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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洋他們所有人陸陸續續都趕到了今天舉辦婚禮、待客的地方。
也就是虹橋王子大酒店。
一家在靜安區排名還算靠前的平民酒店。
相對來說排面還可以。
為什麼說是平民。
因為正常情況下,排名更靠前猶如王雨澤所負責的金碧輝煌大酒店那種真正的海市招牌酒店。
是不承接婚慶酒水的。
即便就算是承接,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支付的起費用的。
最起碼陳飛他們家就負擔不起。
是給有權有勢的人準備的。
在虹橋王子訂酒席,拋開菸酒飲料,一桌飯價錢在500左右。
可要是在金碧輝煌大酒店,沒1000塊錢你想都不要想。
酒席質量確實有差異,更更大的差異則是體現在「牌子」上面。
誰讓金碧輝煌大酒店已經把知名度給打出去了呢。
這玩意兒就是這樣。
知名度一旦打出去了, 賣的就不是飯菜,而是排面和服務。
陳洋曾在金碧輝煌大酒店享受過。
那服務確實頂級。
給他的感覺能達到三星半吧。
在大西北這種貧瘠地區。
星極能達到三星半,已經算頂配了。
話說回來。
一個時代一個潮流。
以前誰家過事,都是在自己家裡過。
農村的在農村過,城裡的在城裡過。
根本沒有在酒店包席那麼一說。
可是自從進入千禧年以來。
這種風氣就變了。
在酒店過事成了一種潮流,更成了一種排面。
在自己家過事反被認為土鱉、沒檔次,沒品位。
在酒店, 尤其是在檔次高一點的酒店,則被認為能張臉, 提高品味。
這其實是一種社會怪像。
本質上說。
在酒店置辦酒席,並沒有什麼錯,確實存在著方便、整煉的優點,被越來越多人接受,更是沒什麼問題。
可人性使然。
攀比這個詞也隨之誕生。
你家兒子結婚在酒店包了個488塊錢一桌的酒席,那我兒子結婚就得588或者是更多,總之就是不能比你們家差。
這也是當下流行在酒店包酒席過事的最主要原因。
在陳洋印象中。
這種社會怪像一直持續到他重生前那個年代。
而且還衍變出了更多的形式。
比如酒店變成農家樂。
再比如包場某個旅遊景區。
總之,玩的就是花樣,要的就是排面。
虹橋王子酒店。
陳洋他們到了沒多久,三爸家的親戚朋友就陸陸續續都趕來了。
一眼望去。
儘是人影。
加起來得有一百多人。
一桌坐十人,差不多十幾席吧。
實際上已經算不錯了。
畢竟是在城裡過事。
有些家住在農村的親戚朋友不見得會大老遠專門趕過來。
即便是趕來了,一家也只來那麼一兩個代表。
要是在農村過的話,人數至少能翻倍。
光是一個小江村,估計就能來超過150人。
「三爸沒什麼本事,一輩子沒活下多少人,能來一百多人就已經很滿意了」
酒店門口。
陳洋正好碰到了三爸陳德平。
他比陳洋他們過來的早, 陳洋還沒到天瑞小區的時候,他就已經到酒店了。
這段時間為了籌辦陳飛結婚的事, 也屬實被折騰的夠嗆,雙眼之間儘是紅血絲。
一看就是沒休息好。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管三爸平時為人做事如何,他對待自己兒子那是真疼愛啊。
看到這一幕的陳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了。
他心想,三爸要是知道用不了多久兒子兒媳婦就和他們老兩口離心離德的話。
還會有今天這麼大的心勁兒嗎。
「不少了,過事就這樣,來多來少情誼到了就行」
陳洋笑了笑。
想想他前世和紀彩麗結婚的時候,也和今天陳飛結婚這場面差不了多少。
甚至來的人還沒今天多呢。
沒辦法。
那個時候家裡欠了太多的錢,正兒八經的屬於窮在鬧市無人問。
要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不過這一世好了。
陳洋即便就是明天結婚,那前來參加婚禮的人也可輕輕鬆鬆超過前世。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重生雖還不到一年。
可他已經讓家裡翻了身。
首先就是親戚圈這一塊兒,沒人再敢不把他們家不當回事。
其次就是朋友這一塊兒。
父親的朋友。
陳洋的朋友。
尤其是陳洋的朋友。
這裡面包括齊磊齊衡他們這種已經超越生意夥伴的朋友。
也有一些合作的比較順利、平時關係比較近的客戶朋友。
還有王雨澤這些同學朋友。
總之。
加起來挺多的。
甚至高中一個班幾十號人,陳洋結婚的時候只要言語一聲,來不了全部,來個一大波還是可能的。
沒辦法。
說句不謙虛但是很真實的話。
這就是有錢的魅力。
真也好,假也好。
這也是現實。
不信你扭頭看,陳德仁此時此刻已經被好幾個親戚朋友圍到了中間,大家有說有笑的,言語之間儘是奉承。
這些人是三爸的親戚,也是陳洋他們家的親戚。
要是擱在以前,陳德仁在大街上遇到他們,主動打招呼, 這些人也會愛答不理的。
可是現在呢。
一聽陳德仁翻過身發達了,一個個都爭相主動打招呼,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平日裡來往極為密切呢。
這些人和陳德仁愉快的交談著,時不時還扭頭看向陳洋,指指點點。
顯然也都知道陳德仁能翻身,多虧了陳洋。
有人還詢問陳德仁,陳洋什麼時候結婚,現在有沒有對象,沒有的話,他倒是可以給介紹一個。
往往聽到這種話,陳德仁馬上就會指著站在陳洋身旁的蔣亦白,一臉的笑意。
他這一指。
眾人再也沒了繼續介紹對象的心思。
站在陳洋身旁那姑娘太漂亮了,也非常有氣質。
這樣的姑娘能成為陳洋的對象。
只能說明陳洋比想像中的更有本事。
有本事的人可不需要別人介紹對象。
也是。
陳洋要是沒本事的話,怎麼可能讓背負著十幾萬塊錢外債的陳德仁一下子就翻過身了呢。
畢竟十幾萬塊錢,不少了,在他們這些人眼裡就是一筆巨款。
「那姑娘和你家小洋郎才女貌,這兩人應該也快結婚了吧,到時候我一定來」
有人繼續對陳德仁一陣溜須拍馬。
他們覺得以陳德仁家裡現在的情況,給兒子辦個婚禮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再加上陳洋對象今天能來這裡,這就說明兩個小年輕之間的感情已經很深了。
差不多真的到了該結婚的地步。
「這姑娘的穿著打扮不像是農村人,應該是城裡娃吧」
又有人詢問。
陳德仁則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嘴角流露出一絲很隱晦的無奈微笑。
他和這些人一樣。
也覺得陳洋到了該結婚的年紀。
可是奈何這小子就是不點頭。
對此,他也沒什麼辦法。
剛才從羊場過來的路上,他為什麼只是簡單附和幾句,再沒插話。
這裡頭其實也是有苦衷的。
一方面,他和梁玉梅一樣,想讓陳洋現在就結婚。
可是另一方面,他又覺得陳洋現在就結婚的話,他這個當父親的啥也做不了。
手裡頭沒有錢。
就是想給兒子兒媳婦包個紅包的錢都沒有。
沒錯。
他們是一家人,陳洋的錢就是他的錢,沒必要那麼生分,也沒必要分你的我的。
可他陳德仁這要面子的性格伴隨大半輩子了。
根本不由人,也改不了。
要是不做點什麼,總感覺心裡充滿愧疚,總感覺渾身不得勁。
從這點來看。
他倒也希望陳洋不要那麼快就結婚。
而現在之所以起早貪黑守在羊場,這裡面又何嘗沒有著急想賺點錢的心思呢。
只要儘快把羊場搞起來,手裡頭多多少少有了點積蓄,他也能更從容的面對陳洋結婚的情況。
到時候說不定就會和梁玉梅擰成一股繩,強烈要求陳洋趕緊結婚呢。
畢竟他也想儘快抱上孫子。
上午十一點鐘。
賓客都來的差不多了,眼看再有半個小時就要舉行典禮以及開席。
現場卻出意外了。
陳海一臉慌亂的找到了陳洋,說婚禮主持人突然走了,沒人主持了。
這也把陳洋給聽懵了。
還能這麼玩?
「主持人小孩在學校和別的同學打架,失手了,雙雙進了醫院,情況很危機,他必須馬上趕過去」
陳海進一步解釋道。
「那其他人呢,酒店就這一個主持人?再找一個不就行了,都這種時候了,那怕水平差一點也行啊」
陳洋搖了搖頭。
據他所知,一般可以承辦過事酒席的酒店,都不止一個主持人。
為的就是防止這種意外的發生。
虹橋王子酒店雖然沒有金碧輝煌大酒店規格那麼高,但也絕對不會只有一個婚禮主持人。
「擱在平時,確實會有人救場,可今天不是特殊嗎,今天是五月一號,結婚的人很多,另外兩個主持人都出去接私活去了」
陳海擦了擦臉上的汗。
他剛才也是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
真是沒辦法。
還和酒店經理不止一次溝通過,希望後者能趕緊想個辦法。
可就像他所說的那樣。
今天是五一勞動節。
整個靜安區的婚禮主持人恐怕都有任務,一下子很難聯繫到前來救場的人。
「那怎麼辦?」
陳洋皺了皺眉頭。
結婚沒有婚禮主持人,這不是不行。
但問題是。
三爸一家人臉上肯定會掛不住。
連帶著他們陳家人心裡都不好受。
畢竟大喜的日子,這麼多人看著呢。
「實在不行就只能跳過這個環節了」
陳海嘆了一口氣。
這就是在城裡酒店過事的弊端。
同樣的事。
要是擱在農村。
那還真有救場的人。
在過去那個年代。
每個村都有那種「擅長管事」的人。
而且還不止一個。
每個村幾乎都有好幾個。
不管是白事也好,還是喜事也罷。
誰家要過事。
請他們准沒錯。
能把所有的環節都布置的井然有序。
像今天這種情況。
完全可以由他們代替。
可是現在在城裡。
一時間卻找不到那樣的人。
「要不你上去試試?」
挽著陳洋胳膊的蔣亦白終於聽懂了現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於是她便開口說到。
她覺得以陳洋的應變和控場能力,臨時客串一下婚禮主持人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蔣亦白這一說,正好也提醒了陳海。
後者馬上附和。
在陳海心裡,陳洋現在的形象很高大。
簡直是一個無所不能的人。
這樣的場合能難住他們這些沒本事的人。
可想要難住陳洋,還真的不太現實。
「我?」
陳洋則注視著蔣亦白,確定這丫頭不是開玩笑。
一時間也有點鬱悶。
前世今生。
像客串婚禮主持人這種事他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自己真能搞定?
「對啊,就是你,平時那張嘴不是挺厲害的嗎」
蔣亦白捂嘴笑了。
她其實也有點故意慫恿的意思。
就在局勢短暫僵持的時候,陳德平父子也過來了。
他們和蔣亦白的想法一樣,想請陳洋幫忙,臨時客串一下婚禮主持人。
也不要求主持的有多麼精彩。
只要能把正常程序給走完就行。
要不然太丟人了。
陳飛更是直接就要把話筒遞給陳洋。
希望後者無論如何都不要推辭。
今天他結婚。
一輩子一次的事。
真不想留下遺憾。
「我……」
陳洋摸了摸鼻子,面對陳飛遞過來的話筒。
接也不是,不接也是。
這個時候打心裡懷念馮世貴。
那傢伙當過班長,主持過班會。
單論對主持這套程序,肯定比他熟悉。
他也挺想念楊磊的。
楊磊沒做過什麼主持人。
可臉皮厚。
膽子也大。
站在主持台上,不見得不像那麼回事。
陳洋覺得自己上去倒也不是真就主持不了。
只是這個過程可能會很拘謹,也有可能鬧出笑話。
畢竟陳飛是他堂弟,新娘子是他弟媳婦。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還不能說。
一旦把握不住這個度,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那才是丟人丟大了。
「這沒事,咱不搞耍笑的那些環節,就按照最正規,最簡單的環節來」
陳飛拍著胸脯做出保證,說自己會告訴新娘子,兩個人盡全力配合。
到時候陳洋說怎麼樣,那就怎麼樣。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試試?」
陳洋接住了話筒。
算是做出了決定。
他是真沒想到今天來參加婚禮還能遇到這種事。
不過有一說一。
真要表現好了。
也挺值得紀念的。
前世今生頭一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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