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融化的速度在加快,在巨型舌頭來回舔舐之際,飛沐的髒臉漸漸裸露了出來。
冰柱融化的水流過飛沐的臉,本來已經凝結了的髒泥,被滴落的冰水沖刷著,逐漸飛沐的臉開始變得乾淨起來。
此時的飛沐由於驚嚇過度昏厥了過去。
不知怎的,巨人突然停止了舔舐,舌頭伸回了嘴巴里,然後猛地乾嘔吐狀,想必是這冰柱里混入了飛沐與頓連還有他們身上的髒東西,導致這本來美味的冰棍頓時變了味道。
巨人一邊在乾嘔著,一邊把手上拿著的冰棍扔了出去。
這雲層之上除了巨人們可以自由地站在上面,其他所有的東西只要超過雲層的承受力,皆會穿透雲層而下。
自然這冰棍也無法被雲層所承托起來,順著這巨人的扔力,冰棍穿破雲霄,直衝而落。
在降落的過程中,冰棍的冰柱持續融化,剛剛還只是露出臉的飛沐,現在半邊身體都已經裸露在空中。
而頓連則是上半身全部露了出來,空中的疾風吹拂著飛沐和頓連的身體,飛沐在驚恐中一跳而醒,他望著越離越遠的雲層,越來越強烈的失重感仿佛要抽離了他的靈魂。
飛沐被凍僵的身體在陽光的作用下,慢慢開始恢復了活力,冰柱對飛沐的作用力似乎現在僅剩下了一點點,只要飛沐稍微出點力,他就可以完全從冰柱外脫離出來。
原來飛沐的腳剛好勾住了冰棍的棍,也就是那一架雲梯。
飛沐摸了摸系在左邊腰間的刀,原來刀鞘在冰的作用下,此時刀柄是向著雲層的方向沒有順著重力掉下去。
他用左手拔一背刀,利用餘光大致感覺了一下頓連的位置,然後把刀插向還未融化的冰柱。
飛沐隨著刀的力順勢彎起腰來,再藉助腳勾住雲梯橫杆的力,瞬時彎了個一百八十度,最後用還空著的右手緊緊抓住雲梯上方的橫杆。
就這樣,飛沐擺脫了從剛才以來就被冰封住的局面。
飛沐的左手在彎腰的過程中,順著姿勢的變化漸漸鬆開了刀柄,在右手抓穩橫杆之後,又把左手抓到與右手同樣的那根橫杆上。
現在的姿勢令到飛沐極其難受,由於飛沐的臂長異於常人,才能勉強抓到高於腳掛著的那根橫杆的更上面的橫杆。
好在,飛沐所在的一段雲梯包括握柄的那頭現在已經完全脫離了冰柱,慢慢傾斜開來。
飛沐此時的腳終於可以解放了,膝蓋彎曲起來掛到下方的一根橫杆上,抓住橫杆的雙手慢慢挪移到雲梯兩邊的杆子上,呈緊箍狀。
然後利用大腿和臀部的肌肉,與手部、腰部的肌肉協同合作,緩緩地把雙腳抽了出來,踩到了下方幾級處的橫杆上。
至此,飛沐的身體終於可以在雲梯上自由規律地活動了。
剛剛的過程是飛沐在幾十秒間完成的,雲梯傾斜的角度越來越大,很快就要脫離還剩三分之一塊的冰柱了。
頓連的身體現在懸浮在空中,僅有腳的部分還嵌在冰柱里。
與地面的距離越來越近,飛沐剛剛插到冰柱里的刀,此時掉了下去,那把刀掉落的地方,正好插到了一個巨大的蟲巢里。
蟲巢里的生長系統似乎受到了驚嚇,數十萬個巢洞中,大小不一的圓球蟲被彈出來。
圓球蟲圓碌碌的樣子,外表是一層光滑的彈性韌質膜。
還未成年的圓球蟲沒有四肢也沒有任何體表特徵,全身被透明的球膜包裹住,球膜透出各種不同的光彩,其中以紫、藍、粉最為常見。
被彈出來的全是未成年的圓球蟲,因為成年的圓球蟲早就離開了蟲巢。
小的未成年圓球蟲只有手指蓋那麼大,大的未成年圓球蟲足有一個成年人那麼大。
大大小小的圓球蟲以高速旋轉的方式從數十萬個巢洞裡彈出來,才第一輪,就有了數百萬個圓球蟲被彈到上空,有些巢洞一次性就彈出了好幾個圓球蟲。
飛沐注視著下方,突然一大片五彩斑斕的光點涌了上來。
圓球蟲的彈速非常快,而且力道也非常足,就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間,剛從冰柱里掉出來的頓連被幾十個圓球蟲砸到身上。
頓連此時醒了過來,剛才迷迷糊糊的頓連感到有什麼東西砸到自己身上,但又一點不覺得痛,醒來的時候,就好像做了一遍按摩似的。
飛沐也一樣,還未來得及反應,他就被幾乎和他一樣大小的圓球蟲砸了過來。
整個身體壓在圓球蟲上,軟綿綿的,飛沐一半的身體都壓進了圓球蟲的外膜里,而圓球蟲也變了形。
但不一會兒,相互的反彈力又使飛沐彈開來了,如此往復,飛沐的身體降落一點,又被過來的圓球蟲彈高一點。
許多的圓球蟲在雲梯間、還在消融的冰柱間彈來彈去,還有彈到半空中的圓球蟲又回落到蟲巢里、樹林間、草地間、沼澤里...
總之圓球蟲彈到之處,無論是撞到什麼東西,還是懸在空中回落之後掉到地上的何處地方。
它們彈來又彈去,沒有幾百遍的彈跳,它們就不會停止反彈的力度,反彈次數越多的圓球蟲,身體裡的光彩則越來越亮,好像未成年的圓球蟲要在這彈彈彈中得到了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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