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話，把理科幾門，主要是數學的錯題集再看一看。Google搜索」葉一雲瞟了眼，見她記好，便道，「那行，多努力吧。」
鼓勵了句，他剛要邁開步子，李詩情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哎，等等，等等。」
葉一雲目光落到小臂上纖細的手指，微眯了眯眼。
「還有問題？」他問道。
李詩情左右看了兩眼，像是要說什麼隱秘的事，拉著他到路邊，邊警惕著路過的學生，邊小聲問道，「我記得在那裡…」
葉一雲目臉色微變，沉聲道，「有事說事。」
李詩情縮了縮脖子，連忙遞了個抱歉的眼神，道，「你是不是和錢三一是不是鄰居？」
「…」短暫的沉默，他猜到些什麼，點了點頭，「嗯。」
得他承認，李詩情眼睛一亮，又左右看了兩眼，壓著音量，小聲道，「那個，你可以把他家的地址告訴我嗎？」
沒立即回答，葉一雲直起腰，四下掃視了圈，果然，不遠處的路邊，有個鄧小琪匆匆忙忙地從他倆這兒挪開視線。
等他收回目光，落到李詩情臉上，後者嘿嘿賠笑道，「你發現了哈。」
葉一雲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李詩情完全撐不住他這注視，可一想到鄧小琪的懇求，她咬了咬牙，舉起雙手，學著某些棒子劇里的動作，雙手合十，然後上下滑動地搓，「拜託，拜託~」
葉一雲平靜的臉，先是眼角抽了下，接著是眼中生出笑意，最後整張臉繃不住，輕笑著問道，「她教你的？」
「別轉移話題，你就說能不能吧？」因為他的笑，李詩情臉頰有些羞紅，輕惱道。
緩了緩，稍稍平復笑意，葉一雲正色道，「地址，不可以；Q號，我可以幫你問一問。」
「啊~」李詩情一臉失落，小聲嘀咕道，「班級群里又不是沒有他的Q號。」
那語氣，似乎在嫌棄他不給力。
「那鄧小琪加上他了嗎？」葉一雲問道。
「當然沒…」李詩情悶聲回道，說到一半，像是明白什麼，雙眼亮起來，盯著葉一雲的側臉，問道，「你的意思，可以讓錢三一接受嗎？」
「不，我的意思，我可以幫著問問，問他能不能接受。」葉一雲糾正道。
「啊~」李詩情又失落一聲，眼中期盼緩緩消退，又小聲嘀咕道，「那還不如不問呢。」
她這兩波情緒的過山車，表情變化的貼切，那小眼神，葉一雲有些忍俊不禁，「真不用嗎？」
「還是問一問吧。」李詩情苦惱地抬起臉，實在不知道等會怎麼給鄧小琪交代。
「好。」葉一雲點點頭，見她實在為難，想了想，道，「我見過錢三一的母親，書香世家，名家閨秀，現在雖然都說戀愛自由，拋棄門戶之見，但不提錢三一本家，我也沒有瞧不起鄧小琪的意思，可直白地講，憑她現在的各方面素養，怕是連錢三一母親這關都過不了，所以你告訴她，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思思暮暮，不如全方位提高自己的素養，或許還能有些機會。」
「咦~什麼年代，還有這樣的成見？」李詩情蹙著眉不敢相信，又夾雜一絲嫌棄。
「錢氏什麼世家？千年大戶，江南名門，擱現在，那也是一門六院士，我聽說錢三一祖上也算是錢氏分支，總之，你就說是我的建議，聽不聽隨她。」
葉一雲的解釋讓李詩情暗暗咋舌，「我的天，哪天小琪要真是和錢三一成了，那我是不是得叫她一聲少奶奶啊？」
她話中不無嫌棄鄙夷。
「少呈口舌之快，真當她是朋友，就多開解她，高一這成績，還想這心思，對象還這麼難搞，希望不大。」葉一雲告誡道。
李詩情聽得輕笑了聲，無奈攤手道，「我怎麼不開解？可她都快出現幻覺，說什麼…錢三一身上有股奇香，她真快魔怔了。」
葉一雲眉梢一挑，「奇香？真這麼說？」
李詩情見他態度陡地嚴肅起來，下意識地眨巴眨巴眼，小心問道，「有什麼問題嗎？」
搖了搖頭，葉一雲示意邊走邊說，解釋道，「沒什麼，你最好問一問她，具體是什麼味道，如果真說不上來…」
「會怎麼樣？」李詩情緊緊地看著他。
對上她燃燒這八卦之火的雙眼，葉一雲笑了笑，道，「不會怎麼樣，從生物學、基因學上說，如果甲不噴香水，身體沒問題，比如狐臭，衣物也不是經香味柔順劑漂洗，但異性乙還是覺得這個人身上有說不出道不明的香味，那麼說明乙的基因已經接受甲，認定甲是他或她的另一半。」
「…」李詩情停下腳步，愣了好一會，隨即滿眼懷疑地看向他，似有不忿地質問道，「騙學渣有意思嗎？」
「我有必要騙你嗎？」葉一雲笑著反問，不等她做出誇張的表情，又道，「行了，勸勸她吧，等大學分開就好。」
「哎，不是，你跟我講明白啊，葉…」
李詩情有心追，一旁的鄧小琪卻靠過來，她也只能先安慰這個以為葉一雲拒絕幫忙而傷心的舍友。
……
周六，江州市高中生籃球聯賽決賽，五場三勝，精英中學實驗班保持之前的勢頭，連勝三場，拿下冠軍，可惜，趕上期中考，觀眾席沒多少人歡呼。
周末兩天，有的人一如既往地輕鬆，有的人惶惶不安，有的人認真複習，一晃而過。
周一都不帶進教室，按班級教室前門貼的考場安排，尋找各自的考場。
李詩情上次月考成績馬馬虎虎，但湊巧與葉一雲的考場在同一樓層。
「吶，給你買的。」
往考場的路上，李詩情蹦蹦跳跳靠過來，遞來一瓶維C。
葉一雲見她心情不錯，接過飲料，微笑道，「自信滿滿啊？」
「當然，語文我虛過誰嗎？」李詩情頗為得意地昂了昂下巴，樣子多少有點臭屁。
旁邊的錢三一淡淡地挪開視線，葉一雲笑著點點頭，「行，加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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