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眉頭一皺。
他自小就跟李二一同長大。
李二從軍時不過十七八歲,這年輕人論樣貌還是銀槍白馬的身姿,慢慢與他記憶中的李二結合到了一起。
「陛下,你是說?」
李二點點頭,想起了年少時的一段往事。
一瞬間,一股衝動湧上了心頭,他要查證一番。
軍營里,無數全身披甲的軍伍牽著馬匹就趕往峽谷路口,不多時便整齊一划的組好了隊列。
大軍之前,李預手持長戟,審視著自己一手拉扯起來的隊伍,滿意的點了點頭。
穿越過來,這幅年僅十三歲的身子已經參軍入伍。
本以為自己會在戰亂中淪為炮灰,沒成想系統覺醒了。
從小小士卒到校尉一職,李預只用了三個月。
又花了一年多,他暗自發展的地段已經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李預已經可以預見,若是時機成熟,將他的珍藏上報給大唐李二,屆時封侯拜相,他都不帶正眼瞧的。
眼下突厥南下,李預已經早做好了準備。
手裡的士卒都是他精心調校出來的,也該在戰場上歷練一番了。
「諸位,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敵軍……」
李預估摸不准,看向了身側的小薛。
薛仁貴馬上側身道:「還有三分鐘!」
「嗯哼!」
李預清了下嗓子,「敵軍還有三分鐘到達戰場,碾碎他們!」
「碾碎他們,校尉威武!」
「山河日月永在,大唐江山永在!」
呼喊聲響徹整個峽谷。
大軍之後的李二程咬金都是紛紛一震。
如此齊整的軍容。
制式化的甲冑,看材質和防護都超過了長安金吾衛。
手中的長槍和腰間佩劍,樣式精美,便是打遍天下的李二都沒見過。
這涇陽的守軍,大大的超出了三人的認知。
「陛下,咋大唐啥時候有這麼強大的騎兵了!」
程咬金看著一匹匹比人還高的駿馬,滿眼放光。
他堂堂盧國公的馬此時就拴在營地之外,跟這幫騎兵座下的駿馬一比。
跟發育不良的小馬駒一樣。
難怪說出他是威震四海的程咬金也沒人信。
長孫無忌則是一臉凝重,催促著兩人快走。
三千對抗二十萬大軍,要是李二被圍住了,性命可以無憂,只不過大唐到時候要割肉了。
「陛下,走吧,待回去再查證,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李二內心陷入猶豫。
想問問李預的情況,他的身世如何。
又可惜這隊軍馬,此時無法證明他是李唐皇帝,那他就保全不了所有人。
李二第一次暗恨自己走的急切,沒能準備好。
不待三人動作,大地之上,忽然開始晃動。
天際上,厚厚的雲層開始匯聚起來。
猶如悶雷的聲音逐漸傳來,漸漸清晰作響。
峽谷之地,李預連同三千鐵騎都不動如山。
山風大作,面甲之下,不知他們是什麼表情,但所有人都握緊了長槍。
「喔~嗚嗚嗚……」
萬馬奔騰,彎刀與搶奪的財寶砸在馬背上的聲音叮噹作響。
伴隨著遇敵的怪叫聲已經呼喊起來。
李預輕夾馬腹,白馬輕輕踏向前方。
「系統,開啟無雙,開啟霸體,開啟怒意,開啟……」
無人能聽到的吟唱在李預內心響起,僅僅片刻之間,漫天之上,一陣箭雨就在突厥騎兵手裡發了出來。
「全軍,出擊!」
「完了完了,陛下,快走!」
「陛下,別眼饞了,咱回去再說……」
「無忌,咬金,你看……」
「唰唰唰……」
漫天的箭雨落下,可砸落在三千鐵騎的甲冑上卻如同毛毛雨般。
便是戰馬都未曾受到損傷。
倒是李預發動的衝鋒,所有鐵騎都縱馬而上。
沒有鼓聲,沒有號角,所有人都迅猛無比的衝刺而去。
「殺……」
等長孫無忌和程咬金順著李二的手指看去。
峽谷之上,早已飛起了一片血雨,呼喊聲淹沒了慘叫聲。
當前一騎正是李預。
長戟在他手中一橫掃,便有十餘人被他斬落。
鋒銳無匹的長戟如同砍瓜切菜一般,一掃一大片。
戰馬嘶吼,李預一往無前,長戟掄成一個圈。
旋風斬!
李預所到之處,宛如擁擠的敵軍中間掛起了一道龍捲風。
只不過帶起來的是殘肢斷臂。
李預身後,薛仁貴和一眾鐵騎都嘶吼著沖入敵陣。
敵方的彎刀狼牙棒砸到身上,都被見甲冑有些微損傷,三千鐵騎如過無人之境。
大軍後方,李二早已帶著長孫無忌和程咬金爬上了哨塔。
這裡地勢最高,站在此處才能看清戰場的變化。
只不過此刻三人渾身發顫,瞪大了雙眼死盯著戰場。
「陛下,我大唐,什麼時候出了這等猛人……」
「虧得他之前沒鬆開繩索與我一戰!」
長孫無忌則捂著心口,「太猛了,太殘暴了,太刺激了!」
李二按住微微發顫的手,作為大唐皇帝,他不能在臣子面前失態。
但內心有一股衝動,不僅僅因為他南征北戰十餘年,而是有一個喊聲,在驚動他的靈魂。
「哪怕他不是當初遺棄的孩子,這小子的爹,我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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