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被罵的臉上都掛不住,暗暗地怪簡傾心,她這哪是勸啊,分明就是火上澆油!
「一幫辣雞聚在一起嗶嗶倒是帶勁,有這功夫能不能報導一些社會不平事,促進一下社會公平跟和諧發展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簡傾心憋著笑,心想辣雞嗶嗶帶不帶勁她不知道,但是聽簡傾離罵人倒是挺帶勁的。
等到簡傾離罵完一個回合中場休息的時候,簡傾心恭恭敬敬地送上去一杯水:「三哥您累了吧,喝點水潤潤嗓子。」
記者一陣翻到吐血……
席沐澤頂著一身的濕衣服站了半天非常冷,席千宸沒放話又不方便走,見狀皺眉吐槽一句:「罵人罵累了嗎?」還潤嗓子?她再潤潤嗓子繼續接著罵,今天晚上他這一身濕衣服還換不換了?
「你廢話個屁!」簡傾心耳尖,一下子就聽見了,一道白眼瞪過去。
有本事他就走啊!走一個看看!
她端水給自己三哥喝,管他什麼事?
席沐澤一向脾氣火爆,遇見簡傾心的時候就是個隨時都能炸的火藥桶子。
一聽見簡傾心這麼講話,火藥桶子立刻炸了:「有你什麼事!」
「那有你的事?」席千宸視線看過去,格外純善地對自家侄子溫柔地笑了笑。
「……」仿佛一盆冰水翻底兒倒下來,火藥桶子立刻就歇了火,老實閉嘴。
簡傾心他不怕,但他四叔不是好惹。
倒是知趣。
席千宸滿意地收回目光,重新落回簡傾心身上。
簡傾心掃了一眼瞪著她甚至有些咬牙切齒幾個記者,低頭笑了笑,沒忍住,抽了張紙巾去給剛才被簡傾離潑了紅酒的女記者溫柔地擦臉。
嗯,溫柔。
旁人正被簡傾心的「迷惑行為」搞得雲裡霧裡,就聽見她扯了嗓子譏笑對方:「瞪我幹嘛呀,你看看你妝都花成鬼了,還好意思瞪我?我頭一轉看見你的臉,都得被嚇出病來。」
女記者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被人這麼說,又羞又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一般人看見都不免會有些同情,不再多diss了。
但簡傾心不一樣,她不是一般人。
簡傾心看見「嘖」了一聲,「你看你還哭,你哭什麼呀?你都這麼丑了一哭就更丑,是存心想嚇死人嗎?」
旁人:「噗……」
「席千宸,簡傾心小姐跟簡三少爺時間久了,懟起人來也學到真傳了。」阿強憋著笑,對席千宸悄悄道。
「席千宸的人後台硬,說話就得橫起來。」席千宸讚賞道,對簡傾心懟記者的行為很滿意。
他護著的人,別人有什麼本事來欺負?
簡傾心嫌棄地收回手,重新拿紙把手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擦了一遍。擦完了,在眾人滿臉震驚的視線里,又坦然地抽了一張紙,再擦一遍。
「要消毒。」席千宸適時提醒道。
眾人聽呆了,人家女記者是有傳染病嗎?還要消毒?電子書坊 .
簡傾心一聽也樂了,順著他說:「這裡沒消毒水,將就著用紙擦擦算了。」
席千宸想了一下,「好。」隨即補充,「但回去之後要消毒。」
兩個人一唱一和,恍若無人。
「你們太過分了!」那女記者受不了屈辱,一捂臉哭著跑了。
簡傾心看著她跑,淡淡的收回目光:「這就受不了?這可比當初他們譏諷簡傾心的話要輕多了。」
席千宸看著她,承諾道:「以後不會了。」以後,他不會再許有人隨便動她。
「好。」簡傾心認真地點了點頭,「我以後也不會讓人隨便再欺負我了。」
她抬手把額發順上去,露出飽滿精緻的額頭,眼尾挑了笑意去看他:「外面可都在傳我是席千宸您護著的人,流言飛成這樣,哪能讓人就這麼輕鬆地就欺負了我去,這不是打您的臉嗎?」
她的手臂很細很白,撩起頭髮回眸的樣子,利落中帶著難得一見的嫵媚。
席千宸頓時覺得有些渴,身體裡那種躁動的感覺又來了,喉結上下滾落幾下。
默了幾秒,糾正道:「那不是流言。」
簡傾心微愣。
隨後淺淺笑了下,低聲:「我知道啊。」
席千宸這個人,一直都對簡傾心很好。現在她過來了,他也依舊對她好。
「席千宸。」簡傾離喝完簡傾心端給她的水,清了清嗓子,突然朝席千宸皺了皺眉,像是有一大堆不滿,「既然你說我們家傾心是您護著的人,那有句話我就不得不說了。」
「哦?」席千宸挑眉,淡道。
有她三哥什麼事啊。
簡傾心一臉懵逼。
簡傾離拍拍她手,示意她不要管:「傾心你放心,三哥今晚一定幫你討個公道回來,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簡傾心頓時有點慌,這簡傾離不會是覺得自己跳水這件事席千宸也有責任,所以要跟他理論了吧。
她捏了把汗,看簡傾離一副要擼袖子干架的模樣,怕就是跟她料得一樣,於是二話不說,抓著簡傾離就往一邊閃:「什麼公道呀,席千宸對我好得沒話講的。」
簡傾離不干,就往席千宸那邊走,拉都拉不開:「我非要幫你討!」
「算我求你了行嗎,席千宸我們惹不起的!能不能像我一樣穩重點!」簡傾心低聲道,她真要哭了,有個對自己太好的三哥有時候也不是件好事啊。她真是怕簡傾離腦子一抽跑去罵席千宸,那樣席千宸非得找人把他嘴撕爛不可。
就是十個自己去求情也不管用了。
「你要說什麼?」話是問簡傾離的,目光卻是鎖在簡傾心身上。
席千宸換個姿勢,修長的長腿優雅地交疊在一起,手臂隨性地搭在一邊,視線慵懶地看著她。
「沒……」簡傾心連忙擺手,生怕簡傾離一不小心說錯話嘴就被撕爛了。
「今晚的事,席千宸您不覺得很蹊蹺嗎?」她話還沒說完,簡傾離就忙不迭地站了出來當活靶子。
簡傾心捂臉。
她真是覺得自己為了保住自家三哥這張嘴不被撕爛費勁了心思,然而都是對牛彈琴。
「就算傾心是自己主動跳的水,那邊那一位沈怡然小姐又是因為什麼栽進泳池裡去了?」簡傾離眼神嘲諷地瞥了一眼縮在席沐澤背後避難的沈怡然,輕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