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看著玄溪時消失的地方,疑惑道:「馮老,這小子不一般,我們為何不......」
馮老沒等他說完就向他擺了擺手,道:「此子不凡,與之交好對我們更有利,如他能成長起來,或許可以讓我們跟著沾光,往上面走一走。」
管事隨即不說話了,他懂馮老的意思。
...
這邊玄溪時在黑夜裡奔走,她速度很快,縹緲步已有小成。
半刻鐘後,回到將軍府。
意料之中地看見玄意在自己的院子裡。
玄意正無聊地摳著院子裡海棠樹的樹皮。此時正值七月,海棠花早已凋謝,只剩下綠油油的葉子茂密繁盛。不過,此刻樹根周圍散落著許多碎屑,顯然他已經等待許久。
見她回來,玄意嘴角揚起一抹微笑,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月黑風高的,六妹這是做什麼去了?」
玄溪時白了他一眼,「我去哪兒還要跟你報備不成?」
「你這樣說可就讓我傷心了,二哥在擔心你呢。」玄意雙手抱臂靠在樹幹上,看似關切地對玄溪時說道。
玄溪時好笑地看著他,這狗東西玩什麼把戲?
「我去花園裡跑步了。」說著指了指自己腦門上的薄汗,玄溪時確實是一路疾馳回來的,也不怕謊言被拆穿。
「跑步做什麼?」
「鍛鍊身體,早日把二哥打趴。」
玄溪時揚起小臉,脆生生地開口。
「噗嗤!」
玄意被她給逗笑了,似信非信地凝視著她道:「是嗎?那六妹可要努力了。」
「那當然,這已經被我列為人生目標。」
「嗯,加油。」玄意不在意地聳聳肩。
一時無話,二人誰都沒有再開口。
良久,玄溪時受不了這尷尬的氣氛。
「二哥還有事嗎?」
「沒事不能來找你?」
「當然可以,那要不二哥進屋坐坐?」
玄溪時說著眼波微轉,竟是拋了個媚眼給他。
玄意穩穩地接住她的眼神,瞬間感到一陣惡寒。
這臭丫頭片子是故意噁心他的吧?總不能真喜歡他?這麼想著,就要開口諷刺她兩句。
「二少爺,二少爺!」
輕風的聲音突然由遠及近地響起,轉眼人就進了院子。
「二少爺,老爺叫您去書房!」輕風順了順呼吸,開口說道。
玄意一頓,不咸不淡地睨了玄溪時一眼,留下一句「六妹早點休息吧。」轉身離開。
輕風看著在站在旁邊的玄溪時,暗暗腹誹道:二少爺怎麼還敢往六小姐的院子來.......
然後,一溜兒煙追著玄意跑了。
玄溪時凝眸注視著玄意遠去的背影,心下暗想,不管他信不信,反正他沒有證據不是嗎?
......
第二天天一亮,玄溪時就將珠靈叫了進來,給了她幾張銀票,吩咐她去城西置辦個宅子,然後將地址找個小乞丐送到寶玉閣。
「小心行事,別被人察覺。」
「是,小姐。」
城西。
在這裡生活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居住的房屋雖然簡陋,但相對整潔。街道上雖然塵土飛揚,但也有商販在路邊擺攤叫賣,各種商品琳琅滿目。
玄溪時等到天黑才趕到珠靈租下的這間小院,這小院中間是堂屋,左側是廚房,右側是臥房。不大,但相對乾淨。
堂屋內昏暗不清,只燃著一個老舊的油燈。
她懶懶散散地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看著大開的院門,等著客人上門。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馬車停在小院門口。
玄溪時坐著沒動,寶玉閣的管事帶著兩個侍衛,壓著昨天的那個絕色男子走了進來,這男子依舊穿著昨日的衣袍,胳膊被反手綁著,頭上套著一塊黑色的蒙布。
她眸色深沉地看著眼前的情形,沒吱聲。她能理解寶玉閣的用意,這男子的銀髮太過顯眼,一旦出現必會引起注意,昨晚拍賣會一結束各種消息就已經在不離城傳揚開了,包括她自己。
管事王霄走到堂屋內,向著玄溪時拱了拱手,「焱小公子,人已帶到。」
玄溪時站起,對方客氣,她自然也會給對方面子。
「多謝王管事跑這一趟了,這藥液還請王管事收下。」
上品的復元液,是玄溪時來此之前煉製的,她已經逐漸開始跟人打交道,必不可少的要準備一些籠絡人心的東西。
說來慚愧,中品和下品的她煉製不出來,所使用的靈藥不變,只能更改煉製步驟,要麼是直接報廢,要麼就是極品,這上品的藥液還是她研究了很久才煉製出來的,她也很是無語......
王霄又驚又喜,沒想到焱小公子這樣大方,一出手就是上品的藥液,看來聽馮老的話果真是對的。
「焱小公子太客氣了,都是在下應該做的,既然人已經送到了,我等就先告......」王霄的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對著外面一聲厲喝!
「誰?」
說著,瞬間沖了出去,兩個侍衛也相繼躍起。
玄溪時走到院外,向屋頂看去。
片刻後,幾人落在小院中,侍衛壓著一個黑衣青年跪在地上。
玄溪時看向地上那名黑衣人時,毫不意外地對上玄白的眼睛。
「六......」玄白剛一出聲。
玄溪時指尖瞬間彈出一道氣息,點了他的啞穴,沒給他出口的機會。
玄白眼睛驀然睜大,如果剛剛他沒看錯的話,六小姐彈出的...是靈力?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
王霄此時開口,「焱小公子,這是?」
「麻煩王管事了,此人我識得。」
「那焱小公子打算如何處置此人?此人在外面偷聽,明顯不懷好意。」
「還請王管事幫忙把此人修為廢了吧,剩下留我處置就好。」玄溪時淡淡地說道。
玄白聽見這話,頓時驚恐萬分,他瘋狂地掙扎著,試圖逃脫即將降臨的命運。然而,王管事並沒有給他任何機會,他迅速上前,對著玄白揮出了兩掌。
玄白頓時噴出一口鮮血,眼神中充滿了絕望、憤怒以及不敢置信。他辛苦多年的修為就這樣輕易地被廢了!
玄溪時看著玄白痛苦的模樣,心中並沒有絲毫的憐憫。
她冷漠地轉身,對馮老和王管事道謝:「多謝。」
「焱小公子不必客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有什麼需要寶玉閣的地方焱小公子可隨時前來。」
王霄微微一笑,帶著兩個侍衛離開了院子。他們走得很乾脆,甚至還很貼心地幫玄溪時關上了院門。
玄溪時看著跪在地上的玄白,沒有掩飾自己的聲音,她淡淡地說:「你不該來。」
玄白激動得想要說話,但發現自己的聲音發不出來。玄溪時一揮手,解開了他的啞穴。
「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能修煉!又為什麼廢我功力!」玄白一能說話,就憤怒地吼了出來。
玄溪時笑了笑,她沒有直接回答玄白的問題,而是意念一動,將銀蜥骨匕拿在手中。
「本來,你背叛我的事情,我不想跟你計較,畢竟人人都想往高處走,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實在是太礙事了。」玄溪時的語氣冷淡而堅決。
玄白看著玄溪時手中的匕首,心裡沒來由的一陣恐慌。他感覺得到,玄溪時已經動了殺心。此時的玄溪時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了,這還是那個懦弱膽小可欺的六小姐嗎!
「六...六小姐,那件事是大公子吩咐我做的,我沒辦法拒絕啊六小姐!」玄白試圖解釋自己的行為,希望能求得一線生機。
玄溪時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有開口。
「六小姐,我錯了,以後我一定為您做牛做馬,求您饒了我一命吧!」玄白見玄溪時沒有反應,又開始磕頭求饒。
然而,玄溪時卻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那可不成,你看到了我的秘密。」玄溪時淡淡地說道。
玄白聽見此話,知道今日是無法善了了,他壓下眼裡的狠厲,決定拼死一搏。
他跪著挪到玄溪時的腳邊,邊磕頭邊說道:「六小姐饒命啊!六小姐......去死吧!」
說著,玄白突然飛身躍起,試圖奪走玄溪時手中的匕首。
然而,玄溪時早就防備著他了。在他躍起的瞬間,玄溪時就倒退掠開,抬起右手,旋轉了半圈。
玄白目眥欲裂,一手抓著脖子,一手伸向玄溪時,滿眼的不可置信。
六小姐太快了...家主她......
「還是你先去死一死吧。」
玄溪時回頭,看著他大睜的眼睛,淡漠地開口。
鮮血不斷地從玄白手指縫隙中流出來,最終他轟然倒地。
竟是被一刀封喉!
玄白至死都沒想明白,他日日盯著的六小姐,為何像是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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