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龜仔細觀察小窯裡面燃燒的情況,覺得差不多了,往兩個洞口塞進幾段木頭,然後用濕泥封了洞口。何龜繞著小窯走了一圈,沒有裂縫,才到篝火邊休息。
吳歡睡不著,陪著何龜聊天。說是聊天,其實大部分時間都是何龜聽吳歡說,聽吳歡那些光怪陸離的事物,何龜感覺吳歡就是仙界來的一樣。
第二天早上,吳歡起床,看到何龜床上空空蕩蕩的,知道何龜昨天晚上都在小窯邊。
吳歡出了棚子,看見何龜在熬粥,於是問道:「你昨天晚上沒有睡?」
何龜笑笑說道:「睡了一會兒,主人木炭下午可以出,現在燜在那裡,讓木炭品質更好點。」
吳歡說道:「這事情你懂多了,你決定就好,對了你累嗎?不累的話,我們吃完早飯,去巡視一下那些圈套。」
何龜嘿嘿笑道:「不累,只要有獵物,那就更不累了。」
檢查了前前後後近百的陷阱,沒有任何獵物,這讓何龜有點失望。第一次那麼多獵物,這次一隻都沒有,這懸殊的差距讓他有點接受不了。吳歡倒是有準備,他到這裡沒有收穫的日子遠比有收穫的日子多的多。
吳歡和何龜回到營地,吳歡和何龜圍著小窯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裂紋,吳歡讓何龜睡覺。現在營地上的食物,足夠兩人渡過冬天,根本不必急著找糧食。
最重要的是,吳歡計劃年後就北上,趕到長安,正好是紅薯,紫薯下種的時間,也就是說吳歡根本就不用急著弄吃的。
吳歡在何龜睡覺的時候,拿出一個矯正很久的桑樹枝,這是給何龜做弓箭的。吳歡看了一下,矯正的還可以,拿出小刀開始削。
這是單體弓,現在的條件很難弄出其他種類弓來。吳歡試過竹子,竹子彈性不錯,只是太軟了,並不是很好的材料,桑木材質堅韌,是非常好的弓箭材料。
削弓並不簡單,沒有多久,吳歡的手上起了兩個血泡。吳歡感覺自己太脆弱了,脆弱的不像話,吳歡苦笑一下,套起手套繼續削木工。可是沒有多久血泡破了,血滲出手套,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吳歡脫下手套,看看都是血的右手手掌,苦笑不已。吳歡找出醫療包,拿了一個創可貼貼在傷口,坐在棚子外面看著樹林。
何龜睡到12點多才醒來,兩人吃了點午飯。何龜把小窯扒開,窯裡面的都是黑黑的木炭,還散發出滾滾的熱浪。吳歡拿了一根木炭,敲開看了一眼,碳化的很通透,質量很好。
吳歡迫不及待的把很大一部分木炭,碾成粉末,把硝石和硫磺拿出來,卻發現一個非常尷尬的事情,忘記了買稱。
沒有稱就無法知道準確的計量,吳歡用了最笨的辦法,他用樹枝和毛皮做了一個簡單的天平,按照最佳比例調配了火藥。
吳歡用木棒把火藥攪拌在一起,打進雞蛋清,讓火藥混合均勻的顆粒狀。當然以吳歡的手藝,這些顆粒狀只是很少的部分,而且是大大小小的顆粒非常不均勻。沒有工具,現在這種質量已經讓吳歡非常滿足了。
吳歡用樹葉勺一點火藥,出了柵欄。找了倒伏的樹幹,把樹葉放到上面。吳歡撿了一根細枝,用打火機點燃,燒了一會兒。
吳歡把火焰吹滅,只留一點火星,小心翼翼的把樹枝湊到火藥上.
「嗤!」火藥被點燃,冒出大股的黑煙。
這情景讓吳歡想起他小時候,每到年三十,到處都是鞭炮聲。吳歡和他弟弟早早起床,去房前屋後找那些沒有炸響的二踢腳。找到一節沒有炸開的二踢腳,就把二踢腳紙皮剝掉,倒出火藥,就像現在這樣點燃。
小時候的快樂就是這樣的簡單,現在很難有這樣的快樂。人越長大,欲望就越不能得到滿足,快樂就越少。
吳歡起身,把火藥小心翼翼的放進曬乾的竹筒里,竹筒口用麻布包住木炭塞住,防止火藥受潮。
吳歡拿出手榴彈彈殼,彈殼雖然薄,但是老錘頭實在太盡心了,打的殼非常的精緻,顯然花進去很多心思,也不知道火藥這樣小的威力炸不炸的開。
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先把引火線製做出來。沒有引火線,一切都枉然。
吳歡想想,又在平板電腦上檢查引火線的製作方式。吳歡最終選擇了用紙引線,他也只能選紙引線,因為沒有其他的材料。
吳歡在背包里翻找紙,可是哪有紙的影子,吳歡有點想狠狠捅自己菊花的衝動,他知道那些衛生紙是最好引火線的材料,可是現在去哪裡找?
吳歡居然想找回那些用過的紙,哪怕幾張也好,可是吳歡尋遍了常蹲的地方,哪裡找的到紙的影子?
吳歡非常苦澀,手榴彈的事情又要延後了?吳歡從新檢查自己帶來的物品,有什麼東西可以替代紙。找了半天只找到一點醫用棉布,棉花。
棉布,棉花雖然可以製作引火線,但他們的其他用處更大。吳歡糾結一下,還是決定讓何龜出林去一趟,反正要把100多斤的熊肉賣出去。
吳歡對在一邊看的很入神的何龜說道:「阿龜,明天你把熊肉都挑去賣了,順便賣個一斤蠟,10大張宣紙或者竹紙。這兩樣沒有,其他紙也可以。」
何龜點點頭。
吳歡看看何龜點頭,接著說道:「賣掉熊肉,把3貫錢送到你父親手上。送給你父親的就是父親的,價值無論怎麼變,送出去的,就是送出去的。」
何龜為難的說道:「可是我爺說了,他不要這個錢。」
吳歡看看何龜:「送去吧,我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去長安,可能很長時間不會回來,也許是一輩子。」
何龜有點興奮的說道:「我們去長安?」
吳歡點點頭說:「是,去長安,為你掙個前程!」
何龜吃驚的說道:「為什麼是為我?」
吳歡:「我不喜歡當官。」
何龜:「那我也不要當官,我一個打鐵的那會當什麼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