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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青澀真摯的故人】

2024-08-31 11:02:25 作者: 七月的暴風雪
  天色漸晚。記住本站域名

  陳洋一無所獲,他把車停在馬路邊,先坐在台階上抽了根煙,又打算就近對付著吃口飯。

  正好隔壁有家蘭州拉麵館。

  仔細想想,他也好久沒吃蘭州拉麵了,從去年臘月到現在,將近一個月, 基本上每天都很大魚大肉,一個年過的至少多了5斤。

  這方面還真得注意,千萬不能沒到30歲就成了個大胖子。

  一份湯麵,兩個茶葉蛋,再要兩份小菜。

  飯館不大,可生意挺好的,本身又是飯點,裡面坐滿了人, 煙味、飯味, 人來人往,大人小孩,男人女人,有那麼點菜市場的意思,亂鬨鬨的。

  可陳洋一點兒也不在乎。

  他甚至還和一個中年大叔拼起了桌。

  期間還閒聊了幾句。

  怎麼說呢。

  隔段時間來透透這種市井煙火氣,其實也挺好的。

  兩世閱歷讓陳洋無形當中看淡了好多事。

  人這一輩子,該爭得爭,該享受也得享受。

  而享受也分很多種方式。

  你可以花幾億美金坐火箭去太空浪一圈。

  也可以花幾塊錢去兩元店淘貨。

  總之,內心快樂最重要。

  尤其是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

  追求的就是那份自然和愜意。

  不大工夫,面就要端上來了。

  不是剛才他一進門就詢問吃什麼的女服務員。

  而是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小伙子。

  對視第一眼。

  陳洋當場就愣住了,一股熟悉感油然而生。

  端面走向他的小伙子此刻眼神之中也充斥著驚異。

  「楊磊?」

  「陳洋?」

  下一秒,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

  陳洋絕對沒想到溜達一下午隨便吃個飯,竟然也能碰到熟人。

  或者說是曾經的熟人。

  剛才被他稱呼為楊磊的這個小伙子,他們曾經很熟悉,甚至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關係也很鐵。

  初中兩年,高中三年。

  五年時間的同學加哥們兒。

  某種程度上來說。

  陳洋和楊磊之間的交情要比他和賈思宏更深一些。

  畢竟他和賈思宏認識且成為關係不錯的朋友,那是高中才發生的事。

  直到現在, 陳洋手機里依舊還保存著楊磊的電話號。

  只不過從高中畢業後他就再也沒撥通過。

  說實話也沒主動去撥過幾次。

  在學生時代。

  楊磊比陳洋能惹事,在學校屬於刺兒頭。

  兩人都是學渣。

  可表現形式不盡相同。


  陳洋是那種內斂的學渣,看小說、上課睡覺,這是他的主要表現形式。

  楊磊那邊則屬於豪放型的,遲到逃課、打架鬥毆,抽菸紋身,包括進女廁所偷看漂亮女學生。

  陳洋內斂,楊磊豪放。

  這也是他們的性格標籤。

  這對好友組合在當時看上去有那麼一點不搭配和協調。

  畢竟拋開性格不同。

  兩人家庭背景也天差地別。

  楊磊是幹部家庭。

  其父親在看守所工作,母親則是老師。

  而陳洋是普通家庭,父母皆是無工作人員,是農民。

  可好友間的關係有些時候和男女處對象是一樣的。

  一強勢、一內斂,才更可能處到一塊兒。

  或許這就是陳洋和楊磊從初中到高中關係一直都很好的原因。

  只可惜。

  兩人之間的友誼隨著高中畢業、學生時代的結束也就慢慢跟著消散了。

  高中畢業後,作為學渣,兩人都沒考上大學。

  從此也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

  陳洋進了職校,打算學個一技之長再去混社會。

  而楊磊則在家裡人的安排下,決定去當兵了。

  這也是他們兩個從此斷了聯繫的主要原因。

  在陳洋前世記憶里。

  關於楊磊當兵以後的命運軌跡是什麼樣的,他並不知道。

  不是沒刻意去打聽過,事實上, 前世的陳洋,在熬過了好幾年的饑荒,他家的情況稍微可以了一點後,倒是曾嘗試去找尋曾經的那些朋友的。

  只是結果並不太理想。

  時間長了,在社會上待的久了,經的事就多了。

  當初那份青澀純甄也早就不見了。

  他曾向那些還能聯繫上的人打聽過楊磊,可一點消息都沒有。

  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陳洋以為楊磊徹底留在了部隊或者是搬家去了其他城市。

  自己和人家的差距越來越大,也不再好意思主動去打聽。

  倒是沒想到今天在靜安區西環路一個很普通的蘭州拉麵館給碰到了。

  這還真的是世事難料啊。

  「你是什麼時候從軍隊回來的?」

  再次面對陳洋,楊磊似乎有些刻意疏遠。

  他把面放下,和陳洋簡單寒暄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陳洋還以為現在飯館太忙,索性就吃完飯等了很長時間。

  可眼見著飯館都該關門了,楊磊還沒出來找他敘舊的意思。

  這才意識到楊磊八成是故意躲他呢。

  於是便主動走進後廚將楊磊叫了出來。

  「唉,沒法說了,我現在混得很慘」

  眼看著躲不過去了。

  楊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緊接著便打開了話匣子。


  到底是曾經關係最鐵的兄弟。

  面對陳洋,楊磊也沒打算隱瞞什麼。

  經過他的簡單贅述。。

  陳洋才清楚這幾年在楊磊身上的確發生了很多事。

  兩件事讓人印象深刻。

  第一,當楊磊當兵回來時,他首先得到的消息是,父母早在當初他剛當兵走了以後就選擇離婚了。

  楊磊被默認「分配」給了父親。

  第二,楊磊其實也是剛從監獄出來的,差不多年前十一月份的事,一年前,他女朋友給他戴了頂綠帽子,一怒之下,便把那男的給打了。

  結果下手有點重,被判了一年。

  「老陳,我這輩子算是毀了」

  楊磊往嘴裡灌了半瓶啤酒,神色中儘是落寞和頹廢。

  他在軍隊活的很好。

  也把一切都給計劃好了。

  等復員以後憑著退伍軍人的身份,再加上父親的關係運作,進一些公檢法部門,有一份正經工作,娶妻生子,安安穩穩過日子。

  這輩子也就這樣下來了。

  可等他復員回來,卻發現父母離婚,父親也早就不在看守所上班了。

  好吧。

  進不了公檢法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父母很多年的婚姻生活本就不融洽,過不到一塊兒離了也就離了,只要他們自己高興就行。

  這個打擊並沒有真正意義上擊垮楊磊,他對生活還是充滿希望的。

  畢竟在軍隊磨練過。

  這點苦難還真的不算什麼。

  憑藉著手裡頭那筆復員費,又問父親借了一些,想辦法搞了一輛車,跑起了計程車。

  中間父親通過以前的關係倒是給他問到了一個消防員的崗位,可他並沒去,覺得跑計程車挺好的。

  工作自由,錢也不少掙,以他的體格,真要遇到個故意尋事的,也能三下五除二放倒。

  期間更是談了個女朋友。

  楊磊原本以為用不了多長時間,他那破碎的家庭又可以重新組建起來了。

  結果事與願違。

  某個跑夜班的早晨。

  當他回到家,看到了極度屈辱的一幕。

  自己女朋友竟和一陌生男堂而皇之的睡在一張床上。

  火冒三丈的他,抄起板凳就砸了上去。

  這一砸,陌生男滿地打滾,疼的哇哇叫。

  他也由此進了班房。

  一年監獄時光。

  楊磊覺得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的東西…多到全身心已經麻木了,不想再睜眼看世界。

  對生活,更是失去了希望。

  現在的他,無異於行屍走肉,窩在親戚的拉麵館混吃等死罷了,過一天算一天。

  「你這也…」

  聽完楊磊的遭遇,陳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他以為走進軍隊的楊磊從此平步青雲了呢。


  沒想到恰恰相反。

  聽這意思混的簡直比他還慘。

  家庭變故、感情背叛、鋃鐺入獄…

  難怪會杳無音訊。

  換做任何人,怕也比楊磊強不到哪兒去吧。

  「你可是當過兵的人,今年也才25歲」

  陳洋和楊磊碰了碰酒瓶子,隨口說著。

  他當然希望楊磊能振作起來。

  沒碰到就不說了。

  可老天爺讓他碰到了楊磊。

  那就說什麼都得管一下。

  前世是沒機會,也沒能力管。

  這一世情況顯然是不一樣的。

  好兄弟畢竟還是好兄弟,時間和經歷會讓他們生疏,可那都是暫時的。

  情誼是永恆的。

  「當過兵又如何,往後在我的檔案里,永遠都會是服刑大於當兵」

  時間會改變人,經歷也會。

  擱在幾年前,打死陳洋也不會相信像楊磊這樣的人也會說出這種喪氣話,會趴在桌子上大哭。

  沒錯。

  曾經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如今正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呢。

  他的模樣看上去頗為滄桑,似乎是承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

  而對此。

  陳洋心裡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生活從來都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

  他們倆這對曾經的鐵哥們,離開學校後,還真是混的一個比一個慘。

  到底是這個社會太殘酷。

  還是他們倆單純的運氣不好。

  如果當初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努力考上大學。

  結果會不會不同。

  陳洋暗問自己。

  好在如今的他不是「凡人」,有著絕對的把握能扭轉這種不堪經歷。

  「別哭了,父母的事你管不著,他們該怎麼著就怎麼著,感情方面,估計你現在也不喜歡那個女的了吧,破衣服扔了就扔了,至於蹲監獄這件事,事情已經發生了,又不是因為殺人放火、偷盜搶劫這些羞先人的事進去的,沒什麼可丟人的,再說了,這不是還有我嗎」

  陳洋把酒瓶子移到一旁,不能再讓楊磊喝下去了。

  後者的遭遇他有些同情。

  可今天能碰到,陳洋卻是發自內心的高興。

  想想學生時代。

  楊磊對他沒得說,絕對的照顧。

  陳洋不是輕易惹事的性格,即便就是惹事了,有楊磊在,誰也不敢扎刺兒。

  不服?

  老子就打到你服。

  這是楊磊對他的「保護宣言」。

  這句話也很有威懾力。

  記得有一次,陳洋因為一件小事和隔壁班的小子產生了矛盾。

  他還沒怎麼著呢。

  楊磊就坐不住了,晚自習直接拎著板凳大呼大叫的就去了隔壁班。


  隔壁班那小子怕的打氣都不敢出,從始至終低著頭,屁都沒敢放一個。

  「哥們現在混的還不錯,以後可能更不錯,今天既然碰到你了,肯定不能假裝沒看到」

  隨後。

  陳洋就將自己這幾年的經歷全部說給了楊磊聽。

  從職校到修理工,又從修理工到信澤財務公司。

  而楊磊聽著聽著便抬起了頭,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你現在都混這麼猛了?」

  楊磊吞了一下口水。

  在他印象中。

  陳洋這人話不多,可挺仗義的,人也長的端正。

  像這樣的人,在這個殘酷的社會中混不下去的可能性倒是不大。

  可也不像是能做大事的人。

  因為家庭原因讓陳洋一直以來都很自卑和沉默寡言。

  這樣的人不太符合做大事的基本條件。

  可這怎麼搖身一變就混成公司老闆了呢。

  「談不上多猛,只能說運氣不錯,半年前,我過得比你還慘,每天累的像條狗一樣鑽在車底下修車。」

  面對楊磊,除了重生這個秘密不能說以外,陳洋也沒保留什麼。

  包括當舔狗的經歷,也包括彩禮談崩的經歷。

  全部抖漏出來了。

  他這麼做。

  自然也是有意的。

  一方面是想重新拉近他和楊磊的距離。

  另一方面,讓楊磊重新看到生活的希望。

  「也許我們當初就應該好好學的」

  半個小時後。

  楊磊醉眼朦朧,手指無力的彈了彈菸灰。

  關於學習這件事。

  他是真的發自內心後悔了。

  為什麼在軍隊待了兩年就復員回來了呢。

  不是他不想待。

  而是沒法待下去了。

  進入新世紀以後,軍隊也講究文化水平了。

  以他高中文化水平,還真的占不到什麼優勢。

  「沒好好學習確實要後悔,我也後悔,可現在重新出發也不晚」

  陳洋揉了揉眼睛。

  隨後就邀請楊磊跟著他一塊干。

  就像之前給賈思宏承諾的那樣。

  往後有他陳洋一口吃的,那就有楊磊半口。

  「你可別開玩笑了,我連簡單的一元二次方程都不會,能跟著你當會計啊」

  楊磊一聽,當場就樂了。

  倒不是覺得陳洋虛情假意。

  而是自己去做財務真的不太現實。

  這不是逼張飛繡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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