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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雷敬他們身後真的有什麼所謂的大佬，那眾人也沒法確定他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你！」
眼看著計劃就要成功了，卻差一步美滿就這樣走散了。
就只是因為和伸的幾句話，就功虧一簣了。
榮千萬氣的渾身哆嗦，差點沒直接破口大罵出來。
好在，他作為當朝首輔，該有的城府還是有的，眨眼間就把自己的憤怒給壓了下去。
榮千萬和毋碧心裡都明白，和伸說這些話是個什麼意思。
想讓他認罪，想誣告他？
並非是不可以的！
但前提是，必須得有足夠的籌碼！
「榮大人啊，此事依我看來非同小可，不如我等移步偏殿，稍作思考如何？」
「待一炷香之後，再回來繼續審問。」
見現如今已經到了局面僵硬的階段了，毋碧也就提出了要來個中場休息。
如此的提議，榮千萬倒也沒有拒絕，而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默許了下來。
於是，這榮碧兩黨就這樣十分默契的去了後殿交流。
另一邊。
夏皇妃的寢宮之中。
方景從趙廣辛這邊，得知了政事堂正在對三位縣令進行詢問，他的眼神突然間閃爍了起來。
忤逆？
這個是大罪！
若是對尋常的皇帝來說，這忤逆二字完全夠殺頭誅九族的了。
可對於方景而言，那就是最好不過了。
有人敢忤逆自己，違抗皇命不尊，這不就是想著撼動皇權嘛！
那是不是就意味著……
可以敗壞國運了？
得知了這般消息，方景的心中狂喜。
政事堂的偏殿之中，一眾人都跟隨著榮千萬和毋碧兩人，來到了這裡。
他們各自進入到了屬於自己派系的房屋之中。
門外有一名位卑的官員，點燃了一炷香。
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氣，就這樣從鼎中瀰漫開來。
毋碧坐在正位之上，親眼看著最後一名官員進了屋，然後轉身關閉了房門。
他終於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這個和伸，當真是不簡單的呢！」
「居然敢明目張胆的威脅本相！」
毋碧的聲音惡狠狠的，就像是一隻被人打斷腿的豺狼一般。
聽見他的話，官員們全都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有一人敢說話。
但隨即，毋碧便換了一副臉面，突然就笑了起來。
他笑的是那麼突然，讓人有一種從心底發毛的驚怖。
「威脅好啊！」
「本相就怕你不敢要呢！」
「若非他貪婪，我們反倒是要著了榮千萬的道。」
「大人……」
聽見毋碧的話，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在他的身邊響起。
他也是一名大學士，是除了田波之外，政事堂的另外一位大學士。
只是，這位大學士並沒有田波那般的出眾文采，也沒有什麼顯赫的背景可以依靠。
所以，比起二十多歲不到三十，就成為了大學士的田波來說，他的這個大學士之位，完全是靠時間一點點熬資歷上來的。
他心裡很清楚，想他這般無才無勢的人，想要出人頭地，那就唯有兵行險著了。
與其靠著自己的真才實學，等待著有一天被人發現，倒不如直接投靠毋碧。
畢竟這個毋碧在所有讀聖賢書的人眼中，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敗類！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也要五鼎烹！
所以他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開口說話。
「大人，此次事件非同小可！」
「若是真的讓榮大人他們得逞，那我等怕是要盡數完蛋了。」
其實吧，忤逆這種事情是可大可小的。
如果說這三個縣令真的只是心系蒼生，自發的忤逆了皇命，倒也沒什麼大事。
頂多在未來的仕途上，難走一些罷了。
畢竟為民請命這四個字，完全可以當做他們的免死金牌了。
就算是皇帝想要殺他們，也是要考慮一下百姓們的想法。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嘛！
得民心者的天下！
這個道理，當朝的執政者自然不會不懂。
可是，若他們的行為是朝廷里的某位大員，在背後操控的。
那……
性質可就不是一回事了！
真若是這樣的話，涉及到的所有官員，不說全都死無葬身之地，那也得多多少少扒層皮。
「嗯。」
聽見身邊人的提醒，毋碧皺著眉沉吟了片刻。
「是應該好好想想，到底該拿出什麼籌碼了。」
毋碧這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都小聲的議論了起來，大家相互間交頭接耳點頭捋須。
只是，他們並不知道，毋碧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實際上他的關注點一點也沒有在這塊。
他是在關注著，田波。
「田波啊田波，接下來你會如何做呢？」
「老夫把你放在榮千萬身邊，你可定不要讓老夫失望啊！」
沒錯！
當朝首輔榮千萬，身邊的幕僚，當朝最為有才華的大學士，官場上少有的新星。
田波！
他其實是毋碧留在榮千萬身邊的一顆棋子。
之所以毋碧能掌控了田波，並不是他許給了田波多少的利益。
而是當他亮出了自己刑名家的信仰時，田波就自己投靠而來了。
要說田波這人也是了得。
他自小就學貫古今，對歷朝歷代的興亡更是有著自己的看法。
田波知道，這儒家的理論是存在著一定問題的。
不過，一直礙於歷史進程的局限性，他也並不能完全的理解這個問題到底出現在哪。
但！
當毋碧帶領著刑名家一脈出現之後，田波就動心了。
他隱約的能夠感說道，刑名家的出現，或許就是那個能夠讓這片被儒家宣統了千年的陳腐大地，重新煥發生機的一門學派。
因此，單純的是出於對刑名家的信仰。
田波就不計任何的得失，義無反顧的投靠了毋碧。
當然了，毋碧能夠以信仰為準繩，將田波放在榮千萬身邊做暗子，那他榮千萬自然也能用利益去勾引毋碧身邊的人。
在場的眾人只以為毋碧實在思考，該是如何應對榮千萬的奸計。
而他們全然沒有發現，毋碧是在偽裝。
偏殿的另一處屋中。
「萬萬沒想到啊！」
「這和伸居然給咱們出了如此一道難題！」
榮千萬的手中端著一碗茉莉花茶。
那清香沁人心脾，榮千萬隻感覺這一刻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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