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菡娘見面目和藹的老祖長開始面目猙獰,心中的不由得緊張起來:「族長,我被師哥冷落了嗎?不會!不會的,他說我待在王宮裡太悶了,會讓我的病加重,所以才讓我去歸化城安撫突厥孩子,緩解我的病情。」
王峙聽到王菡娘的話猜出吳歡本意,是讓王菡娘:「安慰突厥孩子?多少突厥孩子?」
王菡娘小聲說道:「3萬多,師哥和說和他們接近,這樣這些突厥孩子長大,會忠於我們。」
王峙皺眉想想說道:「這是好事,不算是失寵,只能說寵愛有加。不過長時間離開王爺,終究不是好事!」
王菡娘說道:「這不要太長吧,王爺說春暖花開的時候,就接我回瀋陽。」
王峙:「王爺去歸化接你們?看來歸化城很重要。」
王菡娘已經平復心情說道:「王爺說要把歸化城打造成工業大城。開墾歸化城周圍,都作為種植棉花的土地。」
王峙:「種植棉花?現在瀋陽種了那樣多的棉花難道不夠用麼?」
王菡娘搖頭:「不夠,遠遠不夠。現在瀋陽用的棉花要上千萬斤。姐姐說最好有幾億,幾十億斤的,她要拿這個……」
她突然想起有些事情不能和族長說於是就不再說下去了。
王峙是老奸巨猾的人,聽到王菡娘的話,基本上知道瀋陽對棉花要下大力氣!自己在棉花上是能有利可圖。
不過他現在在意的是瀋陽的新機器,新工藝。吳歡給他的技術好是好,但現在他知道瀋陽有更新的機器和新工藝,無論是速度還是質量都好上不少。
他想要這些技術和機器,他也知道瀋陽對新技術和機器是封鎖的。他有心開口,卻沒有臉開口要,因為在他心裡,欠瀋陽的情太多太深。
他想了一會兒,開口說道:「我王家今年收了400萬斤棉花,留下100萬斤,應付朝廷的單子,其餘的我都讓人運到瀋陽。」
王菡娘沒有想到王峙會這樣的大方,不過,這是大事,不是她該決定的事情,於是說道:「我替王爺謝過族長,這事情太大,我不能做主。我稟告王爺,讓王爺定奪如何?」
王峙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不過老朽有個不情之請!」
王菡娘:「老祖長但說無妨,有我能幫的,我盡力幫忙。」
王峙不好意思的說道:「老朽聽說瀋陽有新的扎棉機,紡紗機,織布機,想買一些!」
王菡娘:「這個,我做不了主,我寫信給王爺,儘量說服他,讓王爺賣機器。」
王菡娘還沒有缺心眼到一口答應,她留下餘地迴環。
王峙對王菡娘的話非常滿意,對她說道:「這事情成與不成,老朽都要謝過王妃。」
他看了一眼吳廣德,又想到王菡娘勢單力薄根本就不是平陽公主的對手,得要安排一個有能力的人,給王菡娘出謀劃策。
他想了一下,於是說道:「世子已經說話,可以開始啟蒙了,我讓老三做你孩子的西席如何?」
王菡娘聽到王峙說老三,她知道是自己的三爺爺王夔,曾經在前朝任國子監學監,學識很深,為人方正,作為自己孩子的老師,是求之不來的。
於是謝道:「如果三爺爺願意的話,求之不得。只是瀋陽苦寒,三爺爺年紀不小了,他願意去麼?」
王峙擺手說道:「你答應就好,三爺哪裡你不用操心。」
他停頓一下說道:「你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和你三爺爺商量!」
王菡娘這才明白,王峙讓三爺爺做自己孩子的老師,實則是做自己的軍師,謀主。
這對她來說,是絕對的好事,至少有人商量。
但她哪裡知道!王夔是一把雙刃劍,成就她,也會毀了她。因為王夔始終是王家人,為的是王家的利益,在王菡娘和王家的利益起衝突的時候,王菡娘就會無情的出賣。
當然現在的王菡娘並不知道這後果。王家也不為些許小利把王菡娘出賣,他們會利用王菡娘的關係,持續壓榨王菡娘帶來的利益。
王菡娘祭拜過父母后,就往歸化趕,因為過了冬至日,天氣日漸寒冷。如果不在下大雪前趕到歸化,很可能被風雪堵在路上。
太原到雁門郡的路還是好走的,雖然官道兩邊時常有高百丈的黃土山橫亘在路上,還有數不清被雨水沖的如同刀削斧劈一般陡壁,但經過千年的修繕,石頭鋪就的官道還是比較平整的。
當然橡膠輪胎,彈簧鋼,彈簧組成的懸掛系統,讓馬車不至於太顛簸。
不過也有麻煩,就是每天的行程受到水源的嚴重限制。這一路上,都是半乾旱區,年降雨不過四五百毫米。
而11月之後,是旱季。基本上沒有降雨,溪流斷流,沒有水塘,所以只有在官道邊上的驛站和村子的水井裡打水。
水缺少,最不缺少的是風。大風颳來,裹挾著細黃土,拍打著每個的臉頰,鑽入每人的口鼻之中,灌的滿嘴泥沙。還好,事先準備了口罩,才逃過吃飽黃沙的命運。
出雁門關,行軍的速度更加慢了,黃土的山谷愈發多。雁門關內沒有的土匪出沒,出了雁門關,流寇也多了起來,其中還混有大量的突厥人。
他們短時間不敢靠近,他們不了解這支軍隊是誰家的?運著什麼東西?隨著越來越了解,加上有心人的串聯,在朔州到參合口(殺虎口)聚集。
這些人動作,自然被情報局的人偵查到,然後被送到保衛團。
保衛團的處理非常的簡單,在沒有通知王菡娘的情況之下。放出偵查連,對必經之路偵查和清除。
土匪,流寇和突厥人盤踞的地方都是黃土的山嶺,這些山嶺三面如同刀削的陡壁,只有正面一條不寬而陡的山道,這樣的山寨放冷兵器時代,都是要巨量的人命和時間填的。
現在,這些山寨不過是一個個靶子,而且是把自己置於死地的靶子,三面懸崖讓他們無處可逃,當迫擊炮從天而降的時候,就註定他們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