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風聲漸起,吹來幾抹奇怪的灰燼,在地面上好似隨意塗鴉一般。
陳生不免感覺到有些冷了,這讓他對這個治癒遊戲由衷的佩服起來,這種身臨其境感,有幾款遊戲能讓人體會到?
難怪會被稱之為國產救星!
這真的是劃時代之作!
陳生滿心感慨著,但他卻沒有猶豫半分,只見他飛快地沖向這個女人,然後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搶過對方手裡的絞索架就跑。
這一過程說著複雜,但要是用畫面來形容,那就是一道黑影「蹭」的一下不見了。
那個女子愣愣地杵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她才發現自己手裡的絞索架不見了,頓時又愣住了。
她的刑器呢?
那麼大的一個絞索架,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呢?
風呼呼的吹過,讓遮擋女子面門的頭髮更加凌亂。
陳生已經跑回了那間小木屋。
他從沒和人說起過,他有一次在河邊看人釣魚,有一人釣上來了一塊巴掌大的石碑。
石碑上刻著一些教人鍛鍊的文字。
陳生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那些圍觀的人都對上面的文字不在意,他那個時候因為年少未知,中二病發作,於是練了起來。
自然是什麼收穫也沒有,便就此作罷。
後來讀醫考研的時候,陳生由於手頭拮据,便乾脆在閒暇之時,又練了起來,藉此來杜絕自己花錢,和用來充當推脫別人的藉口。
然後,陳生很見鬼的發現———他居然練成了!
就像武俠小說裡面,練成了絕世輕功一樣,可以身輕如燕。然後嘛,自然是沒有然後了……
練成了這東西,要是讓人知道了,引來的麻煩絕對比好處多。
甚至他還要去派出所備個案。
陳生自然是不願意,所以從來就沒有在人前展露過的意思,更沒有靠這個去行俠仗義,當一回蜘蛛俠的想法。
小木屋內,那體格魁梧的女子,見到陳生去而復返,正要搖頭,可冷不丁看到了他手裡拎著那個絞索架。
這不是普通的絞索架,這是刑器。
每一件刑器,都是獨一無二的。
魁梧女子不免震驚,因為這件刑器是有主的,那是一頭榜上有名的凶靈。
然後,魁梧女子便開始傻眼了。
因為陳生把這絞索架遞給了她。
這魁梧女子沉默了一秒鐘後,她不確定的問道:「你為什麼會覺得這東西和時間有關?」
「把人往上面一套,這個人的時間就沒有了。」陳生還是面無表情,只是目光詫異,他在困惑這個「新人指導員」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
聽著陳生的回答,魁梧女子這會兒整個人都有點不太好了。
乍一聽,好像沒問題。
但仔細一想,有個鬼的沒問題啊!
魁梧女子仔細瞅了陳生兩眼,最終不得不承認,眼前這玩意兒確實是一個大活人,而不是其他東西偽裝的。
「那麼你通過了。」魁梧女子咧開嘴,很勉強地笑了一下。
陳生依舊是面無表情,因為這還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完成了任務,又拿到了無比符合要求的物品,怎麼可能不通過呢?
所以,獎勵是什麼?
正當陳生好奇的時候,他整個人就有一張拉伸感,他好像是被拉扯成了一個麵條般,渾身不受控制的搖擺起來。
等到搖擺結束,陳生就發現,他已經退出遊戲了。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他的醫科辦公室。
「我怎麼退出遊戲了?」
陳生很奇怪,他試著摸索起這眼鏡來,結果得知他今天的遊戲時間已經結束了,要明天才能進入。
「難道這是防沉迷?」
「可我為什麼要被防沉迷?」
摸了摸自己日漸稀少的頭頂,陳生表示難以置信。
雖然這發量代表不了什麼,他也還沒到三十,從學校畢業也才沒幾年,但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成年人啊!
不過很快的,他就想明白了。
下個星期出院那少女,貌似還沒滿十八歲來著。
而這眼鏡是她送自己的。
依照她的說法,購買這東西需要購買碼,那麼想來那個購買碼也一定是採集了她的個人信息。
陳生一臉鬱悶,然後心嘆口氣,就準備下班了。
他還沒玩過癮啊!
不過陳生打開辦公室的門後,卻是愣了一下。
因為外面走廊上的居然是黑漆漆一片,不僅如此,更是連半點聲響也沒有出現。這很不合理,雖然這家醫院只收輕症狀的精神病患者,而這些患者很多時間和健康人是沒有區別的,但也總會有意外發生,比如叫一聲啥的。
畢竟就這社會壓力,半夜三更的時候,陳生都想嗷一嗓子。
然後讓隔壁那對情侶閉嘴!
陳生很奇怪,但也沒多想,他伸手撥亮了走廊上的燈,便開始往電梯處走去。
踏、踏、踏,一片寂靜中,陳生的腳步聲格外清晰,這讓他略有些不適感,他轉過頭,四下打量,卻發現病房門都是緊閉的。
忽的,陳生的目光停頓了一下。
因為他留意到門把手上居然有灰塵。
他不由看向了之前被自己下意識忽略的地方,頂部角落,牆根邊……這一看,陳生才發現這地方就像是有一陣子沒住人了一樣。
陳生看向了地面。
但地面上卻很乾淨,乾淨的就像是有人剛擦過一樣。
忽的,陳生聽到了聲響。
就在前頭拐角處。
陳生好奇,走了過去,發現還真是有人在擦地。
是一名護士。
看著背影,有點熟悉,但又很陌生。
陳生很奇怪她為什麼要擦地,因為這不是護士的工作範圍,但他更尷尬。因為一時半會兒的,他居然想不起來她叫啥。
這就顯得非常不禮貌,尤其還是同一家醫院的同事!
於是,陳生就裝作沒看到。
他繞過就走。
但很突然的,一陣風吹來,頓時一股濃烈的鐵鏽味鑽入陳生鼻端。
鐵鏽?
陳生一愣,因為他聞著更像是血腥味。
不過他不是外科醫生,平日裡很少見血,所以這會兒倒是還不能確定。
這時候,一個女人的聲音從陳生背後響起。
「陳醫生,你要回去了嗎?」
「是啊!」陳生刻意讓自己語氣愉快的應了一聲,因為這樣就算打招呼完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