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手腳再怎麼快,能快的過駱履元的眼睛?駱履元看到不一樣的字體,不一樣的書寫方式,甚至字本身也改變了。
駱履元這才知道吳歡說自己不識字,原來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字體,吳歡沒有適應自己這種書寫方式,所以吳歡才說自己不認識字。
現在看來,吳歡的文化修養比自己高深許多,要不怎麼會寫出「一片兩片三四片」那樣的詩句來。
吳歡把美工筆交給駱履元說道:「這東西墨水不多,你可以在硯上多磨一些墨,然後吸到這筆里,能用多久我不知道,但希望你,多洗勤洗,不要讓干墨水堵掉。」
駱履元問出自己想問的話:「你到底是怎麼樣的人?那個樹林培養不出你這樣的人,整個婺州府也培養不出你這樣的人。」
吳歡看看駱履元,嘆一口氣很認真的說道:「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是天上的星宿,只因為犯了錯被扔到這世界來了,要歷經九九八十一難,受盡世界各種苦,才能回歸仙位。這事情,只要你知道就好!把這個秘密埋到心底。」
駱履元看吳歡一本正經的樣子,就知道吳歡又在說謊了,搖搖頭說道:「我不再追問,你也不用編這樣神神怪怪的事情來敷衍我,我不會和任何人說。筆我收下了,留給我兒子。
那個五行正法震天雷,五行正法渾天梭。給我弄幾個,我不相信,什麼龍虎山,什麼張天師。」
吳歡點點頭說道:「那些東西啊!可以啊!你臨走的時候,來要就好,另外我會送你一個禮物。」
駱履元:「我走陸路,心中就有底了。」
吳歡:「別高興太早,明天陪我去工匠營,去買些鑄鐵管。」
駱履元:「還要我們兩人去?你要什麼,說,我讓管家去定。」
吳歡:「你記好,鑄鐵管,長2尺,粗1寸5分,壁厚半分,弄個100根來!」
駱履元:「沒有了嗎?」
吳歡想想說道:「如果用矛頭的話,太顯眼了,這樣打100個,長7寸,粗2分的長釘來,釘子兩頭尖,就這兩樣吧!」
駱履元:「什麼時候要?」
吳歡問道:「你們什麼時候走?」
駱履元:「我想把何龜的婚禮辦完就走,回家過年,十二月初六就是婚娶黃道吉日。」
吳歡:「那就十二月初七去拿。」
駱履元點點頭。
吳歡心事重重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駱履元的話多多少少都提醒了他。婺州太守派人追查來了,不用去想,肯定是為古寺那支箭矢來的。
王縣令也在查自己,也是衝著弓箭來的。自己去見王縣令的時候為什麼不問?吳歡被弄糊塗了。
王源澤也拿著一支箭矢問自己的貼身供奉:「王老,你怎麼看這支箭?」
王供奉接過箭矢,仔細看了一遍說道:「這和我們送往太原的箭矢一樣,可以確定是同一個工匠的手。」
王源澤:「可惜婺州太守派來的人自殺了,沒有問出什麼,否則會解開這弓箭的謎團。」
王供奉:「這弓箭有什麼謎團?沒有!只要這弓箭是獨一無二的,那麼就是七郎你的功勞。」
王源澤皺皺眉頭問道:「王老,怎麼說?」
王供奉把手上的箭矢折斷,扔進火爐里:「寶物,就是因為稀少,而稀世之寶,那麼就是只有一兩件。那個駱主簿拍著胸脯說只有一件,是他侄兒無意間得到的。
我看到第一支箭矢,信了3分。看到其他箭矢的時候,我信了8分,我看到那弓我信了10分。」
王源澤疑惑的問道:「為什麼?」
王供奉看著燒起來的滾滾黑煙說道:「其實不看那些箭,就看那弓,我就信了10分。你知道那弓是什麼材料麼?」
王源澤:「很重,但我不知道什麼材料。」
王供奉嘿嘿笑道:「是鋼,彈性很好的鋼!」
王源澤:「彈性很好的鋼?」
王供奉:「是的!所以我才斷定,這東西世間只有一件。」
王源澤:「那怎麼處理駱主簿他們?」
王供奉:「處理什麼。現在這樣不是很好麼?大丈夫做大事要有胸襟。如果為區區一件弓箭就要滅掉一個家族,我們太原王家也不會成為五姓七望中的一望,我還覺得你給了500貫還是小氣了點。」
王源澤:「那我再送多少過去合適?」
王供奉想想說道:「錢帛並不能籠絡人心,以後有機會就多提攜駱家的後生。」
王源澤暗嘆自己的見識還是太短了,王供奉一句話讓他終身受用。用錢籠絡,終究太淺薄,事到臨頭各自飛。而用人情籠絡,他駱家就是自己戰車上的人,想下都難。
王源澤:「我知道了。」
王供奉:「我到是覺得駱履元邊上那個娃子很有意思,你可以多多結交,我感覺他身上有很多有趣的東西。」
王源澤:「那個吳歡?」
王供奉點點頭:「是的。」
王源澤:「那就是一個滑頭!和泥鰍一樣滑不留手。」
王供奉:「呵呵,那是你沒有得到他的完全信任。」
王源澤好奇的問道:「他真的值的結交麼?」
王供奉:「值得!」
王源澤:「我知道了。」
古代的婚禮複雜的複雜到你頭皮發麻。簡單的簡單到,新娘自己背著一個小布包到新郎家,兩人拜了天地就算成親了。
吳歡本意是想給何龜辦個風風光光的婚禮,奈何現在天下不太平,只能給何龜辦一個低調的婚禮。
駱履元這個世家子弟主持操辦婚禮,處處顯示了低調,奢華的兩個矛盾的極端重合!門外掛了2對大紅燈籠,貼上兩個喜字。大門上也貼了兩喜字,這喜是單個喜,不是後世流行的囍的。
吳歡看到喜字,眉頭直皺,這單個的喜怎麼看怎麼彆扭,吳歡讓人把這些喜兩個兩個拼一起。
老管家過來問道:「吳郎,這是?」
吳歡說道:「這是結婚呢,什麼都是成雙成對的,你讓一個喜孤零零的呆在一邊,不吉利。你看都是成雙成對的不是很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