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繁落咬緊牙關,才是沒讓自己怒吼出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她緊緊地按著那冰冷手腕上的一處凸起,一陣血氣湧上了心頭。
心口的絞痛瞬時撕心裂肺,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整個屋子,在慢慢地降溫。
容成澈和門口的楚清對視了一眼,只道了一聲『不好。』
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根本就隱瞞不了孟繁落多長時間的,但是怎麼都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是被識破了。
明明那覆在臉上的易容還在,孟繁落究竟是……
孟繁落五指發白,口中陣陣地血腥味。
她從小便是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是過目不忘,就算是只見過一次面的人,都是能夠在腦海里存放十年之久,更何況現在躺在這裡的這個……
整整陪伴了她兩世的人了!
百里晨曦暗自觀察著孟繁落的反應,總算是鬆了口氣。
本來她還覺得孟惜文死的太過痛快了,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生怕是其中再是出什麼倪端,不過現在看孟繁落的這個反應,似乎是她多心了。
如此想著,百里晨曦就是再次開口道,「繁落姐姐,我知道你生氣,我也知道是我沒有照顧好惜文,你想要如何的埋怨我都是可以的,我……」
話還是沒有說完,所有的聲音便是戛然而止!
不是百里晨曦不想說,而是此刻的她根本就是說不出來了。
那才剛還緊緊握著死人手腕的五指,猛地卡在了百里晨曦的脖子上,刺骨的冰冷順著肌膚滲透進了百里晨曦的身體裡,凍得百里晨曦瞬時臉色慘白。
孟繁落漆黑的眸毫無半分溫度,就這麼冷冷地看著一點點呼吸困難的百里晨曦。
她早就知道百里晨曦是個禍害,但是她卻礙於容成澈一直沒有除掉。
但是現在她後悔了。
如果當初她早就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百里晨曦,或許就沒有或許了……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也不晚!
「尊碩王妃你想要做什麼?還不趕緊放開熹貴妃?」母皇皇太后第一個坐不住了,朝著院子裡的宮人們就是嚷嚷著,「都還在外面愣著做什麼呢!趕緊進來把尊碩王妃拉開!」
隨著母皇皇太后的嘶吼聲起,別說是院子裡的宮人,就是連巡邏的侍衛都是沖了過來。
只是看著那滿身冒著寒氣的尊碩王妃,所有人都是望而卻步著。
母皇皇太后氣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一群沒用的東西,都是沒長耳朵麼!尊碩王妃瘋了,趕緊將她拿下!」
侍衛們和宮人們雖然畏懼著尊碩王妃,可是面對母皇皇太后的命令卻是不敢不從,他們試探地朝著孟繁落的方向包圍了去,宮中的侍衛更是對著孟繁落抽出了腰間佩戴著的長刀。
只是還沒等孟繁落出手,一個人影就是飛躍落定在了孟繁落的身邊。
在那些侍衛即將靠近孟繁落的時候,先行朝著那些侍衛和宮人們出了手。
不過是頃刻之間,侍衛和宮人們就是紛紛倒在了地上。
母皇皇太后氣的差點沒把心臟給嘔出來,看著站在孟繁落身邊的那個人,更是怒斥道,「晉郡王,連你也瘋了不成!」
楚清面不改色地站在孟繁落的身邊,看著母皇皇太后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臉,毫無半分地畏懼,「尊碩王前往豐和園前,將尊碩王妃母子交由本王照顧,本王自不能讓尊碩王妃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出事。」
母皇皇太后心裡清楚,就算她坐在了這個後宮最高的位置上,但是朝野之中的人根本不會給她什麼面子,尤其是如同楚清乃至孟繁落這樣扶持過新帝登基過的人,更是不會把她放在眼裡。
無奈之下,母皇皇太后只得看向容成澈,「皇上,難道您真的打算就這麼放任有人在宮裡面放肆嗎?皇上別忘記了,百里女帝現在可就在都城,若是此事讓百里女帝知道了,皇上又打算如何跟百里女帝解釋?」
容成澈捏緊身側的扶手,靜默了半晌才看向孟繁落道,「此事朕自當給尊碩王妃一個合理的解釋,還請尊碩王妃高抬貴手。」
孟繁落冷冷地看著容成澈,沒有回答卻也沒有鬆手。
凝聚在眼中不散的殺意已經很明顯了。
就是因為她顧忌的太多,現在才會鬧出這種事情,如果當初她什麼都不顧及的話,就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身邊的人死去而毫不知情!
皇上有何畏懼?
兩世為人,她既是能夠將容成澈推上去那把椅子,就能再將他拽下來!
容成澈看著孟繁落眼中的殺意,害怕倒是沒有,但無奈卻是填滿了心頭。
他知道現在的孟繁落已經沒有任何理智可談,只是一心想要報仇雪恨,他又何嘗不是在隱忍著現在的一切?
可是從來沒有人給他發泄的機會。
他更是無法不顧忌容成的江山,以及那些一直追崇著他的百姓們!
「呃呃呃……呃呃呃……」
已經明顯進氣多,出氣少的百里晨曦開始痙攣,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著。
孟繁落扭頭看向百里晨曦,言辭冰冷毫無半分感情,「我是你不見,你卻幾次三番地踩著我的底線,百里晨曦,或許對於拿你有利用價值的人來說,你是容成的熹貴妃,更是百里的公主,但是在我的眼裡,你什麼都不是。」
百里晨曦想要掙扎,卻提不出一絲的力氣。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孟繁落的可怕之處。
但是孟繁落,卻不想再給她這個機會了。
那緊緊捏在百里晨曦脖子上的手指瞬間收緊,百里晨曦的脖子都是發出了駭人的『咯咯』聲。
忽然,一隻手敲在了孟繁落的後頸上。
孟繁落一怔,隨即眼前就是被黑暗所徹底籠罩。
百里晨曦重重摔倒在了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不停地咳嗽著,劇烈地喘息著。
楚清則是接住孟繁落栽倒的身體,顧忌不得男女有別,將孟繁落打橫抱起。
終是緩過來的百里晨曦,當即就是哭了出來,「皇上,我知道這次是我的疏忽,可是繁落姐姐怎麼能如此對我?皇上您可是要給我做主啊皇上……」
母皇皇太后也是開口道,「皇上,此事絕不可善罷甘休!不然此事一旦傳出去,皇上又還有什麼威嚴可談?尊碩王妃勢必要重罰!」
楚清淡漠地視線掃過母皇皇太后和百里晨曦,最終抱著孟繁落揚長而去,留下容成澈一個人獨自應對著那兩個糾纏不休的女人。
容成澈腦袋轟轟作響,半晌才是吩咐身邊的錢茂春道,「先行將尊碩王妃妹妹的遺體照看好,讓禮部尚書去御書房等著朕。」
母皇皇太后聽著這話,就是一把抓住了容成澈的袖子,「皇上,您難道還打算要追封不成?」
容成澈看向母皇皇太后和百里晨曦,連說話都是懶得開口,抽回自己的袖子,便是起身朝著門外走了去。
剩下母皇皇太后跟百里晨曦大眼瞪著小眼。
正是在郡王府裡面將孟惜文照顧睡著的楚玉餚,剛出了院子,就是看見自己的父親抱著自己的師父匆匆而歸。
看著師父那沒有血色的臉,楚玉餚趕緊就是跟了上來,「這是出了什麼事情?」
楚清嘆了口氣,「現在沒空解釋,你趕緊給她看看有沒有大礙,最好是開一些安神的湯藥,千萬別讓她肚子裡的孩子受到波動。」
楚玉餚點了點頭,忙跟著楚清進了屋子。
床榻上,孟繁落的唇都是已經咬破到潰爛,哪怕是昏迷著,身體也依舊僵硬如鐵。
楚玉餚從來不曾見過師父如此模樣,趕緊就是讓人取來了自己的藥箱。
楚清則是轉身走出了屋子,又是親自坐上馬車前往濟世堂。
薛儒堂看見楚清急色匆匆的模樣,以為是當年的事情被孟繁落知道了,連話都是來不及問就是出了濟世堂,結果坐上馬車才是聽見楚清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薛儒堂鬆了口氣,不管如何,當年的事情還不曾被孟繁落知道。
「不管如何,人都是已經死了,孟繁落那個丫頭是衝動了一些,但是好在自己還是能夠冷靜下來的,你也是無需太過跟著擔心,她的心還沒看著的那么小。」
楚清看著薛儒堂就是苦笑地勾起了唇,「這次的事情她或許能夠想明白,可若是當年的事情被她知道了,只怕就要想不明白了吧。」
今日的事情楚清並不害怕,因為當他默許了容成澈的做法,就是已經預料到了一定是這個結局。
但是通過今日孟繁落的反應,他不得不去擔心以後……
現在隱瞞孟繁落的還只有他和容成澈,若是當年的事情一旦被孟繁落知道,讓孟繁落明白所有與她關係親近的人其實都是在騙著她,真的不知道她會是個怎樣的反應。
薛儒堂自也是有所擔心,但事情既無法改變,便是只能聽天由命了。
一炷香的功夫,楚清帶著薛儒堂進了郡王府。
只是原本應該在屋子裡面照顧著孟繁落的楚玉餚,此刻卻擔憂地站在門口。
楚清當即就是快步走了過去,「你怎麼在這裡?尊碩王妃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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