了解酒藥。
兩個人對視一眼，拿著筆嘿嘿怪笑靠近已經醉倒的兩人。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誰也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安詳把那兩個人倒吊在樹上。
……
「是啊，下雪了。」
沙奈朵伸出手接住從天空中緩緩飄落的雪花，嘆道。
在那海的邊際，無數凶神惡煞的精靈簇擁著一頭暴鯉龍往這邊趕來。
一片雪花飄在眼珠上，他沒有眨眼。
他想哭，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把悲傷全哭出去，但哭不出來。
眼眶裡的雪花化為水珠，代替他的眼淚淌過臉龐。
幾個月前，曾經得意的打敗夏風的秋風此時狼狽的被寒風趕走，不過他們也帶走了屬於自己的戰利品。
悲傷者的少年心性，還有骨子裡全部的溫柔。
……
「竹蘭，下雪了。」
「嘉德麗雅，你有沒有覺得今年的雪讓人沉悶？」
「有嗎？還是跟去年一樣，很好看啊！」
「是嗎？我怎麼感覺心底沉悶？」
「是錯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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