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1章 入京震驚

2024-08-31 08:53:57 作者: 瘋子木
  翌日。

  何振喜穿著他的那身破衣裳,坐著軌道車就去了燕京。

  他乘坐的這趟軌道車,乃是朝廷的專列,專門為官貴準備的。

  車廂當中自然是非常豪華的。

  何振喜為官已是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接說道這麼好的待遇。

  等到了燕京城之後,何振喜更是有些找不到北,就像是山炮進了城一般。

  遙記得,何振喜上次進京的時候,那已經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

  那個時候的他還是剛剛授了知縣的官職,去往吏部領文牒的時候。

  當時的燕京城,軌道車站還沒有修建,更沒有現如今的繁華。

  眼看著現如今如此繁榮的燕京城,何振喜可謂是大受震撼。

  他所治下的縣城中,百姓們還在為幾貫錢一年的農耕莊稼在辛勤的勞作。

  他所興辦的紡織工坊,就算是高薪的技術工匠,一個月也才只有四十多個銅板。

  可燕京城中,就算是最便宜的新朝報,一份也是需要一個銅板的。

  在軌道車站,買一份飯來吃,至少也需要四個銅板。

  這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些!

  何振喜入京搭乘的軌道車上,更是貼心的準備了一次性的手巾和香胰。

  這些東西只要你喜歡,甚至可以不用問誰就直接拿走。

  何振喜把這些一次性的東西帶走,然後就在吏部官員的接引下,來到了吏部邊上的驛站暫住了下來。

  吏部負責接引的官吏,用著看乞丐一般的眼神,看著何振喜。

  當真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窮縣令。

  吏部的吏員雖然只是不入流的小吏而已,但在素日中就算是一州知府見了,也得是客客氣氣的。

  有些懂事一點的知府老爺,甚至在臨行前還會給他們專門送上幾兩銀子當做儀程。

  正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

  更何況這些吏部的小吏,他們還是吃著朝廷俸祿的正經吏員呢。

  當然,何振喜肯定不是這種懂事的官員了。

  他一點也沒在意這小吏的態度。

  他神態自若的走進了吏部安排的住處。

  三縣入京。

  這件事情也是引起了朝野上下的大肆議論。

  要說起來,這三個知縣放在當地還是很了不起的,但在燕京城這地界還真就算不上什麼官。

  隨便誰站在大街上,閉上眼睛抓一個過來,就算自己本身不是個官,那家中不出三伏也肯定能有當官的。

  不是有那麼句話嘛!

  不入京,不知官小!

  再者說,小浪底這個地方距離燕京城遠得很,所以修不修水庫,其實對燕京城的百姓關係不大。

  大契皇朝的歷代皇帝,哪個不是想著治理水患的?

  對於燕京城的百姓們來說,什麼水患大事,那也已經是爺爺的爺爺那輩子的記憶了。

  離自己遠得很。


  但皇帝親自召見三縣知縣入京,這件事就看起來很不尋常了。

  一些敏銳點的官員,他們已經看出了其中蘊藏的特殊意味了。

  對於這三個知縣的處罰,那是政事堂下達的。

  但皇帝卻直接繞過了政事堂,要求親自召見三人。

  這說明了什麼?

  這是陛下已經對當今的政事堂,不滿意了啊!

  要說起榮千萬這一屆政事堂,朝中有不少的官員,都很輕視他們的。

  自從方景大帝親政之後,政事堂到現如今已經歷經三任了。

  第一人首輔,乃是皇帝的老丈人,羋天正。

  他雖為獨相,但能力這方面是誰來也都無可挑剔的,而且人品也是世人可見的。

  羋天正在位的時候,可以說是朝廷發展的飛速時期。

  當時朝廷認可了羋天正的主政,任用了夏建寧為將,擊潰了北遼平定了安南。

  如此的功績,完全足夠讓羋天正名垂史冊!

  現如今,羋天正已是外放成為了軍相,擔任著西域軍政大臣,專門負責與古波斯對戰的全部事宜。

  自從羋天正走後,繼任為相的便是付薪翰。

  世人皆頌羋歸付隨,殊不知付薪翰上任之後基本延續了羋天正的政策,完成了朝廷從創業到平穩的過渡。

  這付薪翰的政績雖然不比羋天正,但他為官清廉也是難得的表率。

  現如今付薪翰巡查天下,監官四方學政,也是有著學相的名頭。

  在付薪翰之後便是孫文錢。

  這位丞相,被朝堂上下一致稱為財相。

  他從戶部尚書升任首輔重臣,也是完全的發光發熱了。

  孫文錢在任的期間,大契完成了銀票的發行與使用,更是擴充了財源的重要政策。

  在他擔任首輔的時候,朝廷的大小官員,待遇都是翻了翻的往上漲,著實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愛戴。

  這麼說起來的話,榮千萬上台,該算是第四任首輔。

  比起前三任丞相來說,榮千萬的位置如今坐的並不算穩。

  朝廷一直平穩的局勢,現如今也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

  刑部尚書毋碧入了政事堂,這位刑名一脈的官員上位,表現出了強烈的嚴苛傾向。

  而現如今在朝廷中,信奉或是傾向於刑名家的官員們,也基本都集中在了毋碧的身邊。

  這也成為了現如今朝廷中最有影響力的黨派,碧黨。

  刑名家這個學派,在王朝更迭之中,向來都是隱蔽的流傳著。

  有人說,歷朝歷代的治國之法就是外儒內法的,這就足以見得刑名學術,在任何時代都是有需要的。

  毋碧一直都是個公開表示,信奉刑名學的官員。

  他的身邊更是有著一群,認同以法治國的官員圍著。

  現如今,大契變化的很快,百家之學中幾乎所有的學派都迎來了迷茫的一刻。

  儒學與道學理學,這三者更是遭到了巨大的學術挫折。

  當然,這也並不是元學打壓而成的。

  這三者學術都是重道德倫常的,在現如今飛速發展的時代,自然會迎來很多的衝擊。

  當物質發展的快了,對於道德的要求反而就會越來越高。

  而只是有道德,這樣已經完全不夠支撐去解決更多的問題了。

  在他們的學術中,對於現如今發生的事情,也是越來越不容易解釋了。

  就比如,天象一學的發展,就已經讓傳統的儒學感應天人的學說破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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