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酒瓶直接四分五裂,玻璃瞬間在陳飛額頭上拉扯出傷口,酒水夾雜著紅色的血液在他臉上流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樣還你,你可滿意。」
陳飛盯著陸千沉聲說道。
血水就這般溢出,順著臉頰向下滴落。
陳飛的表情卻是詭異的平靜,尤其是那雙眸子不含任何感情,仿佛是木然的石頭。
陸千有些愣神,本能的搖頭,不屑的說道:「你一條賤命能跟老子阿瑪尼相比嗎?
兩萬六的衣服,你的醫療費能抵得上嗎?」
他幾乎忘了前一刻,還說自己的醫療費最少五六萬。
因為在他心裡,一個窮鬼的醫療費根本不值錢。
四周眾人也有些愕然,接著紛紛不屑起來。
「這樣就夠了嗎?
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以為這樣就不必賠償?
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阿瑪尼這個牌子?
算了,你這樣的窮鬼,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
「竟然想要這樣的辦法躲避賠償,真是異想天開。」
大家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本能的將自己代入到陸千身上。
一個被人弄髒名牌西服的有錢人,自然不會接受這種他們眼中的這種「賠償」。
陳飛繼續拉著陸千的手,再次抓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砰的一聲砸在頭上。
下一刻,又是重複的動作。
砰——
砰——
一瓶接著一瓶,到第四瓶的時候,陸千的手開始僵硬,沒有讓陳飛拉動。
而四周不屑的議論聲也漸漸陷入詭異的安靜,空氣中瀰漫著啤酒的香氣和血液的腥味。
此刻的陳飛已然渾身濕漉,鮮血暫滿了臉頰,一片血紅,只有那雙眸子依然木然,毫無感情的波動。
但正是如此,才讓陸千咽了口吐沫,心裡莫名的感覺害怕。
他是被直視的焦點,那種木然讓他打心裡空氣,仿佛看著他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機械生物。
恐懼在他心裡升起,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到恐懼。
「差不多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開了四酒瓶,也夠賠償哥們你的衣服了。」
「可不是,先前也是你拽著他才會被帶倒。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各退一步吧。」
此刻,有一些人開始說著「公道」話,打著原唱,想將這場風波化解。
他們知道在這樣下去,可能會鬧出人命。
而陸千也移開了視線,隨著眾人話語搭建的「台階」,說道:「算了,老子特麼遇到你這樣的窮鬼,算老子倒霉。」
說著抽出手,冷著臉轉身離去。
陳飛被他帶動,身子一個踉蹌,搖搖晃晃的撐在桌子上,這才沒有摔倒在地。
眼看著事情完結,四周眾人開始散去,再次融入勁爆的DJ音樂中。
在舞池裡搖擺,亦或是坐回自己的位置,開始尋歡作樂。
陳飛舉起袖子擦了一把臉,他根本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整個頭都是木的。
接著他踉蹌離去,圍繞著他的幾人也不由的讓開的通道。
他們的目光鄙夷,緊繃的身體帶著深深的戒備。
一個能對自己這般狠的人,顯然已經拋去了生死顧慮。
動不動手對他們來說,都是很棘手的事情。
除非他們願意為了酒肉情分,幫馬騰殺人。
馬騰臉色很是難看,看著一步步從他眼前向外走去的陳飛,面色陰沉。
原本十拿九穩坑對方一波的操作,結果卻被對方走出死局,陸千那傢伙竟然在關鍵時刻「軟」了。
這當然不能讓他滿意,更讓他警惕的是,陳飛的變化!
讓他莫名感受到一種威脅,說不清道不明。
「這次算你小子走運,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四十,不,連本帶利一起五十萬。
你要是拿不出來,哼哼。」
馬騰不願弱了氣勢,尤其是在兄弟面前。
他抱著手冷冽的看著陳飛的背影,大聲的威脅道。
只是,讓他憤怒的是陳飛根本沒有回應,而是踉蹌的走遠。
舞池的邊緣,藍羅剎的目光從先前就一直在陳飛身上。
畢竟明天還要對方一起接貨,她當然不是不管陳飛。
只是當時心裡想著,只要陳飛不死都行。
只是事情的發展,讓她有些訝然。
她沒有想到陳飛會有自殘的方式,走出被訛詐的危局。
「弱雞就是弱雞。」
隨著陳飛的身影消失,藍羅剎勾了勾嘴角,邁著大長腿離去。
她知道這樣程度的傷勢還要不了人命,頂多破個相流點血,還影響不到明天的事情。
陳飛來到洗手間,打開水龍頭清洗傷口。
此刻他才感到頭上劇烈的疼痛,只是鏡子裡,他的臉上卻滿是詭異的微笑。
那是一種木然僵硬卻又詭異的笑容,配著額頭上的道道慘白的傷口,讓人覺得寒磣。
陳飛的手捏的很緊,指甲早就陷入肉里。
起先是為了對抗額頭上的疼痛,而現在卻他主動尋求手掌間的疼痛。
因為那樣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還是一個人。
直到他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倒影,伸出手拉扯兩邊的嘴角,露出依然僵硬的笑容。
陳飛望著境子中的自己,望著那僵硬的微笑,笑聲漸大。
漸漸的,他狀若癲狂的大笑起來,笑得臉上的傷痕扭曲,整個人顯得更加猙獰。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陳飛的笑聲戛然而止,他目光如同九獄深淵下的寒冰一樣,讓人冰冷刺骨。
「從今以後,我不要再被人欺負!」
「我要變強!
不擇手段的變強!」
「古有步步登天的趙高,他受的恥辱比我多十倍百倍,他能行,我陳飛同樣能成為人上人。」
「我不會再允許別人,看得透我的內心,我要讓所有人,都敬畏我!」
陳飛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遍遍的跟自己對話。
臉上的僵硬的笑容,也漸漸自然,最後變得燦爛。
只是鏡子裡那雙眼睛,卻幽深了下去,再無曾經的靈動。
陳飛將錢放在腹部,貼在肉在,用皮帶死死的扣住。
出了翡翠天堂,他就近找了一家藥店,卻在這裡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陳飛,你,你怎麼弄成這樣!
?」
熟悉的聲音,驚詫的話語,讓陳飛陡然怔住了身體,他的身體陡然間崩起,僵硬的循聲望去。
正是馮倩倩,她手中提著塑膠袋,內里放著幾瓶藥,正一臉愕然的看著他。
「我,我沒事。」
陳飛擠出笑容,對她說道。
「弄成這樣還沒事?
你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馮倩倩關切的目光掃視他全身,接著又皺起眉頭,有些厭惡的說道。
這讓陳飛舒了口氣,心裡莫名感到一種溫暖。
只是他的心裡卻是自嘲道,哪是跟人打架,分明是被打啊。
「倩倩,離他遠點。
這傢伙剛才是從翡翠天堂那樣的娛樂場所走出來的,我看的真切。」
這時,門口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快步走來,拉著馮倩倩的胳膊向邊上拽動,目光不屑又警惕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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