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燕京城,已經開始生炭取暖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整個城中都被炭火的霧霾籠罩著。
皇宮之中所用的炭火,自然是那種最高貴的果木炭。
無煙、微香!
各殿之中過冬的果炭,也都發放到位了。
羋婉兒批閱過奏摺之後,讓宮人升起了一爐炭火。
她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很是舒坦的直了直腰。
這段時間陛下愈發過分了!
以前只是要羋婉兒把奏摺中重要的信息圈點出來,而現在方景卻乾脆讓她把批示了。
一邊感受著陛下對自己的信任,一邊也覺得手頭上的工作越來越重了,甚至有些壓的抬不起頭。
「錦繡!」
羋婉兒隨口呼喚了一聲。
「娘娘,奴婢在呢。」
錦繡立刻走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回應。
她是羋婉兒的貼身侍女,自然是那種隨時不離身的。
「陛下呢?怎麼近幾日都未曾見過。」
「嗯……回娘娘的話,陛下正在夏皇妃宮中品茶。」
「品茶?」
「哼!」
羋婉兒略帶不悅的嘟起了小嘴。
她著一嘟嘴,整個宮殿之中的太監宮女什麼的全都跪了下來!
「你們都起來吧,跪著幹嘛!?」
聞言,宮女太監們才敢戰戰兢兢的直起身來。
這段時間,皇后的權威是越來越重了,雖然面對方景的時候她依舊保持著原本的溫柔,還是那種端莊的樣子。
她也從來沒有對身邊的太監宮女什麼的,發過火氣。
可長時間批改奏摺打理朝政,卻也讓羋婉兒的身上氣勢更重了。
反倒是方景,他到是更平易近人了。
羋婉兒心中這個氣啊!
自己辛辛苦苦的批閱奏摺,陛下居然跑到夏皇妃那裡去享清福。
不過,作為後宮之主,羋婉兒到是不敢把這種嫉妒的情緒隨便釋放出來。
可是……
明明之前,自己完全不在意的啊!
怎麼最近一聽陛下和夏皇妃有往來,心中就覺得酸溜溜的?
羋婉兒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無所謂了!
反正最後陛下還是要回到我宮中的,不過是換換口味罷了。
其實算下來,這段時間方景幾乎每天都是住在皇后寢宮之中的。
這種事情傳了出去,朝野上下也是出現了一些聲音。
說什麼皇帝獨寵皇后,對後宮不公!
皇后的母親雖然高興,但也是心有餘悸。
畢竟歷代皇帝獨寵誰,誰最後死的都特別慘!
羋婉兒的母親因為這件事,還特意進宮了好幾次,她來就是為了告誡羋婉兒,一定不可以恃寵而驕,要學會推寵!
推寵?
顧名思義,就是勸誡陛下不要獨寵一人,應當對後宮雨露均沾!
若是有機會的話,還應該選選秀女,隨便臨幸些宮女什麼的。
然而,這樣的提議,羋婉兒到是覺得一陣噁心。
她乾嘔了一下,只覺得無法呼吸。
這一幕著實是嚇壞了錦繡!
「娘娘!」
「娘娘,您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快!快傳太醫!」
而此時,方景正躺在夏皇妃的軟塌之上,聽著小曲喝著酒。
他一邊愜意著,一邊對夏貴妃說了起來。
「愛妃啊,你那個內弟,夏建寧的品性如何啊?」
聞言,夏貴妃心中咯噔一下!
她喜悅的小臉,瞬間轉成了苦澀。
她嘆了口氣。
自己弟弟是個什麼樣,夏沫當然最為清楚的了。
從小就心高氣傲,立誓要振興鎮北侯一脈!
可也正是因為他的這份心氣,把身邊能得罪的同僚全都得罪了。
而且,夏建寧這個人性子還極其傲慢,根本就不屑和別人解釋什麼。
以至於,他的謠言在勛貴圈子裡越傳越凶。
最後甚至夏建寧都成為了,人們口誅筆伐的對象,說他是敗類中的敗類。
在夏沫入宮之後,鎮北侯府上更是沒人能夠約束夏建寧了。
所以他的名聲只會是更差!
夏建寧遭到同僚的排擠,終日鬱郁。
這些其實夏沫都是看在眼裡的,但他從來都沒有和方景提及或是推舉過自己的弟弟。
一方面是因為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名聲實在是太差了,就算是提及了,方景也未必會同意,搞不好還會遷怒自己。
而另一方面,她也考慮著能少一些事便少一些事,只要弟弟挨過五年之期,拿了鎮北侯兵符,回到封地做一個土皇帝,那便是萬事大吉了。
但現在陛下卻先提及了弟弟,難不成是他犯了什麼事嗎?
夏皇妃在心中思量很久,她也實在想不出,自己這個弟弟又犯了什麼事。
「陛下,妾身那弟弟生性頑劣,就是一塊朽木,不可雕!」
夏皇妃看開了。
陛下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上過早朝,但君威卻絲毫沒減,甚至還有很大的提升。
自家那隻知惹是生非的弟弟,每次入宮說起皇帝姐夫的時候,那都是滿眼的欽佩。
朝中有羋天正做陣,多年的北遼動亂也暫且平息了。
朝廷的秩序也逐漸的開始向好的方向發展著。
這些種種,在夏沫看來自然是不能指望自己能吹什麼耳邊風了。
能讓陛下重用自己的弟弟,這件事幾乎是不可能的。
如今最為重要的,那就是保得住鎮北侯的世襲爵位,一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那就已經很好了。
於是,夏皇妃便略帶這委屈之色,側坐在了床榻邊上。、
「陛下!」
「妾身也甚是苦惱,這弟弟不成大器後世無望啊。」
太好了!
方景聞言,心中別提有多麼的激動了。
連親姐姐都說朽木不可雕,大器不可成的選手,那就是朕的掌中寶啊!
朕這小舅子就絕對是,曹丕老婆進菜園,甄姬扒菜了!
很好!
敗壞國運,小舅子,你可要加油啊!
方景急忙牽起了夏沫的手,還曖昧的掐了掐她吹彈可破的小臉蛋。
「愛妃,你這是作甚?」
「朕只是與你閒聊家常事,不用害怕。」
夏皇妃一聽這話,心裡更是沒底了。
所謂,皇帝家的事,那就是天下大事!
保不齊是自己這個敗類弟弟,又惹出了什麼大事情。
她好生斟酌後,才緩緩開了口。
「陛下您也知道的,我與弟弟年幼便喪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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