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一板豆腐

  成季柏吃好，便放下碗筷回房背上書箱去了學堂，安貞等人稍慢些，但等他們吃過飯，將碗筷洗刷了，嚴氏與成幼瑤還未回來。

  安貞也不急，左右紗布也不是一開始便用得著，此時豆子也已泡發，她乾脆先讓成大郎兄弟兩個將豆子磨成漿。

  安貞將豆子撈出來，又用清水淘洗一遍，等院子裡成大郎將磨盤掃乾淨，她便準備磨豆子。

  見她要端盆子，成二郎忙搶過來，「弟妹這麼瘦弱，這一盆子豆子也重的很，我來搬就是，你去跟大哥說說下頭怎麼做。」

  於安貞的力氣，這一盆子自然不算重，但她時刻謹記自己的形象，同成二郎道了謝，便走到磨盤旁，等成二郎將豆子搬到磨盤旁，安貞往石磨眼裡抓了些豆子並水，同成大郎兩個道：「勞煩大哥二哥先推磨吧。」

  梅氏的鋪子裡，都是毛驢推磨的，成家沒牲口，只能使人力，這也是安貞要拉成大郎兄弟下水的另一原因——她固然可以自己推磨，可她對外的樣子都是纖弱嬌柔，又如何能推得動磨？

  成大郎兄弟兩個說好了一人推一會兒，磨盤乃是用石頭做成的，重的很，哪怕是成大郎這成天做農活，力氣不小的成年漢子，也沒推多久便累得通過成二郎換了班。

  兄弟兩個推著磨，安貞則是不時往石磨眼裡添豆子與水。隨著時日漸久，泡發的黃豆變成了一股股的豆汁，順著磨盤下盤邊緣的口子流進安貞特意準備的木桶里。

  ……

  泡好的豆子磨完一半時，嚴氏與成幼瑤母女兩個終於回來了，見已然開始忙活了，嚴氏叫來旁邊看熱鬧的小嚴氏與田氏，讓她們將紗布洗洗，再搭到成三牛搭好的架子上去，她則是到灶房裡，將安貞給留的飯捧出來吃了。

  搭好了架子，沒事兒做的成三牛便幫著兩個兒子一起推磨，等到豆子全部磨完，安貞則是先拿瓢舀了瓢桶里的生豆漿，倒進紗布兜里。汁水的豆漿自然流進桶里，比紗布眼兒大些的豆渣卻透不過紗布，被留在了紗布上。

  這活兒雖輕巧，但一直重複同樣的動作，手臂亦是發酸，安貞沒舀兩下，便被成三牛接過手去，安貞也不堅持，等成三牛父子三個過濾完豆渣，安貞便讓他們將木桶抬進灶房，她則是進了灶房，又將鍋燒起來，將豆漿煮熟。

  「弟妹，你先歇著吧，我來就是。」小嚴氏道。

  小嚴氏做飯時間比安貞長久，安貞提點了些火候問題，便將燒火的活兒也交給小嚴氏來做，她只時不時攪拌一下鍋中的豆漿。

  待到豆漿煮熟了，她便拿了醋來點鹵，點過鹵，安貞又將鍋中的熟豆漿舀到鋪了籠布的箱子裡。

  梅氏的鋪子裡，豆腐成型前都是放在特製的刷了桐油的木盒裡，那木盒一個個地淺的很，做出來的豆腐也好看，只成家卻沒有這東西，便隨便用個也刷過桐油的箱子裡，吃罷朝食，成三牛便去找了村中的木匠，按著安貞說的定做了幾個木盒子。

  忙活了這麼許久，一晌都過去了一半兒，等到臨近午時的時候，成家的第一板豆腐總算是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