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裡是遊戲世界嗎?」
「做得可真真實呀!」
余幼欣仰著小臉,看著四周圍的場景,不免有些怔住。
這裡的發展風格有些類似於靈界,到處是高樓大廈,地面上全都是水泥路,有很多類似靈界穿搭風格的人在街道上行走,同時還有一輛輛車子。
但也有一點例外,這裡飛在上空中的修仙者。
這讓余幼欣很費解,明明在她的感知中,這裡的靈氣十分充沛,按理來說應該出現修仙者才是。
「對哦,這裡又不是靈界,只是遊戲而已啦!」余幼欣隨即便又回過神來,她這一時間想得太入神了,思維上進行了慣性思考。
這時,余幼欣忽然看到了一個行走匆慌的男人,急匆匆從一棟大樓里走出來。
余幼欣看著他,很清楚地看到這個男人身上戴著一絲死怨之氣。
這是剛死之人才會產生的。
通常只會出現在兇手身上,另外也有很小的概率,會出現在生前最愛,或者最恨的人身上。
於是,余幼欣好奇地走進了那棟大樓。
這棟大樓里沒什麼人,似乎是廢棄了一段時間的緣故。而一走進來,她就感覺到有一股血腥氣撲面而來。
她便循著這血腥氣,一路找過去,最終在地下室的位置,看了一具七零八落的屍體。
這血腥且刺激的一幕,讓余幼欣瞬間小面一懵。
「這就是老媽說的復古遊戲嗎?」
「還有,這個遊戲也能叫治癒遊戲?」
「以前的遊戲,都這麼標題狗的嗎?」
余幼欣小嘴裡嘀咕著,顯然是對此無法理解。這一幕,哪治癒了?難道說,她老媽其實一直對治癒遊戲的理解,有什麼問題嗎?
她不禁歪著小腦袋仔細想了想,然後就想起來,自己姥姥曾經說過,自己老媽小時候,那也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仗著修行天賦欺男霸女,直到後來結了婚,有了她,才老實起來,不再到處惹禍,而是安心在一個宗門裡頭當起了執法長老。
「這就對了!這應該和我想像的治癒遊戲不一樣,但是和老媽理解的治癒遊戲是一個樣子的!」
余幼欣很快就得出了這麼一個讓余夫人知道後,可能會痛下決心,揍自己的崽一頓的想法。
這時,余幼欣見到那具屍體的眼珠子突然睜開了,已經失去生機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這讓余幼欣下意識地就要拔劍,然後她便意識到她這是在遊戲裡。
但讓她意外的是,她的劍真的出現了!
「哎?」
余幼欣震驚極了,她居然在一個遊戲世界裡面,拔出了自己的劍!
這雖然只是一柄市面上可以買到的尋常劍器,但是因為跟隨她太久了,受到她的劍氣滋養,這一柄尋常之劍,現在早已經通靈無比,不遜色任何家族傳承的法寶。
因此,余幼欣是斷然不會認錯的。
「難道說,這是治癒遊戲,是以一種近乎於幻術的方式,讓我在自己腦海里快樂起來的遊戲?」
先入為主下,余幼欣不禁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
一路當年的某人。
同樣是在先入為主下,哪怕那個地方早已經破綻百出,可他始終不曾有過懷疑。
而得出這樣一個結論後,余幼欣一下子便恢復了一貫的膽大,她甚至還有點小開心的走到了那具屍體前,和那雙睜開的死人眼睛對視起來。
片刻後,不堪重負的那一雙死人眼睛,率先閉上了。
「就這?」
余幼欣不免撇撇小嘴,對此還有點失望,她連劍都拔了,就給她看這個?
隨即,她便走了出去,不再去管這具屍體。
而在走出去後,余幼欣便發現,這個地方比她想像中的還要亂許多,不時地,她就看到有人身上帶有一絲死怨之氣,而在那些帶有死怨之氣的人附近,往往能找到一具剛死沒多久的屍體,有些屍體則已經屍變了。
她不禁抬頭看去,只見這天空中,有一股隱晦的力量遮天蔽日,壓制著靈氣,影響了這裡人的心性,將人嗜血暴躁的情緒無限放大。但同時,這一股隱晦的力量卻也在壓制那些鬼怪。
那些已經產生些許屍變徵兆的屍體,按理來說,已經可以算是鬼怪了,但在這一股隱晦力量的壓制下,那些屍變的屍體,卻只是表現出些許異常的詭異現象而已,根本沒辦法去害人,也就別說死後化作厲鬼去復仇了。
「好壓抑的感覺呀,就像是心頭上壓著好幾塊大石頭一樣,快要把人給壓崩潰了。」余幼欣若有所思的說道。
然後,她便對這個治癒遊戲開始感興趣起來了。
因為這種反常,很明顯是在闡述一種道,甚至還和她的劍道隱隱相契合。
「這就是老媽說的仙人傳承嗎?」
余幼欣頓時開心起來,然後她便拿著劍,又四處尋找起來。她想看看,能不能在這裡找到一個「試劍」的地方!
她雖然劍道天賦厲害,不敢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卻也自認為不比那些劍道仙人差。但是,她從小到大,都還沒真正施展過一次劍法的威力。
準確來說,是展現一下她的劍道!
這讓她一直以來都很苦惱,但也很無奈。
因為其他的修仙者,是真的接不下,要是她全力展現劍道,那些修仙者會死的,除非她去找修行百年以上,那些堪稱老古董,舊時代遺留下來的古修仙者。
但那些古修仙者一個個都極其擅長鬥法廝殺,要是比試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死在對方都有可能。
舊時代遺留下來的古修仙者,可沒有手下留情這個觀念,更不會對挑釁自己的人心慈手軟。
找了一圈,沒能找到的余幼欣,正虎著一張小臉,眯著眼睛打量四周的時候,突然被一個路過的婦人搭訕了。
那是一個看起來像是鄰家大嬸的女人。
不好看,但是笑起來很慈祥,一副很和氣的樣子。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她一定是個好人。
一番交流後,這個婦人是問路的。
余幼欣也不知道。
但是她感覺這個主動的「NPC」,一定是找她做任務的,於是她就連忙給這個婦人帶路。
帶去哪兒她也不知道,所以乾脆就隨便帶。
一邊帶,余幼欣一邊找可以試劍的地方,因此去的地方,那是越來越偏僻,越來越荒無人煙,最終在路過一個亂葬崗時,這個看起來是個好人的婦人卻是終於忍不住變了臉,她沒好氣的說道:「終日打雁,沒想到被鷹啄了眼,本以為你是個小姑娘,誰想到你也是幹這個的!要不是老娘我有一次來過這,還真信了你的邪!」
這個婦人,是越說越氣,出口的髒話也是越來越多。
余幼欣很生氣。
手中長劍一抖,劍氣爆發,瞬間嚇得那個婦人一哆嗦,她兩眼驚恐,原來那劍不是裝飾品啊!
「你是幹什麼的?」余幼欣擰著小眉頭問道。
「我……我是……」
這個婦人被嚇住了,便趕緊說了起來。
余幼欣這才知道,原來這是一個人販子,專門用這張看起來人畜無害的臉去騙那些小姑娘,讓她們給自己帶路。而在要被帶去的地方,路上都有她的同夥,一旦時機成熟,四下無人,就直接把這個小姑娘給綁了。
原本這個婦人是這麼打算的,但誰想到余幼欣壓根就是在敷衍她,看看能不能做個任務,或者就算沒任務,路上有個陪她聊天的「NPC」也不錯。
「好噁心的NPC!」
余幼欣那雙大眼睛裡露出憤怒之色,然後一劍就把這個婦人給斬了,屍體兩分,腦袋遠去,有死怨之氣產生,依附到了余幼欣身上。
余幼欣看了一眼這一絲死怨之氣,卻也沒怎麼在意。因為這對人沒什麼傷害,而且過一段時間就會自己淡去,然後慢慢的消散掉。
當然,最關鍵的,還是因為她以為這只是一個遊戲。
一個治癒遊戲!
「咦?好像是挺治癒的呢!」一劍斬殺一個「人販子NPC」後,余幼欣忽然發現自己的念頭格外通暢,整個人也舒服了不少,就像是心靈上的塵埃被掃去了一些。
「原來這才是這個治癒遊戲的玩法呀!」
自認為找到了玩遊戲的方法後,余幼欣立即快樂地去找「惡人NPC」了,但到底是不是惡人,不能光看對方長相,於是她便主動和那些「NPC」搭訕。
她第一個選中的,是一個在路邊抽旱菸的老人。
「老爺爺,你知道哪裡有很詭異的地方嗎?」余幼欣問道。
她只是想藉機看看這是不是一個可斬殺的惡人NPC,但想到的是,這個老人敲了敲手裡旱菸槍後,笑道:「這個我還真知道。」
「什麼地方呀?」余幼欣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一座鬼村。」老人眼中露出了些許追憶之色,然後他就慢慢說了起來。
那是一座荒廢已久的村子。
這座村子之所以荒廢已久,自然是因為村子裡的人早就沒了。
不過,並不是都搬走了,而是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不見!不僅僅是人,其他的比如雞鴨狗一類的動物,也都不見了!
等到第二天有人恰好路過時,便看到了一個已經空了的村子,而這一發現,頓時讓那個人興奮無比,立即就要去找值錢的東西,然後再想辦法把那些土地都占據下來。
然而,這個人沒過多久,就死了。
這個人的死亡,並沒有引起多少動靜。
同時,又有其他人發現了那座荒廢已久的村子,而那些人的下場,和第一個發現的人一樣,都死了。
不過這些人的死亡,還是沒有引起多少動靜,直到本地一個很有名望的鄉紳老爺死在了那裡。
一時間,那座村子的事情才被人在意起來,而去過那村子然後死了的人,也才一個個被人提及起來。
就這樣,沒人敢再去,那座村子成了令人聞風喪膽的鬼村,也因此再也沒有人出事。
直到後來,一個酒鬼喝多了後,踉踉蹌蹌,意識迷糊之下走錯了路,進入了那座村子。然後,這個酒鬼挖出了一壇陳封多年的女兒紅!
女兒紅,多為女兒出生後釀造所埋下,而通常十來年的時間,女兒紅就會被挖出來,因為女兒出嫁了。
但凡是有意外。
若是哪個女孩出了意外,或者遭遇不幸走了,那麼那壇女兒紅就會被一直深埋下去。
所以,在習俗上,超過二十分年份的女兒紅,都意味著不詳。
而那種五十年,甚至百年的女兒紅,要是挖出了,那可要的就不只是一個人的命了。
這個村子之所以會變成荒廢已久的鬼村,起因就是一壇百年女兒紅!
而那個酒鬼所挖出來的那一罈子酒,自然也是那一壇百年女兒紅。
酒鬼當時不知,在煞氣臨頭下喝下了一口,這個酒鬼沒有立即暴斃,而是回到了家中。然後,天一亮,這個酒鬼醒來,就發現自己家人都不見了。
這個酒鬼不住在村子裡,而是住在縣城之中,於是這個酒鬼問鄰居,鄰居倒是知道,但卻說是被請去喝他的喜酒了,還問他都這個點了,怎麼還在這,也不怕鬧了笑話!
這個酒鬼聞言自然是大驚。
他要娶媳婦了,他怎麼不知道這件事?
就在這個酒鬼發懵,下意識地要去找過去時,也是他命不該絕,遇到了一個自稱「陳生」的男子。
在這裡,對男子的尊稱,往往是姓氏後頭加一個「生」字。
所以,沒人覺得陳生就是那個男人的名字,而把「陳生」當成了是對對方的敬稱。
「遇到了陳生之後呢?」余幼欣見這個老人開始抽起旱菸來,沒有繼續往下說,便忍不住催促起來。
「你這小丫頭真急性子,讓我這個糟老頭子再抽這一口。哎,這一說起酒,我就想再喝一口,但我只能忍住。因為再喝酒,我這個糟老頭子可就要沒命了……」這個老人像是自言自語一樣,說了一陣後,伴隨著從他嘴裡吐出來的白色煙圈,這個老人緩緩眯起了眼睛,然後便繼續說了起來。
「我剛說到了那個酒鬼,遇到了一個叫陳生的青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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