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幼欣在快樂的挨揍。
之所以挨揍也快樂,是因為她老媽怎麼也揍不到她。凝聚劍道法相的她,在走上成仙路的同時,也徹底把她老媽的修為給反超了。
劍修原本遁速極快,要是修為也超過,那低修為的,自然是別想追上。
當然,這種低修為追殺高修為的舉動,也只在母女之間亦或者父子之間出現。畢竟後者哪怕修為再高,也是不敢還手的。
最終,余夫人在意識到這一點後,不禁有種深有體會感。
她明白了自己老媽當年對自己的那種無奈。
「報應啊!」
余夫人嘆息一聲,然後看著余幼欣說道:「算了,我也不說你什麼了,你只要告訴我,是誰教你的就行了。」
「沒有人教我啊,我自己學的!」余幼欣小臉理直氣壯的說道,因為在她看來,就是她自己學的。
雖然這些都來自那個治癒遊戲中的奇怪道韻,但那也都是她參悟來的呀!
所以,這就是她自己學的,沒人教她。
余夫人一臉的我信了你的邪,短時間內讓她女兒的劍道修為熔於一爐,並且那種劍道戾氣,哪怕是余幼欣不動用修為的狀態下,都能讓古修仙者眼角一跳,這種東西是沒人教,自己能學會的?
當時,在宗門工作的余夫人,恰好陪著一位古修仙者參觀宗門,無意間看到了修行大賽地方賽上的直播場面,然後那位古修仙者明顯就被嚇了一跳,脫口而出就是一句:「這個小女娃好恐怖的劍道殺意。」
但是,余夫人看著余幼欣,對自己的女兒,她還是很清楚的,撒謊時和不撒謊時的神情是不一樣的。
於是,她進行了一番猜測。
很有可能是哪一路劍道仙人留下了這傳承,但卻沒有讓余幼欣知道,這才讓余幼欣以為是自己學的。
這種情形,其實在修仙者中,並不算很少見。
尤其是上古年間。
那個年代的修仙有成者,幾乎都愛這麼幹。這樣一來,如果教出來的徒弟有出息,自己臉面有光。可要是沒什麼出息,那麼就當自己不知道,也省得自己多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行吧!」
余夫人這麼說道,便算是不追究余幼欣在修行大賽上大開殺戒這件事,不過實際上她也沒想追究,只是余幼欣殺的那些人麻煩不小,一想到那些麻煩她就頭疼,所以就想破戒揍一頓余幼欣壓壓驚。
余幼欣知道自己躲過這一劫,頓時嘿嘿笑了起來。
她這是開心的。
當然不是因為她老媽放過她而開心,而是她發現修為高的好處了。只要修為夠高,就算她老媽想揍她,也得先能打到她再說。
這讓余幼欣心中的某些狂徒思想,在一瞬間,從幼苗狀態,開始茁壯成長起來。
於是,當天夜裡,各個存放了大量的珍稀煉器材料的地方,都被人一劍破開,然後搶走了一部分。
各個商會的老闆,對此無不跳腳罵娘。
那些煉器材料太過珍稀了,即使是家大業大的他們,丟失一部分,也要肉疼一陣子。因為這些煉器材料,都屬於不可再生資源,不是能靠各種手段催生出來的,需要從天地開闢之處,自行慢慢演化而來。
但是,當感受到那些餘留下來的劍氣後,這些商會老闆們,不約而同地放棄了追查,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那是一名走上成仙路的劍修!
而且,這些消息靈通的商會老闆們,都猜到了某個很可疑的蘿莉。
不過,縱使猜到了,他們也都沒說出來。因為對方的年紀太小了,又是這種修為的劍修,誰知道被對方得知他們已經發現是她後,會不會怕被自己家長知道,從而生出了殺人滅口的念頭……這種想法很不可思議,但是,放在熊孩子身上,很有可能發生。
「讓這個該死的殺千刀的混蛋蘿莉早點死在成仙路上……」
這是商會老闆們的共同想法。
反正劍修死在成仙路上,是自古以來的慣例了。畢竟其他的修仙者,不至於成仙無望後,會發瘋找天道單挑。
修仙自古以來,講究順天而行,逆天作心。
唯獨劍修例外,劍修是逆天作心,逆天而行,堪稱表里如一至極。天若阻之,那便一劍斬了這句話,不知道燃燒了多少劍修少年的熱血,同樣也讓那些劍修無一不是英年早逝的下場……
據說有一個上古年間的劍修宗門,在清明時,因為這個,差點累壞負責掃墓的弟子。
而這會兒,某個法外狂徒蘿莉,正鬼鬼祟祟地敲暈了一個煉器宗師,然後一路拖著把這個宗師給帶走了。
當煉器宗師醒過來後,看到距離自己面門只有一公分的殺伐利器,剛到嘴邊的怒斥話語瞬間被他憋了回去,同時身為煉器宗師的傲氣也全沒了。
因為他認出來這是誰。
別的修仙者要是威脅他煉器,各種威脅話語也就說說而已。可是,他很清楚,眼前這位,那絕對不是說說而已,真的會說到做到,所以為了避免自己莫名其妙沒了命,亦或者顏面全失,乾脆老老實實配合就好。
萬一她也就成了劍仙,自己有了今日煉器的情分,他日等她長大,明白人情世故後,找上門去,求個人情,想來不難。
別看他是煉器宗師,是個人人敬仰的高人,但實際上,在那些大勢力眼裡,他也就是一個打鐵的。
揮之則來,呼之則去。
完全怠慢不得。
這也是為什麼但凡是煉器煉丹宗師,都脾氣一個比一個差了,這是間接的出口氣而已。畢竟真要發脾氣,那麼就是死都不煉,而不是表現得脾氣差了。
煉器宗師的配合,讓某個法外狂徒蘿莉終於如願以償地有了一柄屬於自己的仙劍,接著她將劍道法相和殺伐利器與之相合,頓時異象驚動四野,無數銀蛇在天空中亂舞,亦有仿佛神鬼哭泣之音。
「謝謝!」
留下這麼一句道謝後,某個法外狂徒蘿莉撒丫子就跑。
幹完壞事就跑,這是定律。
只留下看著一地狼藉的煉器宗師在發呆:「和著這一堆煉器剩下來的廢料還得我收拾?」
不過目光轉動,想到這些煉器剩下來的廢料,都是珍惜無比的材料後,煉器宗師頓時又沒了抱怨的心思,雖然只是剩下來的廢料,但這些廢料可不意味著就此沒什麼用了,只要稍加提煉,就可以再度用來煉器了,而且沒準還能再煉製出一件仙器來。
有了暴富思想的煉器宗師,頓時勤勤懇懇的收拾起來。
而這會兒,跑遠了的某個法外狂徒蘿莉,又一次進入了那個治癒遊戲中。
她得了好處,自然還想再進去看看。
以她現在的劍道修為,可以看出來,那個治癒遊戲中的世界規則,簡直就是為她打造的,只要她能夠契合那個治癒遊戲中的「道」,絕對可以走到成仙路的盡頭,然後飛升仙界!
某個法外狂徒蘿莉,一時間滿心期待。
而就在余幼欣進入那個過去世界的一瞬間,陳生就感應到了,他隨之向這裡投來了目光。心中念頭一動,他人直接跳躍了時光,回歸了自己的閉環時間線,同時出現在那個過去世界中。
「沒想到撿來的劍仙道韻,居然與她如此契合。也對,自古以來劍修這一脈最不缺的,就是法外狂徒了。」
陳生不禁有些好笑,俠以武犯禁,劍修往往是把這五個字發揮到了極致,尤其是其中的劍仙,更是一個個有著自我且完美的理念。
一念成仙,一念成魔,說的就是劍仙這幫人。
「這一次,也該和她見見面了。」
陳生說著,便一步踏出,出現在了一座城市的街道上。他舉目看去,第一眼所看到的,就是某個法外狂徒蘿莉,似乎在拉著一個人說著什麼。
這讓陳生感到好奇,於是仔細一聽,卻是不禁面色古怪起來。
因為這個法外狂徒蘿莉居然在找自己。
她找我做什麼?
對於她知道自己,陳生並不意外,因為是他特意留下來的訊息,也是特意安排好的人,但是那也不至於到讓人主動找自己的地步。
因為陳生聽得分明,她不是為了那個酒鬼的事情來找他的,而是為了這個地方的「道」。
所以,她是怎麼這個過去世界的所有道韻,都是出自他之手?
「你在找我?」
懷揣著這樣的納悶,陳生一步來到了余幼欣身後,開始了和她的第一次見面。
余幼欣被這冷不丁出現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她急忙轉過身,滿臉驚訝的看著陳生:「這是在我的腦海里進行的遊戲,你是怎麼嚇到我的?」
她問得自然,甚至都不問陳生到底是不是她想要找的那個人,幾乎是看到陳生的那一眼,就認定了。
「就是這樣嚇到你的。」陳生回答得也很自然。
兩人這一問一答,就好似進行了一番友好自然的廢話一樣。
「這樣嗎?」余幼欣沒有追問,只是點了點小腦袋,然後才問出口:「你是這個遊戲世界的引導者吧?」
「引導者?你可以這樣認為?」陳生點了點頭,「你是怎麼猜到的?」
「因為到目前為止,我接觸到的人裡面,只有你的名字被留了下來。至於他們……從來沒有留下他們的名字。」余幼欣說道。
也是在再次進入這個治癒遊戲後突然想到了這一點,她才會尋找起陳生的下落。
陳生點點頭,這個確實是他的疏漏,也是他無法避免的一個地方。
因為這是他的時間線。
在他的時間線中,只有他是真正的存在,其他的都是虛妄的。既然是虛妄的,那麼何必要有名字?
「那麼這裡的道,都是源自你嗎?」余幼欣問道,她這會兒在仔細打量陳生,如果真是一個劍仙創造的世界,那麼即使是劍仙的一縷殘念,也該能被她看出一些劍道氣息,可是她看陳生,卻只看到了無窮無盡的時間,突然走到了盡頭。
「世界是我創造的,但這裡的道,是我撿來的。嗯,那是一個劍修遺留下來的,他恨天恨地,歷經九劫不死成仙,但最終還是死在了仙界。具體怎麼死的,我卻不能告訴你了。」陳生說道,因為那很不體面。
那個劍仙最終背叛了仙界,投靠了魔界,成為了魔劍仙。然後,自然是被仙界的高手給擊殺了。
劍修雖然同級無敵,越階而戰是家常便飯,但這並不意味著劍仙還可以。
尤其是到了仙人的大後期,若是動手,往往是以自身大道相爭。
所以在仙界,有很多不是劍修的仙人,從一開始默默無名,走到最後,成為了大道之主,這才鋒芒畢露,天下皆知。
俗稱——苟仙。
「撿……撿來的?」余幼欣得到這麼一個答案,頓時神情呆滯,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這年頭連「道」都能被撿來嗎?這就是仙人的世界嗎?果然很了不起的樣子!
「那麼你是……」
「我的名字你不是知道了嗎?」
「我是想問,你是仙人嗎?」余幼欣仰著小臉問道。
「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仙人,也可以不把我當成仙人。」陳生說道,畢竟他成仙是走了捷徑,以禁忌仙器化作本身,煉化其中無窮無盡的仙力來成仙。
只有在自己的時間線內,他才擁有仙人的力量,並且還是無敵那種狀態。而一旦離開了自己的時間線,那麼陳生就不具備仙人的力量了,所以他才這麼說。
但是陳生這番話,落在余幼欣的耳朵里,她卻是一下子想到了另一方面去。或者說,那本來就是她一開始所認為的,只不過現在確定了。
她一開始認為陳生是創造這個治癒遊戲的人,所留下來的一縷殘念。
而現在聽到陳生這麼說,她自然是這麼認為了。
既然這樣的話……
某個法外狂徒蘿莉頓時又上線了。
「這樣啊,那我不把你當仙人好了!我們同輩相交,當個朋友吧!」余幼欣立即說道,那雙大眼睛裡有著一抹狡黠之色。
但陳生又怎麼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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